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我们不是洁癖?”降谷零正好来叫他们去吃饭,听到了工藤新一说的话,就问道。
“很简单呀,”初中生侦探回答:“刚刚安室哥哥端过来的茶杯,并没有把久我哥哥和其他人的杯子分开,如果是有洁癖的人,是一定会有自己的杯子,并且把家人的杯子和客人的杯子分开使用的。”
“而且你们养的绿植是一种日本月季,这种花非常容易招红蜘蛛,我看到那株月季的叶子上还有一点蜘蛛卵残留的痕迹,应该是已经生过虫子了,但是使用了杀虫剂。有洁癖到会把家里收拾的这么干净的人,是绝对不会养这种花的。”
降谷零拍拍手,夸奖道:“真的是精彩的推理,不愧是我的男朋友都夸奖过的少年侦探。”
我的男朋友五个字一出,周围人立刻开始起哄起来,降谷零的三个警校同学叫的声音最大,疯狂的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生怕别人继续在“为什么要把家里收拾的反常的干净”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在一旁听新一分析听的正认真的久我,突然被叫到,下意识地“诶?”了一声,接着就被大家起哄的声音搞得面红耳赤,松田阵平干脆上前,一把搂住降谷零,压低了语调说道:“我们刚刚可是看到了你们只有一间卧室,这样不行啊,安室先生,我们的新人被你吃得死死的,在东京只有这一个住处,被欺负了都不知道去哪里。”
久我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和降谷零说那个房子的事情,但是现在也不是好时机,他尴尬地挠挠手背,替男朋友说话:“透不会欺负我的。”
众人又是一阵怪叫起哄,久我有些尴尬,但是大家的善意又是那么□□裸的摆在这里,他窘迫了一会儿,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降谷零说饭都摆好了,邀请大家下楼去,自己走在最后,叫住了工藤新一,说道:“你的推理确实没错,我们在努力的不留下痕迹,但是原因暂时还不能说,因为涉及到委托人的隐私问题……工藤小弟弟如果以后想做侦探,也要学会替委托人保守秘密啊。”
工藤新一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他脑补了很多,然后使劲点点头。
“虽然不能告诉你原因,”降谷零说道:“但是作为补偿,过几天我有一个委托,是揭秘性质的,要去东京以外的地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可以算是你成为侦探之前的演练。”
“可以吗?!”工藤新一高兴极了:“我想去!”
“当然可以,但是你要提前和你父母说好哦。他们同意才可以。”
“我爸爸妈妈会同意的。”工藤新一笃定的说道,降谷零也不意外,能养出这种充满好奇心的聪明孩子,父母也一定具有开放和包容的胸怀。
说话间,大家都回到了一楼,降谷零已经趁着刚刚的时间,把二楼的餐桌搬到了一楼,并且把两张写字桌也拼凑在了一起,上面铺了一张淡黄色的桌布,桌布上摆满了各色菜品€€€€松软可口的特质三明治、番茄肉酱和奶油蘑菇两种口味的意大利面、淋了黑胡椒酱的牛排、芝士满到溢出的萨拉米披萨饼、热腾腾的香甜南瓜派、久我最爱的奶油炖菜、青翠的蔬菜沙拉,还有一整只肚子里塞满了苹果的
油亮亮的烤火鸡。
侦查一科的这些人都惊呆了,中午吃到便当的时候,他们以为那已经是极致了,但是没想到,他的厨艺还能恐怖如斯!
大家停在桌边,拼命的想有什么词汇可以用来夸奖这一桌美食,突然,一直被久我扛在肩膀上的西尾麻衣大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叫道:“为、为什么€€€€”
众人吓了一跳,久我连忙把人从肩膀上放了下来,有些慌张问道:“怎么了?”
西尾麻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一把扑倒久我的怀里,哽咽的说道:“我、我本来已经决定了……”
久我茫然:“什么?”
“我都想好了,”她抽抽噎噎的说道:“我要做久我哥哥的新娘。”
久我:“……?”
