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瑶和孟€€不关她们事,孙影不太熟悉,但白听雪,唐心莲,王叶一个都不是善茬,眼睛一瞪。
白听雪冷的掉渣:“你说什么?!”
“……”步天歌脸色一僵。
唐心莲暴躁的拧紧拳头:“明明都是你自己搞出来的事,还怪我们不成?混蛋,有种你再说一遍?!”
“……”步天歌。
行行行,她没种,她最没种了行吧。
王叶亦是生气的瞪她。
步天歌举手投降,都是大佬,她一个都惹不起,惹不起。
孙影这个一贯沉默的巽风宫大弟子,此时左看右看,一脸懵逼。
呃!
虽然吵的不行,但看起来貌似好像,还挺和谐的,都没有再动手的意思了,他挠挠头,这就什么情况都?
步天歌他自然是认识的,虽然并不熟悉,但若是没有十年前的掌门师伯一事,只怕如今的步天歌……
想罢,他轻叹口气。
吵了两句,唐心莲蓦然反应过来了,连忙又过来伸手薅住步天歌:“喂,我娘呢,混蛋,赶紧把黑白无常叫回来,要是我娘伤了一根汗毛,老娘我非一巴掌呼死你不可。”
哪里还有什么黑白无常……
步天歌一番白眼,而且,你才想起你娘来啊!心也是大。
暗自吐糟着,步天歌可不敢再让唐心莲听见了,不然这拳头非落下来不可。
啧啧!
“松开我,你先松开我……”
唐心莲瞪了瞪眼,最后还是松开手,步天歌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成天就知道瞪她,眼睛那么大,全是瞪出来的。
哼!
但虽然在心里吐槽,被那暴力女盯着,步天歌也不敢怠慢,赶紧从怀里掏出那只常升的鬼面朱笛“招魂笛”来,放在唇边,用力吹响。
步君河又不是从前的卓楚潇和悟心,自然不会受这招魂笛的笛音所操纵,但这笛音具有极强的穿透性,用来传递简单一些的消息,也还是挺有用的。
远处。
山林之间。
步君河和唐宴也正好说完话,便听到了这笛音随着风声隐隐传入耳中。
“看来那边都结束了。”
步君河合了合眼,轻叹口气,想起悟心,此时只怕已经……
但这结果已心知肚明,沉默了会儿,步君河摇了摇头,不在多想,而且转头道:“如今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过去吧,封印饕餮与常引一事,唐师妹回去和桥儿商议,还要早做准备,不可懈怠,谨记不可多传,小心隔墙有耳。”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唐宴轻轻点头:“只是,如今在那常引身边,师姐也要万分小心。”
步君河轻笑,忽然想起了什么,兴致勃勃了起来:“好久未和唐师妹你一起修炼了,不如我们一起来比一场如何?看谁速度快,能先赶到那边。”
“……”唐宴。
哈?!
“你赢了,我请你喝酒,你若是输了……”
步君河声音微顿,别开眼,叹气道:“就给我拦着点石师妹。”
话音未落,白袍身影就已经整个人窜了出去,眨眼就是十几米的距离。
“……”唐宴。
唐大宫主无语的望着那道白袍身影,这什么人?
还先跑?
简直无赖吗这?
还有没有一点师姐爱了啊?!
而且,她可没答应要拦着石€€,话说她干嘛要拦着,她可还打算带上些烧鸡美酒看热闹去呢?!
想想那场面就一定很劲爆,很热闹。
唐宴开心的笑了笑,但其实脚下也没耽误,步罡踏斗施展,立即就追赶了上去。
不过,算了……
既然步君河想玩,那她就奉陪便是,难得,她家师姐兴致这么高。
看来脱离了掌门之位带来的束缚和压制,步君河也是……呃!本性归位?!
唐宴哑然失笑。
真想让石师妹也看看啊!
而且,若是卓师姐如果也在的话,那就更好不过了……
哎!
步君河和唐宴皆是修为高深,道行出众之辈,在两人这般全力赶路下,不消片刻功夫就赶到了。
当然,步君河率先一步,直径来到步天歌身后,身影笔直,一动不动的继续扮演白无常。
唐宴就落后一步了,她一到,下意识去看步君河,就见透过白骨面具望来的双眼,一副你愿赌服输的表情。
唐宴无语的别开眼,她可压根就没答应啊喂!
简直不想理这忽然就幼稚下来的自家师姐,唐宴也不废话,招呼着几人离开。
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了步天歌一眼,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把步天歌看的直发毛,连忙躲开。
这俩师徒,一个个明明都怕的要死,但偏偏就是喜欢在刀尖上玩火,你说奇怪不奇怪。
简直缺心眼是不。
无药可救了都,她才不想插手进去,看热闹不香吗那。
“……”步君河。
“……”步天歌。
待几人一走,两师徒对视一眼,一触即分,一个抬头望天,一个长叹了口气。
“……”常瑶。
“……”孟€€。
怎么忽然就颓废下来了,什么情况啊这是?!
常瑶左望望,右望望了半天,实在没忍住正想开口问,就被身边的孟€€拽住了手。
步君河转移话题:“悟心大师的遗体……”
步天歌望向那山崖:“被海浪吞噬,找不到的。”
或许从一开始悟心选择了这里,就已经抱着彻底消失的心思。
长叹口气,步君河想了想,还是道:“但黑无常还需要存在。”
步天歌沉吟着,孟€€接口道:“我倒是可以假扮,但就怕会被常引发现。”
她从小同样被煞力入骨,这点倒的确适合,但她的一身修为气息灵力可是改变不了的,常引生性多疑,若是被发现……
步天歌头很疼,这倒是一个难题。
不扮黑无常,会让常引生疑,可若是扮了被发现……
步君河沉吟着道:“我将天机镜给你,只要你在行为上别露出什么马脚,应该也不会让他怀疑到。”
步天歌一惊:“师尊,不可,我们在想其他办法就是,没了天机镜,您怎么办?”
“无妨。”
步君河说着,摘下脸上的白骨面具,又从怀里掏出不过巴掌大小的银白圆镜来。
步天歌低头看了一眼,银白圆镜,内镶金色符文,看起来灵力全无,和普通的镜子也似乎并无什么不同,若不是事先知晓,步天歌还真看不出来,这便是那大名鼎鼎的十二柄灵宝神兵之一。
天机镜一离身,步君河那张全然陌生的脸上立即变化了起来,仿若水光流过,不过两息之间,立即重新显出了她的真正面容。
步天歌足有十年都未曾见过的真正面容。
五官英挺,眉眼飞扬,最为瞩目的便是她那双目,更是犹似一泓清水,通透而挺立,自有一番清雅温润,一如既往。
步君河将手中天机镜递向孟€€。
但孟€€没接。
步天歌劝她:“师尊……”
步君河轻笑:“放心,那常引虽生性多疑,但十年的时间也足以让他对我放下戒心了,只要小心一些足以。”
她这么一说,步天歌沉吟了半天,思来想去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了,这才勉勉强强的点头同意。
步君河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
辰时。
天亮了。
东海城,沧水阁。
释迦找了很久,最后终于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释妙。
青年和尚换下了昨夜的一身破碎僧衣,他脸色苍白,眼眶泛红,身影笔直,眼目无神,毫无焦距。
“释妙,你怎么了?是发生了何时?!”
昨夜步天歌潜入引出他和众人时,沿途设下了符术,根本就没惊动其他人,而今晨踏着夜色返回时,他们也没惊动任何人。
故而昨夜之事,其实除了他自己和唐宴等几个太初门人之外,其他人皆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