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我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一般来说每顿吃两个饭团,如果没有饭团的话,就吃白米饭。”
等了一会儿,与谢野晶子说道:“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
“其他的呢,吃了什么。”
“没有其他的啊,”久我理所当然的说道:“不是说要少吃一点清淡饮食吗?”他眨眨眼,非常自信的说道:“哪有比米饭更清淡的。”
……这孩子没救了。
这是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太宰治以外的心声。
久我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降谷零又轻飘飘的说道:“饮水量呢?”
“每天早上1500ml!”久我自信满满的说道:“非常够的!”
“……”
太宰治幽幽地开口:“啊,久我真的又一不小心就能死掉的能力了呢……”
“好羡慕啊……”
“太宰就不要添乱了。”与谢野晶子把太宰治拍开,她收回了脚,站在病床旁,心想原来真的有人可以比乱步先生还没有常识,心下也有点苦恼。
“没办法嘛,”江户川乱步的声音从后面冒了出来:“谁叫久我没有一个靠谱的家长呢?顺便说一下,名侦探不是没有常识!”
与谢野晶子忍不住扶额:“现在怎么办?”
她总觉得这么撒手不管,早晚会出人命了。
“没关系,不用担心。”江户川乱步笃定的说道:“现在久我不是已经有一个超级靠谱的监护人了吗?”
语音刚落,武装侦探社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转向了降谷零。
金发黑皮的帅哥正拿着垃圾桶,收拾着名侦探吃剩的垃圾,注意到众人的目光,才后知后觉的指了指自己:“啊?谁?说的是我?”
确实,看起来超级靠谱!
第19章
众人一起看着降谷零点点头。
久我臊的耳朵都红透了,他小声抗议道:“不要乱说啊乱步先生,我不用监护人的!”
降谷零对此倒是接受良好,点点头道:“这倒是义不容辞。”
“啪啪€€€€”与谢野晶子拍了拍手:“很好,最重要的问题解决了。”她给自己戴上手套,伸手扒开久我的衣服,看了看他的伤口,说道:“胃炎和胃溃疡我是没办方帮你解决的,但是胃里的刀口,缝合处,还有你肚子上这几个刀口,我倒是可以帮你加快一点愈合速度。”检查完伤口后,她勾起嘴角,问道:
“需要吗?”
久我打了个寒战,上次治疗的心理阴影颇为深刻,但是他也不想自己难得的假期一直躺在床上,最终还是用英勇赴死的表情说道:“要……”
与谢野晶子微微一笑,下个瞬间,一把巨大的柴刀出现在她的手上,毫不犹豫的插向床上青年的腹部,电光火石的瞬间,鲜血直冲到了天花板上。
这完全超出了降谷零的理解。
虽然只有短暂的会面,但是他能看出来这个女医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然而就是这个上一秒还关心久我的人,下一秒就向他挥了刀,降谷零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刀子已经插了进去。
“久我€€€€!”
降谷零目眦欲裂,立刻拔出枪冲了过去,但在他拔枪的瞬间,房间里两个有两个人同时动了起来,一个红发青年从后面将他制住,另一个金发眼镜男伸手,轻轻压下了他的□□。、
很强。
这两个人都很强,他以一敌二没有胜算。
降谷零几乎是立刻做出了判断,但是他的大脑还是一片混乱,他几乎是绝望的看着床上一身是血的青年。
“安室先生……不用担心”久我非常虚弱的声音响起,声音难掩痛苦:“我没事,与谢野医生在帮我治病……”
降谷零愣住了。
太宰治极其响亮的发出了“啧”的嫌弃的声音,他大步走到病床旁,伸手沾了一点久我的鲜血,语气中带着不满,问道:“还能说话?不疼?”
