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言又回到二楼的角落，看着那只被他拿起又扔下的叉子，闭上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寇言：我控制不住我寄几！
第4章
常砜吃完了糕点，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来通知他可以直播了。
节目组会给每一个嘉宾分配一组工作人员，其实包括摄像、导演和编剧。
制作导演也简称PD，负责和嘉宾交流节目拍摄的相关事宜。
去拍摄地点的路上，常砜的PD小姐姐对常砜解释：“待会儿先导片的拍摄会直播哦，这也是节目组的预热，直播过程中，我们会问一些和节目相关的问题，你看看这些问题有没有什么不方便回答的。”
常砜乖乖拿过那张纸，来到别墅的某个房间，这里已经架好摄像机，打好光。
常砜坐下后看了看那些问题，都是一些询问两人为什么会结婚、为什么会感情破裂一类的问题。
常砜紧张起来。
他当然知道两人为什么会结婚。
原主和寇言是合约婚姻。
寇言心里一直有一个白月光，就是方才在楼下出现过的原书受，程经艺。
在寇言人生低谷时，程经艺给了他很多的帮助，寇言因此对程经艺生出感情，可是程经艺却英年早婚。
原文故事是一本耽美虐文，讲的程经艺被他老公虐了七年，准备离婚。
他们离婚上了热搜，也决定参加这次综艺，让节目组调和两人之间的矛盾。
节目中，原书攻慢慢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开始追妻火葬场。
而寇言也不愿意放过这一次机会，合约婚姻就是为了能参加这档综艺，追求程经艺。
这是寇言和原主结婚的原因。
但是这个原因，肯定不可能通过直播告诉全网观众。
而且，寇言当初合约婚姻的对象并不是常砜，而是公司另一个艺人，是常砜算计了那个艺人，自己去了民政局，寇言又不认识他们这些糊咖，便与原主办了结婚证。
所以，这要怎么说呢。
“怎么了？”PD小姐姐看常砜紧张起来，一边调试灯光，一边问他。
常砜将那张问题提示单还给PD，摇头道：“没什么。”
PD看出他不太镇定，可那又如何呢，只不过是一个靠着寇言出圈的黑糊咖罢了，如果不是运气不好，她也不会来跟常砜。
此时，网络已经闹翻。
《好聚好散》第一季也是直播+录播模式。
录播的节目会在椰子台每周播出，直播这是某个视频网站。
第一季直播，《好聚好散》给视频网站带去了上亿流量，千万下载，双方都赚得盆满钵满。
这一季，各大视频网站争夺直播权，最终被抖音拿下。
大多数粉丝的追星大本营在微博，抖音抓住这一次机会，立刻迎来一次下载高峰期。
晚上十点，《好聚好散》直播间开播。
竖屏的软件此时被分成了九个屏幕，一个大屏在上方，是观察间，由一个当红主持和几个所谓的著名情感专家坐镇，主要是分析这些嘉宾的表现和心理。
下面八个小屏幕，四组离婚嘉宾，每人一个镜头。
观众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自己想要看的视角。
纵然已经是深夜，直播间的总人数也达到500万。
其中200万在寇言的分屏等候，而常砜的分屏只有20万人。
当然，两个分屏弹幕全然不同，来常砜直播间的，是骂他的寇言粉丝，以及看热闹的黑粉和路人。
镜头中，常砜低着头，没有做过造型的头发柔顺垂下，他眼眸低垂，认真填表的样子，也很是乖巧。
不过直播间的观众们却不这样认为：【懂了，常砜这是要靠这个节目造什么乖顺人设吗！】
【真是心机深沉，他做的那些事情谁不知道，现在装成这样有什么用，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货色。】
【现在是个明星，都想通过真人秀爆红洗白，他肯定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有的人上真人秀能火，有的人就只能越来越黑。】
当然常砜是不知道这些人对他的意见的，他甚至完全忽略了原主手机上有这些视频软件，也没有做明星的自觉，会刻意去网络上搜寻原主的风评。
当然看过原著的他，也知道大家都不喜欢他。
对不喜欢自己的人，常砜也会躲避着他们。
就像此时他一直低着头不愿抬头。
而且这个调研表上的问题，确实需要他好好思考。
PD见直播间人上的差不多了，如今也有30万，弹幕也很活跃，便开始提问。
