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重生后全员火葬场 第27章

话落,楼鹤掌中内力凝聚,招招掌风都往应我闻脸上的面具攻去。

先是应我闻,如今又来个神秘莫测的鬼面,楼鹤想起那封尚且放在怀里的退婚书,心中更是焦躁难安,彻夜难眠。

无尽的悔恨与妒意在他意识清醒的每一刻都在折磨他。

他今日非得一探究竟,这面具后的人到底是谁。

“啧。”应我闻敷衍地应付他的攻势,歪头轻声道:“你是在……找死吗?”

下一瞬,楼鹤只觉得可怖森冷的威压从四周翻涌而来,掌心与应我闻触碰的瞬间,内力被完全碾压,整个人都被打飞出去滚落在地上,华贵衣袍染上灰尘,可谓是狼狈不堪。

他心中更是惊疑不定。

起初他曾暗自揣测这人行事狷狂傲慢,应是宣王隐匿行踪擅自离京,但他以往不是没见过陆雪拥与应我闻交手,即便青年武功勉强在他之上,却也不会到如此可怖的程度。

哪怕是绝顶的武学天才,怕也再需要潜行修炼个三年五载方才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而应我闻今年不过十九。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清冷不耐的声音从长廊的尽头传来。

楼鹤抬眼望去,只见方才还气定神闲的男人忽而眼神微顿,身子往后踉跄几步扶住了一旁的梁柱,闷哼一声像是受了内伤。

“……”真不要脸。

而陆雪拥见此更是眉头微拧,语调尽管冷淡却隐隐带着关心,“知道自己伤没好就不要随意和人打架。”

说完,漠然的目光随即瞥了眼同样受了伤面容虚弱的楼鹤。

“是他先动手的。”应我闻趁着陆雪拥给他把脉查看内伤,将人拢入怀里,贴着耳朵低声道:“这里好疼。”

他牵着陆雪拥的手放在自己的丹田处,目光却不动声色垂下,意味不明地瞅着楼鹤脸上不甘而恼火的神情,面具下的唇角勾起轻蔑的弧度。

“楼大人,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从今往后我的事与你没有半分干系。”陆雪拥亦垂眼,冷漠地注视着缓慢扶着栏杆站起身的楼鹤。

“雪拥,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刚刚€€€€”

不待楼鹤焦急地把话说完,应我闻又猛地轻咳了几声,半个身子都倒在陆雪拥身上,嗓音虚弱得像是病入膏肓:“陆小雪,我难受。”

陆雪拥自是懒得理会楼鹤,扶着人重新走回了厢房。

门外,楼鹤愣愣着望着紧闭的房门,方才尚且能隐忍住的内伤,此刻却像是胸膛里有刀在绞碎他的血肉,一片又一片。

好似自从雪拥丢给了他那封退婚书起,往后的每一日,他都比前一日更悔恨,更痛苦。

而唯一能缓解他无边痛楚的人眼里心里都再无他半分余地。

他就犹如丧家之犬,此后都只能隔着墙窥伺又豢养了新犬的主人,并且此生都活在永不得解脱的深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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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后,陆雪拥将人扶到床榻上,一边重新包扎他肩膀上的伤,一边淡声道:“楼鹤定是怀疑你的身份了。”

大梁律法,亲王无旨不得擅自离京,即便是应我闻也不行。

“反正他没有证据,能耐我何?”应我闻黏糊糊地凑近他,眼睛都要黏在他身上,“主人你摸摸我这里,乖狗很疼的。”

应我闻牵着那人的手往自己裸露的胸膛处蹭。

陆雪拥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自称唤得额头青筋狂跳,耳垂亦不自觉红了,但面上依旧冷冰冰道:“少看一些不正经的话本。”

“啊,你不喜欢?”应我闻疑惑问道。

“……”陆雪拥冷着脸偏过头,给纱布打结的手力道重了些,惹得应我闻一声闷哼,方才道:“你体内经脉紊乱,这几日便不要再跟着我舟车劳顿了,在客栈里休整半月或者回京都好。”

应我闻眼中的笑意褪去:“你要赶我走?”