“不疼。”久我小口小口的喘着气,努力说道:“安室先生不知道异能力的事情,麻烦你们不要为难他。”
久我从小就训练,福地樱痴对他都是真刀真枪的上,他受过无数的伤,从很小的时候就习惯了疼痛,他唯一一次说好疼,还是五年前被太宰打的死去活来很多次后,想从世上获得解脱的时候。
“废话真多,把嘴闭上。”太宰治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漠然,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久我对太宰治的阴阳怪气非常习惯,乖乖闭上了嘴。
他也的确太疼了,刚刚挣扎的张嘴出声,也是怕降谷零和侦探社的人打起来吃亏。
好在与谢野晶子这次没有解剖他的想法,否则就算降谷零知道了真相,也要和他们拼命。
她很快就治好了久我身上的伤,他的身体现在基本重回到几天前,刚从侦探社里离开时候的样子。
由于手术切掉了溃疡最严重的地方,与谢野晶子又治好了缝合的伤口,久我现在胃的状态甚至比之前还要好。
久我先是礼貌的和医生姐姐道谢,然后看向自己的上司,冲他充挥挥手,摆出一副充满活力的样子说道:“安室先生,让您担心了,我现在好了。与谢野医生的异能力是能恢复濒死者的所有外伤,非常厉害的。”
刚刚桎梏着降谷零的两个人已经松开了手,降谷零看着还坐在血泊中,却在努力安慰自己的青年,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
只能扯扯嘴角,僵硬的笑了下。
“没意思。”太宰治眯起眼,似乎不想继续看下去:“我要走了,久我,好好活着吧。”
“我期待我们下次相见。”
侦探社的其他人自然和太宰治一起离开了,他们走后,降谷零把自己扔在沙发上,双手掩面,有些颓然。
差一点点,自己又没能保护周边的人。
久我看到降谷零坐在沙发上不讲话,似乎有些消沉,就从床上爬下来,走到他旁边,蹲下,看向对方的脸,愧疚道:“对不起,吓到您了。”
降谷零抬眼,就看到一个血人正抬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
血人的脸都被血糊住了,就剩一双眼睛还是熠熠发光,与其说是恐怖,还不如说好笑。
还有点可爱。
他忍不住扶额,悲伤的情绪瞬间一扫而光,看看周围变成凶杀现场的的病房。
得想办法善后啊。
他伸出手,蹭了下久我脸上的血迹,想把它擦干净,但那些血太多了,擦了两下没擦干净之后,降谷零就放弃了,他恢复了平时的表情,带着笑意的说道:“有什么好道歉的,我也算是开了眼界,倒是你受苦了,刚刚很疼的吧。”
“这没什么。”久我理所当然的说道。
降谷零每次看到他这幅无论自己遭遇了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模样,心里都很难受,他眉毛皱了起来,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不准这么说。”
久我一惊。
“不准再说受伤无所谓这种话。”降谷零周身的气场都变得危险起来,身上似乎在冒黑气,他紫灰色的眼睛牢牢的盯着久我,语气非常强势的要求道:
“不管之前你的习惯是什么,你现在是我的部下,我要求你必须保护好自己,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轻易的去受伤。”
久我呆住了,浑身都透露着“我无法理解”和“我不知道怎么办”。
降谷零把久我没说出来的话看的一清二楚,然后他又变得温和了起来,笑了下,说道:“没关系,慢慢来。”
他伸手想拍拍久我的头,但是看到对方头发上湿答答的都是血,就放弃了。
“你真的没事了吗?”降谷零让久我脱掉上衣,仔细检查了他的身体,然后放下心来。
“你回床上呆着,我去借下打扫的工具。”降谷零无奈的说道。
降谷零离开之后,久我还久久不能回神。
虽然哥哥也和他说过“你要注意安全,不要受伤。”类似的话,但是降谷零是他的上司,是他的长官,对于久我来说是一个会“使用”自己的存在。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说出让他爱惜自己的话?
他不担心影响任务完成的效果吗?
久我不明白。
他又想到刚刚降谷零坐在沙发中,半张脸在阴影中,面无表情的说着话的场景。
这个时候的降谷零,和温和开朗的警察形象完全相反……
气质和琴酒都有点像了呢。
哪一个是真的他呢?
久我在心里猜测着,昨天降谷零提到他现在正在执行卧底任务,是在犯罪组织卧底吗?他在卧底的时候会用这副样子来伪装吗?
这副,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样子。
这时降谷零带着水桶和拖布回来了,胳膊下面还夹着一套新衣服。
“我现在可好了。”之前的问题,久我想不明白就决定先放在一旁,现在看到降谷零拿的衣服不是病号服,而是正常的衣服,他兴奋极了,对自由的世界充满期待:“等会就办理出院吧。”
“你先去洗个澡,晚点去办理出院。”降谷零指指卫生间,扬起眉毛:“这个样子出去,别人看到是要报警的,五分钟警察就得过来。”
久我“噢”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拿那套新的衣服,降谷零把衣服举高了,不给他,没好气的说道:“你没看到自己手上的血吗?在衣服上印了个血手印,效果一样惊悚好吗?”
“你洗好澡喊我一声,我给你送进来。”
久我恍然大悟,后退一大步,离那套衣服远远的,生怕把衣服弄脏了,急吼吼的跑去洗澡了。
明明执行过那么多残忍的任务,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降谷零想到。
不过……这样也好。
降谷零找了个没有被血迹沾染的地方,将衣服放在那儿,然后来到病床前,掀起了床褥,褥子被血浸透了,拎在手里有点重,连病床的床体上都晕着血迹。
人原来可以流出来这么多血吗?
Hiro……当时也流了这么多的血吗?
降谷零不免有些恍惚。他下意识的去回想那些曾在自己面前死过的人,但是那些画面模糊又清晰,让他想不真切。他摇摇头,甩掉这些情绪,安安静静的收拾起房间来。
当久我把自己洗的热腾腾香喷喷的出来时,降谷零已经基本把病房打扫的很干净了,他在拖最后一遍的地,还问护士要了新的被褥铺在了床上。
“你坐一下,等会就好。”他指指沙发说道。
久我光着脚走了过去,他的鞋子上也都是血,和衣服一起打包扔在一旁了。
他看着降谷零弯着腰擦地,忍不住又说道:“给您添麻烦了。”
“这种程度的事情完全没关系,”降谷零头也不抬的说道:“你的朋友们虽然比较奇特,但是都很关心你啊,特意从横滨过来,也是担心你吧。”
“朋友们?”久我迟疑了一下,说道:“只有一个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