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快刀斩乱麻好。
林栖背抵着椅背慢慢松弛下来。
周钧远回来的时间的确很晚，如果要接机那得半夜了，周钧远不让他去也算合情理。
原本林栖是不打算去的，但到了周钧远就要回来的时候，林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本来是他做错了事情，那他现在积极一点，是不是能赚点平时分救救急？
想着程乐的电话打进来，林栖接过，那头的程乐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问他发生了什么，林栖如实把事情说了。
林栖：“乐乐，你说我是不是今天晚上去接他会好一点呢？”
“那等什么，去啊！”程乐听了立刻催促，“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林栖还是有顾虑：“但是周教授是个最不喜欢讨人情的人，他在工作上一直都是如此，我这次的事情单纯就是我一个人的过失，而且他都说过不想我过去了，我再不听他说话自作主张过去是不是不太好？”
“怎么会啊！”程乐急了，在那边比划说，“这有什么！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你们现在又不知是单纯上下级关系，你们还是夫妻关系，说到底我觉得这件事情也算是小时，你家教授顶多就是不开心你做决定没有先问过他，你这不是还没辞职吗。先去找他好好道个歉说清楚不就行了。”
因为心里急，林栖下意识忽略程乐口中的一些称呼，他脸上又开始纠结，程乐干脆说：“栖栖，你信我不？就现在，立刻马上去买一束花去机场等着，在你家教授下飞机第一时间送给他，他保准不生气。”
林栖：“……”
他说：“乐乐。”
程乐：“嗯？”
林栖抿唇：“你真的，好积极啊。”
那头安静了一会儿，程乐突然轻轻笑了一声：“那有什么呢，对我来说有什么比栖栖的未来幸福生活更重要的啊！听我的准没错！Alpha都吃这一套！”
最后林栖还是接受了程乐的提议，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接受的，不知不觉被程乐激动的语气带了过去，回味过来他已经买好了花。
他盯着花后知后觉意识到，他要是在周钧远下飞机第一时间跑过去给人送花，那不就意味着和周钧远同行的学生们都能看到，那林栖怎么鼓起的了勇气这么干。
林栖盯着花无言一阵，萌生了退避的念头，程乐的话回响在脑海，说的也没错，林栖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反正离周钧远飞机起飞都还有段时间，周钧远下了班才买的花，眼下捧着花走在路边。
他选的是学校附近有名的花店，很多学校里的情侣都会过来买，林栖刚才挑花的时候也遇到了自己的学生，花还是他们热情推荐的。
林栖拿着花拐到另一条路，突然半路窜出来一个人，下了林栖一跳。
杨帆：“林老师！晚上好啊！”
林栖浑身一抖，下意识捏紧拳头挥过去，杨帆措不及防被打了一拳头，打的往后退了几步。
杨帆：“啊€€€€”
林栖反应过来吓了一跳：“怎么样？对不起我没看清楚，没事吧？”
杨帆捂着鼻子，后退，林栖追过去拨开他的手看了看，杨帆的鼻子流血了，林栖：“我带你去医务室。”
杨帆原本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林栖焦急的身影上，还是跟着人去了。
这个点校医没在，林栖把人带过去粗略看了看药，自己拿着上手给杨帆处理。
杨帆：“这怎么好意思呢。”
林栖：“没什么的，本来也是我害的你受伤，骨头没事，还是去医院吧。”
林栖不太放心，他刚才那一拳头力道不小，林栖给杨帆处理伤口越弄血越多，他更急了，直接叫了辆车去了医院。
在满是消毒水的医院里呆着，给杨帆包扎好伤口，杨帆笑着说：“林老师还是小题大做了，根本没那么严重。”
林栖：“还是保险为好。”
杨帆脸上的笑意更深，那一拳并没有影响他任何的心情，反而现在看起来越发好。
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盯着林栖放在一旁的花上说：“林老师，我这是耽误你约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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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抓包
杨帆刚问完林栖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对上杨帆略带调侃的目光，林栖才说：“不是。”
说完又改口：“啊也算吧。”
提到这些林栖就有些局促不好意思，杨帆脸上的笑意淡了一点，说：“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林栖：“没有，杨老师别多想，是我先让你受伤的，负责也是应该的。”
杨帆：“那不需要现在给对象报备一下吗？”
林栖摇头：“不用。”
“林老师的对象还真是大方啊。”杨帆低声说。