“……应我闻,你是听不懂我的话么?”陆雪拥拧眉道。

应我闻眼神逐渐阴郁下来,自顾自轻声道:“你把我赶走了,好和你的未婚夫重归于好?”

闻言,陆雪拥的眉目霎时被寒霜覆盖,“你分明知道楼鹤此前皆是如何待我,却还是要故意恶心我是么?”

厢房内陷入寂静,应我闻闭了闭眼,强行压下眼底翻涌的戾气,朝前抱住冷冰冰的小雪人,沉郁的嗓音隐隐透露着委屈:“是我说错了话,你莫气,我会乖乖待在这里养伤。”

陆雪拥偏头凝视他失落不已的眉目,心中头一次浮现起无力感。

一条时而发疯时而装乖听话的狗,哪里是那么好养的。

但当他瞧见疯狗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痕时,手中被应我闻亲手奉上的鞭子却如何都挥不下去。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心肠不该这样软的。

“那你好好养伤罢。”陆雪拥淡声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身后,应我闻目送那道白色身影走远后,眼神骤然阴冷下来,“影一。”

一道黑影从隐秘处现身,单膝跪在他面前,低头恭敬道:“主子。”

“夜明珠呢。”

“影九已经送过去了,孟老夫人在寿宴上气得晕了过去,宾客皆不欢而散。”影一低声汇报着,“当天夜里江上柳与孟浮屠发生口角,似是孟浮屠早已将夜明珠赠与江上柳把玩,当初的幕后雇主应是江上柳无疑。”

“正好本王这几日闲得无聊,便去找他们玩玩好了。”应我闻懒散地说道,眼中是骇人的杀意。

影一大着胆子试探道:“可是陆公子方才说了,主子的身体……”

“到底他是你主子还是我是你主子?”应我闻阴恻恻地说完,顿了顿,又恶狠狠地补了一句,“胆敢私自告诉他,本王便将你丢进斗兽场喂小黑。”

影一嘴角微抽:“……属下晓得了。”说到底不还是怕陆公子知道么?

待陆雪拥等人的车架远处,应我闻方才不紧不慢地动身朝澹州赶去。

去澹州玩上几日,再去漓州找陆小雪,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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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州隶属江南,此时正是春夏交接之时,时而有雷鸣雨露相携而下,虽不像相邻的漓州城那般饱受洪涝之灾,却也十几日不曾见过阳光。

江上柳坐在空无一人的长廊下,望着廊外的雨幕出声,眉目间带着烦躁。

他从未想过,自己已经那样谨慎,特意挑选了保护雇主身份的阎罗殿,还会被应我闻查出来。

而他发给阎罗殿的密信亦是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因为这件事害得孟老夫人吓晕过去至今未醒,孟浮屠头一次质问他,还冲他发了火!

阎罗殿就是一群废物!收了钱却这点事都做不好!

他攥紧了衣袖,耳边淅淅沥沥的雨声更是让人心烦,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休沐几日跟随孟浮屠回澹州参加寿宴,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时,一道慵懒轻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与孟浮屠身为将军的沉稳截然不同。

江上柳疑惑转头,瞳孔骤缩,身体已然下意识地后退。

孟浮屠的部下里绝对不可能有这般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宛如阎罗转世的鬼面人。

“你是何人?!这里是孟府,岂容你随意进出?”他色厉内荏道。

鬼面人懒懒瞅他一眼,笑嘻嘻道:“带走。”

下一瞬,江上柳便被突然冒出来的人扼住了脖颈,如何都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助地看着自己就这样被神秘人粗暴地禁锢住,将他带离了孟府。

第036章 他只是利用你,把你当成一条狗

澹州城西街某座隐蔽的府邸内,江上柳被人随意丢弃在布满灰尘的地牢里。

不等他适应眼前的昏暗,一枚透骨钉便穿透了他的琵琶骨,将他钉在了血迹斑驳的木桩上。

“啊€€€€”

江上柳惨叫一声,唇瓣与面颊早已煞白,瞳孔不由自主地颤动着。

他想到了那颗宣王府暗卫送来的人头,以及人头里被血污浸润的夜明珠。

是应我闻,一定是应我闻!

