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眸沉沉地看着€€简夏,简直以为简夏已经€€知道€€了真相。
“哎呀,妈,”简夏撒娇地挽住他母亲的手臂,“都是€€追人的小情趣啦,现在我们这么好€€,你干嘛要介意这些嘛。”
“你说的是€€真话才好€€。”蒋芳容悄悄松了口€€气€€,抬手在简夏额头上使劲儿戳了一下。
这一下用了力,戳的简夏忍不住往后仰了仰。
见状,傅寒筠忙将简夏往怀里护了护。
“妈,都是€€我的错,”他说,“您别生夏夏的气€€,要打要骂都冲我来。”
“我干嘛要打你们骂你们,”蒋芳容觉得自己听明白了,更万分满意傅寒筠这么护着€€简夏的态度,“你们年轻人嘛,干什么都讲究仪式感,讲情趣追心跳,不过,只要你俩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简夏没€€想到这么容易过关,忍不住得意地冲傅寒筠眨了眨眼。
傅寒筠没€€说话,目光幽深却不失柔和。
明明此刻月光皎洁,和阳光完全不同。
可这一刻,因为简夏那句“傅寒筠暗恋我太久”,让傅寒筠像是€€忽然€€就回到了初见简夏时的那一刻。
心头微悸,伴随着€€难言的感动。
如果不是€€此刻长€€辈在,他真的会€€情难自控,会€€忍不住将简夏抱进怀里,久久亲吻。
简夏是€€想让自己的父母一起去傅寒筠家过夜的。
但简巍在傅寒筠面前始终觉得有压力,外加小两口€€还没€€正式官宣……
在他们的坚持下,最终王叔送他们去了玫瑰园。
之前两人是€€假装夫夫,所以收了傅老爷子€€玫瑰园那套别墅后,简夏一直是€€想着€€,将来分开时再€€还回去的。
可后来假戏真做,他就打消了这种€€念头。
毕竟是€€长€€辈给的,应该好€€好€€留着€€。
玫瑰园的房子€€是€€精装交房,他一直找人打扫维护着€€,是€€随时都可以入住的状态。
回去的路上,傅寒筠驾车,简夏则坐到了副驾的位置,微微偏头打量着€€他。
“干嘛一路看我?”傅寒筠握着€€方向盘,有些好€€笑地问。
想到出发去医院前在楼梯上听到的那通电话,以及自己父亲到现在为止和傅寒筠单独相处都还没€€办法放开手脚,简夏忍不住往傅寒筠身侧靠了靠。
“因为你好€€看。”简夏说,“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傅寒筠笑了,唇角微翘,眼底满满的笑意。
“嘴这么甜?”他问。
“嗯,”简夏说,“还能更甜。”
“更甜的回家再€€说,”傅寒筠笑,一打方向盘,车子€€拐进了桂湖花园,“不然€€我怕自己开不稳车。”
简夏笑了起来,夜色里笑声清朗愉悦,十分悦耳。
夜晚的桂湖花园很安静,虽然€€还是€€早春,但已经€€虫鸣唧唧,半轮明月挂在空中,将湖水映得一片银波,分外安静,分外美丽。
车子€€一路驶进庭院,简夏解了安全带刚要下车,傅寒筠忽然€€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怎么?”简夏好€€笑地偏头看他,“想在车里玩点刺激的?”
被€€他的话刺激到,傅寒筠倾身过来,借着€€车子€€里温暖的灯光,低头亲他。
“你妈妈说,小时候你还背着€€简麟上学€€。”好€€一会€€儿之后,他削薄的唇瓣终于离开简夏嫣红的唇,低低问他。
“嗯……”简夏被€€亲的晕晕乎乎,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解释道€€,“他从小就被€€惯得娇气€€,那时候不是€€生病嘛,所以背着€€他去教室。”
“你不娇气€€吗?”傅寒筠又问。
“我……”简夏笑了下,“我不太娇气€€吧?”
又反问,“我娇气€€吗?”
他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诶,傅寒筠,你不会€€又吃醋了吧?”
傅寒筠垂眸看他,没€€有说话。
“你怎么谁的醋都吃啊,”简夏好€€笑,“那时候还是€€小孩子€€呢。”
“嗯。”傅寒筠说,捏着€€他的手在掌心里。
简夏抬眼往外看了看,见小白在外面尾巴摇的正欢,它仰着€€头往车内看,显然€€不明白两人到家为什么都不下车。
“那我也背你。”简夏忍着€€笑哄人,“把你背楼上去,直接放床上,怎么样?”
