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们在街上闹腾,他虽然没参与,在旁边看着也感受到了每个人的开心。
庄泽野斜眼看他:“你不是有个弟弟,和他关系不好?还是把他也忘了?”
温辞述想说我不止一个弟弟,可惜兄弟之间只有互相残杀的份儿,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来到现代这段时间,他已经学会不再让自己显得像个异类。
他换了种说法:“你们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很让人羡慕。”
停顿片刻,又补充:“尤其是你和顾鸣赫。”
他看得出来,这两人是Flora里面关系最好的,甚至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庄泽野有些不自然:“有什么好羡慕的,不就是铁哥们儿吗,他们对你不也很好。”
温辞述没接着说下去,有些话不适合说出来。
庄泽野也没再继续,他同样有些话,似乎不那么适合说出来。比如……如果你想的话,我们或许也能成为好哥们儿。
听着太矫情了,而且他和温辞述算不上多好的朋友,顶多队友关系罢了,比之前强点儿。
回去之后,温辞述又一头钻进了书房。
庄泽野精力充沛,先去楼下健身房练了一会儿,又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见他房里灯还亮着。
晚上没什么事,他脖子上挂着毛巾,走到了温辞述门口想看看他在干嘛。
刚要敲门,就看见门半开着,里面透出一丝光线。
庄泽野疑惑地走进去,果不其然,温辞述趴在桌上睡着了,耳机线缠绕在身上,里面还在播放音乐。
他睡得横七竖八,完全没有平时的矜贵端庄,一手弯曲枕在头下面,另一只手握着笔蜷缩身前,润泽的嘴唇微微张开,毫无形象地流了一纸口水。
庄泽野快憋笑憋疯了,立马掏出手机给他拍了几张照片,还丧心病狂地转过身来了张合影,不知道温辞述醒来后会不会杀了他。
乐呵地拍完照,他看向电脑上的编曲文件,又轻轻抽出那张纸看上面的歌词。
密密麻麻,写写画画,下了不少功夫。
庄泽野自打进房间,嘴角就没降下来过,他抖掉纸上的口水,大发慈悲地想,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帮帮你吧。
这个想法还没热乎,忽然听见温辞述说了句梦话。
庄泽野竖起耳朵,疑惑地靠近:“你说什么?”
温辞述含糊道:“死太监,还不帮本王把他们拖下去。”
庄泽野:“……?”
他又迷瞪地说:“庄泽野,本王叫你听见没有……”
庄泽野的脸色刷得沉下来,妈的,不帮你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解:
1.chorus:副歌。
2.verse:主歌。
3.hardcord(硬核说唱),trap(陷阱说唱),boombap(重鼓点,也是说唱的一种类型)。
4.kick:底鼓;snare:军鼓。
5.OG:OriginalGangster,说唱里面的“前辈”。
第11章 一千岁
温辞述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胳膊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颈枕,身上盖的薄毯子半滑落在地板上。
他茫然地东张西望,活动被压麻的手臂,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可能是庄泽野来过房间。
低头一看,果然稿纸和U盘都不见了。
洗漱完后,温辞述拿着颈枕下楼,看见庄泽野正坐在餐桌前,边吃早饭边改他的手稿。
庄泽野抬起头,将U盘推过来。
“帮你加了些编排进去,词只修了几行,你可以读一读然后照着改,你的词写得挺real的,就是书卷气太重。”
温辞述感到意外:“你帮我改的?昨天改到很晚吗?”
庄泽野露出习以为常的表情:“这种小case,半小时搞定。”
词确实只花了半小时,编曲花了大半夜,头都要秃了。
温辞述说:“可是你有黑眼圈诶。”
庄泽野:“……”
“对了,这个还给你,谢谢。”温辞述把颈枕递给他。
庄泽野装逼翻车,马上找到了反击点。
他故作嫌弃地挥手:“不要,你不知道自己睡相多差,口水流了一桌子,枕头估计也不能要了。看见这张纸上的口水印了吗,都是你流的。”
温辞述脸一红,说:“不可能,我母……母亲说我睡相很好,不翻身也不流口水。”
庄泽野嘲道:“她在你几岁的时候说的?”