林栖没有听清他说的话，拿了护士给的单子就离开了，他们一起走出医院，林栖几次注意到杨帆盯着他手上的花看，说：“喜欢这个？”
“什么？”杨帆顺着他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的花上，林栖晃了晃手说，“要是喜欢的花，我就送你了，就当是我今天的赔礼。”
杨帆闻言笑了笑，伸手接过他的花：“怎么好意思，这可是林老师要给对象的花。”
林栖：“没事，我还可以买别的。今天是我抱歉。”
杨帆摇头：“林老师不必有负担。”
说着，他笑了笑继续：“我以前还想着，林老师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呢。”
他看着林栖说：“我刚到学校实习那会儿，林老师就是和任何人不熟悉的样子，我还以为林老师短时间内不会谈恋爱呢。”
林栖想了想，说：“也不一定。刚开始不是没有计划，不过现在的情况也挺突然的。未来变化多了谁能预料到呢，也没有事情是一成不变的。”
“也对”杨帆十分赞同他说的话，二人并肩走了一段路，就在林栖转头叮嘱他注意伤口时，杨帆面对他，目光放远望着林栖身后的月色，突然开口，“林老师，我以为，您能知道我的心意的。”
林栖还在说开的药用法和注意事项，闻言语调一顿，一秒后他继续说完，说完对上杨帆略微失落的目光。
林栖想了想，还是说：“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就喜欢我一个人，身边优秀的人那么多，你也才刚工作不久，以后会遇到更多的人。”
他又拍了拍杨帆的肩膀：“别气馁，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杨帆原本还在失落，闻言直接笑出来：“林老师，您这安慰人的方式真的是……”
说着，他怀中一空，原本林栖送给他的花又被林栖拿了回去，杨帆意外看着林栖，林栖轻咳一声解释说：“咳，我刚才也想了想，这个花就这么送给你好像是不太好，所以我就先拿回来了。”
林栖：“抱歉抱歉哈，改日再送你更好的。”
杨帆：“……”
他哭笑不得。
这一插曲过去，现在的时间赶到机场已经来不及了，林栖和杨帆分别后叹了口气，他捧着花发呆，突然一个视频电话打过来，他接起。
那头的周钧远一身黑色西装，冷冷看着屏幕，林栖对上他的视线，咽了咽口水。
林栖：“教、教授。”
周钧远面无表情提醒：“现在是下班时间。”
林栖又改了口：“远哥……”
周钧远“嗯”了一声，林栖问：“您下飞机了呀？”
林栖看周钧远那边的背景越看越觉得不像是机场里，反而更像是在外面，再细看……他还觉得挺熟悉的。
怕不是他眼花了。
正想着，身后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林栖回头，正对上周钧远的目光，他的手机视频里面，周钧远目光放远，落在某人身上。
林栖手抖摁了挂断。
他看了眼时间，这个点明明应该在机场的周教授居然瞬移到他跟前，林栖瞪大眼：“您……您不是还没下飞机吗？”
“临时有事，改签了。”周钧远说，又补充。“微信上和你说过。”
“啊……我没看到”林栖又问，“那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周钧远低声提醒：“共享定位。”
这还是前几天开的，周钧远先主动发过来，林栖礼尚往来发过去，这样一来两个人都能实时知道对方所在的位置。
林栖今天被后来的事情弄的忙忘记了，眼下对上周钧远的视线，他缩了缩脖子。
又来了又来了，那种视频里散发着低气压能冻死人的压迫感，此刻真的来到了身前。
林栖不敢说话，周钧远问：“问完了？”
林栖：“啊？嗯！问完了……”
周钧远：“你刚才在干什么？”
林栖：“啊？”
他眨了眨眼解释：“就我不小心打了杨老师一拳，带着他来医院呢。”
说话间，周钧远的目光又落在他手上的花上。
林栖：“……”
老实说，他现在思绪很乱，周钧远这样子他也不清楚是来了多久，是有一会儿还是刚到，有没有看到刚才他和杨帆拿这一束花推拉的画面。
因为什么情况都不清楚，林栖压根不敢轻举妄动，他嘴唇抿的发白，纠结半天最终选择最简单的方法鉴别。
他选择直接问：“那个远哥……您来这里多久了啊？”
这问这话的样子如果程乐在这里看到，一定会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要么就是被他傻到。
周钧远闻言垂眼，目光淡淡落在林栖的身上，周钧远今天晚上始终一个表情，话也很少。
林栖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但是自己理亏，只敢一点一点摸索，实在怕不小心踩到雷点上。
周钧远和他对视，又移开眼：“刚到。”
“嗷”林栖点了点头，这才放心把花递过去，“这原本是过去接机准备的。”
周钧远目光落在花上，伸手接过花：“谢谢。”
“回去吗？”周钧远问。
林栖点头，周钧远下飞机应该有一段时间了，跟着学校接的车到这边，因为想着要去接人，林栖中午的时候就把小电驴骑回去，换成了周钧远的车。
眼下两个走到车边，林栖十分狗腿上前拉开副驾驶说：“远哥您坐，我来开车，您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