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金主别拉我:建议你分开藏,家里各个地方都放点。】
【有金主别拉我:分开放目标小方便藏,万一被发现一个也不用太惊慌,好找借口。】
【海城第一喷子:有道理啊!】
【海城第一喷子:谢谢,受教了,我这就去!】
野哥发的店铺商品颜值极高,方逾拾又是个对审美追求极高的人,忍不住按照道具和场景的适配程度一一分类,分地区藏到各个不知名的犄角旮旯。
梁总三个亿的别墅那么大,如果不是刻意找,完全没有发现的可能。
初次干坏事的方逾拾全程心惊胆战,生怕梁寄沐没睡着从卧室出来抓他。
好在今天那人睡得踏实,中途不小心关门声音大点都没惊醒对方。
搞定完一切,他累得像翻过喜马拉雅山,心如止水地躺平在沙发上。
梁寄沐腰上有伤,方逾拾胳膊上的烧伤也没完全好,两人这次安分了挺久,等月底换完药确定无碍,沙发的床铺才被收起来。
为爱受磨难的方总躺在床上那一刻,真心实意叹出口气:“舒服。”
梁寄沐一身外穿休闲服立在门口,好笑地看着他:“先睡一觉,还是先回去拿东西?”
这地方离两人公司都近,渡盛最近拓宽市场的关键期,梁寄沐下学期开始就会把重心放在公司上面,减少学校和研究所的出勤量,不用再经常住大学城,所以他们打算今天回去收拾东西,把常用的一些拿到静水湾放着。
“先去收拾东西吧。”方逾拾挣扎着爬起来,“明天周末,我们今天早点弄完,早点过周末。”
梁寄沐拿起他的外套:“周末你有什么安排?”
“这几天实地跟工勘察给我累死了,周末不干嘛,我要在家躺着,和我的床,我的电脑,相依为命!”方逾拾说完,拽了拽他衣袖,“我都忘了问你,你玩不玩电脑游戏?双黑吗?”
梁寄沐手机上游戏不多,方逾拾一度忘记问他这方面的问题。
结果梁寄沐听到这个问题,忽然笑了一下。
方逾拾:“?”
怎么笑得那么诡异呢?
梁寄沐一脸深意地点头:“你走下路,我可以给你打辅助。”
“那好啊。”方逾拾开心完,忽然发觉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玩ad?”
梁寄沐边开车门边随口道:“猜的。”
方逾拾缺心眼地上了副驾驶:“原来如此。”
梁寄沐:“……”
怎么这么好骗?
事实上,如果骗子不是梁寄沐,方逾拾也没那么缺心眼。
但某人在他这儿的信用值太高,他无可避免地在短时间内失去了判段力。
心情复杂的骗子带着方逾拾去收拾东西,看着他没心没肺的样子,良心隐隐作痛:“你大学在国外,是不是没刷过大学习,也没听过社会讲座?”
方逾拾正琢磨着衣服怎么放,闻言想都不想道:“没有啊,国内还有社会讲座?什么讲座?”
“反诈骗的。”梁寄沐点了几下手机,“我问翟楠要一份网络防骗视频,你回家看看。”
省得被卖了还屁颠屁颠给人家数钱。
方逾拾奇怪地看他一样,丝毫没有智商被侮辱的认知,还以为梁寄沐又要玩什么情趣,完全没当回事。
必备东西不多,一个大行李箱足够,只有临走前,看了眼沙发后面的置物架,可惜道:“这个我粘住了,就不带走了。”
梁寄沐闻讯抬头,顺着他目光看过去,难免愣了一下。
许多个抱着爱心的草编应该经过了特殊处理,浑身亮晶晶的,脆弱易碎的地方被特质胶连接,牢固地站在展览柜里。
方逾拾幽幽道:“有些人晚上为了拿东西冻发烧,有些人在夜店玩得不亦乐乎。”
梁寄沐抿了下唇,果断把刚下载好的反诈骗视频删除。
好骗就好骗吧,反正他看牢点,别人也骗不走。
“以后不会了。”他说,“时间还早,去散散步?”
小区风景不错,趁着天还没那么热,他们就在小区里溜达。
短短半小时,梁寄沐充分认识到了家里这位祖宗的交际圈有多广。
上至下象棋的八十岁大爷,下到玩滑滑梯的八岁孩子,东半边走下来,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方逾拾热情地一一打招呼,手痒了还去麻将区虐了把菜。
梁寄沐跟在后面,等路灯全亮起来,大爷大妈送的苹果香蕉梨已经拎了满手。
“玩累了?回家?”