一只深色肤色的手突然插到两人中间,降谷零一把将男朋友拽了过来,单手圈着他,把他从小姑娘面前拖的离开了一点,说道:“这可不行,那是我的事情。”
西尾麻衣抬起眼,含着泪珠的眼睛瞪了降谷零一眼,说道:“我知道的……我已经放弃了!”
松田阵平已经在旁边笑疯了,€€原研二也笑了起来,语气温柔的问道:“为什么放弃了。”
“哼……因为我已经考察过了,这个男人虽然不够温柔,也不够漂亮,但是作为妻子还算贤惠,家里打扫的很干净,饭也做得很好吃,久我哥哥如果要和他在一起的话,我相信他会照顾好哥哥的。”她擦擦鼻涕,和眼睛,说道:“所以我同意他们的婚事了,我自己退出了。”
佐藤美和子哭笑不得的把小孩子抱过去,用纸巾给她擦了擦脸蛋和手。
久我终于从懵逼状态中脱离了出来,他拉开降谷零的手,走到西尾麻衣的面前,蹲下,非常认真的说道:“麻衣不要这么说,透很温柔,也很帅气,无论是什么事情都能处理的非常好,超级超级厉害。我能和他在一起是最幸运的事情。”他想了下,补充道:“之一。”
另外一件最幸运的事情就是找回了哥哥。
西尾麻衣被说的傻掉了,过了整整三秒钟,才扁扁嘴巴,带着哭腔说道:“好吧,那他又漂亮又温柔可以了吧。”
久我认认真真地点头同意,降谷零在一旁扶额,小姑娘身后,一群侦查一科的刑警捂着嘴无声的狂笑,一个个脸都扭曲了。
久我的点头让西尾麻衣更伤心了,她觉得自己今天被拒绝了好几遍,她在心里反复跟自己说:要做懂事的孩子,要做懂事的孩子……最后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喊道:“哥哥,祝你们幸福!”
第63章
众人手忙脚乱的哄了麻衣好久, 才让小姑娘没有继续哭下去,松田阵平笑够了,捂着笑痛的肚子, 开始发起愁来:“我晚上可是要把麻衣送回去的, 她妈妈看到麻衣哭了, 不会以为我欺负她吧。”
其他人懒得理他,大家绕着拼在一起的几张桌子, 坐了下来,开始享受这次大餐。吃着吃着, 伊达航的眼睛有些发红,他的几个同期假装看不见, 高木涉注意到后, 立刻问道:“伊达前辈, 你怎么了?眼睛里进东西了吗?”
伊达航咬了口手里的三明治,半真半假的深地说道:“安室先生的三明治里竟然有味增的味道, 我突然想妈妈了, 好想吃妈妈做的味增汤啊。”
用沙拉酱加上味增、黑胡椒碎,来做三明治的酱, 是诸伏景光发明的方法, 降谷零的三明治里用的也是这种酱汁,伊达航吃到后,就额外怀念起唯一没有音讯的同期了。
久我也吃了口三明治,他也很想哥哥,但是哥哥做的三明治和降谷零的不完全一样, 哥哥还会再三明治里面撒上一些坚果碎, 伊达航显然也意识到了一点, 感叹的说了句:“如果点坚果就更好了。”
“我觉得很好吃啊, ”白鸟任三郎说道:“伊达前辈是坚果党吗?”
“不算是……都很好吃。”伊达航说道。
久我周围的这些同事里,年轻一辈里,伊达航是在侦查一科待的时间最长,资历最长的,年轻人都喊他为前辈,然后是佐藤美和子的资历比高木涉高,松田阵平和白鸟任三郎都是最近才转入侦查一科的,两人在原先的部门都有一定资历,比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资历更高,所以这些男人之间以平辈相称,直呼其名,都叫佐藤美和子为佐藤警官。
吃完饭之后,他们把桌子收拾干净,降谷零提出玩要抽鬼牌的游戏。
众所周知,抽鬼牌是一场心理和微表情的对抗游戏,在这里的所有人,除了西尾麻衣以外,都自认为是抽鬼牌的高手,各个跃跃欲试,牌还没拿出来,战火已经在众人之间熊熊燃烧。
“这么多人,干脆分成三组好了。”佐藤美和子提议,:“每一组的胜利者再比赛一次。”
降谷零忍不住笑了下,说道:“抽鬼牌是个败者游戏吧,只有留下的最后一个是失败者,剩下的都是赢家。”
“谁说,第一个清空双手的就是胜者,怎么?不敢吗?”
