病美人重生后全员火葬场 第14章

自相府那一日别后,陆雪拥再未见过他。

哪怕他每日都去相府,那扇门再也未曾向他敞开,甚至运气不好时,还能碰见同样被拒之门外的顾饮冰。

陆雪拥与顾饮冰之间应是也发生了什么,但如今他心烦意乱,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一探究竟。

此刻听江上柳如此说,心中隐隐觉得怪异。

若不是陆雪拥已然想要与他解除婚约,这话就像是在挑拨他与陆雪拥的关系。

但不可否认,他心中依旧被挑起了怒火。

陆雪拥怎么可以和应我闻那个疯子走得如此近?

尤其是瞧见应我闻假装不经意舔舐过少年素白指尖时,他更是没忍住直接从座位上站起了身,满脸的戾气如何都遮不住。

楼鹤抬脚就要往外走,袖子却被江上柳一把拽住。

江上柳焦急道:“说好今日陪我,此刻却又要把我一人丢在这里去找他吗?”

楼鹤不耐地拧眉低头看去,却又恰巧看见江上柳放在袖中的玉兰吊坠。

那是他为感谢救命恩人,离别前留下的信物。

楼鹤盯着吊坠出神半晌,脸上的不耐消散,眉目也温柔下来。

他闭了闭眼,将那二人亲近的场景强行从脑海中驱散,歉疚道:“抱歉,方才是我不好,我哪里都不去,就留下陪你。”

第018章 孟浮屠回京

听他这样说,江上柳心中却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哪怕他已经想尽办法挑拨,楼鹤到此刻心中依旧挂念着陆雪拥。

而他,不过是因为持有救命恩人的信物,才能让楼鹤对他格外关照。

可是如果有一天连信物都不管用了,又当如何?

分明不该是这样的!明明他已经得到了陆雪拥的心头血!系统说了,只要将心头血融入体内,他便可以彻底将旁人对陆雪拥的爱慕转移到他身上来。

为何现在会这样?

一定是因为陆雪拥害得他任务失败,被系统封印了一半的主角光环。

否则,楼鹤怎会不听他的话!

江上柳想起方才少年红衣金冠,春风得意的模样,恨得几欲泣血。

陆雪拥受万人瞩目,而将将被封为进士的他却只能坐在这里窥伺,如同阴沟的臭虫。

明明他才是主角,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江上柳不敢在楼鹤面前表露什么,遮掩在衣袖下的手,早已被掐得血肉模糊。

“对了,我听陛下说,西北军打了胜仗,北蛮归降。还有几日,西北将领孟浮屠便要带着北蛮使臣回京了。”楼鹤道。

江上柳闻言,眼神蓦然亮起:“孟哥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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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浮屠要回来了?”

天上人间内,听了应我闻带来的消息,陆雪拥饮茶的手微微一顿。

桌上雕刻的梨子苹果,尽数入了宣王殿下的肚子,只有雕刻的那只土狗依旧摆放在一旁。

果肉变色,已然不新鲜了。

初春时节万物复苏,有飞虫盯上了袒露的果肉,无一不被应我闻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分尸。

陆雪拥强忍着掀桌的冲动,逼迫自己移开视线。

“这孟浮屠和那江什么好像有见不得人的关系。”应我闻懒洋洋道。

“……一起长大的竹马罢了。”陆雪拥淡声纠正他。

“哦,我记得你也有一个见不得人的竹马。”应我闻喜气洋洋道:“也是巧了,上个月某夜子时,我闲着无事去乱葬岗逗野狗时,恰巧看见你那位竹马被剁成一块一块被野狗争抢。”

他说着感叹一声:“也不知哪来的活菩萨,担心乱葬岗的野狗饿坏了肚子,特意送来这样丰盛的晚餐,日后若是撞见了,本王定要引为知音好好招待。”

陆雪拥:“……”他实在是想不出除了应我闻,还会有谁在深夜子时跑到乱葬岗去拿人肉喂野狗。

也难怪那位齐先生不相信齐长明已死,只当是齐长明得罪了他,被关在某处受罚。

连尸体都见不到,不敢相信,也不会相信。

毕竟谁不知陆雪拥有一颗菩萨心肠,哪怕在腌€€遍地的京城,那双玉手也不曾沾染过半滴血。

“哎呀,陆雪拥你完了!”应我闻突然拍桌道:“你与那江什么的撕破了脸皮,这位孟将军得知自己的竹马被你欺负,定要找你麻烦。”

陆雪拥嘴角一扯:“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毕竟当初将人拖行游街的,可不是我。”

应我闻摇摇头,意味不明道:“这你就不懂了。人总是有了新仇,就忘了旧恨,尤其是孟将军的那位竹马,脑子明显不太聪明。”

“无所谓。”陆雪拥站起身,淡声道:“既是竹马,脑子未必就能比江上柳好到哪里去,他是打了胜仗的功臣,却也是天子脚下臣,与我并无不同。”

同样都会有功高震主的一天,不过是时间早晚不同罢了。

更何况,谁先找谁的麻烦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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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雪拥身为状元,被梁帝封为从六品翰林院修撰,参与修撰史册典仪。

