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的崽啊?”
小模样痞里痞气,看得贺灼也忍不住笑。
狼听不懂,疑惑地眯起眼。
“被绿啦?”
狼还是听不懂,垮起大胖脸。
“啧啧。”季庭屿露出调皮的笑容,十分同情地拍拍它,“瞧你这绿油油的大脑壳啊。”
狼死活听不懂,但它隐隐感觉自己的尊严正在被小人类践踏,于是眯着俩绿豆眼瞄准季庭屿,跃跃欲试地想咬他一口。
背后却突然泛起一阵凉意。
雪狼莫名其妙地歪过头,看到季庭屿身后,一双属于同类的狼瞳越过小人类的肩膀冷冷地扫向自己,冰蓝色的眸子里竟透出狼王的威慑,让它心里蓦地一哆嗦。
雪狼当场就叉开四腿卧在了地上。
原来这个小人类是首领的配偶!
它不敢再呲牙了,而是伸出头去十分狗腿地蹭蹭季庭屿的小腿,表达自己对首领的钦佩和赤诚,并对自己的机灵隐隐有些得意。
却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面色平静的首领瞬间变脸,一脚朝他踹过来:“滚开!你蹭什么呢!”
“嗷!”大冬瓜吓得撒腿就跑,一溜烟躲到孟凡身后,连自己的崽儿都不要了。
孟凡和季庭屿都愣住了。
“怎么啦?它气你了?”季庭屿抓住贺灼的手。
“它把标记留你身上了。”贺灼沉着脸说。
野兽身上的气味远比AO的信息素要浓郁得多,只需要轻蹭一下就能在被标记者身上留下记号且长久不散,用于警告外来入侵者:这个人是我的。
也就是说,那头雪狼刚才的行为和狗撒尿圈地盘没两样,圈的还是季庭屿。
贺灼想到这儿就怒火中烧,半点绅士教养都不顾,上去就要给大胖狼再补一脚。
“哎!哥!哥!我叫你哥行吗,别气了!”季庭屿拦住他,两手捧着他的脸,实在是觉得这样认认真真和一头狼生气、还把自己气得半死的贺灼有点好笑。
“你多大了,你是小孩吗?吃人的醋也就罢了,连你的同类都不放过啊。”
猫咪一前一后抖着,圆溜溜的玳瑁眼此刻看起来明亮极了,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哄道:
“好啦,我都叫你哥了,就不气了呗。再说什么标记不标记的,蹭一下又不算数。”
蹭一下不算?
这几个字歪打正着地取悦了贺灼。
他垂眸盯着季庭屿白净的脸蛋,目光如同偷窥者的镜头,明目张胆地逡巡着omega露在衣领外的细白后颈,微微鼓起的腺体透出稚嫩的粉色。
收起目光,他头也不回地命令孟凡:“带着那头狼走。”
“啊?好!”孟凡抱起雪狼和四只崽拔腿就跑。
季庭屿都没反应过来,一脸被背叛的表情,“喂!小兔崽子谁才是你领导!”又转身气呼呼蹬向贺灼:“你干什么让他们走!”
贺灼侧过身,高大的身体将他堵在自己的胸膛和雪坡的夹角里,挡得严严实实,一丝一毫都不给人窥伺。
“考虑到你可能又要害羞,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你接下来的样子。”
季庭屿:“??”
这他妈和直接宣告“我要调戏你了”有什么区别啊!
他撞开贺灼的肩膀就想溜出去。
然而一步都没迈出去就被捞了回来。
贺灼坚实的手臂活像一条钢筋锻造的铁链,纹丝不动地禁锢在他腰上,“蹭一下不算数,那怎么才算数?”
“我€€€€”季庭屿脸上烫得可以煮鸡蛋了,伸手抵在他胸口,嘟囔道:“自己想啊!生理卫生常识没人教过你吗……”
“嗯,没人教,你也知道我是贺世锋那个老王八的儿子,自小疏于管教,自然不懂这些。”
“?”
你大爷的你随随便便都能把我搞成那样,你不懂全世界就没人懂了!
“没人教就去买书看!”季庭屿嗔怒地睨了他一眼,扭头甩开他的手,“烦人。”
贺灼被这两个字喊得心神荡漾。
他喜欢极了季庭屿这样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表露的情态,这让他意识到这是一只对自己一个人撒娇耍凶的小猫,让他既想无法无天地宠着他,又想恶劣地欺负他。
贺灼今天又戴了尼龙绑带,抬手卡住季庭屿的下巴,指窝处粗糙的一节不轻不重地磨着他。
“可我只想问你,怎么才算?”
季庭屿被磨得脸上滚烫,唇上泛起一层水光,瞬间想起酒吧那天被这条绑带摩挲时的崩溃体验。
眼见粗糙的绑带又要沿着自己的脖颈向下滑,他避无可避,头脑一热,一把拽住贺灼的衣领猛地拉到自己面前,故作嚣张挑逗地撞上去。
“蹭一下,不算,最少要咬一口,才算。”
贺灼眼眸一沉,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踩着这句话的尾音崩断了。
他眉心瞬间蹙起,伸长手臂掐住季庭屿的脖子,像要把他吃了似的啃咬上去!
