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对方的动作变得比吻还激烈。
让他仿佛死了又生,生了又死。
在生死的边际,他终于得以仰颈喘息,求饶的字句脱口而出。
喊的不是角色名字,而是::“章……!”
宋拂之倏地睁开眼,日光铺洒,房间安静。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时教授已经离开了,家里静悄悄的。
宋拂之躺在床上没动,呼吸还很快。
阳光已经很烈,从窗帘缝中挤进来,劈落半床的金色。
虽说梦中人是二次元的角色,但宋拂之很确定是章鱼老师版本的,大概是因为力道太真实了,让他处于某种二三次元的混合态上。
从骨头里发热,发懒,浑身只有一个部位不懒,精神得不行。
这是梦的自然反应,但说实话,宋拂之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类似的梦。
突然梦到,让老男人怪不好意思的。
也挺意犹未尽的。
或许是因为章鱼老师退圈了,所以他以另一种形式来给宋拂之看更新了。
但更合理的解释,应该是因为太久没解决过。
跟教授老公睡一起跟禁欲似的,没人开口提这茬,也没什么契机,自然没人会踏出第一步。
看来还是得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宋拂之压了压心底的火,洗漱完直接回了趟家。
抽屉里的高科技们都被宋拂之消毒密封放好了。
有一两个长得很吓人,是他好奇买来的,根本没碰过几次,用得最多的还是小巧趁手的那种。
宋拂之挑了几个小玩具放进包里,又从书柜底下选了几本coser写真,挎着沉甸甸的包回了新家。
在路上宋拂之还挺想笑,他这一路弄的,跟仓鼠搬家似的,而且还得偷偷搬,不光明不正大。
书房里有两个书桌,一个人一个,都配了锁,但两人都没用。
宋拂之把写真放进最底层的抽屉,又在上面压了几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看着挺安全。
衡量许久,他还是给抽屉加了道锁。
虽然他相信时教授不会翻他的东西,但以防万一以后家里有客人来玩,或者小孩儿误把抽屉打开了呢?
况且时章一直很懂得分寸和距离,会允许他们之间互相存在秘密,应该也能理解锁的存在。
给写真集们安顿好住所后,宋拂之随机抽取了一本幸运写真集,另一手提着电力充沛的各位走向卧室,步伐稍显急促。
这么多天,时教授从来没有中途回过家,一个人在家很自由,宋拂之一颗颗解掉衣扣,抬手把上衣脱了,手臂肌肉伸展,衣服从指尖掉到椅背上。
光裸的皮肤陷入丝绸被单,质感凉滑,果然舒适,宋拂之颇为迷恋这种纹理的触感。
写真集搁在膝头缓慢的翻,宋拂之双膝分开,探手弓背,半晌,发出一声淡淡的喂叹。
久违的生涩,手肘抵着枕头,宋拂之咬紧牙关,闷声轻哼。
在新家的感觉到底是不一样的,想着这张床几小时前还躺着另一个男人,上面还残留着对方清淡的气息,便顿时生出一种怪异的被窥视的错觉。
估计是太久没处理过,宋拂之没多久就躬起了身子,微微皱眉,背后的肌肉很紧地绷着,颈边覆了层薄汗,鼓起很性感的一条筋。
宋拂之即使到最后也相当清醒理智,严格控制了角度。
掌着,捂着,没让床单被弄脏丁点。
结束半小时后,卧室完全恢复原样,空气清新如常。
宋拂之在自己的衣柜里寻了个安全的角落,把那袋或长或圆的东西埋了进去,下次用的时候也方便拿。
不一会儿,时章打了个电话过来,宋拂之悄悄松一口气,幸好他已经结束了。
时章说他晚上回来吃饭。
宋拂之坐在飘窗边喝咖啡,问时章晚上想吃什么菜。
时章说了几个家常菜,又问他:“在家无聊吗?”
宋拂之略感心虚,却实事求是:“不无聊,很充实。”
当晚睡觉的时候,宋拂之心里还隐隐有些顾虑,担心自己没弄干净,或者弄脏了床单但没发现。
时章一如往常地坐到床边、摘眼镜、关灯入睡,动作沉稳,长款睡衣上连褶皱都没有,规矩地躺到宋拂之身边,让他一颗惴惴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然而这样平静闲散的暑假生活没来得及过多久,宋拂之就要回学校了。
看到宋拂之晚上十一点还在桌前翻教材,时章问:“要开学了吗?”
“嗯。”宋拂之敲了敲笔杆,“打算提前准备一下教案,开学前还有一大堆会要参加。”
“大学也要开学了吧?”
