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不住的那种。”
步天歌低声说着,迎着白听雪徒然急促下来的呼吸,慢慢将头凑了过去:“师姐……”
“若你不愿,师姐,你只需推开我就好。”
低哑的尾音消散在彼此相融的呼吸里。
白听雪未闪未避,被湿润的舌尖撬开牙关的时候,她只是下意识指尖攥紧了步天歌的衣角,下意识显露出了自己的紧张和无措。
可她依然没有闪躲,也没有拒绝。
察觉到这一点,步天歌整个人都亢奋起来了,勉力压制的冲动和欲望尽情释放了开,让她抬手摁住白听雪的后脑,恨不得将怀里的这道白衣吞入腹中。
步天歌肆无忌惮的轻咬住白听雪略显苍白的唇。
然后强势而入,再也欲罢不能。
手也逐渐又不老实了起来,灵活的钻进那白衣之中。
步天歌赤红着眼抬起头,然后很快再次向下,咬住不断喘息着的,那人雪白的脖颈。
指尖游走,触感微凉,肌肤滑腻,逐渐向上,将那触碰到的一团柔软,尽收掌心……
……
天色暗下,当黑暗逐渐正在将光明吞噬的时候,倪飞雨踏着火烧云消散的影子,来到了园林之外。
若是以往,如今这个时候,一贯守时的白听雪早已回了沧水阁,可今日却未按时归来,如今的东海城,鱼龙混杂,她有些担心,便一路寻了过来。
正要转道去白听雪常打坐的地方,但还未进去,便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伴着那道被夜色侵染的挺拔白衣,出现在眼前。
“听雪,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指尖撩了撩耳边略显凌乱的黑发,白听雪轻轻颔首,哑着嗓音道:“没事,只是今日有些感悟,因此多呆了一阵,让大师姐你担心了。”
这倒不算什么,只要人没事便好,但倪飞雨奇怪的却是:“你嗓子怎么了?”
耳尖泛红,白听雪抿起唇角,轻轻别开眼,状若无事的道:“今日起床便是如此,应是昨夜吹了点海风。”
倪飞雨倒没想这么多,上前几步凑过来,伸手抚上白听雪额头:“是有些烫。”
收起手,叹息一声,倪飞雨关切的道:“那等下回去记得多喝些热水,如今这时候,万万别病了才好。”
“知道了,大师姐放心。”
白听雪刚一点头,就见凑近过来的倪飞雨眼神一撇,眼力极好的马上注意到自家师妹的脖子上似乎,左右两边各有团青紫痕迹。
大小还挺匀称一致。
倪飞雨眨眨眼:“你脖子怎么了?”
这下子可就不只是耳尖红了,白听雪的整张脸都似乎红了起来,眼底羞涩,恼怒,不一而足。
但因着此时天色暗下,倪飞雨的注意力又放在了她的脖子上,故而不曾注意,这让白听雪稍稍松了口气,指尖理了理衣领,挡住倪飞雨的视线。
“林中多有蚊虫,只怕是打坐时咬的。”
白听雪故作镇定的解释着,也幸好现在是天黑了,先天条件不足,不然倪飞雨若是在细心一些,只怕会在白听雪身上看出更多的青紫痕迹才对。
幸好……
倪飞雨若有所思的点头,但,那什么虫子,竟然能咬出,这么大的地方来?!
知道这个说法很牵强,白听雪也不待倪飞雨多想,连忙道:“大师姐,如今天色已晚,再不回去只怕师尊会担心,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倪飞雨轻轻点头,便将疑惑放下,不在多想。
两人说着话,并肩而行,待身影马上要随着拐角处一并消失时,白听雪下意识回头。
一身青衣的女子正倚在树干上,歪着头,冲她笑,火气摇拽的妖瞳里有几许火光迸发,无端端的,竟添了些暧昧气氛。
白听雪原本平复下来的脸色再次红了一片,别开眼,不去看那人,很快消失在了步天歌的视野之中。
看不到那道白衣,步天歌笑的更大声了。
舌尖舔了舔唇角和尖牙,垂落在袖子里的手掌心攥起,又松开。
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滑腻紧致的触感,让她满身战栗,兴奋而激动。
真的,她已经不打算洗这只手了。
一个月都不要洗了。
得意忘形的笑了半天,步天歌这才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子晃晃悠悠的走出园林。
话说,明日,释妙那小和尚就该和雷音寺的下一批支援一起来了吧。
待释妙一到,就也该回去拜托姜姒给悟心聚魂了……
想起悟心,步天歌叹了口气,脸上笑意消散,心情也跟着一并沉重了下来。
时间只怕,不多了,但该怎么选,还是要悟心大师自己决定才好。
她做不了主,也无法去做什么主。
不过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去找那癞□□算账才对。
她可没答应白听雪不去找那家伙,就算杀不了,恶心恶心他,让那癞□□没空去缠着白听雪。
这还是要做的。
“成青,你们先回去,别跟我过来。”
嘴里淡淡的说着,步天歌反手抽出背上的紫云,连剑带鞘扔向一边的同时,脚下轻点地面,火光摇拽迸发,她整了人躬下身子,一息化为巴掌大的七尾小狐狸,直奔沧水阁。
一道黑影从黑暗处显身而出,接过紫云,单膝跪地,恭敬一礼,随即再次无踪。
第189章 主演
东海城,沧水阁。
卯时,月光消退,星光隐匿,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黑夜,逐步照耀大地之时,大部分正道人士们都已经起来,洗漱完毕后,三三两两的前往饭堂。
白听雪跟着倪飞雨走在人群中,身边还有数十个坎水宫一系的弟子们都在一起。
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今日的倪飞雨也不知是怎么了,眼底疲惫,颇有些无精打采的意味,这不算太长的一路,最起码已经打了七八个哈欠。
惹得身边的人纷纷看过来。
一个女弟子没忍住的问她:“大师姐,你昨晚是没休息好吗?怎么这般疲惫?”