这个疯子,居然为了帮陆雪拥出气擅自离京!

【请宿主注意,反派当前好感值:-999】

【开启支线任务:挑拨陆雪拥与应我闻的当前关系,并成功活过五天。】

江上柳强忍着疼痛,在心里问道:“为什么是五天?你的意思是五天后孟浮屠才会来救我?!”

脑海中,系统冰冷的嗓音响起:【请宿主务必认真完成任务,任务进度条如果低于60%主角光环将完全关闭。】

说完,系统便如同装死般,无论江上柳如何歇斯底里地质问,也没有回应。

“啊€€€€!!”又是一枚透骨钉穿过琵琶骨,江上柳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耳旁都是自己颤抖的喘息声。

良久,他终于从这剧烈的疼痛中缓过神,抬眼望去,鬼面人姿态懒散双腿交叠坐在正前方唯一一张干净的太师椅上,掌心把玩的夜明珠正发着瑰丽迷幻的光。

幽暗的光芒映照在鬼面人乌黑的眼珠中,格外森冷可怖,如同地狱修罗。

他绝不能让应我闻知道自己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失去一半主角光环的自己,别说五天,一个时辰都未必能活得过。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待我?”江上柳使出一贯柔弱无辜的模样,眼中含泪,试图打动男人冷硬的心肠。

应我闻颠着手中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嗤笑道:“你眼瞎吗?”

“……”江上柳面色一僵,他当然知道这颗夜明珠便是孟浮屠赠与他赏玩的那一颗,但他没想到,应我闻连身份都不屑掩藏,更没有给他任何装傻的机会。

“所以你为了陆雪拥,要杀我?”江上柳的眼睫由于恐惧失控地颤抖,“他根本不曾将你们这群人放在眼里,为何你们还是要那么喜欢他?他到底有什么好?!”

应我闻冷冷注视着他狰狞扭曲的脸,低沉的嗓音在空荡的地牢里显得尤为阴冷:“他如何,轮不到你来置喙。”

他搭在太师椅扶手上的指节微曲,指尖轻叩两声,影一便连忙从暗处奉上了一条颜色鲜红艳丽的蛇。

蛇时不时吐出信子,鳞片在幽暗的地牢中反着幽暗的光。

这样漂亮的颜色,只看一眼便知道是剧毒,然而这样阴毒凶狠的蛇却十分乖顺地盘踞在男人的手臂上,宛如被驯服的宠物。

“我听说这几日.你在孟府上逢人便说陆雪拥有婚约在身却在府中与竹马苟且。”应我闻的指腹轻缓地抚摸蛇头突起的一块鳞甲,懒洋洋道:“不如你来告诉我,他是如何与一个死人苟且的?”

“齐长明死了?”江上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齐长明虽然在书中戏份与人气都比不过其他几位,却也是正攻之一,怎么会死?!

甚至连系统都没任何提示,再加上齐家始终没有发丧,以至于他一直以为齐长明只是被陆府派遣离京罢了。

“不过很可惜,你暂时还不能下去陪他。”应我闻淡声道:“你的命,得留着让陆雪拥亲自来取。”

话落,他的指腹微松,那条在他掌心的赤蛇便顺着太师椅下滑,缓慢地朝江上柳爬去。

江上柳死死盯着那条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蛇,嗓音颤抖:“你以为你做这些陆雪拥就会喜欢你吗?!他永远都不会爱上你!他只是在利用你,把你当成一条狗罢了!”

应我闻并不生气,反而笑嘻嘻的,乌黑眼瞳带着兴奋与癫狂,“我就是他的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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