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重生后全员火葬场 第74章

“我平日里怎么教你们的?打蛇打七寸,影九搜集情报那么多年,难道连一个丞相之子的弱点都找不到?”

影一用袖子抹了把鼻血,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不说话。

如果他的眼睛会说话,那定是在说:还真没有,那可是是闺阁小姐们公认的梦中情人!

“一群废物,还得我亲自出手。”应我闻臭着脸跳下了树就要往前走,却被影一拦住。

“主子,咱们不能输了气势。”影一瞥了眼宣王殿下乱成一团的头发与睡梦中被压皱的衣襟,“所谓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那是因为一旦站得近了对比惨烈,您确定要这样去见人?您可是自称能风头整座京城无人能敌的男人,若是遇见陆雪拥恐怕……”

在应我闻阴沉的目光下,影一默默闭上了嘴。

又是半个时辰后,斗兽场高台之上。

陆雪拥坐在宣王殿下对面,目光从男人那身金线编织点缀红宝石的黑色蟒袍再到男人左手上分别带着的三个形状不一的黄金戒指的尾指无名指与中指,不禁嘴角微抽。

那一身璀璨夺目的颜色几乎晃花了他的眼睛。

但却并不丑,男人俊朗矜贵的相貌与浑身散漫的气质,这身华丽的装饰只会是锦上添花,更显出几分居高临下的气势。

“陆公子大驾光临宣王府,本王有失远迎。”口头上说着恭迎的话,神态却极度敷衍。

陆雪拥淡声道:“你知道我的来意。”

“嗯?我以为陆公子是个聪明人。”应我闻在他冰冷的目光下,一脚踩在身前的桌沿上,整个人懒洋洋往后靠在椅背上,“你抢走了本王新得来的玩具,本王勉为其难换一个不怎么看得上眼的,而不是直接让陆公子成为下一个陈国公之子,难道还不够给丞相府面子么?”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陆雪拥面无表情扫过男人身后鼻青脸肿的暗卫,“显然,你未必有。”

早在应我闻走近时,他便感受到对方身上深厚的气息,知晓对方武功定是不俗,但暗自比较一番后,他并不畏惧。

想要赢他那那么容易。

“不如这样,我与陆公子比一场,赢了人你带走,输了的话……”应我闻凑近,恶意的目光扫过他清绝的眉眼,“就得用你的命,换他的命。”

陆雪拥丝毫不曾犹豫:“可。”

然而所谓的比试却并未他所想的刀剑过招。

只见男人打了个响指,几个侍女便端着盛有酒壶的托盘鱼贯而入。

“一共五壶桂花酿,谁先倒下谁就认输。”应我闻笑嘻嘻道,“怎么样陆大才子,要和我比么?”

陆雪拥从未喝过酒,却见过每到夜里,平康坊外烂醉如泥的壮汉。

他不明白,不过是一壶酒,怎么可以将人变成那副丑陋不堪的模样。

他自认克制力足够,觉着自己定不会被一壶酒迷乱了心神,便应了下来。

应我闻率先喝了一杯,继而将一杯酒推到他桌前,桂花清香萦绕在鼻尖,连那点酒味都不那么令人讨厌。

陆雪拥接过瓷杯,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一路烧过胸膛,他微微拧起眉,清冷的眸光像是被揉碎了。

“看上去矫情,喝酒倒还算痛快。”

应我闻慢悠悠替他倒下第二杯酒,酒杯尚未递到那人面前,便只听得一声碰撞闷响,陆雪拥已经头枕着手臂趴在桌沿上醉得不省人事。

一旁的影一忙谄媚恭维道:“不愧是主子,一杯酒就把他放倒了!”

应我闻冷哼一声,“你还差得远呢。”

说着站起身走到陆雪拥身旁,探出手指拨开那额前碎发,懒洋洋地端详片刻,嗤笑道:“倒是生了副好皮相。”

他说着回过头,却瞥见影一亦探头探头盯着人瞧,抬脚将人踹开,“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拿纸笔过来给他签字画押?”

影一偷偷翻了个白眼,连滚带爬地走了。

第087章 赌你三个月爱上陆雪拥

屋内重归于寂静,应我闻稍稍用力扯住陆雪拥的头发,但醉倒的人并无反应,他顿时索然无趣地收回手。

转身欲走,尾指却被握进温凉的掌心。

某种无从知晓的情绪骤然在心湖掀起滔天巨浪,他重新转过身,阴晴不定的目光落在青年身上。

“阿娘……别走,再陪我……过完生辰。”

陆雪拥微微睁开一条缝,那眸中裹着的水光好似马上就要溢出眼眶,应我闻突然觉着喉间有些干涩。

他舔了舔唇,耐心地等着那泪珠从眼角滑落。

然而下一瞬青年又缓缓合上了眼睛,他的面色也随之阴沉下去。

犬齿已然泛着痒却无法消解,应我闻只好亲自上手,试图把青年的眼皮撑开。

与此同时,影一怀中抱着纸笔,手中一边磨着墨一边走进来,便瞧见自家主子整个人把青年笼罩在身上,双手捧着青年的脸,低着头不知在做什么。

这个角度,还能是做什么!

