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人高马大的人, 怎么哭起来的时候这么惹人心疼呢。
心里这样想着,但许可斯眼里的笑意却没有落下来过。
看着陈戚佰还搂着手里的东西,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他实在没忍住脸上的笑意,伸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轻声道,“好了,别哭了。”
陈戚佰眼泪汪汪地看着被许可斯拿走的奖杯,伸手擦了擦鼻子。
他本来想跑了第一就把奖杯送给许可斯的,但他现在不想给他了!
这么想着,他又把奖杯抢过来,牢牢地抱在怀里。
许可斯顿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着说:“好好好,不拿你的。”
什么,许可斯居然还不要!
陈戚佰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许可斯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泪珠,轻叹一声道,“怎么委屈成这个样子。”
陈戚佰抬手用袖子擦着眼睛,又胡乱地抹着鼻涕。
他也不知道,他都烦死了!
“许……许可斯……”
好不容易发出声音还是带着颤抖的哭腔。
想到待会儿要说的话,他就难过的喉咙堵塞,哽咽的发不出声音。
“你……你是不是……不……不跟我好了……”
他一边哭一边抽抽,一句话抖的不成样子。
许可斯没带手帕,所以拿那件高档订制的礼服外套来帮陈戚佰擦鼻涕。
“没有不跟你好。”
陈戚佰的鼻头红红的,听到他的声音,他却想起来许可斯为了苏粟不去看他比赛的事。
浓密的睫毛一抖,泪珠子又落了下来。
“苏……苏粟……你……你们……”
陈戚佰打了个哭嗝,他急的要命,可越急眼泪掉的越凶,话越说不出来。
他都烦死了。
可看他眼泪汪汪的样子只觉得他哭起来可怜。
“我和苏粟怎么了?”
许可斯的镜片清冷平静,在光晕下看不见他的眼睛。
他一点也不嫌弃的用衣服擦着陈戚佰的眼泪和鼻涕,可他不动声色的样子只让陈戚佰更着急,更难过。
“他……他们说……你……你跟苏粟好……”
陈戚佰抽了一下,胸口不停的起伏。
许可斯看他怀里抱的满满当当,却哭的直抽抽的可怜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
像只又憨又傻的熊宝宝。
“他们乱说的,我只跟你好。”
许可斯说什么陈戚佰都信。
许可斯说不跟他好,他会难过,但许可斯说跟他好,他就会开心。
“真……真的吗……”
陈戚佰的眼泪已经流的没那么凶了,他在逐渐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许可斯喉结滚动,下意识的又想说出一句惹火的话,可看他哭的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一软,还是有点不忍心,话到了嘴边就变成柔和的温声软语。
“真的,只跟你好,只跟你一个人好。”
陈戚佰心满意足了,一边还在哭的一颤一颤的,一边咧开一个笑。
看他傻里傻气的样子,许可斯推了推眼镜,掩住嘴角的笑。
又傻又可爱。
“不哭了吧。”
他无奈地叹出一口气,又帮他擦了擦头上的汗。
“这么热,要不就把衣服脱了吧。”
他蹙了下眉,怕吹了风着凉,可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又怕把人热坏了。
陈戚佰这下乖了。
他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看向许可斯的时候,又有些别扭地游移了一下视线。
然后一股脑的把手里的花和奖杯送给了他。
“给你。”
许可斯被他小牛犊一样的蛮力推的差点后退一步。
他笑了一下,说:“这是送给我的吗。”
陈戚佰闷头闷脑的要脱衣服,听到他的话,乱七八糟地点了下头,又闷闷地低下头将自己的脸藏在了衣服里。
许可斯眉眼弯弯地笑开,温声说:“谢谢,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最棒的那一个。”
陈戚佰彻底高兴了。
手臂一伸,身上的长袖运动服被他脱了下来。
