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郎双手握拳, 兴冲冲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要打就打最强的!”
“哈、哈哈……”
话题怎么会歪成这样啊。
白石用绑着绷带的左手按住小金。
他多多少少看懂了一点。
两位高中生前辈之间发生的事,和双打名额、出赛顺序根本没有关系……不,或许有一点关系。
君岛前辈为什么不想让远野前辈出席双打二?
想知道问题答案的不止白石一人。
幸村问君岛:“君岛前辈,希腊队的双打一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君岛看了悠斗一眼,说出答案:
“他们是死刑执行人斯特凡诺普洛斯一族的末裔。”
“相传,这个家族的历代成员开发出了999种残忍的处刑法。”
“这对兄弟的网球风格很有可能受到家族的影响。”
悠斗怔住。
君岛看着年龄比他们都小,身高也比他们都矮的初中生。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后,他已经彻底了解对方的性格。
如果事先让悠斗知道斯特凡诺普洛斯家族的事,他一定会找教练换队。现在和斯特凡诺普洛斯兄弟握手的丸井会被替换下来。
换句话说,伏黑悠斗会选择和他一样的方法处理这件事。
只不过动机不同。
他不希望远野在小组赛上受伤,是考虑到日本代表队之后所面临的比赛。
是纯粹理性思考后的结果。
而悠斗不希望丸井受伤,是对同伴身体以及未来网球生涯的关心和在意。
是私情。
君岛大概知道自己和丸井的交涉为什么会破裂了。
“先来后到”是其次。
交涉最重要的永远是“谈判条件”。
有一样东西是远野能给丸井、而自己给不了的€€€€
[对胜利的执着]
如果在比赛中出现“自己和搭档受伤,会影响到后续比赛和职业生涯”的情况,君岛会考虑弃权,而远野不会。
主动弃权、输掉比赛,这对远野而言,比杀了他都难受。
他宁可死在球场上。
丸井需要这份执着。
他有必须要打完这场比赛的理由。
至于理由是什么,君岛也猜到了。
他推了推眼镜,刚要和悠斗说话,有人先他一步。
“悠斗,你要相信丸井前辈。”
切原知道悠斗在担心丸井,就像他在全国大赛半决赛上担心自己一样。
“丸井前辈可是我们立海大附中网球部的天才啊!”
悠斗下意识道:“可是……”
悠斗相信丸井前辈的网球技术。
能想出“走钢丝”“铁柱倒”“时间差地狱”的丸井前辈是天才中的天才。
可是“死刑执行人家族的后裔”“开发出999种残忍处刑法”听起来就很危险。
就算经历“茧”的特训,短时间内……
“赤也说的没错。”幸村的声音打断了悠斗的思绪。
幸村知道,悠斗能看到一些他们看不见的“东西”。
那些“东西”很危险。让他差点失去网球和生命的“原因不明疑难病”就是那些“东西”引起的。
再结合悠斗的爸爸是体术老师;悠斗的哥哥在体术社团;体术社团的成员(虎杖和钉崎)和他哥哥一起向学校请假来澳大利亚看网球比赛等诸多信息,幸村大概能推出:
“体术社团”的成员都是些能看到那些“东西”的学生。他们在甚尔教练和其他几位老师的教导下,学习如何消灭那些“东西”。为了在和那些“东西”的战斗中活下来,他们每个人的身手都很好。
悠斗从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
在他眼里,他们这些不会体术、也看不见那些“东西”的前辈大概都像薄玻璃一样易碎。
[前辈们是普通人。]
[普通人很容易受伤。]
[一旦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未来可能就不能再打网球了。]
[还可能会死。]
……
由此萌生出“不能让大家受伤、我很强、由我来保护大家”的想法,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再加上大家动不动就赌上胳膊、赌上腿、赌上网球生涯、赌上生命,也不怪悠斗会视“暴力网球”为洪水猛兽。
“999种处刑法再危险,他们现在也只是在打网球。”
“只要是网球,文太和远野前辈就能找到应对的方法。”
或许这场比赛能降低悠斗心目中的“暴力网球危险程度”,提升他对“普通人应对危险的能力”的认知。
幸村看着听到他的话后、开始思考的小孩,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好好看这场比赛,悠斗。”
第236章
黄色的小球恰如其分地撞在球网上边缘, 像马戏团的杂技般沿着白色网带滚动了一段距离。
看台上的各国观众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直到小球向前倾斜,自由落体般掉进对面场地。
裁判:“3:0, 日本队领先。”
“交换场地。”
在一片喝彩声中, 红发少年摆出招牌剪刀手,脸上扬着一抹自信的笑容:
“秘技€€€€走钢丝。”
“怎么样?很天才吧。”
丸井说完这句话,才想起自己的对手大概听不懂日语, 于是换成了英语。
“Acrobatics:Wire-Walking. ”
“That's coht?”
慈郎每次看到“走钢丝”都会兴奋地说“出现了!秘技€€€€走钢丝!”“你们看到了吗”“好厉害C!丸井君果然厉害”。
悠斗十分能理解慈郎前辈的心情。
无论看过多少遍“走钢丝”,每当再次看到时, 脑海中都会出现“好厉害”。
究竟是怎么想到如此天才的妙计,又是怎么把它从一个想法变成现实的?
€€€€关于这两个问题,悠斗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
“走钢丝”是丸井前辈在马戏团进行校外学习时获得的灵感。
其中的技巧是:站在球网前, 右脚用力地踩下去,在球接触到球拍的那一瞬间轻轻击球, 把球“噗的一下”而不是“嘣的一下”打到球网上。
对于尚且不能“指哪儿打哪儿”的悠斗而言,光是“把球精准地打到网带上”就已经很有难度了。
“说起来,这对斯……”
切原看着记分牌上的超长姓氏,停顿了一下, 聪明地换了称呼。
“这对希腊兄弟的网球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嘛。他们两个真的是死刑执行人家族的后裔吗?”
该不会是……切原:!
其他人还没有开口,切原就已经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对兄弟背叛了家族。
斯特凡诺普洛斯兄弟从小居住在欧洲古堡里,被古板又不苟言笑的管家带大。他们的父母沉迷于研究处刑法, 终日待在地下的书房和处刑室里。
兄弟俩无法忍受家族里的氛围,终于在某年某月某天离家出走,隐姓埋名(划掉)隐藏名字、逃到希腊, 成为希腊代表队里的两位初中生成员。
切原又发现了一个值得注意的点。
宙斯、阿波罗、俄里翁……希腊队成员的名字听起来都很像代号。
他们说不定表面是网球队,背后是一个神秘组织。
当斯特凡诺普洛斯家族派人来抓兄弟俩时,是组织赶跑了家族派来的人。
在这之后, 兄弟俩为组织效力,并跟随组织来参加U-17世界赛……
切原赤也,14岁。
再次发现惊天大秘密。
有人打断切原的幻想。
是迹部。
“你仔细看,切原。”灰紫发的大少爷正以审视的目光看着球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