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十分标准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附带一个小书房。
整个环境看起来很不错,但现在这里却布满了灰,有一种破败萧瑟之感。
不过里面所有的家具却摆放的非常整齐,残留着生前居住过的气息,除了因为废弃时间过长留下太多的灰尘与蜘蛛网,甚至有点过于整洁了。
就好像是故意将东西重新整理了一番。
电灯闪烁了一下,浴室里面响起了哗哗的水声,他正要下意识的往那边看,却听女人说:“是是,要不要喝点水。”
他重新看向面前的女人,对方带着点江南女人的柔美温婉,但眉眼能看出一点精明干练。
€€了眼不知道积了多少灰,生长了多少虫卵的杯子,他别过头,长发从肩侧倾斜而下。
“你看外面的月亮。”
女人跟着他转动目光,乌漆麻黑的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像不像我死掉的爱情。”
“……”
“我累了,我不想喝。”
明晃晃一副为爱伤神的样子,但那双眼睛里却是不以为然的懒散。
“是是。”女人眉头微皱的看向他,似乎是不满意他这种表现,但又因为心里的宠爱无法严厉的苛责他,最后只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累了就去休息吧。”
他收回视线,迈开长腿离开,可在面对两扇对立在面前一模一样的房门时,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静谧诡异的氛围在悄无声息的静默中蔓延。
“是是,怎么了?”
女人无声的从身后靠近,幽冷的声音贴着他的后背响起,“是是找不到自己的房间了吗。”
语气里潜藏的阴冷分明透露着他面前的第一个难关。
他一点也不怀疑如果他一旦走错对方立马会给他表演个原地化形。
【宿主,左边那个!】
装死的2526立马暗戳戳的给他作弊。
现在的2526可不是之前那个什么都不能做的废物2526了!
已经完成三个满分业绩的它已经拥有了透视功能!
虽然也只是这种程度了。
李是睫毛微颤,抬手撩开了头发,懒懒散散的留下一句,“要你管。”
任性的独生女兼恋爱脑女士已经走进了左边的房门。
剩下的女人定定的望着他的背影,嘴里喃喃自语,“是是,妈妈都是为你好啊。”
2
“剁剁剁!”
“剁剁剁!”
李是猛地睁开双眼,他侧头看了眼黑黝黝的房间,没关紧的门缝透进一点暗沉的灯光。
菜刀砍在砧板上的声音沉重而清晰,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缓慢的向门口靠近。
昏暗的客厅只被厨房亮起的一盏灯隐约照亮,而厨房里站着一个女人,剁剁剁的挥舞着菜刀。
砧板上看不清样子的东西被砍的七零八落。
忽然,对方猛的把头转了过来。
李是呼吸一滞,立即转身,也不管那张床有多脏,迅速躺倒在床上,摊开的发丝挡住了他半张脸。
“吱呀”一声轻响,门被打开了。
一种诡异的感觉在缓慢的向他靠近,好像透过黑暗,正有人站在他的床头看着他。
还有一把带血的菜刀。
他闻到了腥味。
“滴答!”
一滴冰冷的血滴到了地板上,他像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直播间的观众能清晰的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拎着一把菜刀站在他的床头。
对方以一种极限的程度弯腰看着他,两人的距离不足二十厘米,只要李是睁开眼,就能对上一双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李是的呼吸变的平缓稳定,过长的时间以及悄无声息的动静让他有些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还在看着他。
突然,一道贴着他耳边的声音轻轻响起,让他后背一麻。
“你爸爸说他想吃杂酱面,是是也想吃吗?”
李是的指尖猛的抖了一下,但他还是维持着那个平整的睡姿一动不动。
直播间的观众已经不敢呼吸了。
总觉得下一秒对方那把菜刀就要砍上李是的脖子。
无声的静谧维持了很久,幽幽的黑暗中只有李是一个人平缓的呼吸。
门又响了,是对方离开了。
李是的身体逐渐放松,搭在腹部的手轻轻的动了动。
直播间里在疯狂的尖叫,€€€€“是是,别睁眼,千万别睁眼!”
一双眼睛正透着半掩的门缝死死地盯着他。
而李是将手搭在枕边,十分自然的翻了个身。
……
殷与扬是在一阵密谋声中醒过来的。
他双手环胸,大刀阔斧的靠坐在椅子上。
听到声音的他睁开双眼,隔着一扇门,他能清晰的听到黑暗中那悉悉索索的密谋声。
“用菜刀怎么样。”
“不行,菜刀不够锋利,脖子一下砍不断,他得多疼啊。”
“那用斧子吧。”
“斧子溅出的血太多,太难清理了。”
“那……下毒?”
“听说下毒死的慢,到时候吐一地的血,弄得到处都是。”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不如……把他闷死吧。”
“行,死了就拖进浴室一刀一刀的剁了,切碎的肉全冲进下水道。”
两人高兴的达成了共识,开始愉快的选择用来闷死的工具。
枕头太软,容易透气,被子太容易被发现。
最后翻来翻去,找到一叠没用的黄纸。
那是之前买回来用来祭拜的,大大的一张还没裁剪,浸过水后又厚又重,连光都透不进。
夫妻两互相对视一眼,青白消瘦的脸诡异而阴森的挂着一个笑容。
但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殷与扬高挺黑沉的身影站在门口,他手上拖着一把椅子,目光沉沉的没说话,只是一脚踩了上去,“咔擦”一声,椅子腿断了。
“咔擦。”
“咔擦。”
“咔擦。”
静谧昏暗的光线中,只有椅子腿接连断裂的声音清晰而鲜明的响起,他也不开口,只是在踩断椅子腿的时候,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扫过他们。
最后等四条椅子腿都断了,他把只剩下一块靠背的椅子丢了过去。
“扑通”一声,夫妻两白着脸齐刷刷给他跪下了。
€€€€“噗哈哈哈哈……你们说说你们惹谁不好,偏要惹他。”
€€€€“这位大佬可是连鬼都敢砍的人,也就他今天没带刀进来。”
€€€€“哈哈哈哈……笑死了,这个角色属实是本色出演了。”
€€€€“殷与扬:毫无压力jpg”
€€€€“哈哈哈哈哈……隔壁来的,别的地方在上演绝地求生,这里是末世大爽文,哈哈哈哈哈……”
他抬起眼皮冷冷的一扫,两个鬼夫妻立马挺起背,两手乖巧的搭在膝盖上,就怕因为一个跪姿跪不好,下个断腿的就是他。
殷与扬拍了拍手,转身走进房,“哐”的一声门关的巨响,鬼夫妻齐齐一抖,苦哈哈的开始收拾地上预备的作案工具。
下次还是等对方睡熟了再开始密谋吧。
……
雨少现在只想一头撞死。
他是个未婚先孕,只好辍学去工地搬砖赚奶粉钱的年轻奶爸。
可他没想到他的老婆比他大了十岁不止,那个要喝奶粉的孩子都快烂成干尸了!
他现在只想一巴掌打死前三分钟没话找话说要去看看孩子的自己。
怎么办。
好想吐啊。
可吐了的话对方会不会弄死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