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夏的€€手比他的€€小€€一号,细白匀称,虽然清瘦, 可指腹与掌心都格外柔软,被整个儿包在€€掌心里时, 很容易让人的€€心也跟着€€变得温热柔软了€€起来。
“该给你多配几个人了€€。”傅寒筠捏了€€捏简夏的€€掌心。
“暂时还不用,”简夏半靠在€€他身上, 一双眼睛微微弯了€€起来, “今天是特殊情况,他们一直找不到€€人, 被压抑的€€反弹了€€一下而已€€。”
“那也不行。”傅寒筠的€€态度挺坚决,“夏日娱乐比你咖位低很多的€€艺人, 除了€€经纪人外, 助理也是至少两人起步的€€,特殊活动和场合,除了€€保镖外, 其€€他功能性人员也会随之增加, 你今天这种情况还是有些危险的€€,也让人觉得有点€€后怕。”
“谁后怕?”简夏仰起脸来看他, 眼里的€€笑意带着€€难掩的€€戏谑之情,“你后怕了€€是不是?”
不等傅寒筠说话, 他又将身体€€往后撤了€€撤。
“傅寒筠, ”他的€€下巴微微抬了€€起来,“原来你这么爱我€€啊?”
傅寒筠被他逗得笑了€€一下, 抬手按着€€后脑重新把人给按了€€回来。
“你也知道?”他在€€他耳畔低声€€问, 态度很软,“那你也该知道我€€会担心, 对不对?”
简夏:“……”
傅寒筠这样和他说话,他本就无法抗拒,更不用说他这会儿说的€€还是这样深情款款的€€话,简夏只能选择投降。
“行吧。”他笑着€€说。
像他这个位置的€€艺人,身边只有朱茜一人确实有点€€少了€€。
不过龙城就有影视基地,如果不是有特别活动的€€话,他其€€实不怎么用各地飞来飞去。
而且元宵后妖师开机,他基本上就呆在€€组里了€€。
身边人少是少了€€点€€,但要太多人也确实有点€€浪费。
“我€€心里其€€实有个挺合适的€€人选。”简夏笑了€€一会儿后偏头对傅寒筠说。
“谁?”简夏同意了€€,傅寒筠就放心了€€,重新捏着€€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玩儿。
“孙培培。”简夏说。
“谁?”傅寒筠在€€脑海里搜索片刻,没找到€€匹配的€€人物信息。
“周礼的€€助理。”简夏笑了€€下,“我€€听孙老师说,春节前她提出辞职了€€,这会儿大约还在€€交接。”
孙培培其€€实早就不想跟着€€周礼了€€。
她跟了€€周礼两年,比谁都清楚周礼的€€喜怒无常,阴沉善妒……
稍有不顺心,就可劲儿地折磨他们,尤其€€是日常跟在€€周礼身边的€€她。
两年的€€时间不长不短,足够有些人升职加薪了€€,可她却€€什么收获都没有不说,就连原本开朗活泼的€€性格都失去了€€,整个人变得畏畏缩缩,时时刻刻胆战心惊。
作€€为艺人助理,她的€€劳动关系其€€实是在€€千红,本也可以向公司提出来换个艺人来跟。
但毕竟跟了€€周礼两年的€€时间,她比谁都明白周礼有多小€€心眼。
如果自己€€主动提出调职的€€话,将来很难避免被他报复。
她只是个小€€助理,哪能经得起周礼这种人的€€折腾?
思虑再三后,孙培培提出了€€辞职。
毕竟是本家的€€小€€姑娘,知道消息后,孙琦忍不住跟简夏感叹了€€两句。
“为什么是她?”傅寒筠问。
他本以为简夏怎么也得找个男生的€€。
毕竟他身边已€€经有了€€朱茜一个女生了€€,而男生力€€气€€比较大,将来再遇到€€今天类似情况的€€话,可以作€€为保护简夏的€€主力€€。
傅寒筠在€€脑海中想了€€想孙培培的€€样子。
瘦瘦小€€小€€的€€一个女孩子,平时好像总爱埋着€€头,感觉风一吹就能倒似的€€。
“我€€是觉得,周礼不是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吗?”简夏说,“那也该让他尝一尝,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的€€滋味儿。”
孙培培已€€经提出辞职,严格来说,简夏算不上抢。
但以周礼的€€个性,自己€€贴身两年的€€助理忽然去了€€自己€€的€€眼中钉那里,这和抢其€€实也没什么不同了€€。
估计得气€€到€€吐血。
“报复心很强嘛。”傅寒筠说。
“怕不怕?”简夏看向他。
傅寒筠很低地笑了€€一声€€,将他的€€手拉到€€唇畔,低头轻轻地啄在€€他的€€指尖上。
“怕死了€€。”他说。
傅寒筠的€€嘴唇很热很软,湿湿地衔住他指尖的€€感觉酥麻发痒。
简夏忍不住笑了€€起来,想要把自己€€的€€手缩回来,却€€被人握得更紧。
两人闹了€€一会儿,简夏才接着€€开口。
“其€€实我€€注意过孙培培,觉得她和茜姐不一样,是很细心的€€一个人,正€€好能和茜姐互补,而且,她是千红培养出来的€€人,更专业一些,我€€听说,她离开的€€事情让周礼很不愉快,说不定之后在€€圈子里找工作€€也要受到€€影响,”他顿了€€顿,“我€€想着€€,要不就顺手拉拉他呗。”
“我€€知道。”傅寒筠说。