原来里面还穿着一件白色的老头背心,衣摆被卷到了胸口,与他小麦色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色彩,紧绷的腰腹线条,还有胯部收紧的裤腰,都带着浓郁的荷尔蒙的气息。
陈戚佰看起来已经像是一个男人了。
他扯了扯身上的白色背心,里面湿哒哒的全是汗。
本来他没穿,是许可斯说要穿一件在里面打底,他才穿了这件背心。
现在把衣服脱下来,空气一流通,他顿时觉得无比清爽,手指拉着背心不停的透着里面的汗。
许可斯目光一扫,掠过他挂着汗珠的脖子和胸口,又缓缓移到他时不时被掀开的小腹,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光滑细腻,紧绷的肌肉也富有弹性。
手指一摁,几乎能感觉到肌肉上那种富有生命的力量。
“累不累?”喉结滚动,他视线上移,看向了陈戚佰的脸。
陈戚佰点了点头。
比赛的时候不累,但刚刚哭了这么久,有点累了。
“那就休息一会儿吧,休息好了再去吃饭。”
陈戚佰最听许可斯的话,刚刚又被哄好了,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揉了揉眼睛,哭的太久,上面火辣辣的有些烫,眨了两下眼睛才觉出一点困乏。
他一点也不觉得不妥当,十分习惯的把腿搭在许可斯的大腿上。
又跑又跳的下来,小腿肌肉绷的硬邦邦。
而在其他人眼里干净清俊的像个贵公子一样的许可斯丝毫不介意陈戚佰的动作,白皙修长的手搭在他健壮有力的小腿上,轻轻的帮他放松着肌肉。
陈戚佰天生发育的好,腿又长又直,肌肉线条流畅,青春期后的运动生涯也只是为他锻造了更好的体型和肌肉轮廓。
一截小腿也漂亮修长,手指摁在上面,能感觉到上面火热的气息,还有皮肤下迸发的弹性。
陈戚佰趴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许可斯,眼睛和鼻子还红红的,看起来像被谁欺负过。
他看着许可斯认真好看的侧脸,这个时候的许可斯总是特别温柔,也特别迷人。
耳朵红红的,他挪动着凳子向许可斯靠近了一点,一整条腿都搭在了上面,还特别调皮的晃荡了一下。
许可斯摁住他的大腿,轻声道,“别动。”
然后继续帮他放松着他腿上的肌肉。
他的动作很熟练,看样子已经是十分习惯做这样的事了。
那是当然,陈戚佰从小就跑跑跳跳没一刻消停,小时候还经常爬墙去找许可斯玩,摔了也不闹,只爬起来拍拍屁股继续去找许可斯,直到看到他了才会委屈的哭出来。
很小很小的时候,养尊处优的许可斯就已经会照顾陈戚佰了。
……
关锌从楼梯下走上来,只是在路过一间教室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窗外的夕阳变成了一个火红的大太阳,红通通的沉了一大半,明明暗暗的光线交织在一起,宁静又浪漫。
而在教室最后排的位置,许可斯独自坐在座位上看书,那一点余晖落在他的脸上,为他的俊逸增添了一丝光彩,看起来耀眼夺目,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关锌的心脏漏掉了一拍,他眼神不自觉的变得柔和深邃起来,却忽的一僵,连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
在许可斯的腿上躺着一个毛刺刺的脑袋,因为那点逐渐下沉的光线,有些躲避的埋进了许可斯的小腹,在他腿上滚了一圈。
许可斯一边翻着手里的书,一边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然后轻轻地盖在他的脸上,帮他挡住了那点最后沉下去的夕阳。
关锌站在原地,脚底像生了根一样无法动弹。
他既觉得心慌,心脏又跳的厉害。
明明不应该再看,可他就是移不开目光。
最后在心脏剧烈的起伏下,他慌张的回过神,匆匆忙忙地跑出了走廊。
听到脚步声的许可斯看了眼窗外,却什么也没看到,低头看着滚在他腿上的陈戚佰,他抚过他的眼尾,又温柔地摸过他的脸。
2
运动会过后,大家还沉浸在那种放松愉悦的氛围中,走在路上也热烈的讨论当时的情况。
但高三生却没有这么多的时间,短暂的放松过后,他们就要进入紧锣密鼓的复习当中。
属于他们的第一个小测即将到来,而这也是为他们后续的高考迎来的第一个检验。
高三很少有新课,都是一沓一沓的复习资料发下来,再不停的刷题操.练,曾经高一高二的书本也都从灰堆里搬了出来,一路从走廊上走过去,几乎没有人的头能从书本里抬起来。
但这有一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