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陵光小的时候,他还是个小话唠,叽叽喳喳的围着敖青转。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鸟大了,开始往外跑了。
他开始向往外面的一切,他开始说敖青不知道的故事、不知道的关系。
有一天,陵光与他分享完一桩爱情八卦,突然问:“伴侣,是不是比我和大哥的关系还要亲密,还要好?”
敖青愣了一下,缓缓点了头。
就见他眼睛亮了。
再后来,陵光跑了出去,一跑几十年,总是和金乌混在一起。
他与金乌共舞,追着日出歌唱,几十年没有再回来。
他,是不是要找伴侣了?
敖青不愿去想这个答案,心如刀绞的想,金乌情深,实力强劲,又同是神鸟……做伴侣也不错。
只是心头绞痛,令他彻夜难眠,满心惶恐。
阿陵的求偶似乎是一场美梦,敖青不敢答应,他怕陵光只是心血来潮,他怕陵光只是年纪小向往伴侣关系而草率的做下决定。
他不敢承受未来陵光意识到这不是喜欢时的决绝与厌恶,也怕陵光未来后悔难过。
与之相比,他的痛苦不值一提。
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说:
饿啊,饿啊,饿的我手一直在抖啊啊啊啊
[阴暗爬行][疯狂扭曲][邪恶低语]
第136章 “情敌”
“唔?”
晨时的光晕从枝叶中散落, 斑驳的落在闭合的眼皮上,照得斜飞长眉微微蹙起。
陵光昏昏沉沉间感受到有光照在眼皮上,他睡眼惺忪,略略睁开眸子, 用手背挡在眼前, 口中含糊的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呓语。
他翻了个身,险些半个身子一空, 也是这时他才恍然惊醒。
睁开眼, 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翠绿, 映照着阳光,温柔灼热的光线顺着缝隙从错综复杂的枝叶中泄落。
一只翠鸟落在他的发间, 轻轻啄他悬在空中的手指。
陵光闭了闭眼,意识到什么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利索的跳下树干,轻巧的落在地上。
“阿青€€€€”
敖青正坐在王座上和一个小妖说话, 听到声音, 他话语一顿,三言两语把小妖打发走了。
这才偏过头, 还未怎么的, 就先笑了出来。
自带几分笑,一如既往的温柔询问:“阿陵, 昨天睡得好吗?”
陵光衣服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只是为了舒适, 敖青把他身上的琳琅环佩收了起来。
他脚步一动, 红衣翻飞, 眨眼间就到了敖青面前。
陵光居高临下的看了眼小妖, 提起昨晚, 脸上浮现一抹羞恼的俏红。
口中含糊的应了一声,随口问:“这又是来找你主持公道的?”
“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已经处理完了。”敖青回答。
他一如既往的坐在王座上,无论是什么事都可以求到他面前来申冤。
哪怕是一只小妖,他也不会有任何区别对待。
陵光昨天的酒醒了,到底是老夫老妻脸皮厚,后知后觉不好意思一下,随即便无所谓了。
他不知道敖青的记忆为什么停留在这里,按理来说,应当是看他最深刻的记忆才是。
于是陵光试探性询问:“你一直在这里吗?为什么不出去看看呢?”
