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庄泽野一句话不说,悠闲地继续打字,说出来的话依旧不堪入目。
温辞述关掉手机说:“我在骂手机里的狗。”
“狗?你在看视频吗?”钟可欣一头雾水。
温辞述若有所指地看向庄泽野:“那狗不听训,看见人就叫个不停,欠缺调`教。”
庄泽野听着只有他们俩能听懂的话,面上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愤怒,反而隐隐兴奋起来€€€€他觉得自己确实挺有病,在这种公共场合下,越听温辞述骂他越来劲,而且这骂得只有他一个人听得明白。
就好像,其他人都成为过程中的一环,无形中助长他的气焰而已。
他嘴角翘得老高,继续打字不停发消息,温辞述的手机叮呤咣啷地响。
钟可欣奇怪地问:“你说的应该是那种宠物视频吧,你之前不是最讨厌看这种视频了,说浪费时间还没营养……哎,你手机一直在响,好像有人找你。”
“没人找我,要有的话也是狗。”温辞述没好气地把手机丢到一边。
钟可欣莫名其妙地看看他。
庄泽野心情愈发开朗,一路上骚扰似的发消息,到最后温辞述调了静音,仍能看见屏幕暗了又亮,暗了又亮。
真的很烦人!
等到下车后,他才看见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
[SAV:没想到你喜欢玩这种play。]
[SAV:我是狗,那你是什么?]
[SAV:你被狗亲了诶。]
[SAV:啧啧啧,温郗,看不出来啊,你还喜欢使用小皮鞭。]
[SAV:要不要我买个狗链给你牵着?]
[SAV: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吗,花样还挺多。]
……
温辞述的脸刷一下红得彻底,直接回头一脚踩在了他脚上,用力碾压了几下。
庄泽野龇牙咧嘴地说:“嘶,君子动口不动手。”
温辞述咬着牙道:“老子才不是君子。”
他第一次被惹急了爆粗口,语气十分冰冷。
庄泽野的眼神闪了闪,因笑意显得瞳色深黑,啧,这人说脏话的时候,怎么就这么对味呢。
温辞述本以为能让他收敛点,却看见他更加肆无忌惮的打量,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顾鸣赫在二人后面,神色诡异地看来看去,完全不敢做声。
开始劳作之后,庄泽野倒是显得很乖巧,拿个大垃圾袋跟在温辞述后面,温辞述用夹子夹起垃圾时,立马敞开袋子接过去。
弹幕像是开了火眼金睛。
【树树好像不太高兴哎,刚才在车上发生什么了?】
【摄影师真是的,没坐他们车qwq,好想知道怎么了。】
【不会高反了吧?】
【野子也怪怪的,怪安静的。】
【小赫你的眼神要不要再明显点,你老看他俩干嘛!】
【福尔摩斯来分析一下:昨晚野子要多了,树树腰疼不能弯腰捡垃圾,所以很生气,野子在卖乖赔不是(以上纯属造谣)】
【哈哈哈哈哈哈,6,有人辟谣吗?没有我要开磕了。】
【野述姐已疯,别管……】
【我不听我不听,没人洗就不算造谣!】
【别说,还真别说,有内味了。】
温辞述还不知道自己被“造谣”了,捡了半天有点累,随手扶了下腰擦汗。
庄泽野识趣地说:“换我来吧。”
他把袋子给温辞述,自己拿过夹子继续捡垃圾。
镜头面前,温辞述不想跟他吵架,冷着脸把工具给他。
弹幕愈发嚣张。
【哎哟哟,果然是这样!树树都扶腰了。】
【野子真是守男德的好男人,爱了爱了。】
【感觉wcs有点站不稳,你小子昨晚几次?】
【野哥长了张七次的脸,我说了算。】
【前面的,他确实……像能七次的样子。】
【就野子这体力,看着贼好,是do到一半可以停下来rap的程度。】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是不是疯了,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神特么做到一半rap,我说野述姐别太离谱。】
【他们最近不是在准备慢歌吗,超话有人说是树树教野子,唱一首歌做一次,高音上不去就叫停,不让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狠啊。】
【我逐渐看不懂你们在胡言乱语什么……】
弹幕没能舞太久,很快一批号被封了,险些连累直播间。
摄像师看见被频繁警告,只得沉默着转开镜头,不再继续拍这两人。
庄泽野见缝插针地说:“我捡了这么久垃圾,你能不生气了吗?”