“……五岁。”
“那不得了,你现在可不止五岁。”
他作死地掏出手机,展示证据:“看看,铁证如山,不承认也不行。”
温辞述脸色骤变,立刻去抢手机:“删了它。”
庄泽野动作迅速地起身,做了个中二男生常用的戏弄人的动作€€€€直接把手机举过了头顶。
他身高一米八六,手臂举到最上方,温辞述怎么也够不到。
他气得脸又红了,骂道:“Shit,你真幼稚!”
庄泽野挑眉笑道:“骂人是吧,还用英文,唔,更不想删了。”
温辞述喘着气放下手,拧眉不忿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这种行为像极了昨天钟可欣拿逗猫棒在逗同事的猫。
“你想怎么样?”他没好气地说。
庄泽野把手机藏到身后:“也不想怎么样,你正儿八经跟我说一声,‘谢谢阿野哥哥帮我改歌,阿野哥哥辛苦了’,我就还给你。”
一个男人装逼被揭穿后能有多可怕,庄泽野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为了找回场子,简直无耻到极点。
温辞述冷冷地说:“我比你大。”
这三个字不知戳中了庄泽野哪根神经,他马上板起脸道:“还要补充一句,‘阿野哥哥哪哪儿都比我大’。”
温辞述:“……你真是脑残。”
他比他大一千岁好吗!
“还敢骂人?”庄泽野恶劣地晃了晃手机,“说不说?不说我发群里了。”
温辞述深吸一口气,总算知道为什么以前自己和他关系那么差了,这家伙报复心强到吓人。
他握紧拳头,面无表情地重复:“谢谢阿野哥哥帮我改词,阿野哥哥辛苦了,阿野哥哥哪哪儿……都比我大。”
啊呸,呸呸呸。
庄泽野爽了。
满意地当他面把照片删除。
当然,他没告诉温辞述,删掉的照片还能恢复。
他也没想到,接下来整个上午,温辞述都没再搭理他一下。
甚至连修改副歌的高音部分,都是拿着纸去请教向晚的,两人在小房间里讨论了几个小时,庄泽野在窗外闷闷不乐,心想这人翅膀也太硬了,宁折不弯啊这是。
下午上体能课,他们分到一组踩腿,温辞述总算不再不理他。
庄泽野去更衣室换了条灰色长裤,再次回来练体能的时候,特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喝吗?请你的。”
他递了瓶可乐过去,发出和好的讯号。
温辞述念在他通宵帮自己编曲,勉强接过喝了一口,第二次喝依然被刺激得脸皱成一团。
庄泽野试探问他:“你觉得我这条裤子怎么样?”
温辞述表情不屑:“很贵?”
庄泽野低头看了看,好吧,他还是保守地选了条比较宽松的裤子,似乎不太明显,不能证明他确实不是个“死太监”。
他想了一下,又委婉地说:“要不要一起上厕所?”
当面展示,他总不会再喊他太监了。
温辞述看神经病一样看他:“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庄泽野没辙了,怀着抑郁的心情直到下班,他今天和顾鸣赫一起留堂,两人要给demo填一段词。
晚上公司人少了很多,只有几个练习室还亮着灯。
顾鸣赫瞅他:“你今天有事儿?心事重重一整天了,什么情况?”
庄泽野愁眉紧锁:“要怎么样才能让一个人知道,你下面很大?”
顾鸣赫:“?”
庄泽野:“?”
顾鸣赫:“?”
“你脑子发烧了,兄弟?”他眼珠子都要瞪掉下来,“你要让谁知道你很大,粉丝?女朋友?不能吧,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谈恋爱了?”
庄泽野拿纸团扔他:“去你的,瞎说什么,这事有点复杂。”
他换了种含蓄的方式说:“我有个朋友,男的,他总觉得我那方面不太行,我寻思着,要怎么解释才不显得唐突。”
老被当成太监,滋味挺不好受。
顾鸣赫一愣,随即噗嗤笑了:“你直接报温辞述身份证吧,肯定是他对不对?哈哈哈哈,你干了什么,让他觉得你不`举?我草,你该不会真的不`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