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性宠溺 第24章

“那就去买一条,总不能连这个都要我出。”贺灼笑道:“记得让桑布帮你挑,你的眼光实在是灾难。”

夜幕近了,夕阳先一步临幸雪山。

前面季庭屿已经让人装好了车,转身看向他们,发现贺灼也正看着自己。

“为什么不管我什么时候回头,都能在你眼里看到我?”

倒映着自己的冰蓝色眼眸€€€€这已经是他给贺灼做的侧写里最多的画面了。

大胡子识趣地走开,贺灼来到季庭屿面前,抬起手,温柔地帮他捋起耳边的碎发。

“因为你的气息萦绕着我,勒令我将眼神放在你身上,那我只能顺从它。”

季庭屿无奈地侧过脸,他身后就是灰白色的覆雪山峦,夕阳之下猫咪琥珀色的眼珠像云堤一样漂亮。

“你说起这些肉麻话都不害臊是吗?”

“以后你还有更多时间来看我会不会害臊。”

“说的这么自然,我说要留下你了?”

“你还想赶我走?想都别想。”

贺灼捏住他的鼻尖扭了一下,像梦呓那般,很轻很轻地说:“我已经没有毅力离开你第二次了。”

“那好。”

季庭屿把手伸向口袋,面不改色道:“你要不要先解释下这个?”

他再抬起手时,细白的指尖夹着张薄薄的硬卡,贺灼不用看就知道那是自己的身份证。

“小青刚给我的,没记错的话,你就是贺世锋那个老王八的儿子吧。”

季庭屿歪过头,目光如刃刺向他的眼:“我该叫你达蒙,还是贺灼?”

贺灼转过脸,冰蓝色的目光在季庭屿目之所及中转了半圈,落到他眉心上。

“小屿,你以前都叫我哥哥的。”

作者有话说:

猫猫:好的giegie~

第15章 还没想起我吗?

其实不论是前世的雪山初见,还是这世的酒馆初遇,都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早在季庭屿还是个小宝宝时就已经见过贺灼,说起来他的出现比沙漠青要早得多。

那时季庭屿三岁,贺灼十岁,机缘巧合之下曾有过两年的邻居竹马时光。

小时候的季庭屿粉雕玉琢,可爱得要命,刚学会化成人形不久,顶着软趴趴两只小猫耳朵,翘着蓬松的尾巴,圆头圆脑圆肚皮,穿着开裆裤在大院儿里跑来跑去。

所有小朋友都喜欢他,玩过家家时抢着让小季庭屿做新娘,但季庭屿那时候可高冷,从来不让别人牵手摸尾巴,只有一个人除外,就是贺灼。

因为贺哥哥不仅温柔大方,还会变成好大一头狼,让季小猫把他当滑梯那样爬。

季庭屿喜欢吃糖,贺灼就总装着一罐巧克力豆,小猫咪为了吃糖无所不用其极,踮着小脚丫抱着大狼头“muamuamua”地亲他,亲一口就叫他一下。

贺灼是家里第二个孙子,别人都叫他二哥,季小猫也学着叫,但他口齿不清,二哥叫成“爱的”。

贺灼就逗他:“小屿喜欢我吗,叫我什么?”

眼里只有他一个哥哥的小猫就高冷地推开别人,朝他露出大大的笑脸,张开小胖手抱住他,表忠心一样大喊一声:“爱的!”

那是贺灼童年里为数不多的治愈时光。

只是后来分别太久,再遇时贺灼已经忘了这个弟弟,而季庭屿一只三岁的小猫咪,连那段记忆都不清晰了。

他只依稀记得自己有过一头很大很大的狼,会给他吃糖,让他玩滑梯,还会把他一只小不点顶在头上,让他狐假虎威,做一个威风的孩子王。

他小时候还仰着张无辜的小猫脸想:怎么小朋友们都被我吓跑了,是不是我长得太凶了耶?

旁边圈着他的大狼无奈点头:是的,你凶得要命。

-

前世也是贺灼先想起这段往事,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季庭屿就已经去世了。

尘封了两世的回忆终于再次被揭开,贺灼说完这句就转过头安静地望着他,冰蓝色的眼眸就像一汪要消失在水里的海,让人留恋又伤怀。

因为他们前世明明有很多机会,却全都变成了遗憾。

“还没想起我吗?你小时候曾说过我是最好的哥哥。”

季庭屿心脏猛然震颤,眼眶像被醋泡过一样发酸。

莫名想哭。

他终于想起,在防风洞里巨狼用尾巴缠住他的感觉为何那样熟悉。

因为小时候的贺哥哥也总是护着他,在他要掉下来时用尾巴缠住他,还笑话他:“这么笨,长大了可怎么办啊。”

是因为这段往事吗?