温辞述荒唐道:“你是帮我捡的?”
“不是,我只是想找借口跟你说话。”庄泽野坦诚得可怕。
温辞述又被堵住,半晌不知道说什么。
庄泽野笑眯眯地问:“下午有安排吗?”
温辞述没好气地说:“没有,继续选歌。”
庄泽野说:“要不我们去约会吧,一边约会一边选歌,效果肯定翻倍。”
假扮情侣的一天,约会当然是必不可少,而且似乎确实对选歌有帮助。
温辞述想了想还是同意了,毕竟以舞台为重,其他账可以以后再和他慢慢算。
他板着脸,故作不经意地问:“约会要做些什么?”
庄泽野笑了起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般就是吃个饭、看个电影之类的,像游乐场、密室那种人多的地方不方便去,你要是想去,我们可以等录完节目再去。”
温辞述没来及想为什么还有“以后”,说:“看电影可以,师父让我从电影里面找点灵感。”
庄泽野点头:“那正好,最近有个爱情片上映了,就看那个吧。”
他看了眼时间:“回去后你先休息会儿,我下午三点来接你去电影院,晚上一起吃个饭。”
劳作只需要一上午时间,温辞述不解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庄泽野满脸神秘:“我还有别的事。”
温辞述刚想继续问,他忽然补充:“我们只有一天时间,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我其实挺不愿意和你分开的。”
温辞述消化了好几秒,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又开始了。”他低声说道。
再这么继续说下去,很容易让人当真的。
庄泽野这次却没嬉皮笑脸,而是认真地说:“我说的是真话。”
温辞述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为了舞台的原因,他只是想和他一起选歌而已。
两人对视一眼,继续低头捡垃圾。
不知道为什么,庄泽野说完这句话后,好像变得有些拘谨起来,偶尔观察几眼温辞述的反应。
很快上午的劳动结束,大家纷纷打道回府。
庄泽野没和他们一起回去,Flora其他人在练习室休息,四个人围成一圈打牌,他们成功教会了温辞述玩跑得快。
温辞述是那种上手很快,而且学会了立刻大杀四方的选手,没多久就把三人打得吱哇乱叫。
顾鸣赫被迫贴了一长串纸条,看温辞述的眼神从调侃,到后来把“爸爸别杀我”写在脸上。
他悄悄给庄泽野发消息:[辞述太恐怖了。]
[SAV:?]
[归国少爷:我们在打牌,他简直是步步为营、满盘算计。]
[归国少爷:牌技见人品,这种人以后在一起了,你千万不能惹他。]
[SAV:?]
[归国少爷:听哥一句劝,我现在已经开始同情你了,这谈恋爱后你不得被吃得死死的啊。]
[SAV:技不如人还狗叫,活该你输。]
[归国少爷:???]
顾鸣赫哭诉无门,方才想起来这货见色忘义,有了喜欢的人丝毫不顾哥们儿死活。
他转念一想,不行,得报复一下那小子,让他知道点厉害才行。
于是清了清嗓子说:“辞述今天赢这么多把也不稀奇,因为我们当中最擅长打牌的那个不在罢了,他要是在你肯定不能这么赢。”
温辞述淡淡地瞅他一眼,林南之也说:“是的是的,野哥打牌可厉害了,上次玩牌差点把我底裤都输没了。”
“有这么厉害?”温辞述被激起了一点胜负欲。
顾鸣赫说:“你别小看他,他高中的时候跟我们打牌,喜欢搞那些花式洗牌什么的,动作贼拉帅,经常有暗恋他的女生过来围观,为此没少挨班主任骂。”
“对对对,野哥洗牌超级帅的,他还会把一堆牌抛来抛去。”林南之傻不愣登地说,试图模仿,结果牌洒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