方逾拾大大咧咧在路边蹲着:“再等一下,我一个朋友要过来给我们送东西。”
“你到底有多少朋友?”梁寄沐太阳穴一跳,“这次是退休老人,还是学龄前儿童?”
方逾拾:“是同龄人。”
梁寄沐瞬间警觉:“男的女的?”
方逾拾轻飘飘瞥他:“你的邻居。”
梁寄沐还没想起来,一声响亮的犬吠由近及远飘了过来。
“哎!来财!不许叫!”
孙渠被柴犬拉得东倒西歪,差点踩水洼里。
方逾拾乐得跑过去:“哟,今天穿衣服了?”
来财穿着油光锃亮的小西装,脚上还有小鞋子,脖子上的项圈都是皮质的高端货。
“前几天不是下雨吗,地上太脏了,不穿鞋回去还得擦。”孙渠说,“喏,这家面包店我排了俩小时,你最近都不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顺便给你带点。”
“谢啦,下次请你吃饭。”方逾拾接过来,寒暄几句才想起来招呼某位家属,“梁老师呢?”
梁寄沐疏离冷淡地靠在树边,闻言礼貌地对孙渠轻轻颔首:“晚上好。”
“梁总是吧?好久不见啊。”孙渠控诉道,“你俩是两口子的事儿瞒得挺好啊,枉我上网才知道消息。”
“之前关系也不咋好,不是有意瞒你的。”方逾拾解释完,纳闷地看身后那人,“梁寄沐你站那么远干嘛呢?”
梁寄沐高冷地杵在后面,沉默着看了眼越叫越欢的来财。
孙渠说:“来财对熟悉的人就是叫的很大声,那么久不见梁总,怪不得刚刚老远就叫着往这边跑。”
梁寄沐扯了扯嘴角:“……不认生,挺好的。”
“估计没把你当外人。”孙渠刚想说点什么,口袋里手机就响了起来,接起来没几秒,就把绳子往方逾拾手里塞,“拾哥,我去门口挪个车,你帮我看一会儿狗呗?”
方逾拾爽快应下来。
等孙渠跑走了,他就牵扯来财往梁寄沐那儿走:“你说你离那么远干什么?”
来财冲着梁寄沐,每进一步就叫一声。
梁寄沐脸色越来越黑,最终在相距不到三米的时候,猛地后退一步。
“等下,就这样,不能再近了,安全距离。”
方逾拾脚步一顿,不可置信道:“你怕狗?”
梁寄沐死死抓着身后的扶手,极轻地笑了一下:“还好,算不上怕。”
嘴上说着还好,手里铁栏杆都快变形了。
方逾拾驻足在原地,面部肌肉抖了几下,还是没绷住,低下脑袋扶着膝盖,肩膀抖个不停。
梁寄沐无心在意他的嘲笑,看着被来财拽得晃晃悠悠的绳索,后槽牙差点咬碎。
“方逾拾,你抓紧点。”
“哎,拽着呢。”方逾拾笑得一句话没说利索,“我之前还信誓旦旦跟孙渠说,你不可能怕狗。”
“确实算不上怕。”梁寄沐后腰紧贴栏杆,强调道,“只是不适应和犬类生物共处一个空间。”
梁总年轻时候的包袱太重,抖到现在也依然有嘴上的坚持。
有些人全身都软了,嘴还是硬的。
方逾拾拽着来财离远些,给面子地符合道:“好好好,都是犬类的错。”
梁寄沐闭了闭眼。
调笑间,孙渠很快就跑回来了。
远远打着招呼,伸手想从方逾拾手里把狗接回来。
谁知道这狗比人还精明。
交接前后不过一秒没用力的空挡,宛若脱缰的野马,兴高采烈狂吠一声,热情地朝前方奔去。
“汪!”
目瞪口呆的方逾拾:“!”
正处前方的梁寄沐:“。”
……
一小时后,由方逾拾开着车,两人返回静水湾。
方逾拾赞叹道:“不愧是梁老师。”
来财冲过去的千钧一发之际,他以为梁寄沐会拔腿跑走,没想到对方在短暂的呆滞后,面不改色牵起狗绳交还给孙渠。
梁寄沐深深看他一眼,进屋后撩起了衣摆。
后腰那一块有道明显的栏杆印痕,深到发紫。
梁寄沐平静道:“不是没跑,是无路可跑。”
确实下意识后撤了,可惜客观条件没给他退路。
方逾拾沉默片刻,真诚地抬起头:“可以笑吗?”
梁寄沐在外人面前有包袱,在他面前就无所谓了,无奈道:“嗯。”
话音刚落,方逾拾就搂着他脖子笑到浑身脱力,还得被嘲笑的受害人亲手抱他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