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常引一点也不一样,步天歌不讨厌这句话,昏沉沉的意识让她再度闭上眼,之后巫彻又唧唧歪歪说了什么,她就彻底不清楚了。
整整燃烧了一夜的赤焰烈火终于也随着那激战的落幕而渐渐平息下来,浓烟滚滚,随风而逝,残留下的只有一片焦黑的废墟残骸。
还有遍地满目的残尸断臂。
但,天亮了。
……
步天歌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做了个梦。
不同于这十年一贯以来的噩梦,这次解决了巫妖之力的心头大患,和白听雪的再见也没有喊打喊杀,你死我活,仿佛就此卸下了千斤重担般,她由着疲惫下来的意识身体,也下意识忘了自己的处境,睡的很香。
当然,这个梦的内容,也很好。
嗯,就是好的有些过于羞耻了点。
不过步天歌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大概意思就是她弑师叛门的误会解除了,和师尊步君河一起回了太初,双双抱得了美人归。
看看,她多尊敬师长,连做梦都不忘了自己的师尊。
然后她和她的白师姐日日亲亲热热,恩恩爱爱,形影不离,你侬我侬。
那小日子,只有三个字能形容了。
美滋滋。
步天歌嘎嘎的笑,双眼放亮,兴奋的将白听雪推倒,就是这床不怎么样,太硬了。
换掉换掉。
她压上去,亲亲这,亲亲那。
听听这人急促的喘息。
望望这人红晕染红的绝色脸庞。
最后又仔细瞧了瞧她双眼迷离的魅惑模样,步天歌这小心脏是噗通噗通的跳飞快。
情不自禁的低下头,重新贴上身下这人冰凉的唇瓣
那滑腻的触感不管曾经多少次,但每一次的碰触都让步天歌心醉神迷。
伸出舌尖,将这人的牙齿撬开了一抹缝隙,她钻进去,抓住她的小舌,邀请她一并共舞狂欢。
渐渐的,那手也不老实了起来……
“歌儿,你饿了?”
白听雪忽然挣开步天歌,喘息着问她,步天歌愣了愣,很老实的回答:“嗯,饿了,师姐,你给吃不?”
“你肚子叫了。”
“没有。”
步天歌反驳。
咕噜咕噜……
“你闻到何味道没有?”
步天歌想了想:“好像有肉味。”
咕噜咕噜……
“师姐师姐,我们继续呀。”
但她不管这么多,低下头,腻腻歪歪就要继续亲,但白听雪伸手挡住她的唇,告诉她:“你肚子叫了。”
“不管。”
“不行,你要吃东西。”
“我不想吃。”
“但它叫了。”
“叫了我也不管。”
步天歌快抓狂了,她只不过就是想亲亲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然后就见身下的白听雪脸色忽然一变,一脚将她踹了出去。
步天歌猝不及防,一下子就从床上掉了下去,脑袋“砰!”的一声磕到了地上,疼的她哎哟哎哟的一顿叫唤。
一顿鬼哭狼嚎。
未了,还特别装模作样的伸手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心里更是叨咕个不停,师姐怎么还不来哄她……
结果悄咪咪的抬头一看,正好对上常瑶,王叶望过来的怪异眼神。
“……”步天歌。
她当即就懵了。
僵硬的转动了一下脖子。
木帐,掀开的兽皮帘子外,能闻到浓郁的肉香酒香,怪不得她会饿。
还有那木头披着兽皮组合成的木床,怪不得那么硬,还特马是以地上的视角仰望那木床。
就说她为什么会疼,这能不疼吗呜呜呜……
她现在是在巫族啊啊啊!还是在别人的众目睽睽之下。
毁
了,她的这一世英名,这下全毁了。
王叶很耿直的问:“你是做梦了吗?梦到了什么?!”
又哭又笑,又翻身打滚,又折下床的……
这问话一出口,常瑶下意识目光一抽,眼神游离了一下,没舍得出去,悄悄往木床的那边挪了挪脚步。
王叶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他只是很奇怪的看向步天歌,然后就见这人唇角一抽,露出一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古怪表情后,瞬间失意体前屈。
整个人消沉的趴在地上不动了。
“……”王叶。
他甚至能从步天歌身上看到一缕缕的怪异黑气。
吓了一跳,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王叶挠挠头,转头去看常瑶,结果他就赫然发现,这人已经完全到了木床的另一边,此时正躲在白听雪身后,探头探脑的伸脖子看。
“……”王叶。
忽然灵光一闪,转身就跑:“对,对了,我,我忽然想起找雷师兄还有些事要谈,白师姐,这里就交给你了。”
白,白师姐……
几个字眼让消沉自闭的步天歌浑身一僵,下意识抬眼看过去,当她看到木床的另一端,立着的白衣清冷身影时,她瞳孔一缩。
顿时就更生无可恋了。
呜呜,为什么白师姐也在啊啊啊!
常瑶一见连白听雪都不好使了,她咋咋舌,也没敢在多呆,马上步了王叶的后尘,溜之大吉。
走出去的时候,还很贴心的将原本掀开的兽皮帘子放了下来,步天歌呵呵哒。
真贴心……个屁啊啊啊!
真贴心你就把白听雪也一起带走啊啊啊!姐姐我求你了还不行。
步天歌欲哭无泪。
“做了什么梦?!”
白听雪身形笔直,嗓音清冷,终于开口。
“你不会想知道的……”
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步天歌生无可恋的两声笑。
能说她做的,是特马该死的春梦吗!
第159章 感激
天色渐暗,夜风炽热。
木帐根本就挡不住外面的肉香四溢,步天歌只觉得自己的肚子更饿了。
她从地上爬起身,拍了拍被换过了的一身青衣,袖口处靠里面的那一侧绣上了一朵白云,这是她自己绣的,每一件都是。
所以,谁给她换的衣服,显而易见。
是常瑶。
虽然很奇怪为何常瑶,白听雪这几人会出现在巫族,但显然现在并不是发问的时候,而面前的这个人,也并不是发问的最好人选。
白听雪看着步天歌目光闪烁,一脸心虚的小模样,顿了顿,嗓音清冷的开口问她:“不过一个梦而已,为何你会笃定我不想知晓?”
步天歌无语望天:“我怕疼。”
你会拿冰魄砍我的。
而且说不定还会先将她冻成冰棍之后在砍。
这都什么理由,简直前言不搭后语。
白听雪轻轻皱起眉眼,本来她也只是好奇一问,毕竟步天歌的反应实在太过奇怪好笑了些。
但也仅此而已。
可现在这人的回答就的确勾起她的好奇心来了。
“是不能回答吗?”
步天歌老老实实的点头,那意思是,所以白师姐你就别问了。
问就,太尴尬了。
“真的,不能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