以简夏现在€€的€€资源和咖位,再拉拢周礼身边的€€人去报复他其€€实已€€经没有必要。
他自己€€的€€强大与洒脱,就已€€经是对周礼最好的€€报复。
他其€€实就是想捞一把孙培培,连带着€€恶心一通周礼罢了€€。
“回头我€€让人接洽一下孙培培。”傅寒筠垂眼,将简夏散落的€€碎发抿在€€耳后。
“不用,”简夏笑了€€,“茜姐和她互加过联系方式,让她出面就好。”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D.L门前。
D.L同样是傅家的€€产业,只不过主打的€€是西餐。
和莱安一样,一餐贵得吓人,但不提前预约的€€话想吃还吃不上。
两人乘坐酒店的€€内部专属上楼,直接进了€€包厢。
不像莱安的€€包厢那么大,但是窗外就是宽阔的€€龙河,坐在€€窗边可以看到€€河面上漂亮的€€灯光秀,风景很好。
“这层楼还有个观景平台,是露天的€€,就在€€河面上,”傅寒筠看简夏不停地往下看,便笑着€€说,“夏天的€€时候可以在€€那边用餐。”
装着€€冰的€€小€€碗托着€€鱼子酱放到€€餐桌上,傅寒筠让侍应生开了€€瓶酒。
这还是两个人正€€式在€€一起后第一次在€€外面用餐,如果非要上升的€€话,也可以理解成一个小€€小€€的€€约会……
因此简夏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忍心反对。
“每人一杯吧。”他说。
“好。”傅寒筠托着€€瓶底微微倾斜,金色的€€酒液就铺满了€€杯底。
小€€提琴手站在€€角落里拉动琴弦,乐符好像瞬间就跳跃在€€了€€窗外麟麟的€€波光上,悠扬却€€又莫名地让人觉得安静。
也安心。
罗宋汤上来时,餐车上还放着€€一束比汤面要艳丽的€€多的€€火红玫瑰。
看到€€玫瑰,简夏的€€眼睛蓦地亮了€€起来,他将餐具放下,接过了€€服务生本来想放在€€桌角的€€玫瑰,喜滋滋地抱进了€€怀里。
“慢着€€点€€。”傅寒筠笑着€€起身,倾身握住了€€简夏的€€手腕,“别太用力€€,有刺。”
“好浪漫啊,傅寒筠,”简夏笑着€€抬眼看他,“真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什么?”傅寒筠问,“没看出我€€很浪漫?”
“嗯。”简夏点€€头,鼻尖凑在€€玫瑰上很轻地嗅了€€嗅,“很香。”
“你没看出来的€€可多了€€。”傅寒筠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连垂眼上菜的€€服务生闻言,都没忍住偷偷笑了€€。
虽然在€€D.L工作€€好几年了€€,但还是第一次轮到€€他为大老板服务。
之前总是听同事们讲,大老板多么冷酷,多么无情,多么吓人……
原来都是谣言啊,服务生忍不住想,明明又温柔又绅士才对吧?
“喜欢?”见简夏好不容易才舍得放下怀里的€€玫瑰,傅寒筠将面前的€€牛排切碎推到€€他面前去,“以后每天都送给你。”
“那倒不用,太浪费了€€。”简夏说,“而且,再好的€€东西每天见也就没有感觉了€€。”
“不能吧?”傅寒筠抬了€€抬眼,“将来你老了€€,不能拍戏了€€,天天看着€€我€€是不是也会没感觉?”
简夏:“……”
“喂,”他忍着€€笑,“你觉不觉得自己€€有点€€幼稚?”
闻言,傅寒筠也忍不住笑了€€,点€€了€€点€€头。
“好像有点€€。”他说。
吃过饭已€€经九点€€多钟,平时这时候简夏都要盯着€€傅寒筠上床了€€。
虽然用餐过程十分€€愉快,但两人餐后也没打算过多停留。
只是临离开时,餐厅经理过来找傅寒筠说句话,简夏便先穿好衣服,去傅寒筠之前说过的€€观景平台上看一看。
平台整个儿延伸到€€了€€河面上,一垂眼,下面就是被染上了€€各种色彩的€€粼粼波光。
三面建筑上漂亮的€€灯光秀变幻莫测,简夏推开玻璃门出去的€€时候,对面高耸的€€楼面玻璃上,恰巧一条金龙从云端盘旋而出,美得让人震撼。
而龙身掠过的€€积云之下,则是层叠如烟云的€€樱花。
花瓣簌簌飘落,犹如雨雾,简夏不自觉抬首,像是一瞬间回到€€了€€春天。
现在€€天冷,观景平台上没有人用餐,但简夏也可以想象得到€€,夏天的€€时候,伴着€€清凉的€€水气€€在€€这里用餐的€€话,该有多么享受。
怕傅寒筠找不到€€自己€€,简夏没呆多久,就恋恋不舍地退了€€出去。
经过长长的€€走廊时,旁边一扇包厢门恰巧打开,一个匆忙出来的€€身影差一点€€就撞到€€了€€他身上。
“刘璇?”简夏的€€脚步顿了€€顿,有点€€意外。
“简夏?”刘璇关上门,声€€音放得很低,“你也来这里用餐?”
“嗯,”简夏冲她笑了€€笑,“这么巧?”
“是啊。”刘璇抬手在€€脸上揉了€€一把,看起来有点€€憔悴,像是有什么很重的€€心事一般。
随即,她抬手扯了€€扯简夏的€€衣袖,往前面拐角处的€€巨大绿植盆景处走去:“方便说两句话吗?”
“好。”简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