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假如。
塔纳托斯仍旧在想金苹果和忒提斯将来的孩子之间的关联。
这可能是起重叠的命运事件。
“海伦，有婚配？”带着些微的迟疑，他向阿尔忒弥斯确认道，“谁？”
“只是也许。”阿尔忒弥斯不确定，又很是确定，“不过，哪怕现在没有，之后也肯定会有的。”
“但是，她会爱上帕里斯。”塔纳托斯吐字清晰。
牧羊少年已经被赫尔墨斯带走了，回到他该去的地方。
波吕丢刻斯和卡斯托尔也不知道妹妹的爱情已经有了注定的结果。
“公主爱上穷小子，为他抛弃身份，远走他乡......”阿尔忒弥斯随口回答，说到一半，目光倏地凝固。
不远处，伊阿宋正在和佩琉斯交谈得分外开心，美狄亚也新娘忒提斯也在交流某些法术上的见解。
......海伦爱上帕里斯，不就是美狄亚爱上伊阿宋的翻版？
不同的是，伊阿宋原本就是一国王子，也勉强能说得上一句“可堪造就”，本身也因为冒险的经历成熟了不少，而牧羊少年帕里斯未必会有那样的机会和机遇。
“那个时候，科尔喀斯来了不少追兵，为了金羊毛，还有美狄亚。”
塔纳托斯也想到这点。
只不过他们那个时候是在海上，而且美狄亚非常了解自己的父亲，第一时间杀死了弟弟阿布叙尔托斯，他们才没有被追赶得很狼狈。
海伦要是私奔，最起码波吕丢刻斯和卡斯托尔肯定不会放过勾引她的帕里斯。
加上那个可能存在的婚约者€€€€或许海伦的婚约者未必爱她，但未婚妻抛下自己私奔，对大部分凡人来说，应该是一件非常没有面子的事。
“会有战争吧。”
阿尔忒弥斯得出了结论，“不过斯巴达国力强盛，就算发生战争，应该也不会出太大问题。 ”
他的目光落到人群中的双生子身上，停顿了一秒，又很快挪开，“战争啊......”
冒险制造英雄。
战争同样也可以制造英雄。
攻城掠地，用敌人的鲜血换取荣耀、功绩，成为人间的战神，敌人骇惧，友邦敬畏，怎么不能算是一种英雄呢？
只不过，这次众神未必会像组织阿尔戈号的冒险那样，站在同一立场上了。
塔纳托斯同样想到战争。
“忒提斯。”
银发青年略显突兀地提到了新娘的名字，“她......”
“她怀孕了。”
阿尔忒弥斯轻声。
“？”
塔纳托斯讶然转过脸，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佩琉斯会在一见面的时候，就向他提到教导的事。
“我好歹也给勒托助产过，而且还给森林里那么多的动物......总之，看出来也很正常？”狩猎女神的声音再度含混起来，不太想承认自己本来就不多的信徒之中，有些人€€€€尤其是那些妇女崇拜他，是因为觉得他能够保佑他们顺利生育。
“他，或者她会出现在战场上吗？”
他们走到更偏僻的，几乎隔绝了所有热闹的角落，塔纳托斯将自己的怀疑完整向他托出。
“不能吧，忒提斯的孩子甚至还只是未成形的胎儿。”
阿尔忒弥斯对此持完全的怀疑态度，“以人类的时间，他在下一年诞生，至少要过去十五、六岁，才能到战场上去。”
要是真的有战争，应该也早就结束了才对。
“帕里斯也可能一直遇不到海伦。”塔纳托斯和他的看法相反，“哪怕是厄洛斯，也没办法让她爱上一个她完全不知道的人。”
除非出手的是另一位厄洛斯，而不是一天到晚拿着弓箭，在天上晃悠的半大少年。
“阿芙洛狄忒肯定会想办法让他们见面的，她很喜欢那个牧羊少年。”阿尔忒弥斯还是坚持自己原本的看法。
“€€€€要不要打个赌？”
那颗脑袋凑近了一点，看起来十分笃定，“我赌忒提斯的那个孩子肯定和海伦帕里斯的爱情无关，即便投身战场，他的战场也不会在斯巴达。”
海伦是宙斯的女儿，生命要远比普通的凡人漫长，但牧羊少年可不是。
同她相比，帕里斯的容貌，还有青春，就像花那样短暂。
阿芙洛狄忒可不会喜欢不够“美”的爱情。
塔纳托斯静静看着他。
过去片刻，说了个“好”字。
“输掉怎么办？”
他问阿尔忒弥斯。
“还没想好，不过，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吧？”
阿尔忒弥斯相信自己能赢，故意卖了个关子。
“要是你输掉€€€€”
“什么？”
然后，塔纳托斯听见他瞬间微弱下去的声音。
阿尔忒弥斯说的是，可以让我抱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伊阿宋：？怎么还有我的事