“应该比高中晚一点。”时章从电脑调出一张图,“这是我的新课表。”
宋拂之拍照存好,跟他说:“我们课表还没定,到时候定了就给你发一张。”
时章应了声,目光淡淡地扫过宋拂之书柜最下层的那个抽屉,上面安了一把小小的锁。
这把锁上周就在这儿了,当天晚上时章就敏锐地发现了它。
但他没问,也没必要问。
能和宋拂之结婚、同居、躺在一张床上入睡,这已经是时章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宋老师平时看着冷淡成熟,睡熟了之后倒是不规矩得很,爱翻身,腿也爱到处乱搭。
可能他体质凉,睡着之后会下意识地靠近热源,呼吸常常扑在时章耳边。
最开始的那几天,时章几乎整夜整夜地睡不熟,陷在小火慢煮般的浅眠里,神经在冲动和克制的交界处反复拉锯。
深夜难耐的时候,时章也想过一个人去客房睡,快天亮的时候再睡回来,但犹豫许久,他终究还是舍不得。
爱人就睡在身边,他怎么舍得去睡隔壁。
每天早晨,时章很早就会起床,可以避免较为尴尬的事情发生,也可以早些去学校,如果时间允许,他还能在办公室浅浅补个觉。
每天夜深人静,他太清楚自己最想做什么事情,但也太清楚他不能做。
哪怕只是一个不会被察觉的偷吻,时章也不愿乘人之危。
因为宋拂之明显还没和他亲密到那程度,他甚至往自己的抽屉上挂了一把锁。
时章理智上不介意,他明白每个人成年人都有自己不愿被他人窥探的事情,包括他自己也有。
但对在意的人的探求欲是难以消泯的,时章便觉得煎熬。
宋拂之的这把锁像一个直白的信号:我还没有打算毫无保留地向你分享一切,我需要一些独立的空间。
时章只好愈加克制地睡在他身边,做好一位安稳尽责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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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们比学生提前返校,都是一副假期综合症晚期的状态,目光迷离地听领导讲话,强撑着不撅过去。
过了一段时间,学生们正式返校,安静许久的校园重新热闹起来,搬东西的,清理座位的,久别重逢大声唠嗑的,躲在底下狂抄暑假作业答案的,战场十分混乱。
宋拂之提前半小时进班,高高地站在门口,底下的情况一览无余。
直接开始点名字,点了五六个人,宋拂之敲敲桌子:“都别抄了,停笔,作业直接给我。”
混乱的班里瞬间死寂一片,宋拂之沿着班级走了一圈,把那些抄作业的人的本子都收了起来。
“做不完作业,可以。不会做,可以。暑假回来交空白的作业本给我,也可以。但是抄别人答案,不行。”
咚地一声,宋拂之手里那沓作业磕在讲台上,震得全班人精神一凛。
说完这句话宋拂之就走了,统共也就在班里待了五分钟,但余威长存,整整一个早自习都没人敢大声讲话。
范桐苦着脸:“妈呀,斧子哥吓死我了,还没开学就下死手。”
他同桌就在刚才被光荣地收了作业,手里还虚虚地攥着笔,此刻生无可恋:“我死了。”
抄袭作弊这类行为在宋拂之这儿是绝对不允许触碰的红线,知识可以不会,但行为一定要正直。
抄作业的那几个在课间被宋拂之叫了出去,回来之后每个人表情都挺严肃。
宋拂之在班会课上宣布了新学期的活动,“开学第一课”€€€€去名校大学参观。
这是学校今年才打算开展的活动,带高二的学生们去名牌大学拜访参观,让他们看看优秀的大学生活是怎样的,从而激励孩子们的斗志,让他们树立起奋斗的目标。
碍于宋老师的威严,没人大声欢呼,但孩子们都很高兴。
这所大学是中国有名的“最美校园”之一,去那里参观估计跟秋游差不多。
年级组开会讨论这个活动的时候,宋拂之就意识到,这正是时章任职的大学。
但宋拂之没有提前跟时教授说,因为他们高中主要是跟招生办和行政的对接,跟教课的教授们扯不上关系。
时教授平时大概也很忙,呆在不对外开放的实验室里,在偌大一个校园里压根碰不上。
就不打扰他了。
第26章 晋江独家26
活动安排在刚开学的第一个星期五,学校包了几辆大巴车,一个班的学生坐一辆,车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仿佛暑假的延续。
宋拂之和老周坐第一排,后面有俩小孩晕车,宋拂之和老周就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去。
宋阎王走到最后一排坐下,旁边立刻安静了一大圈。
不一会儿就到达了目的地,孩子们呼啦啦地下车,整个年级的学生在大学门口集合,望着古朴的标志性校门发出了“哇”的感叹。
这里是无数学子的梦想。
历史厚重的大学校园,刚走进去就让人沉浸其中。
充满岁月沉淀的红砖楼,花草池塘排布有致,新教学楼气派明亮,图书馆更是壮观得令人屏息,新与旧在此重叠,在来来往往的三两大学生身上,似乎还能看到上世纪在此挥洒青春的莘莘学子的影子。
招生办老师带着孩子们逛了一圈主教学楼、食堂、图书馆和操场,在校史馆讲述了大学近百年来的历史与变迁,还有从这里走出去的数不尽的优秀人才。
孩子们仰着脸认真地听,宋拂之也渐渐听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