倪飞雨没有答话,反而捏住眉心用力的揉了揉,企图用这丝缕痛意击溃涌上来的疲惫疲乏。
什么叫没休息好,她根本是又一夜未眠好不好,就这样,能不困吗她?
揉着揉着,又是一个哈欠出口。
“……”众人。
白听雪皱起眉眼,开口道:“大师姐,要不你在回去休息一下吧?”
倪飞雨摆摆手:“没事,饭后就回去,等会便好。”
两人说着话,忽然,旁边两三个团体一起的正道弟子们正在议论纷纷,虽然说辞各有不同,但意思大致是一样的。
基本都在讨论……
“哎,你们听说了吗?昨夜风雪山庄的大弟子,就那个叫连成的,他失心疯了。”
“我也听说了,据说是夜里发疯,在院子里,嗯,跳舞?”
“我师兄听见声音也一起赶了过去,好家伙,那连成不仅跳舞,你们知道吗?据我师兄所说,那跳的,是,脱衣舞?!”
“哦,这我知道,就是一边跳,一边脱衣服,我曾经见过一魔道妖人,他就有这怪异癖好。”
几人同时哇然:“啊!那这可真是……”
“没想到那连成看着斯斯文文,一派青年俊杰的模样,其实暗地里竟然还有这等癖好。”
“是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
其他的人也都各自议论纷纷,直到一声愤怒大喝响起:“住口,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随着尾音消散的,是突然沉寂下来的气氛,所有人都齐刷刷的转头,将目光望向声音的来源。
饭堂小路的路口处。
只见风雪山庄年轻一辈的弟子们正站在那里,不见年长长老等人和连成本人,他们一个个面色铁青,其中一个弟子更是气的脸色涨红,目光狠辣,厉喝道:“昨夜之事,是因着院子有妖邪作乱,迷惑了我大师兄,你们若是再敢多嘴多舌,造谣生事,就休怪我风雪山庄,不顾道义,追究到底。”
正道大派的名头还是很响亮的,这一通威胁下来,众多散修们敢怒不敢言。
一时间倒是鸦雀无声。
但此时的沧水阁,也不光是有风雪山庄在,还有太初和雷音寺,雷音寺的一群和尚倒是不会多说什么,但太初门下可就不一定了。
尤其倒霉的,还是哪只癞蛤.蟆连成,对于太初来说,那绝对是大快人心的事。
岂能不多加嘲笑一番。
于是,就在这一片鸦雀无声之中,唐心莲,朱不动,天胜,马不来等人的嘲笑声格外明显。
“谁在笑?不要命了是不是?!”
风雪山庄那弟子攥紧了法宝,厉声高喝,眼中杀意毕露。
天泽上前一步,那张阴冷一片的脸上冷哼道:“怎么,风雪山庄这般霸道,好大的威风,连我们的哭笑都管了,是不是等下还要对你等俯首称臣,简直荒唐。”
“你……”那弟子气的跳脚。
唐心莲嗤笑着,上上下下打量着那弟子,满脸不屑:“小子,把那变态连成叫出来回话,你以为你算那根葱,乱蹦€€什么,你以为你是阎魔蟋蟀?”
身后一离火宫的女弟子悄咪咪的戳了戳她,一脸茫然的小声问她:“大师姐,阎魔蟋蟀是什么?”
“是一种自以为很强,但实际上没什么能力的瞎眼蟋蟀……”
想了想当年步天歌给她的解释,唐心莲认真的回头向一众师弟师妹们解答,众人恍然大悟。
气的那风雪山庄弟子哇哇大叫,却又无可奈何,对面的都是太初九宫的大弟子,他一个普通弟子,的确不够资格。
可现在不光连成丢脸未来,二师兄,三师兄他们都未来,这场子,只怕是找不回来了。
正想着扔下一句狠话就离开,那弟子张着嘴,忽然身子微颤,眼底有紫红光芒隐隐闪烁,转瞬即逝,下一息,抑扬顿挫的声音脱口而出,像唱戏似的,就连手也跟着一上一下的比划着。
“啊呀呀呀,你们这等卑鄙无耻下流之人,休得放肆,休得胡来,休要胡言乱语,竟敢害我师兄,骂我风雪,简直可笑至极,可恨至极,想我那大师兄,西天取经十四栽,物是人非事事休,不对,重来,想我那大师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活泼开朗,修为高深,道行莫测,你们竟敢,竟然如此陷害与他,于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