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走错神系怎么破 第11章

他了放弃验证诸神复杂、总是伴随多重身份重叠的关系,重复:“因为他们是夫妻,所以他醒过来了。”

女神终于真正笑出了声,先是低低的,夹杂忍耐的笑;又逐渐大了起来,变得清脆。

“不,当然不是那样€€€€”

她说,“塔尔塔洛斯是因为太厌烦,才醒过来的,盖亚从很久之前就想拥有一个他的孩子,最强大的孩子,但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哦。”

塔纳托斯依旧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

不过,托那些已经被消化完的知识的福,他已经学会了平常对待所谓的放/荡和不贞,催眠自己那也是一种必要,让世界能够更加完整运转的必要,同时祈祷那种职责不要在自己身上有过多的体现。

他真的、真的对那种事情完全不感兴趣,也不可能会感兴趣。

“总之,我会送你去那里,等编好你的头发。”

倪克斯重申,如此论断:“塔尔塔洛斯会喜欢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那种,有好几根,被串在一起,又在混在头发里没那么明显的辫子,乍一看没什么区别的辫子(比划)

第9章 到塔尔塔洛斯

假如说冥土还有生命迹象存在,比如水仙平原那些幽灵花;一些比地上的野兽凶残得多、看不出植物形状的植物;以及总是在各处游荡的亡灵。

那塔尔塔洛斯就是死寂的真正代言,空洞,辽阔。

比黑夜还要深邃,比幽暗更浓稠的力量凝结在他下方的土地中,甚至整片空间都只作为力量的具现。

还只是最边缘,塔纳托斯就遭到了排斥。

一种冷漠又孤僻,霸道到不得了的排斥,好像他是心怀不轨的入侵者,被厌弃和针对,下一秒就会被放逐去驱赶出去入侵者。

明明他到这里是为了学习。

塔纳托斯皱眉,但没有因此停下脚步,越是往前,那种排斥感就无孔不入地包裹他,夹杂着无言的审诘,弄得他有点狼狈。

新编的发辫可能已经稍稍乱了,不过重点不是他的辫子,以及随时可能消亡的、在如此磅礴的力量面前不堪一提的月光,而是€€€€

塔尔塔洛斯太广袤了,没有方向的广袤。

除了他自己,塔纳托斯只感到力量、无处不在的力量,越来越强的力量。

他仅能确定自己在深入,却不知如何在这片土地上寻找塔尔塔洛斯。

倪克斯并没有告知他寻找塔尔塔洛斯的方法,因为塔尔塔洛斯存在于这里的每一处,随时随地现身,他的意志即这座牢狱的意志。

可能再朝前继续走一些,塔尔塔洛斯就会出现在他面前了。

塔纳托斯没有片刻停下,也不产生埋怨,只是多出了一点还未正式见面就已经产生的认知。

他认为,塔尔塔洛斯应当是一位严厉的、不苟的老师。

这一认知同样符合牢狱给他的印象。

系统兴致要高得多,塔尔塔洛斯在它的扫描中,是纯粹的,高强度能量的凝结。它一边努力给自己充电,尽可能吸收能量,一边试图打开防护功能。

它觉得有防护罩的存在,塔纳托斯会稍微好受一些。

塔纳托斯不希望它随便浪费能量,何况他不算难受,只是因为环境的针对无法像通常那般平静。

【也有可能,塔尔塔洛斯又睡着了。】

他向系统说出自己的猜测,并没有来得及解释如此推断的原因,就被吞没了。

监牢从脚踝处淹上来,比遗忘河的河水还要冷,带着刺骨的寒意,像锁链那样缠住他,绑着他,又没有给他造成哪怕丁点的伤害。

塔纳托斯感觉自己是被“捆”到深渊和牢狱本身面前的。

他看见,高的,几乎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台阶。

在台阶的尽头,有声音响起来,听不出是愤怒还是什么“

“倪克斯的儿子,她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你应该主动呼唤我吗?”

……原来有吗?

塔纳托斯认真仔细地回想,得出的结论是没有,要是有,倪克斯肯定会反复提醒他的。

他还是更倾向于自己的这位老师又陷入了沉睡,摇头,诚实给出回答:“没有。”

“或许您忘记了和她商量。”

“这种事不会发生。”

塔尔塔洛斯声音冷冷,毋庸置疑,“是倪克斯忘记告诉你。”

他居高临下,又明知故问,“那么,倪克斯的儿子,年青又弱小的死,告诉我,你来这片牢狱是为了什么?”