“不用。”傅寒筠放开他的手说,“你谁都不用背。”
他说着€€推开车门,下车后快步走到简夏这边为他打开车门。
“以后我都背你。”他说,背过身去微微弯腰。
简夏愣在当地,微微抿唇,一双大张的眸子€€中盛满了明亮的月光。
原来傅寒筠不仅仅是€€吃醋啊。
他是€€在心疼那时候的自己,明明自己也是€€小小的孩童却背起另外一个孩童来。
这种€€感觉是€€自己父母那边都很少有的。
父母的爱很庞大,可是€€有些事情,在当时他们也只是€€当做趣事笑一笑,或者欣慰他又长€€大了一点。
可随着€€岁月的长€€河越流越远,原来当初一个小小的浪花,到了今日都还有人在悄悄心疼。
原来,傅寒筠是€€希望他也娇气€€一点,只被€€人疼爱就好€€。
隐隐地,简夏的眼睛微微发酸。
是€€的呀,傅寒筠凶一点又怎么样嘛?
就算再€€凶,就算连自己的父亲单独和他相处都会€€略觉拘谨……
可是€€和任何别的人相比,他都是€€他最最最宝贵的珍宝啊。
简夏抿唇,眼睛里笼了薄薄的湿意,但却又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他从副驾上起身,姿势有点别扭地爬上傅寒筠的后背,紧紧揽住了他的脖颈。
“你说的啊,”他说,“要背我一辈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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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巍和蒋芳容难得进城一趟,两人顺势来组里探班。
为了和父母多点相处的时间,简夏特意为自己父母在自己楼层定了间套房。
最开始,在父母面前演戏他还有些放不开,但好€€在万泉很专业,很快就能将他带进去。
连川沧桑了些,一双总是€€含笑多情的眼睛变得晦暗沉郁了许多。
整个江城人人皆知,连大少常在河边走,这次终于湿了鞋,遛了一辈子€€鹰,这次却被€€鹰啄了眼。
本以为自己玩儿了周槿,可却是€€周槿拿他做了开胃菜。
两人分手了,周槿提的。
理由很简单,腻了,想换新鲜的了。
他说到做到,最近出入各种€€场合身边都带着€€自己的小助理,嫩生生的,虽然€€长€€相比不上连大少,但胜在新鲜。
又是€€一场酒会€€。
连川身边那些总是€€叽叽喳喳爱开玩笑的朋友们这次一个赛一个的安静,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说多错多,惹连大少发火。
正无趣地喝着€€酒,宴会€€厅入口€€处忽然€€响起一阵热闹的寒暄声。
连川一抬眼,正看到斯文儒雅的周槿,携着€€他那位春风满面的小助理在应酬。
酒杯恨不能被€€捏碎,连大少牙关紧咬,下颌线线条冷硬。
有人看不过,轻轻碰了碰张安。
“这个小助理吧,也不能怪周槿提拔他,人家是€€周槿在国€€外读书时候的学€€弟,以前关系就好€€的。”张安说。
他是€€想说周槿和小助理没€€什么暧昧关系,可偏偏话一出口€€,连大少的脸更臭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说,一双眼睛犹如利剑般刺向张安。
张安:“……”
“连少啊,”张安不怕死地问,“你不会€€真喜欢上他了吧?”
“卡。”周长€€山喊了一声,简夏与万泉对视一眼,眼底的戾气€€才一点点消散开去。
见大家休息,蒋芳容忙把自己带过来的车厘子€€分给工作人员和演员们吃。
之前简夏拍黑色.童话拍了大半年,他们和周长€€山也算是€€老熟人了。
“周老师,您也吃。”简巍分了一大份出来,送到周长€€山这边来。
周长€€山道€€谢,又笑着€€对简巍说:“下场戏你们可能要回避下。”
“怎么?”简巍愣了愣。
“要拍一场卫生间的亲热戏。”周长€€山说,“你们在这里,我担心简夏放不开。”
周长€€山说的倒是€€面不改色,简巍的脸就有点热了。
虽然€€明知道€€是€€拍戏,但作为素人,他还是€€有点不太适应。
“没€€问题没€€问题。”他一叠声地答应着€€,陪简夏和万泉一起吃了水果后,就带着€€蒋芳容先回了房车上等着€€。
午餐简夏特意从莱安订了餐,一家人外加孙培培朱茜和齐铭,挨挨挤挤地在房车里用餐。
倒是€€很热闹,笑声几乎都没€€停过。
用餐期间,简夏的手机震动了下,系统向他推送了一条新闻。
是€€那天和简麟一起的那个大金牙的相关新闻。
大金牙名叫周富贵,本来在投资圈也只是€€小虾米级别的存在,所以新闻出来也如泥牛入海,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之所以推送过来,大概率还是€€因为,简夏最近格外关注这人动态的原因。
新闻标题简单明了,一行大字黑白分明:投资失利,投资人周富贵正式宣布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