敖青没多思考,好脾气的笑了笑,理所应当的说:“那些小妖怪受不住龙神的威压,见到我难免叫他们害怕,而且现在天下太平,我一出去反而惊扰了他们的太平,少不得要起一些争端。”
“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他们有什么事来找我申申冤,做个端坐明堂的管事也不错。”
他满嘴都是别人,为别人考虑着,自己却被困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
妖族需要敖青来维持太平,但又畏惧他的能力而越发恭敬惧怕。
敖青为了不让他们难做,和平时期总是安居一隅,只有起争端不得不出手的时候才会去往外界。
当然,也有不少妖魔是因为陵光太霸道而找上门申冤诉苦的。
在陵光的记忆里,这个时期敖青总是留在原地,无论他什么时候来,他都会在。
“当然,我也会自己偷偷跑出去的。”似乎是看陵光一直不说话,敖青眨了眨眼,俏皮的说了句玩笑话:“阿陵可千万别说出去。”
“……你又能跑去哪?”陵光抬了下眸子,忍不住吐槽。
知道敖青是给自己找补,并不放在心上。
难得见到以前的敖青,陵光又新奇又古怪。
主要是敖青实在过于正人君子,看见陵光不老老实实穿衣服,第一反应是给他把衣服拉好。
跟个没开荤的处龙一样,不解风情。
陵光则没皮没脸多了,最喜欢逗他。
故意只穿着上衫让敖青单膝蹲下给他穿裤子,腿一抬,底下的风光若隐若现,是怎么也遮不住。
嘴角翘起些许弧度,陵光饶有兴趣的注视着敖青脸上的表情,一手摩挲着下颚。
说不上期待还是什么。
敖青目不斜视,一本正经的给他把裤子套上了。
还温柔的问:“是裤子都不好穿了吗?我让吐丝女再给阿陵重新做几条吧。”
正经的令陵光眉尖微蹙。
他啧了一声,一抬脚,白嫩嫩的脚掌就抵在敖青的胸膛,不是踹开,而是踩奶般忽轻忽重的踩。
脚趾勾着衣领,轻轻往里面一蹭,一本正经的领口就开了。
陵光笑容玩味,眼中似笑非笑的€€着人,居高临下的目光意味深长。
充满了某种暗示。
敖青却皱着眉抓住他的脚往上面套袜子:“不要光着脚,小心着凉。”
把陵光的挑/逗忽略的完全。
跟根木头似的。
陵光笑容一僵,一把把敖青的领子拽到面前。
他素来霸道,知道敖青会无条件纵容他,更是无法无天了。
一把把敖青的领子扯开,犹如轻薄良家娘子一般,手掌直白的顺着领口往下。
被敖青抓住了手。
“阿陵。”敖青缓缓开口,他黑眸温润,笑容不变,只是多了抹无奈。
“又调皮。”
他不轻不重的责怪,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子。
完全没把陵光的挑/逗放在心上。
他虽没说话,笑容也一如既往的温柔,但陵光莫名从这个语气里品出几分警告。
他纵容陵光试探的做出格的事,也纵容陵光对身为兄长的他不恭敬。
但身为兄长的他,很明显还是颇具威严。
敖青一句话,陵光就不由自主的老实了。
他老实了一会,看着敖青坐在王座上高高在上的模样心痒难耐。
心说:我是他伴侣,又不只是他弟弟,凭什么不能做?
大着胆子从后头直接环住他的肩膀,手试探往衣领一钻。
敖青的声音就漫不经心响了起来:“阿陵最近有点太调皮了。”
他眼眸一抬,陵光就默默收了手。
自然不是怕他,只是尊重兄长而已。
哼!
陵光终于回想起,他当初到底为什么一言不合跑去了南方。
兄长与伴侣是不同的。
和敖青做伴侣,陵光早在近万年的相处下忘却了敖青曾经是教养他长大的兄长。
虽然总是温柔和煦,但到底也是只身镇住整个妖族的存在。
他注定不会只是一棵不动如山的老树。
温柔到好欺负的笑容下,是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凉薄。
身上那从容不迫的,温柔到没有任何尖锐、威胁的气势下,是垂手天下治的稳重与处变不惊。
那自上而下为君为父的悲悯,无论是对谁都是如此。
包括陵光。
那种看小孩的目光深深刺痛了当初成年不久嚣张又傲气的小神鸟,他一气之下跑到了南方,要在敖青看不到的地方作出一番事业。
要是以前的陵光,这个时候早就不伺候了。
但眼前人已非彼时人,陵光非但不觉得难堪,反而越发兴味盎然。
啊,以前的老攻好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