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被捕,但是他们分散着跑了。”
现在他们都成了通缉犯,用移动设备联系是不可能了。
一个组织,就这么四分五裂。
中岛敦眼神一暗。
“那边还有乱步君,所以不用担心。”野木芽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
然后对中原中也说,“让我见一见森医生吧。”
有关首领,中原中也无心再理会太宰治,带着人走了进去。
“野木君,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森鸥外正坐在办公桌上看文件,听到动静后笑着抬起了头。
时间紧急,野木芽没空也不想和他寒暄,开门见山地问道:
“福泽谕吉社长答应了你什么条件?”
港口mafia可不是慈善组织,就算清楚武装侦探社不是幕后真凶,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出手援救。
“不亏是野木君。”
森鸥外微笑,眼角因时光留下的纹路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如果是不了解他的人,也许真的会以为他是个和善的医生。
但可惜,眼前的人很清楚他的为人,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连情绪波动都没多少。
“福泽社长答应我,这件事情结束后,让武装侦探社的一名成员加入港口mafia。”
“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森鸥外换了个姿势,随意的靠在椅子上,像是根本感觉不到野木芽的剑拔弩张:
“野木君加入港口mafia的话,我就收回和福泽社长的约定。”
黑发少年站在落地窗前,逆着光森鸥外看不清他的表情,自顾自地说:
“但我一向不会为难人,所以为贴心的你准备了两个选择。”
森鸥外语气里含着势在必得的笃定:“或者,把[猎犬]的实验资料给我。我了解太宰君的,他不会把真正的资料交给异能特务科。”
“两个选择听上去都不怎么友好,港口mafia已经到了需要这种方法控制成员的地步了?”野木芽抬起了头,冷冷的和他对视着。
“所以野木君也可以选择不插手这件事。毕竟你和武装侦探社里的相处了也没多久吧?委托与被委托的关系,应该没必要付出除了钱以外的东西?”
森鸥外耸耸肩,继续低头看起了资料,给少年留时间考虑。
一时间,大的空阔的办公室里只有幼女用蜡笔画画时哼着的小调声回荡。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少年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可以加入港口mafia,但是要有时间限制,顶多两年。”
森鸥外抬起了头,饶是当年亲手用刀片划开上任首领的人都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野木芽会答应。
港口mafia是做出了可以治疗他的药物,但是只能维持几个小时,这期间还要承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痛楚。
如果野木芽选择了留在港口mafia,也就代表他往后的每一天都要多次用这种药。
说的好听一点是治疗,其实就是吊着命的方法罢了。
疼痛将伴随他至死亡,甚至可能在死之前就被逼疯了。
“当然,实验我也可以配合你们做。如果能帮我恢复异能力使用价值也会更高吧?”漆黑的眸子毫无惧意的回视着森鸥外,少年甚至贴心的帮他补充了未说出的条件。
系统:【等等等等??你真的要答应?】
多滞留一天,那可都会扣不少工资。
两年,早就让野木芽破产了吧?
【谁说的?】野木芽给它发了个猫猫顺毛的表情包:【我是答应他了,但是之后会发生什么没人能确定,我“不小心”死了,他也没什么办法吧?】
系统:【……】
看来宿主是真的讨厌森鸥外,临走之前还不忘把他算计一下。
森鸥外本人显然也没想到几年前一个用野木芽试验的念头能让他惦记到现在。
听他这么说,沉思了一会,权衡利弊后答应了下来。
虽然野木芽无法使用异能力,但是[猎犬]本身的战力已经够划算。
为什么福地樱痴这种人都能养出这样的孩子?
他望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感叹。
“对了。”野木芽打开门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望着坐在阴影处的森鸥外说:“这件事,不要告诉武装侦探社里任何人和我的队友。”
“军警都是教你们这么无私奉献的吗?”森鸥外下巴微抬,眼底带着丝讽刺。
“……不。”
少年走了出去,声音顺着尚未完全闭合的缝隙传了进来:
“如果换做别人,我不会做这个选择的。”
因为被他们保护过,所以也想保护回去。
这就是人造人最简单不过的想法。
出去后,哥特风的玻璃将野木芽的脸映照的色彩斑驳。
他深吸一口气,在进电梯之前,将遗愿清单揉的皱起,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还有两年时间,这个东西可以不需要了。
野木芽回去时中岛敦正蹲坐在角落看着电视屏幕。
上面正报道着异能特务科遭受的“袭击”,里面两位[猎犬]动作利落又迅速的对付着扑上来的警察。
只要是参与过正式战斗的都不难发现他们其实没杀一个人,但是战斗中弱者难免受伤,人数又那么多,血迹飞溅到了他们的衣服、脸上。
通过这几个镜头,电视报道就将他们形容成了杀人不眨眼的罗刹,同时不忘夸赞福地樱痴以前将他们驯服的多好。
“别看了。”
野木芽瞥了一眼,发现上面有“通缉”二字后松了口气,说明他们成功逃跑了。
确定这个消息后,他上前关掉了电视。
“事实明明不是这样……”
中岛敦抱着膝盖,眼神空洞的呢喃。
对他来说,这件事的冲击还是有些大,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野木芽轻叹一口气,看了眼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太宰治和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研究下步计划的国木田独步,知道武装侦探社暂时没人有空照顾小老虎的情绪了。
无奈,他坐在了中岛敦的面前,盯着他的眸子问:
“这件事是我们做的吗?”
答:“不是。”
“这些人的评价会给我们造成什么影响吗?”
中岛敦想了想,满脸茫然:“我不知道……”
“答案是:不会!”
野木芽挪到了他身边,一黑一银两颗脑袋凑在一起,不自觉吸引到了另外两人的视线。
声音清冷的少年柔声又坚定:
“因为我们根本不认识他们,就算他们站在我们这边,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因为人只会为产生羁绊的对象付出。”
“是这样没错……”
“所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和什么都没发生前没有任何区别,因为同伴们还义无反顾地在我们身边。”
“而且,”野木芽转头看向中岛敦,漆黑的眸子里似有星光闪耀,他微笑着说:
“[书]也在我们手上。”
两人肩并着肩距离已经很近了,除去偶尔被当交通工具,两人很少有这样的接触。
近到他甚至能闻到少年身上特有的气味,淡淡的,说不上名字,但是很好闻。
中岛敦脑子空荡荡的,根本没听清最后一句是什么。
他轻轻前倾,下意识地在准备问些什么时,就被一只大手使劲盖在了脸上,头重重的撞到了墙上。
“好痛!!”他声音闷闷的,近乎窒息。
太宰治没有理会他,硬是挤进了两人之前,笑着点头符合:“野木君说的没错,让我们打起精神吧!”
野木芽:“……”
虽然这句话没什么问题,但是从太宰治嘴里说出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另一边的国木田独步也是副被恶心到了的表情:“你要真的有这样的觉悟就好了!”
“干什么?我可一直是很在意同伴的!”
他们自然都清楚,主要是,以太宰治的性格应该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这样的话的。
反常到让人觉得奇怪。
不过托他的福,气氛总算没有之前那么僵了。
“所以下一步要怎么做?”
国木田独步也凑了过来,一脸认真的询问自己的搭档。
“只要种田长官醒过来,他就能作证抢走[书]的到底是谁。”
“所以要先找到与谢野医生吗?”野木芽沉思了一会,然后又摇了摇头:“不,先找到乱步君。”
聪明如他,一定会给武装侦探社的人留下线索。
找到他后,找与谢野晶子也会方便得多。
“是这样没错!”
太宰治打了个响指,笑着回答。
听着好像很简单,实际上却是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