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里不仅有他们。
“我还以为你会留下来奏乐。”阿尔忒弥斯将头发如同阳光般灿烂,眼眸碧蓝的青年朝旁边挤了挤,几乎将其挤至石台边缘处,半个身子悬在外面。
“喂€€€€”青年不满地叫唤了一声,却没有重新挤回来。
这一举动让塔纳托斯得以喘息。
阿尔忒弥斯就已经足够挺拔了,而面容和狩猎女神有几分相似的青年比她还要高大。
被笼罩在他们的阴影里,其中一个还是完全陌生的神,他很艰难才压下那股不适。
“......难道我们没有避开宴会吗?”女神分外无辜地反问。
她明明是知道意思的,却偏偏要故意这样回答,于是塔纳托斯认定她又打算做些什么。
少年微撇着眉,一言未发地转过身。
反正奥林匹斯山已经到了,他也知道了宴会的具体地点,完全能自己在不惊动诸神的情况下抵达后山。
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纠缠上。
“天将拂晓,法厄同也已经到了。”
擅射擅乐的阿波罗,光明之神,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的注意力不在比自己早出生数个日夜的兄长的身上,带着几分倨傲,好奇又戒备地打量着数步之外的少年。
一位陌生的,看上去完全不是自愿来此的神。
他看到他正在一点一点朝外挪动,试图不着痕迹地拉远和他们的距离,为离开做准备。
“所以€€€€这位是?”
“倪克斯女神最小的儿子。”阿尔忒弥斯不太情愿地向弟弟介绍了少年,满是敷衍。
语气和他向塔纳托斯介绍自己的兄弟时,完全是两个极端,“他就是阿波罗,我提到过的那位不太省心,同样也不是很聪明的弟弟。”
“我知道你现在应该更想去见埃忒耳他们,但他们居住的地方不够开阔,奥林匹斯山也会遮挡你的视线,不像这里。”
他停顿了一下,道:
“€€€€这里可是我找了很久,才找出来的最佳观众席。”
接下来,将会以天穹为舞台,上演一场好戏。
作者有话要说:
塔,你有没有想到,还有一种可能,是你自己上了.jpg
早期神话故事里太阳神就是赫利俄斯嘛,阿波罗是光明神,太阳神是后期逐渐混同的结果,所以我加了一点法厄同,随着我们阳光开朗的菠萝弟的上位,主线也会慢慢揭开,我努力写得快一点哦w
哦,因为回来更新加解释忘记了原本想说的了……阿尔就是在很单纯邀请小塔看戏啦,就是,一些很幼稚的雄性的求偶本能(…),毕竟日车坠落的场景着实美丽,他没有把塔卷进纷争的打算的
他之前交易的时候也只是,说要塔最后出手,但是实际上不准备给塔那个机会(但是最开始的好感也救不回来了(唏嘘))
然后就是土下座,私密马赛大变申,请大家听我狡辩,不对是,解释,为什么9000字会缩水到3000,是这样的,今天是那个夹子嘛,我没有想到,会那么靠前,然后大家实在是太热情了,呃,也太热闹了,一些评论也让我惶恐(比如德国那什么)这文会不会被随时ban掉。
就,好多人啊(周迅语气)然后我就开始赛博社恐开始紧张,上班的时候摸鱼删删减减倒扣五百字并且遇到了加班,然后下班也没有来得及写。
人算不如天算,虽然是我的问题但是还是,嗯,能不能打个商量,这个6000,我们分一下期,比如明天早上的3000+更新加一点,到4000,后天再加一点,然后周六再补3000(...)我给你们这章发红包,大家当无事发生好不好(.....
以及捉虫都看见了.....!等我半夜慢慢改!统一感谢啵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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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燃烧
法厄同, 成功在攀登上高大威严的奥林匹斯山,在宁芙们的引导下,来到日神宫殿的大门前, 进入那座铜彩如火,金碧辉煌的宫殿。
柱高擎天, 太阳神赫利俄斯穿着长袍, 高高坐在宝座之上,耀目得教人几乎不敢仰视。
法厄同奇妙, 微妙地缓慢向前, 靠近了那道高大的, 向自己招手的人影,一时居然有些不确定对方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父亲。
他是克吕墨涅所生,直到无意中听见母亲和国王的交谈前, 都以为自己是那座城邦的王子,角逐权利的继承者之一。
然而不是。
法厄同并非国王墨洛普斯的儿子,他的父亲, 是威武煊赫,驾着四匹神骏翱翔天际, 无比威严的太阳神赫利俄斯。
他的父亲是神。
然而这样的出身不能为他带来任何的好处或支持, 随着年龄渐长,同自己的国王继父相差愈发明显的样貌成了其它兄弟姐妹€€€€只是是名义上攻讦他的证据。
就连真心交付的朋友们, 在他愤懑、失意地提到自己真正的身世时,也只是不解又善意地发出嘲笑, 夺过他手中的酒杯。
“那可是€€€€神€€€€”
他们总是这么说,“掌管太阳的神!”