降谷零投降的举起双手:“怎么会,那就分成三组好了。”
“你和久我不能在一个组€€€€不准夫妻档放水。”
“我和透抽鬼牌都超级厉害的,我俩在一组才对你们更有利。”久我实事求是的说道:“我们每天都会玩这个游戏。”
高木涉惊讶道:“诶?抽鬼牌这么有趣的吗?看不出来久我还是一个喜欢玩游戏的人啊。”
“倒不是为了有趣,”降谷零笑着说。他双手并拢,把一副牌握在掌心,然后一抓一捏扣住牌,右臂扬起,扑克牌飞一样的从他的右手一张张的飞到了左手手心,漂亮的拉了个牌:“算是侦查与反侦察的训练?”
这一手拉牌把众人惊到了,听到训练两个字的时候,高木涉感叹地说道:“在家里玩游戏的时候也不忘训练吗……你们两个人也太努力了吧。”
“网络上有个新词汇很适合你们,你们内卷之王吧?”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他对这个游戏兴趣不算很大。
不怎么上网冲浪的情侣二人疑惑的看了过去,久我问内卷是什么意思,千叶和申做了个两个拳头撞击的动作,说道:“互相比较着谁更努力一点,结果逼得大家一起非常努力。”
“努力不是应该的吗?”久我奇怪地问到,完全没能领会其中的奥义。
其他人已经不想理他了,并且在分组的时候,默
默的把他和久我放在一起,让他们自相残杀。
跟他们一组的是高木涉和千叶和申,两个人苦着脸说道:“务必手下留情啊。”
手下留情是不可能的,没两分钟,久我第一个清空了手里的牌,拍拍手,看着剩下的几个,笑眯眯的说:“今天运气比较好。”降谷零很快也清空了自己的牌,微微一笑,说道:“可惜,输了呢。”
剩下高木涉和千叶和申,两人对视一眼,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又燃起了战意,斗志昂扬地看着对方,想着绝对不要当最后一名!
另外两组也决出了胜者,分别是西尾麻衣和工藤新一,少年侦探自然是以实力取胜,但是麻衣小朋友就是靠着还红彤彤湿乎乎的眼睛,还有抽抽嗒嗒的鼻子让同组的大人们都忍不住放了水。
于是最后胜组就变成了久我、西尾麻衣和工藤新一的对决。久我和工藤新一一起看了眼麻衣,又看了看对方,也放了水,抽走了麻衣手里的鬼牌,让小姑娘一脸开心的获得了冠军。
剩下久我和工藤新一两个人对决,久我一直是含笑看着工藤新一,但是对方的表情则是变化多端。在久我准备抽他手里的牌的时候,他一会闭上眼睛,面无表情的压根不看对方的动作,一会儿挤眉弄眼的,做出夸张的表情来干扰久我的判断。在自己抽牌的时候则是皱着眉,瞪着眼看着久我,脚一下下地拍着地板,最后生气地说道:“可恶!这个人完全没有表情的嘛!”
久我和降谷零玩这个游戏的时候,每天都在互相挑刺,谁的眉毛不小心抖了一下,谁的眼皮提起来了。训练到现在,他现在基本上连睫毛都能控制住了,像一尊完美而帅气的雕塑一般,看着工藤新一。
五分钟之后,工藤新一败北,他不服输的握紧拳头说道:“再来一次,下次我一定会赢的!”
自然没有人赞同他的提议。
“毫无游戏体验。”佐藤美和子,她伸手指指久我和降谷零说道:“你们两个人竟然真的在家里练习抽鬼牌,简直是变态好吗?”
听到变态这个词,久我脸色微微一变,降谷零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半搂着他,说道:“明明就是很正常的训练€€€€既然如此,那我们来玩UNO吧?”
