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一千年没听过戏了。”
陵光支着下颚,非常凡尔赛的说:“哎呀,前两天还故意唱絮阁,听都听烦了。”
他还能听到烦!
这一千年走来,为了人类存续,唱戏这种奢侈的旧时代非遗早就流失在历史的长河里了。
一些念旧的老古董大妖们,就算想听点昆曲京剧都只能自个磕磕绊绊唱上两句。
要不就是听听失真的录像磁带,没劲!
大妖们顿时嫉妒的面目全非。
白泽悟出什么来了:“絮阁?杨贵妃吃醋闹事那一折?”
陵光一点头,嘴角一挑,大妖们顿时嘘声。
懂了,这是来秀恩爱的啊!
一群又单身又没漂亮偃偶的大妖们对视一眼。
“散了散了,闲的没事才来这里吃狗粮。”
“我就知道天下没白吃的午餐,我只是听听戏,你就要用恋爱酸臭味毒我。”
“呸,恩爱狗。”
……
在一众羡慕的嘘声中,热爱声乐的帝江在此刻开口。
“这戏虽好,唱者无情,只算下等。”
他双目失明,并没有被偃偶的美貌所惑,态度不算僵硬,更多是实事求是的诚恳。
然而陵光霸道的很,他冷哼一声,不愉的将偃偶抱在怀里。
柔软的水袖从宽大的袖子里流出,凉凉的覆盖手背垂到地面。
岁和像个玩偶般被乖乖被抱着,俏生生的小脸懵懂又漂亮。
陵光怎么看都觉得自家岁和能干的不行,最最优秀不过。
刚才还嘴上嫌弃,现在就转了口风,冷声反驳帝江:“我家崽崽又漂亮又乖还会唱戏,只算下等?实在荒谬。”
帝江脾气好,唯独在这方面固执己见。
“技巧确实上等,只是唱戏不痴、念词无情,就算为人再乖巧,容貌再美丽,也只能算下等。”
“哪里无情?”陵光询问,他志得意满的挑起岁和的脸。
一双黑黝黝的星眸里倒映着陵光的身影。
岁和嘴角微弯,眉目含情,一双含情眼含着秋波粼粼漾起情态。
这只漂亮的偃偶看着陵光,满满都是欢喜。
陵光再问:“哪里无情?”
“唱戏不痴,便是入戏不深。念词无情,便是目下无尘。哪里有情?”帝江回答。
眼见两人就要吵起来,白泽连忙打圆场。
“一只偃偶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出色了,毕竟不能要求智能AI入戏太深、情意绵绵吧。”
大妖怪们齐齐点头。
光是漂亮会唱戏,就眼热的恨不得把这只偃偶拐回家。
岁和眨巴眨巴眼睛,仰着头看了看陵光,再看了看帝江。
借着凳子,爬到陵光的背上,揽着他的脖子乖巧的和他贴贴。
“老师觉得我唱得怎么样?”
陵光摸了摸他的头,到底还是有几分得意,忍不住夸他:“岁和唱得非常好听!”
凤眸随之弯起,眼眸流漾着如河流一般美丽的光彩。
“喂,不是吧,秀恩爱不要霸占我的办公室啊!”白泽开玩笑。
“是啊是啊,别来喂我们吃狗粮啊!”
大妖们纷纷开玩笑,抢在帝江的话头前,热热闹闹的把事情说了过去。
陵光挑了下眉,配合着把话头越过。
“是呢是呢,有个漂亮孩子在旁边,工作都有劲了。”
“哇,你这家伙!”
“哈哈哈哈有理有理。”
……
大家热热闹闹的,说了会话又热热闹闹的离开。
帝江欲言又止,临出门到底忍不住叹息:“这样的技巧,要是加上感情,那得是怎么样的天籁之音?”
“若能听一次……”
帝江剩余的话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一出门,身后突然炸响一声戏腔。
岁和站在凳子上,他甩开水袖,关节碰撞间一出黄梅唱诉深情。
一口戏腔婉转轻柔,在空中打了几个璇,落在地上,化作漫漫情丝。
化作此刻岁和的念词,婉转至极。
那双人工制作出来的黑眸,目光缠绵,清晰的倒映着陵光的身影。
一双含情眼温情脉脉,更是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黄莺树上声声唱
才觉楼前好春光
儿女相恋如花酿
河边杨柳更芬芳
恩深义重嫌夜短
浓情似蜜才从梦里尝
桃花含苞迎春芳
为郎对镜巧梳妆
帘动城摇花枝俏
贺我今朝遇才郎
我为你珠花戴两朵
我为你披上霓罗衫
人说孔雀最艳丽
你赛过那孔雀与凤凰
官人休要多夸奖
香君怎能比凤凰
衣着雄姿添俊秀
山花借得玉兰香
……”
作者有话说:
“黄莺树上声声唱
才觉楼前好春光
儿女相恋如花酿
河边杨柳更芬芳
恩深义重嫌夜短
浓情似蜜才从梦里尝
桃花含苞迎春芳
为郎对镜巧梳妆
帘动城摇花枝俏
贺我今朝遇才郎
我为你珠花戴两朵
我为你披上霓罗衫
人说孔雀最艳丽
你赛过那孔雀与凤凰
官人休要多夸奖
香君怎能比凤凰
衣着雄姿添俊秀
山花借得玉兰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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