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认知让他感到微妙。
“哦€€€€”
绕有深意地盯着他的耳朵,女神笑得莫名,“很热?”
“没有。”
话是这么说,但塔纳托斯还是不太自在地坐远了些,重新站起来,绕到一棵树后面,解除了身上的伪装,以及限制。
现在是晚上了。
“忒提斯怎么办?”
他重新坐回之前的位置。
宙斯原本打算让她和船上的其中一位英雄结婚。
而现在未必。
而且他其实也不太想忒提斯被许配给船上的谁,和对方诞下后代。
备受关注的,英雄的后代。
“你果然很喜欢他们……不过他们的确是一群格外有意思的人。”
阿尔忒弥斯想到那些隐晦的猜测和讨论,嘴角朝上扬了扬,“宙斯或许更改决定,也可能不会。”
“忒提斯当时也在关注阿尔戈号的情况,假如她对特定的人选产生了好感,宙斯不会阻拦。”
当然,这个特定的人选里肯定不会有“沙利叶”就是了。
“就算忒提斯真的嫁给了船上谁,也没有关系吧。”
他支吾了声,“反正他们死后也全归你管。”
“……”
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托珀瑟芬的福,至福乐土现在看上去和地上世界差别也不是很多。
就算某人的后代因为意外,或是注定的命运死亡,在冥界,他们还是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和地下的亲人团聚。
塔纳托斯诡异有种被开解到的感觉。
“等他们从海上回来,珀利阿斯应该也活到头了。”
阿尔忒弥斯抻起手臂,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当然,这并非由于困倦,而是舒适。
“你们在海上的时候,他逼迫埃宋,就是伊阿宋的父亲自尽,害他母亲上吊而死,连他幼小的弟弟也没放过。”
伊阿宋不可能不去报复杀害自己亲人的珀利阿斯。
船上的其他人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他们肯定会站在伊阿宋那边。
阿尔忒弥斯告知他这件事的本意,是希望他可以在这里居住一段时间,等阿尔戈号返航,顺带取走珀利阿斯的性命再走。
假如时间和地点都合适。
说不定塔纳托斯还能以“沙利叶”的身份和船上其他人正式道个别€€€€他可不想成为“把年青美貌的猎人囚禁在森林里,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恶毒女神。
不过,要是情况反过来,彼此置换一下,阿尔忒弥斯认为自应该会相当乐意。
“说不定你还能再救他们一次。要是他们因为冲动,当场杀了珀利阿斯,肯定会被追缉的。”
摩挲着下巴,可能发生类似的场景,阿尔忒弥斯还有点期待。
要是可以,逃亡最好发生在晚上。
“还是不要被追缉比较好。”
塔纳托斯还是更希望他们能正当报复珀利阿斯,追缉过程容易发生意外。
“我……”
他想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告知阿尔忒弥斯自己的决定,突然感应到什么,错愕地抬起头。
他似乎感应到了……系统。
作者有话要说:
阿尔:演得很开心,光明正大搞一些夹带私货的骚话
小塔:有点心动,但又不是完全心动
第125章 看看翅膀!
阿尔忒弥斯也跟着抬头。
“怎么了?”
他确信奥林匹斯山那边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此刻正划过他们视线的,只是一颗偶然的到不能再偶然的流星而已。
“可能弄错了。”
塔纳托斯沉默了一下,回答他。
他不能完全确定那是系统, 因为上面没有他熟悉的气息,只是波动很像。
那股波动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短暂到几乎可以直接被归类到幻觉的地步。
何况, 要是系统因故返回,肯定会最先定位他的。
单手支着下颌, 阿尔忒弥斯“唔”地一声, 偏过了脑袋。
“不管是不是弄错, 谨慎一点,总不会出问题。”
虽说他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就是了。
“嗯。”
塔纳托斯目光重新落回那堆正在燃烧的木头上。
就算真有什么问题,应该也只是他单方面的, 阿尔忒弥斯这边应该不需要担心。
就是他可能要抓紧时间了。
“所以……刚刚的提议怎么样?”
阿尔忒弥斯若无其事,“说不定他们到时候真的会缺一个救援。”
“是你说,‘沙利叶’以后只能待在森林里, 他并不合适在都城出现。”塔纳托斯静静指出。
他想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还没有告诉过阿尔忒弥斯为什么猎人的身份要叫“沙利叶”, 而不是其它名字。
“和你一起去就可以了吧……或者我恰好路过。”
阿尔忒弥斯早就解决办法, “就当是考察地形?反正我之前被支开的理由,就是要找个合适的地方, 把野猪放出来。”
“艾里曼斯的野猪?”
“不是。”
那头野猪更庞大,更凶暴, 更接近怪物而非野兽。
阿尔忒弥斯摇头,“我在哪里放出它, 它便是哪里的野猪。”
“野猪英雄……?”塔纳托斯若有所思。
“以地点命名或许会更好听。”
阿尔忒弥斯又打了个哈欠, 这次是因为无聊, “正如同你想的那样,它是下一群‘阿尔戈英雄’的目标。”
他半点都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上。
可惜宙斯专门指派了他。
塔纳托斯有点想问“那你现在怎么还待在这里”,又忍住了。
这句话听上去就好像他在对阿尔忒弥斯不满,或者生他的气。
塔纳托斯只是单纯不喜欢这种安排。
神降下考验,神给予历练。
神促造英雄。
但英雄是人,是活的,有自己意志的生命,并非单纯的符号,更不是固定的象征。
“你可以直接和我说的。”
阿尔忒弥斯换了另一只手去托下巴,“有哪里不开心。”
这次倒不是靠他那种奇异的直觉。
他看到塔纳托斯很明显的,比平时鼓起来很多的脸颊。
“没有。”
塔纳托斯抿着唇,下意识否认:“只是有一点介意。”
“€€€€我开心的。”
长睫颤了颤,他很确定地对阿尔忒弥斯开口。
“不管是阿尔戈号,还是你,都让我感到开心。”
两种不太相同的开心。
“那就是其它的事情,比如我们刚刚提到的那头野猪。”阿尔忒弥斯说。
塔纳托斯不喜欢,介意,他不去做就可以了。
“那也会有别的神。”
不管是站在神还是人的角度,这都不是件坏事,对双方也都有好处。
塔纳托斯觉得问题更多应该出在自己身上。
作为“沙利叶”,他其实原本也有传授先知学识的使命,这同样是一种引导。
他只是……觉得,不够公正和公平。
人应该有自己的道路。
“我拦着他们不就好了。”阿尔忒弥斯含含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