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荣幸,先生。”
季庭屿将手搭在他掌心,下车时发丝倾动,滑过贺灼的指尖,溢出丝丝缕缕的恬淡酒香,让人想不顾一切地把他禁锢在身边,不给任何人瞧见。
“我后悔拿这条裙子给你了。”
季庭屿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狡黠地眨眨眼:“再漂亮还不是你的omega,如果喜欢,我回去再穿别的给你看。”
他温温柔柔地将大波浪假发一撩,裙摆一提,还偷摸挤了挤自己垫出来的假胸,暗暗感慨这玩意儿好影响行动,性感女郎真不是说当就当的。
“你这不会掉吧。”贺灼伸出手臂。
“不会。”季庭屿揽住他:“如果掉了我就捡起来说是你的眼罩。”
贺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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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手挽手走进大门,拿着拟造的请柬混在排成长队的来宾里。
季庭屿穿上高跟鞋有模有样,摆臀扭腰的十分娇俏,本就挺翘的臀部在长裙的包裹下更显浑圆饱满,因为站得近,时不时就会蹭到贺灼大腿上。
身后传来一个omega的窃窃私语,貌似是在和同伴猜他是什么本体,季庭屿心下疑惑:我耳朵都露出来了,这不明显是猫吗?
“这明显不是猫啊!”
季庭屿:?那你说我是啥?
他竖起耳朵,认真倾听。
小o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信誓旦旦又羞答答道:“他屁股翘翘又嘴巴小小,扭得像电动小马达一样,一看就是像专吸alpha精气的蛇啊!”
“听说一晚上能吸干十个alpha呢!”
同伴毫无感情地配合:“真的吗,好厉害。”
莫名被夸的季庭屿:“……”
假的,一个都没吸上呢!
猫咪气得够呛,决定一会儿把这个信口雌黄的小omega拖到角落里揍一顿,年纪不大的小屁孩来这种地方作什么死,和呜呜一样不让人省心。
说起呜呜……
他莫名觉得这小孩儿的声音好耳熟,和贺灼对视一眼,齐齐向后转头,看到沈上将带着自己的小狗站在他们身后。
“又见面啦!牛仔哥哥。”
萨摩耶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色西装,摆出招牌天使笑,惨被季庭屿揪住耳朵:“好你个小狗崽子,还敢打趣我了!”
沈听不管他,朝贺灼叫了声哥。
“你们怎么来了?”
“情况有变,将军派我来支援。”
“好,一会儿分开行动。”
贺灼揽过季庭屿的腰先进去了,刚走出三步就被蹭了两下大腿,哭笑不得:“床上怎么不见你这么会扭呢?”
“哈,我怕把贺总吸干。”
后面呜呜望着他们登对的背影,羡慕地摇起尾巴。
沈上将这才有空问他:“刚才说的那么了解,你吸过几个?”
小笨狗脑袋里登时响起一阵:警报!警报!
吓得狗怂狗怂地贴过去讨好:“就你一个么……”
第46章 嫁妆太少我不娶
上面给他们这次乔装安排的身份是痴迷军事武器的饭桶伯爵,以及他性格热辣的拜金未婚妻。
总结就是人傻钱多容易骗组合。
“这哪个神人想出来的?”
贺灼揽着季庭屿站在门口,让侍应为自己脱下外套。
“笨蛋好办事我知道,但一会儿为了不崩人设我签几张上千万的单子谁来付钱?”
“没事,老将军说今晚单子随便签。”
“他这么大方?”
贺灼一听这话难免手痒,商人的本质暴露无疑,眼神像探针似的一一逡巡过场内众人,摩拳擦掌道:“让我看看谁是真笨蛋,好久没做坑人的买卖了。”
季庭屿噗嗤一声笑出来。
“老将军还说,今晚消费从你嫁妆里扣,让你看着办。”
屁股一扭就在和贺灼大腿上撞了一下:“先说好啊,嫁妆太少我可不娶,你太难养了。”
“我还难养?”
贺灼一脸冤枉,接过外套横挂在小臂上,借着布料的遮挡将手伸向他被红裙包裹的屁股,收拢掌心猛然掐住。
“大半年才吃上一回,这还不好打发?”
“嘿!”季庭屿吓得一把拧住他胳膊,看看左右没人看他们后拿那对小猫眼凶狠地瞪着他:“你个混蛋你是不是想死!本来就被你掐肿了,还掐!”