UNO是全世界都很流行的游戏,规则很简单,每人拿一把牌,也是第一个将手中的牌全部出掉的人获得胜利。每张牌同时具有颜色和数字两个属性,下家出的牌只要和上一张牌有一个属性相同就可以,比如上一个人出了个红色的7,那下一个人可以出红色的任意数字,或者7的任意颜色。如果没有可以出的牌,就要再摸一张牌
这个游戏最有趣的地方,是功能牌,比如+4牌,就要让下家摸四张牌,或者跳过牌,下家不能出牌,还有反转,顺序颠倒,下家不能出牌,变成上家出牌。
每次功能牌的人,几乎都会让下家离胜利远一步,有的时候明明手里的牌马上要出尽了,但是一个反转之后,出牌规则发生了改变,下家手里的牌都被憋在手中了。
所以也是出了名的毁友谊,毁恋情的游戏。
侦查一科的人觉得这个游戏好,想趁机从久我和降谷零身上讨回一局,把两个人按着坐在了一起,只要位置靠的近,就免不了要坑到对方。
结果降谷零在久我的上家的时候,猜测着久我需要的牌,一张张的喂他,光明正大的喂牌把人送走,其他人手里还有厚厚一沓,气的松田阵平忘了要假装不熟的事情,顺手抄起一个抱枕砸向金发公安:“笨蛋!哪有你这样玩游戏的!”
高木涉吓了一跳,生怕两个人打起来,站起来就要拉人,降谷零顺手接住了抱枕,顺手塞到久我背后,给他舒舒服服的垫好,反驳道:“谁叫你把我们放在一起的。”
“把你们放在一起,是让你喂牌的吗?”松田阵平瞪着他,一点都不心虚的说道:“是为了让你用功能牌为难他的!”
他们想看的是降谷零一张牌,把久我从胜利的边缘拽回来的场景,而不是这种喂狗粮的画面。
“这是我男朋友,我脑子又没病,为什么要为难他?”降谷零挑眉笑笑。
这时候的他看起来有点腹黑,是波本的样子了。
松田阵平咬着牙,冷哼一声。
“安室先生说得没错,”伊达航摸摸下巴,说道:“如果娜塔丽坐在我的下家,我也不会给她+4的。”
松田阵平无语,眼睛变成了半月眼:“你们这也太没有经济精神了。”
降谷零摊摊手:“那也只是个游戏,哪里有男朋友重要。”
就连€€原研二也笑吟吟开口说道:“是的,如果我的女朋友在下家的话,我也不会舍得给她+4的。”
“你哪里有女朋友€€€€”被孤立的松田阵平无能愤怒,回过头,想给自己找几个战友,结果€€€€
佐藤美和子点头:“就是嘛,这才是男朋友应该有的样子。”
工藤新一沉思:“学到了,我好像知道,小兰上次为什么生气了/”
高木涉/千叶和申对视一眼,感慨道:“怪不得人家有对象。”
白鸟任三郎:“不愧是我的精英组同僚。”
其他已经结婚的刑警:“怎么办,好像输了。”
其他人又玩了一会,工藤新一放下了游戏,跑去看降谷零的工作手册,他突然问道:“安室哥哥是有自己的相机吧,拍照技术也不错啊,为什么家里没有你们两个人的合照呀。”
降谷零正在和松田阵平抽鬼牌,他轻描淡写的说道:“毕竟我们两个人的工作都比较容易得罪人,就所以不想去照相馆冲洗相片,一旦被人拿走了诅咒就不好了。”
别说洗出来的相片了,就连两个人的手机里都没有合照。
虽然最近的日子还算平静,但毕竟从事的都是最危险的工作之一,久我和降谷零都很注意这些细节,两个人的情侣关系没有和组织去隐瞒,就连福地樱痴也知晓。
但是他们谁都没办法保证,没有人能从照片中挖出更多,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细节,所以干脆一张都不拍,通讯记录也是每天都会删除。
安全这个问题,永远不会过度防范。
松田阵平正在生闷气,他发现他抽鬼牌玩不过降谷零了,以前在警察学校的时候,两个人在这个游戏上可是旗鼓相当的垃圾,可是现在的降谷零演技好的不得了,他连连败退。
这个时候,他听到降谷零在解释为什么没拍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