我和他相处时总有一种其他人没有的熟悉感?

季庭屿感觉自己已经走进了贺灼这片迷雾的深处,却又感觉自己仍停留在边缘。

“你没有别的要说的了吗?”他偏过头问。

“你长大了。”

“对,我不仅长大了,还能揍你了。”

他有些生气贺灼为什么不早说,但转念一想他如果早就说了,那自己估计会再次将他代入哥哥的身份,那样太奇怪了……

“你如果怪我为什么没有早点提起,那是因为那样会让你先入为主把我当哥哥,而我绝对不想只做你哥哥。”贺灼声音平淡,但每一句都踩在他心窝里。

季庭屿感觉自己再度被人看穿。

“早就发现我有问题了?”贺灼问。

“嗯……”

“你的本体是混血西伯利亚雪狼,平时吃饭从不碰西法人酷爱的硬面包,说明自小在华长大,加上你有些宜市人的饮食习惯,而我碰巧也是宜市人,在我去搜宜市富家子弟的资料时,正巧看到你大闹发布会的视频。”

“既然早就知道我有问题,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我不确定你要在我身边待多久。”季庭屿转过头,清澈的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河流。

“达蒙,”他还是习惯这样叫他:“我知道雪山那一晚对你来说意义非凡,我可以坦诚地告诉你,对我来说也是。我不愿意去破坏它。”

“如果你的打算是在我安全后就离开,那作为我人生中一个短暂的过客,为了保护这段美好的回忆,我不会介意你身后的任何事,你对我来说永远是一只叫作达蒙的小狼,但如果……”

“如果我要长久地留在你身边呢?”贺灼接过他的话。

“那你就必须坦诚。”

“我给你信任的前提是,你绝不会欺骗我。”

贺灼张了张嘴,怔住了。

因为季庭屿在明知被自己“诓骗”的情况下,还愿意给他机会。

他做事有一套自己独到的原则,该清醒时清醒,该糊涂时也不会较真。

只要在他的原则之内犯下的错误似乎都能被原谅,可是一旦违背他的原则,就会被永远剔除。

就像现在,贺灼知道如果自己敢说谎,季庭屿就再也不会信任他了。

“我没有骗过你,达蒙€€霍华德是我的英文名字,除了我母亲就只有你叫过,我有非常必要的理由来尼威尔,继续和国内的事业有牵扯会让我的行为受到制约。”他一口气坦白了能说的一切。

“什么理由?”

“现在还不能说,但我一定不会害你。”

“喔。”猫咪耷拉着眼皮,将脚下一颗小石子踢飞,“那你应该知道我和你爸不太对付,下次见面我可能会痛扁他一顿。”

“放心,我会帮你守好门。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最后一句让季庭屿的心雀跃起来,压着嘴角问:“即便对面是你父亲?”

“即便对面是任何人。”

季庭屿在那一刻疯狂地想抖耳朵,但他忍住了,人模猫样地往车上一靠:“下次有问题记得自己主动坦白啊,跟着我的人都是如此。”

“这么说你同意我留下来了?”贺灼低头去看他还红着的眼,那骄傲的表情就像俘获了全世界最傲娇的猫咪。

他这样好欠揍!

“少给我得意忘形!”

季庭屿一爪子狠狠拍他头上,扭头走了。

连背影都是气呼呼的。

-

一行人在傍晚踏上归程,几辆军绿色的重卡不紧不慢地在纯白色画布上爬行。

季庭屿最近总觉疲惫,没有精神,应该是之前遇险时硬熬过去的发情期再次造访。

他一上车就睡了,脑袋跟着座椅摇摇晃晃,追着车的日光照在他脸上,刺得眼睛发胀。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盖住他的眼。

“贺灼?”

“嗯,怎么了。”

没怎么,就想确认下是不是你。

但这样说又觉得怪。

“我嗓子疼。”他胡扯了个理由。

贺灼没再说话,他又看不见,只能听到一阵€€€€€€€€的响动,紧接着温热的杯口抵在唇上,热气熏了一脸。

“喝一点。”贺灼哄着他。

季庭屿仰头闷了一大口,唔一声差点吐出来,“这什么玩意儿啊,你想毒死我!”

“尼恩给你配的草药水。”

“我不是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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