贺灼哎呦哎呦喊痛,眼底笑意却如涟漪般散开。
他看着一束斑驳的灯光打在猫咪覆着黑纱的脸上,遮出一半暧昧的阴影,娇艳的红唇因此半明半暗,有种十九世纪东方舞娘的魅惑风情。
“小屿,你今晚真的很漂亮。”
贺灼无时无刻不在为他心醉,痴迷到无可救药的地步,炸毛的、活泼的、安静的、坚韧的,什么样子都喜欢。
季庭屿半眯着眼觑他:“詹妮弗先生,虽然这样调情确实刺激,但我们今晚有任务在身。”
他叫的是贺灼今晚的假名。
贺灼从善如流地回答:“知道了,爱莎小姐,我想你该去吃些小蛋糕了。”
冷餐台那边围着一圈女郎,都是来宾的女伴,他们刚才亲眼看着其中一位女士和那个军火贩子搭过讪。
季庭屿看准目标,示意他分头行动。
“小姐,我帮您脱下大衣吧。”
侍应生殷勤地伸手搭上季庭屿的肩。
贺灼余光注意到什么,抬臂挡住:“不用,我自己来。”
他从后靠近,双手捏住猫咪的肩膀,仿佛在拥抱一样,提醒他仔细分辨女人身上有没有军火贩子的气味。
场内众人见状纷纷侧目看向他们。
两张出众的生面孔,举止亲密又高调,再加上贺灼身上自带的贵族气场,还没进去就已经吸引了半场的焦点。
“别太张扬了。”季庭屿警告他。
这种场合太引人注目可不是好事。
“是你太紧张了。”
贺灼挑起他一缕长发,放在鼻尖嗅闻。
“这种场合,人傻钱多的纨绔子弟太低调了才是真有问题,他们恨不得把我很有钱写在脸上来弥补少得可怜的智力,愚蠢得让人怜爱。”
季庭屿忽然语塞:“……”
“我一分钟内都不想和你说话了。”
原来我小时候陪父亲出席酒会时,为了不露怯特意对着镜子学了很久的大摇大摆眼高于顶的姿态,在真正的有钱人眼里是愚蠢得让人怜爱!
怜爱个头!烦都烦死!
贺灼不明白这无妄之灾从何而来,但看到小猫垮起臭脸一副“好汉不提当年勇”的羞耻样,瞬间心领神会。
“当然,这种事也得分人。”
“那种天生就长张笨脸的再怎么装都是一副傻气,让人连欺骗的欲望都没有。”
猫咪面上毫无兴趣,头顶耳朵狂抖:但是呢?后半句呢?快说啊!
贺灼慢悠悠道:“但那些长了张漂亮脸蛋的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猫咪自豪地扬起下巴,一副快夸我的得意表情:不一样在哪呢?
贺灼:“他们蠢得更精致些,有一种娇憨的可爱,让人一看就很想骗回家,而且成功的几率非常大。”
季庭屿:“…………??”
“说来说去你就是说我好骗!”
“你完了贺灼。你今晚别想上我床!”
“那就在浴室吧。”
贺灼脱下他的大衣交给侍应,众目睽睽之下捏住他的下巴,俯身就吻了上去。
“唔€€€€”
季庭屿猝不及防,傻眼了。
压根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慌乱地伸手推他胸膛。
可后腰却猝然攀上来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将他两只手牢牢压在身后。
“领导,这时候你应该浪一点。”
贺灼摁着他的后脑加深这个吻,探出舌尖描摹他唇瓣的轮廓,熟悉的湿滑安抚着猫咪的情绪。
让他放下心来,将动物本能发挥到极致,感受到四周围正在千变万化的风吹草动€€€€
比如宴厅内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口哨,有人操着一口晦涩的西方口音说:这妞儿真辣。
另一人回:撤吧,就是一对没分寸的野鸳鸯。
话音落下,花厅西侧的阴影处,距离他们只有两米不到的出口,登时响起四五道€€€€€€€€的脚步声。
季庭屿这才恍然大悟,惊魂未定地和贺灼对视:有人盯上我们了?
贺灼不作声,退出舌尖,伸手碾过小猫嘴巴上晶亮的水光,在香槟塔上拿了杯冰酒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