影一失望地闭上眼,以前只知主子狼心狗肺,不曾想主子还是个衣冠禽兽,竟还乘人之危。

“主子,您要的纸笔。”

应我闻重新坐到青年对面,执笔写下卖身契。

“我说主子,你偷偷轻薄人家就算了,怎么非得咬一口?”影一语重心长道。

男人写字的手一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本洁白无瑕的指节上,鲜红的咬痕格外引人注目。

其中左右两枚犬齿格外深一些。

应我闻眨了眨眼,对着自己的食指一口咬下去,他不曾收敛力道,猩红的血霎时从唇角溢出。

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只是把青年白皙的手扯过来与自己的作比较。

“啧,一样。不过他的可不是我咬的,更像是胎记。”

影一:“……”您就扯吧,谁家胎记长这样?

应我闻将陆雪拥的指腹细致地涂上朱砂就要往纸上摁去,忽而又顿住。

“他把我的咬痕当做胎记。”

影一敷衍道:“嗯嗯。”

应我闻:“他还把应不识当做替身。”

影一:“嗯?”

应我闻眉头紧锁:“他喜欢我。”

影一:“……”

“陆公子是成王殿下的伴读,他今日来王府是为了让你放了齐长明,影九他们还在塌上躺着呢。他要是喜欢你,怎么会打伤这么多人。”

应我闻喜气洋洋道:“是啊是啊,为什么只打你们不打我呢?”

影一面无表情道:“可是你们才正式见第一面,以影九搜集的情报来看,您与成王,您是替身占了九成。殿下,成王这些年一直想要置您于死地,陆雪拥身为成王伴读,这些年未必没有为杀死您而出谋划策过,您不能因为一个似是而非的胎记将自己放任于危险中。”

“我知道。”应我闻松开了青年触感滑腻的手腕,那张临时写就的卖身契被揉成团丢在一旁。

“您不要他以命换命了?”影一不解。

“你不是劝我离他远一点么?只好放过他了。”应我闻没好气说完,将人打横抱起朝外走去。

影一:“……”以前也没见您这么听劝。

若他没记错,以前有斗兽场的囚犯不慎触碰到殿下的衣角,那件衣服被拿去烧了,人亦被拿去烧了。

宣王府的人皆知道,宣王没有洁癖,却尤其不喜有人触碰自己,已经到了病态疯魔的地步。

如今却像是,一切壁垒都被无形的牵引打破般。

可若说成王故意让陆雪拥来引诱,真的舍得么?

毕竟这些年,成王最大的软肋也不过就是一个陆雪拥。

他只希望,自家主子不要也如成王一般生了软肋。

-

是夜,月华如练。

庭院中的桂枝随风摇曳,晃动的树影映在轻薄的窗户纸上,宛如一出生动的皮影戏。

昏暗的房间内,白衣青年闭眼躺在塌上,一条赤红的蛇从他的衣襟里钻出,无声滑过锁骨,蛇尾环住脖颈,蛇信试探地触碰青年的耳垂。

而青年的身上,周围,皆铺满了馥郁的桂花,如同一场无声而孤独的葬礼。

那蛇露出尖锐的獠牙,正欲咬下,一只手蓦地掐住了它的七寸。

陆雪拥睁开眼,将那条蛇甩出,恰巧丢在不远处坐在黑暗里的男人怀里。

“醒了?”男人的音色在这昏沉的夜里暗哑得有些暧昧。

他只能借着月色看见那条蛇攀附在男人的手腕上,如同一株艳丽的凌霄花。

漆黑的竖瞳盯着他,时不时吐出蛇信。

尤其那双蛇眼,与它的主人一般阴冷而危险。

散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陆雪拥欲从塌上起身,却只觉得头晕目眩,踉跄着撞入一个硬朗的胸膛。

他尚未来得及推开,便被男人从身后猛地一推,将他整个人摁在了梳妆台前。

“你做什么?!”他寒声道。

粗粝的指腹强行托起他的下巴,逼他直视着反着月光的铜镜。

但陆雪拥并未瞧见铜镜中的自己,因为那条滑腻纤细的赤蛇已然缓缓从男人的手臂上直起身,蛇信与他的鼻尖只差分毫。

“本王一直觉得,美人都是毒蛇。”应我闻俯下身,在他耳边轻笑,“你看着它,像不像在照镜子?”

“到底是我在照镜子,还是殿下对镜自赏?”陆雪拥的手撑在桌案边缘,指尖已然泛着白。

鼻尖隐隐闻到桂花清香,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该尊称我一句殿下。”应我闻扣住他脖颈的手缓缓收紧,神色依旧漫不经心,“我还以为你早已被应不识宠得不知天高,以三王妃的身份自居了。”

所谓王妃,不过是赐予附属品的一种虚荣名分,陆雪拥心中被羞辱,眼眸彻底冷下来,“你到底想如何。”

“我最恨旁人抢走我的东西,哪怕是我不要的。”应我闻笑吟吟道,“那齐长明即便抢回来,我也瞧不上。思来想去,不如你去告诉应不识,就说你暗恋我已久,只是将他当做替身解渴,若能让他痛苦,这件事我便不再追究。”

陆雪拥盯着那条弓起身的毒蛇,并未犹豫,“可以。”

他与应不识又非断袖,这话也不过是不痛不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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