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惊人的瞬间爆发力。”
“是从小练习体术的缘故吗?”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想起后面还站着一群普通人少年,唯一一个坐在教练椅上的钉崎开口解释:“虎杖那家伙虽然是第一次打网球,但他的运动神经是我们当中最好的。”
所以不要太吃惊。
钉崎一边这样想,一边转过头,结果发现立海少年们接受度良好,瞳孔微缩显露出惊讶神情的反而是伏黑惠。
钉崎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我们不是朝夕相处的同伴吗?为什么露出惊讶神情的人是你啊?
伏黑惠确实有些惊讶。
不过让他惊讶的人不是虎杖,而是悠斗。
之前悠斗在电话里提到过“最近有进步”,但伏黑惠没想到弟弟的进步这么大。
他对悠斗发球的记忆还停留在“飞出底线”和“挂网”上。
“悠斗他,是不是进行了很多训练?”
柳对伏黑惠的问题并不意外。
他把悠斗的训练单递给对方:“这是最近的训练单,基本上每天都有加训。”
钉崎起身,凑了过去:“让我看看。”
伏黑惠看完后将训练单交给钉崎。
钉崎扫了一眼,睁大眼睛。
这张训练单上的练习量堪比他们一节体术课的训练量。虽然方向和侧重不同,但……只是社团活动,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从离开盛冈都要花四个小时的乡下过来的野蔷薇不能理解。
她以前念的初中,虽然破得不行,但该有的社团也有。对比下来,就像过家家。
不愧是大城市的运动社团……或者说,不愧是连续十五年拿下关东大赛冠军的社团。
她每天在体术课累死累活地训练,是为了提高面对咒灵时活下去的可能性。如果她不是咒术师,只是个普通人,她才不会每天顶着大太阳训练。
钉崎心情有些复杂:“你们还真厉害啊。”
仅仅是因为热爱网球,就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吗?
“有吗?”切原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还好吧。”
“参谋你听到了吗?赤也说现在的训练量还好。”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仁王前辈!”
“原来赤也已经适应现在的训练量了吗?稍微有些意外,看来要更新你的数据了。”
场上,悠斗也已经向虎杖解释清楚什么是“一发失误”。
“网球的规则还真复杂。”虎杖感慨,“要得分也挺不容易的。”
刚刚那球如果不是悠斗发球失误在先,就该判他回球出界了。
悠斗点点脑袋,表示认同。
虎杖哥的感受,他懂。
“不过下一球我可不会再出界了。”虎杖甩了甩手臂。
悠斗“嗯”了一声,转身朝底线走去。
下一球他也不会再失误。
哥哥在旁边看。
要好好表现。
第57章
钉崎野蔷薇, 16岁。
正在看人生中第二场网球比赛。
“不好意思。”她举手提问,“这样的比赛在网球中是允许的吗?”
一个球快打上一个小时了。
上午他们看的那场比赛总共也没一个小时。
“是允许的。”柳回答道。
喜欢把比赛打成拉锯赛的网球选手很多,但一般不是这种形式。
通常拉锯赛都出现在抢七局, 为了保存体力, 不让对手连续拿到两分,一球可能结束得很快, 计分板上双方比分会不断增加。
世界范围内最长的一场拉锯赛连续打了11小时16分, 最终以378:376结束抢七。
像这种一球打上一个小时, 正式比赛中也曾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当时一球打了47分钟,1042拍。
“……也就是说,如果这是一场正式比赛, 虎杖和伏黑弟弟已经破世界纪录了?”
柳默认了钉崎的说法。
钉崎:你们一点都不惊讶吗?
柳:早在悠斗第一次参加部活时, 我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这场比赛, 换掉其中任何一方, 都不会打得这么久。”真田。
超出常人的耐力、瞬间爆发力和反应能力, 还有面对久攻不下的对手时表现出来的沉着与冷静……那所高专的体术社团究竟聚集了一群什么样的人才?
和这群热爱网球的少年不同, 钉崎本身对网球并不是很感兴趣。
尤其是这场比赛没有炫酷的招式, 作为观众真的会觉得很无聊。
“这场比赛难道要一直这样打下去吗?”
钉崎问, “伏黑弟弟有没有什么制胜招?能打破现在这种僵局的。”
“招式倒是有一个, 不过那是发球的绝招。”切原顿了顿,回忆道,“说起来,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悠斗用那一招了。”
在切原看不到的地方,丸井和仁王交换了一下视线。
事实上,在县大会前, 他们就和柳讨论过悠斗的“玉犬发球”。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 “玉犬发球”就是指发球。
[玉犬是一种通过挥拍, 把网球打到对面有效区的发球。]
这是悠斗当时的原话。
那个时候他们和悠斗还不熟,强行赋予了“玉犬发球”各式各样的含义。
而在熟悉悠斗的性格后,他们意识到悠斗当时可能是认真的。
玉犬发球,就是发球。
丸井:你没把这件事告诉赤也吗?
仁王:忘记了,piyo。
切原还在思考悠斗为什么不再用“玉犬发球”。
是因为之前的对手实力太弱,不需要用到“玉犬发球”吗?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么,“一会儿说不定能看到悠斗的‘玉犬发球’。”
钉崎:“噗。”
钉崎:发现弟弟的招式名是用自己的式神命名的,有的人藏在衣领下的嘴角是不是扬起来了?噗噗。
伏黑惠:……€€嗦。
察觉到来自钉崎的揶揄目光,伏黑惠将衣领又拉高了一点。
“不过要看到伏黑弟弟的‘玉犬发球’得等这一球结束吧?毕竟‘玉犬发球’是发球,要等伏黑弟弟发球才能看到‘玉犬发球’吧?”
钉崎两句话提到三次“玉犬发球”。
她看向球场内,又泄气,这一球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你们觉得谁会拿下这一分?虎杖?还是伏黑弟弟?”
让钉崎有些意外但又不是很意外的是,大家都更看好伏黑弟弟。
对此,那位一直披着外套、大概是这群初中生里网球水平最高的网球部部长给出的理由是:“现在的悠斗拥有一样东西是虎杖前辈所欠缺的。”
“对拿下这一份的执着,或者说,对胜利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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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回球不小心超出单打边线的虎杖扼腕:“好可惜!”
但他很快又振作起来:“下一球我可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还要打吗?”
网球落地的那一刻,钉崎都有一种比赛结束、尘埃落定的感觉。
她甚至忘记了这只是一球。对于一盘至少六局,一局至少四球的比赛而言,这一球只是个开始。
“你们知道刚才那一球,你们两个打了多久吗?”
悠斗打网球时的注意力通常都比较集中,刚才那一球也只是想着“要接到、要打回去、不要出界”,并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他摇了摇头。
虎杖的感受和他差不多。
一不小心沉浸进去了,好像是打了挺久的,但至于打了多久,他心里也没数。
“抱歉抱歉,太投入了。”虎杖抓了抓头发,问钉崎,“刚才那一球打了多久?”
钉崎被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