“常老师，这边有一些问题要问到你，可以和我们分享一下你的答案吗。”
常砜停下摆动的笔，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PD。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非常紧张且拘束，不过大家都以为他是装的。
他点了点头，越发乖巧，“好，你问吧。”
PD：“请问当初你为什么会和寇影帝结婚呢？你们是什么时候相爱的？”
这个问题常砜方才已经在脑子里想了很久，但他仍旧有些紧张，声音发涩，“我和寇影帝结婚，是我缠着他，他才和我结婚的，是我最初骗了他，我以为他会喜欢上我。”
说完这话，常砜抿了抿嘴。
他这话也不算是谎话，确实是原主缠上去的，也是原主骗了他，原主也确实奢求过，经过这几个月，寇言能够爱上他。
PD和直播间的观众都被他的直白撞傻了。
【不是，我都准备开骂了，他就直接坦白了？】
【这是什么新式洗白路线！】
【他以为我们粉丝会原谅他吗，我们只会更生气！他竟然敢用这样恶心的手段得到寇言，他怎么不去死！】
粉丝们和路人黑粉骂了片刻，直播间出现另一条弹幕：【他的答案，和寇言的不一样！】
【？？？】
路人及黑粉蜂拥而至，去往寇言的直播间。
PD小姐姐再次提问：“寇影帝，你刚才说你和常砜结婚是因为感情，所以，你也爱过他是吗？你们为什么会走到离婚这一步呢？”
寇言垂眸看着手中的调研表格，眼神却没有落在表格上。
他在闪亮的聚光灯下沉默，对PD现在提的问题沉默，也对自己刚才回答的问题沉默。
PD刚才问他，“你和常砜结婚，大家都觉得很意外，你的粉丝们也一直疑惑，你为什么会和他结婚，你现在可以通过直播告诉大家吗？”
那一瞬间，寇言脑海中只剩下最近与常砜相处的这两次。
他心底仿佛生出黑雾般的魔物，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让他魔障地说出两个字，“感情。”
这两个字当真是天大的笑话了，为什么却脱口而出呢。
寇言抬眼看向屏幕，仿佛真的要给粉丝一个交代，“我们离婚，有很多因素，他与我在一起有很大的压力。”
这是寇言给常砜的补偿，对那一晚，以及今晚那个吻的补偿。
他说的话，可以决定常砜以后在娱乐圈的发展。
于此同时，常砜的PD提问：“你说你和寇影帝在一起，是你死缠烂打，那现在为什么又决定离婚了呢？”
常砜仍旧不免紧张，“我和他不合适，他不喜欢我，我高攀了他，现在是我最后的机会。”
他不太会撒谎，半真半假的话，也说得很紧张。
他甚至还谨慎提起了自己的“循序渐进”计划，他想着晋江小说里那些穿书的主角，都不是立刻变了个人，而是慢慢来的，他也要慢慢的退出这段感情。
然而，他不知道，他和寇言没有对过答案的回答，已经在网上炸了锅。
【等等，我听到了什么！】
【救命，我的本命寇言是不是被常砜下降头了啊！】
【这个是什么发展！我吃瓜反应不过来了！】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两人是双向暗恋？然后因为地位悬殊、性格不合、婚后磨合不当，两人都决定放过对方，这才离婚？】
【这个答案看得我头都大了，怎么会这样啊，我是寇言的路人粉，还去查过常砜的历史事迹，他私下烟酒都来不说，还在公司乱搞暧昧，欺软怕硬霸凌新人，寇言这都能喜欢上？】
就连看随时掌握直播动向的两人的PD，也被两人的答案怔住。
PD再问：“那你们参加这个综艺，也是想要挽回这一段感情吗？”
寇言沉默不语，没有回答。
常砜：“嗯，但我不会太打扰他，如果不可以，这就是我们最后的时光了。”
常砜说完这话，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我可以继续填表了吗？”
他不想回答问题了。
PD傻傻点头。
常砜继续低头填表。
常砜直播间的观众：【艹啊！为什么会觉得他笑起来好乖又好虐！】
【妈的，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很懂事的，不会主动要糖的小孩！】
【捂心脏，我承认我有点被虐到了！】
【真人秀，吸粉利器，名不虚传。】
也不过是十点半不到，常砜和寇言的名字刷爆全网，空降热搜，且带的标签也让没看直播的人觉得很离谱。
#常砜 寇言 双向暗恋#
#常砜 寇言 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