然而双唇相碰的前一秒,一根冰凉的硬物抵住他眉心。
季庭屿举着手里的机械棍,脸上露出狡黠的坏笑,“可我说给你咬了吗?”
将人勾引得理智尽失,欲火沸腾后,又不给他缠磨。
贺灼呵了一声。
叉着腰低头呼出一口气,再抬眼冰蓝色的眼眸眯起,一股子如狼似虎的侵略性如有实质般扑面而来。
“我昨晚说什么了?”他用眉心顶着机械棍的打击头,向前走了一步。
“……昨晚?”季庭屿正得意,被他冷不丁一句问懵了,懵了两秒后骤然瞪大双眼。
他想起贺灼昨晚不仅咬了他那个地方,还警告他:以后再磨我,不管你是人形还是小猫,我都要咬。
“想起来了?”贺灼盯着他,阴恻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你当我是和你说着玩的是吗。”
“我…不是…你等等……”季庭屿心中猛地一惊,下意识想推开他,可贺灼却一把攥住他手中的机械棍。
下一秒,他转头吻在了冰凉的机械棍上。
“轰”地一下,季庭屿脑中僵住了。
他掌心蓦地一颤,看着贺灼淡粉色的唇从黑色金属机械棍的尾端开始,带着某种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暗示意味,一点一点缓慢地游移而上,不断靠近自己的手指。
他绝对是故意的!
他亲吻的也根本不是凉冰冰的机械棍。
他只是在帮季庭屿回忆:酒吧那天的地板上,他是如何一边看着他,一边作弄他,一边命令他睁开眼:“我要你清清楚楚地知道,是谁把你弄成了这样。”
“贺灼……”
季庭屿的手在颤抖,脑中彻底乱了套。
眼前的画面和那天的场景完全混淆。
贺灼的眼神冷漠却又炽热,像燃烧在冰川上的大火,轰轰烈烈地烧到了季庭屿心上。
他手里仿佛握着一块火炭,再也抓不住。
“啪”地一声,机械棍重重地落在地上。
贺灼得逞地勾起唇,一把攥住他细白的手腕,张嘴就咬了下去。
“唔€€€€”季庭屿难耐地闷哼了一声。
Alpha锋利的齿尖如同蛇的毒牙,猛地刺进皮肤,不给他任何缓冲,滚烫的信息素就强势又霸道地冲刷进血液。
瞬间奔涌向四肢百骸。
“不要…贺灼……”他的脸腾一下红了。
随着alpha信息素的不断涌入,一股几乎要爆炸般的力量在他身体里肆无忌惮地随意流淌,如同被揪起来猛地按进热烫的温泉里,每一个细胞都变得绵软而无力。
双腿倏地一软,季庭屿昏厥般向下滑去。
贺灼狠狠扣住他的腰,让他半点都挣脱不得。
Omega的臣服和柔软勾得他愈加兴起,让他深埋心底的暴虐因子疯狂地叫嚣起来。
贺灼拔出齿尖,隐忍地喘出一口气。
下一秒,齿尖刺得更深。
季庭屿抽噎了一声,近乎崩溃地跌进他臂弯里。
直到这个不伦不类更不正式的标记结束,贺灼才强忍着退出獠牙,omega白嫩的腕骨上留下一个淡粉色的月牙。
闻着里面慢慢溢出的属于自己的味道,仿佛这个人终于打上了自己的记号。
贺灼愉悦地低下头,在咬痕上轻吻而过,拭去冒出来的血丝和信息素。大手揉了揉猫咪的发尾,提醒道:“再有下次,我不会只咬你的手腕了。”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小鸟似的细弱哭声。
贺灼抬头一看,季庭屿正像一滩水似的瘫在雪坡上,用没被咬的那只手臂挡着脸,肩膀一颤一颤地发抖,被掐出红痕的下巴上,两行透明的水珠正慢慢向下流淌。
竟是这样就被弄哭了。
“怎么敏感成这样。”贺灼抬起手掌,无比珍惜地抚摸他的脸颊,鼻尖顶着他的鼻尖逗他:“咬一下就受不了了,以后可怎么办?”
只不过被浅浅地咬了一小口,注入进去那么一丁点信息素,就被弄到眼泪都出来了。
磨人的功夫那么好,能承受的程度却那么低。
贺灼都发愁他以后和自己谈恋爱了可怎么好,威风堂堂的季主任怕不是每天都会被欺负到哭出来。
季庭屿抬手就抽了他一巴掌,“你滚……”
这软绵绵的一耳光实在没有任何威慑力,贺灼用舌尖顶了顶腮,垂眸望着他:“我滚了谁帮你挡着?”
“嗡€€€€嗡€€€€”
季庭屿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沈听在请求和他通讯。
贺灼弯下腰,先捡起地上的机械棍,再拿出他的对讲机,接通后凑到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