自有了官职在身,没了应我闻在一旁吵闹,纵使事务繁忙,他反而心情不错。

三日后,西北大将军孟浮屠回京,马不停蹄进宫述职。

恰逢休沐,陆雪拥便带着惊鹊别枝出来散心。出门前阿姐倒是想一齐溜出来,只可惜上次私闯青楼之事被父亲发觉,陈侍郎家的人上门来要说法,便被罚禁足在

阿姐不顾自身安危,生气的又何止父亲,陆雪拥自是不会带她出来。

随意挑了间安静的茶楼,陆雪拥在二楼的厢房内临窗而坐,开始垂眼把玩着手中的弓。

他随手抽了一支箭,运起内力,手臂肌肉紧绷,方才将弦缓缓拉开。

这柄弓名为破月,是豫州王之女嫁入陆府时的嫁妆之一。

所谓破月,即便是高悬于天边的明月,依旧逃脱不了破月弓所射之箭。

少年白衣出尘端坐于窗边,春光照在他清绝的眉目上,却照不亮他长睫掩盖下的冷意森然。

顺着他低垂的目光望去,长街上,已然述职完从皇宫出来的孟浮屠骑着马,身前坐着笑容明媚的竹马。

好一幅言笑晏晏的场景。

可陆雪拥冷漠地看着,眼前浮现的却是前世,这二人也是这般依偎在马上,在丞相府门前,以西北军重重围困住相府,逼他跪下向江上柳道歉。

就因为在朝堂上他与江上柳政见不和,作为兄长,陆雪拥忍不住多苛责几句,却也是以指导为目的。

不但无人领会他的好意,反而觉得他尖酸刻薄,嫉妒江上柳被所有人护在手心,故而刻意针对。

自始至终,江上柳只是躲在孟浮屠身后,虚情假意地劝阻,说这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只是孟浮屠太在乎他。

就是不知,应有时看着自己的太子妃和别的男人依偎在一起,心中作何感想,但想来在天命之子的气运庇护下,也是心甘情愿吧。

多么令人恶心的多人共同体。

陆雪拥挽弓搭箭,泛着冷光的箭尖直指马上的二人。

但他很快在失控的恨意杀意里清醒过来,转而将箭尖的方向对准了马脖子。

射人先射马,这只是他正式挑衅的第一步。

这一箭,陆雪拥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尽管他的身体不像前世被取了心头血那般破败,却依旧虚弱,实在不该在此时贸然动用内力。

但那又如何,心若是不畅快,便是身体养好了也无用。

他冷眼看着孟浮屠面色骤变,试图以剑挡住箭尖,但射来的箭是在太快,他只能抱住身前的江上柳猛然从马上滚落在地,不可避免地滚了一身灰尘。

下一瞬,箭羽刺穿了马的脖子,擦过二人相接处的鬓发钉入青石板内,白马嘶鸣一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那支箭的箭尾依旧发着颤,就像是在挑衅,在嘲讽二人的狼狈。

第019章 洗尘宴

楼阁上,陆雪拥忍不住轻咳起来,苍白如玉的面颊被迫染上绯红。

他不动声色咽下喉间的腥甜,毫不遮掩地执着破月,转身步伐从容地下了楼,走出茶楼。

早在马发出嘶鸣时,零星的路人便撤了干净。

于是陆雪拥一身白衣缓步走来时,便格外显眼,更何况他手中还拿着弓。

方才那一箭是谁射的,不言而喻。

江上柳强忍着羞恼,怯生生地躲在孟浮屠身后,“陆公子,可是我又哪里得罪你了?只是你再瞧不惯我,也不该迁怒于孟哥。”

陆雪拥抬眼看去,挡在江上柳身前的男子一袭深色劲装,面容深邃俊美,带着边疆特有的杀伐之气。

不管看多少次,这张脸都一样让人厌恶。

孟浮屠沉着脸道:“你便是相府的那位陆雪拥?即便你曾救过阿柳一命,却也不是你可以随意欺辱他人的理由。”

他说着,将江上柳护得愈发紧,就像稍不留神这位陆公子就会将他柔弱的竹马拿去羞辱。

陆雪拥并不搭腔,只是淡声道:“我朝律法明文规定,当街纵马者,杖三十,囚入大理寺三月。莫不是孟将军在边疆走了一遭,便连大梁律法的都不放在眼里了。”

江上柳不服气道:“孟哥是打败北蛮的大英雄,且马技娴熟,骑骑马怎么了?你就是故意针对我和孟哥!”

“是又如何?”陆雪拥也不辩驳,只是冷冷道:“我只是过来通知你们一声,明日北蛮的功臣依仗功劳当街纵马,无视律法的奏折便会送到陛下的御案前。”

“你€€€€”

陆雪拥打断了江上柳气急败坏的质问,偏头看他,唇角噙着讥讽的弧度:“你与其在这里与我争辩不休,不如想想,孟将军既已回京,你是继续宿在东宫,还是搬到陛下新赐的将军府,又或是,两处间歇着来,享受齐人之福呢?”

少年长得太过好看,即便他字字珠玑,语气刻薄,叫人看了,也只觉得这是一位真性情的神仙公子。

连春风都像是格外偏爱美人,只温柔地拂起他耳后的发丝,无端让人挪不开眼。

若有若无的清苦药香钻入鼻尖,莫名扰乱人的思绪,孟浮屠忍不住皱眉。

这位陆公子,似乎与江上柳书信中所写的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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