神居住在奥林匹斯山上, 而法厄同不过是生活在大地上的无数凡人之一, 纵使出身高贵, 也不会有谁能将太阳神和他联系到一起。
神怎么会让自己的孩子遗落在城邦中?
法厄同向母亲求证,反复求证,得到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
他的确是赫利俄斯的孩子。
她和太阳交/合,生下了他。
“法厄同。”
高高在上的日神呼唤他的名字,语气陌生,又带着莫名的娴熟,“告诉我,我的孩子,你前来奥林匹斯山要做什么?”
他让青年再走近一些,甚至摘下了头上那轮盛大的日冕,将华冠随意放在宝座的扶手上,“作为父亲,该满足的我都会满足你。”
法厄同在他的呼唤声中得以确定了身份,太阳神亲近的态度令他不再像刚迈入宫时那般忐忑。
“伟大的太阳神,普照天下的赫利俄斯,我的父亲,我来奥林匹斯山,只是为了求证母亲是否在以您的名义遮掩丑闻,掩盖她身为妻子的不忠。”
赫利俄斯记得克吕墨涅,他曾经短暂地珍爱过她,珍爱到允许她留下子嗣的地步。
太阳神每日驾驱策着他的神车,在天穹和奥林匹斯山之间往返,将大地纳入眼底,却一次都没有想过去关注自己曾钟情的凡人。
他见到自己的儿子,先是困惑,随即又涌出一股喜悦€€€€青年法厄同高大、挺拔,面容也更像身为神的他。
过于明显的血脉的关联令赫利俄斯欣然,他刚从宴会上回来不久,发袍间还带着酒神葡萄的醉人醇芳。
“你的母亲当然没有欺瞒你,更不曾说谎,你当然是我的儿子,也完全有资格做我的儿子。”
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为了展现神的大度,或者说,身为父亲的友好,赫利俄斯愿意主动为他提供证明,“这样,你可以向我索要一件物品,去证实你的身份,我向传闻中的斯克提斯河发誓,无论多么贵重€€€€即便是我的冠冕,我也不会拒绝你。”
这份慷慨来得太过轻易了。
法厄同几乎被巨大的惊喜钉穿在原地,脚下生根。
他奔波月余,马不停蹄地赶往奥林匹斯山,为的就是眼下这个时刻。
证明自己。
证明法厄同不是什么好高骛远,不切实际的自大王子,丑闻的产物。
……他是,太阳神的孩子!
母亲的面容;继父的其它孩子们;还有每每失意时,来自那些好友的劝解和嘲笑。
法厄同的野心被这些东西燃烧起来。
他想起自己曾不知道多少次看着日神的车驾天穹往返,幻想驱使那些跑动时会浑身燃起烈焰四批白马,站在车驾山,让大地都看见自己的影子。
€€€€有什么能这更加能证明他的身份?
他说出自己的要求。
赫利俄斯却后悔了,“你可以把我的日冕带给你的母亲。”
他如此申明,“法厄同,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不会拒绝你的条件,你也要知晓应该向我提出什么。”
赫利俄斯的誓言轻易、儿戏话,半点不庄重正式。
但那是誓言。
他的确向斯克提斯河立誓,不能违背。
诸神在宴会上的亲近没有令他放松,在此之前,他最为坚固的同盟塞勒涅,就已经失去了话语权。
赫利俄斯孤立无援,绝不想给现在的神王任何发作不满的机会。
但流淌他血脉的凡人,比他预想中要愚蠢很多。
法厄同坚持要乘驾他的日辇,为期一天。
毫无疑问,那四匹难驯的,或许连宙斯都难以驾驭的烈马会甩下他,将他从空中丢下,砸得稀巴烂。
但法厄同已经欢欣、傲腾地登上了车,攥着手中的缰绳,新奇,激动,内心被莫名的骄傲充满€€€€因为他是太阳神的孩子,所以他可以驾驶这样辉煌的车驾。
等他在这些马匹的带领下完成巡航,再从奥林匹斯回到大地,介时,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不曾说谎吹嘘。
法厄同,的确是伟大光辉的赫利俄斯的儿子。
“握紧你的缰绳,无论何时也不要松开。”
赫利俄斯只好这样给出忠告。
他不情愿,恼怒于青年的愚蠢,却也不想这个子嗣真的丧命,“去吧,记得我说过的话。”
如果可以,赫利俄斯也希望自己可以指点、陪同他,但日辇能容纳的,不过是一人而已。
法厄同紧攥着缰绳,同时抓住了父亲递来的长鞭,四匹马带着载有他的车,口吐烈火,呼啸着向外冲去。
拂晓已至,现在,该是将光明散向大地的时候。
*
“他出来了。”
阿波罗拨弄着琴弦,在三两声,不成调的旋律中开口,神色隐隐可见忧郁,“……没有这次,还会有下次,不管如何,我们的那位祖父级的表亲都会失去他现在拥有的一切。”
“……他应该主动退出的,而不是坚持维护所谓尊严还有光荣。”
听上去,他似乎在很真情实感地替谁而惋惜。
如果他不是既得利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