“你想向我求得什么?让我赐予什么?”

“是母亲让我来的。”

塔纳托斯下意识更正。

要不是倪克斯,他甚至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位神,只会以为这里依旧是冥土,更深,更远的冥土。

沉默。

弥散开来的,犹如狂风暴雨降临前那样酝酿着什么,蓄势待发的沉默。

沉默中突然出现脚步声,清脆规律,仿佛叩击在心脏上、带有逼迫意味的脚步声。

塔尔塔洛斯走下台阶,随着距离拉近,塔纳托斯开始看见他,从漆黑的、凝结着深渊的长袍开始。

凝视深渊太久,会被深渊所摄。

而且,长久地盯着一位初始神会留下不够礼貌的影响。

于是塔纳托斯极为自然的移开了目光。

同样是宫殿,塔尔塔洛斯的实在是过于恢弘了,庞大到难以收入眼底。

他仿佛听到很轻的、蕴着愤怒的吸气声,凝神观察,又发现只是错觉。

塔尔塔洛斯很高大,光是投下来的影子就有一种格外强的压迫感。

深渊吞噬所有,甚至自身。

不过,他其实并没有也塔纳托斯想象中的高大,最初,他险以为塔尔塔洛斯是巨人。

“抬起头,看着我。”

塔尔塔洛斯命令道:“然后告诉我,你应该叫我什么。”

深渊清癯,苍白,头发是蜿蜒,不规则卷曲的,几乎和长袍融为一体,很仔细才能分辨出来它们的界限。

可他的眼睛是绿色,会让塔纳托斯想起初从枝头萌发、且有光透过的绿。

无损于俊雅,反而为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极具冲突的美,像深渊一样具有吸力。

“老师。”

塔纳托斯没有迟疑,很是听从地叫他。

倪克斯就是这么告诉他的,塔尔塔罗斯是她找的老师。

他看向深渊时,深渊也在注视他,或者说,在更久之前,他初初踏上这片土地,又陷入昏沉的塔尔塔洛斯便本能投以打量。

美或丑,好或坏,不论柔软还是坚硬,高洁正直还是阴暗卑鄙,在塔尔塔洛斯都毫无意义可言。

深渊同化一切,终结一切。

终结,可以被认作是广义的,死。

所以倪克斯给他留下了讯息,极为难得地向他请求,告知他她最小最特殊儿子的事,让他去当他的老师,以赌约激起他的兴趣。

“他是一个很乖,很好的孩子,你会喜欢他的。”

塔尔塔洛斯忍不住对她身上那种奇异又扭曲的母性嗤之以鼻,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喜爱塔纳托斯的。

不仅仅因为对方是死,天然和自己存在某些关联与契合。

死是负面,纯粹的负面,和凡人的苦痛关联,严酷,残忍。

年青的死神又洁净像冰川,安定、轻柔地站在那里,站在他眼前。

好像涂抹不上任何除他本身之外的特性。 事实也的确如此。

即便踏入塔尔塔洛斯,被刻意又严厉地考验,榨取一切可能存在的反应,还是不曾有变化。

......很乖。

倪克斯的形容没有错。

塔尔塔洛斯喜欢,又略微羞恼这样的乖。

他希望年青的死神至少应该有作为学生的基本认知,更加自觉一点。

而不是由他,由阴沉的塔尔塔洛斯,牢狱的宰执€€€€主动。

“你应该清楚,和其它神,比如你的兄弟姐妹相比,你的神格是不完整的。”

作为初始神,塔尔塔洛斯无疑是一位渊博而专业的老师,“神格是本质,起源,你是死,而诸神没有死。”

塔纳托斯点头。

“这是一个非常容易,又极难解决的缺陷,只要你€€€€”

塔尔塔洛斯直白地开口。

他是深渊也是牢狱,他自己的牢狱,而牢狱就是铁血、强腕和粗暴的象征,是一方对另一方的绝对掌控。

哪怕他此前曾数次暗示少年说明来意,但在关键的事上,他不会带有任何委婉。

“……换一个同样相容的神格?”

塔尔塔洛斯被气笑了,同时感到不解和震惊,“你要换什么样的神格?除了你的兄弟,还有谁与你足够契合?”

“月亮的。”

塔纳托斯提出自己的观点,“我和月亮也很契合,而且月亮出现在夜晚,和母亲也有关联。”

“和、死、没、有。”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