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动作依旧流畅,不着痕迹的按照之前的路线走了出去。
果然,
刚到公园不久,在夕阳的照射下,他余光瞥到了一丝反光。
被跟踪了啊。
他表情平静地坐在长椅上想。
问题是,谁在跟踪自己?
他是一年前搬到伦敦的,期间除了做任务外基本不会和人有交流。
一时间,完全想不到到底是哪个家伙有胆子来跟踪犯罪组织成员。
跟踪技术还差的要命。
完全没有危机感。
野木芽想了想,决定把他揪出来。
于是,今天青年回家在公园待的时间更久了。
他没有盯着手机看的习惯,望着湖面的眼神平静无波,像是发呆似的一动不动。
没一会时间,他座椅旁边就落了只鸽子。
毫不怕生的睁着豆豆眼歪头看着青年。
过了会,意识到青年不可能给自己喂薯条或者面包后,又无情的飞走了。
就这样一直待到了深夜。
路上的人慢慢变少,野木芽这才站起身往公寓走去。
天黑后,跟踪的人果然也大胆了起来。
野木芽甚至能听到他衣摆擦过香樟树树干的声音。
终于在某个拐角,那人跟丢了。
他下意识地左右张望,就被拎着后领扔进了草丛。
“别、别这样对我!”
那人显然是误会了些什么,动作夸张的捂着胸口。
野木芽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
他是个男人……
那人看清野木芽脸的瞬间松了口气,没心没肺的说:
“是你啊,大美人!”
话音刚落,手腕的骨头就被捏的‘咔咔’作响。
“啊€€€€!”
“好痛!”
“说,是谁让你跟来的。”
野木芽垂眸,声音冷的宛若极地的冰川。
那人也意识到野木芽生气了,急忙整了整帽子,然后说:
“抱歉,我不能出卖雇主的消息。”
私家侦探啊。
野木芽一下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喊:【没办法,给他上一课吧。】
身为侦探,跟踪人时麻烦调查清楚。
野木芽是个卧底,心没有那么狠。
但要是遇到真正的杀人犯,这位侦探怕是连说话的几乎都没了。
青年抿唇一笑,“没想到你还挺有职业道德的。”
明明都不道德的跟踪人了。
“哼哼。”
那人真以为野木芽在夸自己,骄傲的挺起胸膛递过来张名片:
“要是有需要调查的事,随时找我。”
“可以看在你这么好看的份上为你打八折。”
野木芽接过,垂眸看了眼,
“丹尼斯€€芬恩,住在曼哈顿华尔街。”
说到这野木芽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以为自己是福尔摩斯吗?”
“现在还不是。”
丹尼斯拍了拍帽子上的灰尘,眼睛有些痴迷的望着真正笑起来的野木芽,说:
“但他是我的偶像,我会努力成为他的。”
等哪天跟踪技术过关了再说吧。
本来想着这人嘴再硬,尝到苦楚后自然会说出雇主是谁。
但现在野木芽又改变了注意:
“好吧,未来的福尔摩斯。”
丹尼斯眼睛亮了亮:“我在!”
“准备回去接律师函吧。”
“什、什么?”
“需要我给你科普一下跟踪会怎么处罚吗?”
野木芽修长的指头夹着名片晃了晃,扬起下巴说。
对、对!
自己不是警察,跟踪人是犯法的!
丹尼斯脸色变得苍白,在心里唾弃自己不争气,看到好看的人就忍不住交代一切。
“这样吧,你说出雇主是谁,我就放了你。”
野木芽把名片装进了上衣口袋,望着他平静地说。
丹尼斯还在犹豫。
上了法庭他名声就坏了,以后绝不会有人来找他破案。
但告诉野木芽雇主是谁也同理。
“我、我……”
他一边结巴着拖延时间,一边想从野木芽那里夺过名片。
只要没有证据,那法官就无可奈何。
这么想着,他心一横,朝着野木芽的口袋就迅速摸了过去。
这种明显业余的动作完全逃不过野木芽的眼,他抓住了丹尼斯的手腕,一使劲。
“啊€€€€!”
惨叫声惊起了好几只准备休息的鸟。
“痛痛痛!”
丹尼斯苦着脸求饶:
“我错了,饶过我吧!”
嘴上这么说着,眼球却还是转来转去的在打坏主意。
野木芽自然是不可能在相信他: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谁委托你跟踪我的?”
和前面一样的话,丹尼斯却感到了一阵惧意。
虽然愿意委托他的人少,但因为厚脸皮主动参与过许多案件,所以他其实是和不少大佬打过交道的。
那些实力不俗的人生气起来,甚至没有眼前的青年可怕。
冷汗顺着额角冒出,他不敢在说谎:
“我、我也不清楚是谁。”
怕野木芽不相信,继续补充道:
“我一早睡醒就看到门口放着文件袋,里面是你的资料和住址。”
直到他没有胆子继续说谎,野木芽松开了他的手,问:
“那份资料,你带着吗?”
“当然!这些东西我一直是随身携带的!”
说着,他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那厚厚一叠东西。
野木芽接过,刚准备打开看,就被丹尼斯谄媚的表情慌得眼晕:
“那、那个,你不会让法院给我寄传票了吧?”
野木芽:“……”
他说的明明是律师函,也不知道丹尼斯是怎么脑部到这里的。
“我没这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