#阿尔忒弥斯不行#
和基友约饭，先更新一章！第二更在23点之后，我尽量粗长一点www
记得当时看伊利亚特，海伦看到城墙下面的那些熟悉的，她叫不出名字的人，内心挣扎，想起家乡，她没有在那些人里面看到双子，猜想他们或许是没有离开家乡，或许是来了，却不愿意出战，因为不愿意听到那些对她的讥刺，还有羞辱，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哥哥已经沉眠地下，被埋葬在他们热爱的故土（。
啊......虽然海伦私奔了但是她在我心里是永远的好女人，都是小白脸的错，我真的不喜欢巴黎（没错帕里斯的英文就是巴黎），哪怕知道他就是那种软弱的享乐主义者，是一种对比，但是我真的好不喜欢他（。到现在，我还是觉得是他拖累了赫克托耳......啊啊啊！
然后，就是，关于最后一卷，特洛伊战争，因为伊利亚特真的是我很久很久之前看的了，整个大学时期也没有重温过（片段不算）记忆有不少模糊的地方，而且有些也和我的设定完全不一样（比如在伊利亚特里阿芙是宙斯的女儿，赫拉问她借金腰带那里提过一嘴）所以出现跟原作不一样的地方请不要奇怪！然后就是，宙斯的立场问题，特洛伊战争中宙斯的立场很不固定，他给阿伽门农托梦，也给过赫克托耳短暂的荣耀，帮过特洛伊，也帮过雅典，虽然后来他似乎是支持雅典人更多（？）总之具体的细节忘记了，针对宙斯显得模糊的立场会有私设，在这里先提前预警一下！
€€€€€€€€€€€€€€€€€€€€
第137章 那就过分吧
婚礼结束, 塔纳托斯不打算在地上久留。
牝鹿拉着的金车几乎刚驶进森林，他就从上面跳下来，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于是阿尔忒弥斯也跟着停车, 不太舍得，“要走了吗？”
塔纳托斯无声点头, 转过身, 走出几步，像上次那样停下来。
阿尔忒弥斯有一瞬间的期待。
但少年只是站在原地, 淡淡回眸望向他, “不准悄悄把鹰当成眼睛。”
“......”
虽然他目前暂时还没有这么想过, 但被直接指出来，阿尔忒弥斯还是感到一种小算盘被发现的心虚。
他想解释阿尔戈那次只是因为，不太放心, 加上情不自禁，绝非他有这样的癖好。
然而那道身影根本没有给他解释机会，警告完之后, 就直接消失在了森林里。
€€€€他回地下了。
可是他们刚刚分开，阿尔忒弥斯就已经在想见面。
他不由开始思考要怎么才能光明正大, 又才能合情合理地拜访冥界。
可惜, 比起拜访冥界。
眼下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考虑到婚礼现场不请自现的摩伊赖们，关于金苹果, 关于帕里斯和海伦，还是更谨慎一点比较好。
忒提斯也已经怀孕。
再过不久, 等她生下孩子，想必波塞冬他们就会有动作了。
*
塔纳托斯回去的时候, 修普诺斯还没有醒。
挣扎了一下, 他还是决定销毁之前的留言, 要是日后的谈话中涉及到这件事，再简单一笔带过。
替修普诺斯照料过了花，给倪克斯留了很长的一段，和摩伊赖有关的讯息，又给无辜被阿尔忒弥斯波及的鹰准备了足够的食物，并将其关到宫殿外面，塔纳托斯才开始专心做自己的事。
正当他准备再一次仔细去感受世界有关死亡的那条规则，试图将其在现有的基础上继续消磨掉部分的时候。
规则自己“融化”了一点。
应该是俄耳甫斯的死导致的。
塔纳托斯借助这个机会，又将额外将它削除几分€€€€下一步，应该就是，弑神了。
他需要确定一个人选。
雪睫微颤，少年重新睁开眼，发现房间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鹰没有飞进来，而是站在窗棂上，正用闪着盎然绿意的眼睛格外专注地盯着他看。
显然，他抓到了阿尔忒弥斯的作案现场。
“我刚刚到。”
反应过来的阿尔忒弥斯迅速替自己辩解，“就在你睁眼之前不久。”
“事情有新进展了。”
他提起正事，但依旧没有忘记为某个巧合进行补充说明。
拍拍翅膀，被附身的鹰飞进了屋，“要是我想偷看，我肯定会飞进来的，就像这样，站在这边，而不是傻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