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卧底,但遵纪守法 第62章

黑猫从纪遥的灵海跳了下去,叼下了花朵,嘴角还忍不住有些抽搐。

这回,是三分之二了。

............

天枢宫

卧在玉床上的清冷道人缓缓睁开了眼,声音略微做哑的在嘴里喃喃着,“迟冥。”

这喃声没过多久,他的眼眸便从混沌变得清醒,清冽地眨了眨。

“掌门!”

已经等待纪遥已久的玄狐猛地扑了上来,在纪遥咫尺处停了下来,扒着床沿,“您醒了。”

“我睡了很久吗?”

纪遥揉了揉发痛的额心,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本意是想去寻解救师尊之法的,却救了一个人的母亲......而且那人还是迟冥,和师尊长得一样的迟冥。

纪遥的嘴边挂了一抹自嘲的笑。

他是想师尊想疯了,才会做这么可怕的梦吧。

纪遥从玉床上坐直了起来,还没有下床,就猛地顿住了。

玄狐见纪遥脸上震惊的表情不由得问道,“掌门,您不舒服吗?”

纪遥艰难地道,“我突破了炼虚境?”

玄狐目露惊喜,真心实意地祝贺道,“恭喜掌门!”

玄狐根本不在乎什么炼虚境,也不考虑炼虚境会不会渡劫,他就是单纯的为纪遥突破了境界感到喜悦。

可是纪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梦中一切,全是真的!

迟冥真的和师尊长得一样,迟冥真的为他挡下最后一击,让他成功进了境。

纪遥抬起了自己的手背,上面的纹路已经渐渐地褪了,只剩下一点,不拿在眼前,就根本看不清的印子。

迟冥能穿越回千年前,应当也是有神格的,这和他师尊是不是有关?

纪遥将自己灵海里的小猫唤了出来,看它正在玩半朵天山雪莲,十分的快活。不由得抿紧了唇角,将他的脖颈揪了起来,冷声质问道。

“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

魔格轻哼了一声,蛊惑道,“你去魔宫自己问不就好了。反正他还没死呢。”

第43章

★法则四十三:还是深情动人

“最近魔界十分动荡, 连魔修都不愿意回魔界,您可不能贸然前去啊。” 玄狐道。

这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魔尊出了事。

魔界本就是强者为尊的,谁有力量谁就能称尊, 迟冥被玉衡、瑶光所伤,重伤昏迷了几年,本来就已经让一些魔种蠢蠢欲动,这一回,他又昏迷不醒,导致本就已经生出异心的魔族们彻底猖狂了起来,准备趁他病, 要他命。

魔宫正是内战的中心, 戒备的极为森严, 纪遥也知像上回去见迟冥那样直接去, 恐怕是不行的。

但是纪遥毕竟已是炼虚修士了, 千年前他可能只是普通高手, 在千年后,有几个能出他左右?

他大可直接出手攻击魔宫大阵,只不过, 他本身就不是想去找迟冥寻仇的, 这阵仗太大了一些。

“我知道, 我有分寸。”

他们白狐一族以前就是魔尊的手下, 他的父母在宫内也留着些许进入魔宫的凭证, 他想混进去,拿爹娘留下的身份凭证做伪装,最合适不过。

于是。纪遥甩开了想跟随他的玄狐和一众天枢弟子, 独自一人先回了妖域雪山。

雪山的妖族在七年前就为了避世全闭关了。纪遥再回来时, 也没了会欢迎他的叽叽喳喳的身影。

但是在他出现的时候, 仍然出现了一群雪白的小狐狸,他们亦步亦趋地粘着他。

这些小白狐均是雪山下新生的妖兽,虽然他们灵智未开,却已能从这突然出现的人身上嗅到族中王者的气息。

他们各个依恋地蹭着这清冷道士的衣摆,直到他停下了脚步,才跟着他停了下来,各个乖巧地蹲在他脚下。

在一群毛茸茸的小狐狸中,纪遥微微昂首抬头,看向那眼熟的妖树。

两百年前,迟冥常常坐在那颗妖树上逗他玩。

那棵树光秃秃的,只剩着树杈,以往他从来没有在意过这颗树到底是什么树,如今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玉兰树......

可惜玉兰树只在春天开花,所以他才从未见过它开花,还当它是颗死树。

以前听狐狸爹娘说过,这树下葬着一个很厉害女子,在天地大劫的时候,竟能想到逃到妖域,而且十分走运的正好撞进了他们白狐一族的领地,被他们白狐一族庇佑。

他们不知她是什么身份,只知道她的头上戴着一只漂亮的银簪,他们仿照着那银簪,移植来了一棵树,与她合葬在了一起,感谢她陪他们度过了一段很有意思的时光。

听他父母说,那女子的情路坎坷,所以对他们的关系十分艳羡,并极尽所能的撮合他们,每次他们想要分开时,被这女子劝一劝,就能重新粘合在一起,就连他们举办婚宴时,那女子也是在场的.....要不是她只是个人类只有百年寿命,未能见到他出生,他们甚至还想让她给他取个名。

在妖域中,人族和妖族有交集没什么奇怪的,他父母又是妖族之中少见的善类,遇上个能说得上话的人类也不奇怪,以往他从未深究过这件事。

如今穿越回千年前,他才知道,因果循环的力量有多可怕。

而他也终于和他父母一样,认识了这树下葬着的人。

“迟萤夫人。”

纪遥启唇喃喃着。

那树像是回应着纪遥的呼唤一般,末尾的一枝树杈,伸向纪遥,开出了一朵玉白含苞待放的花朵。

“原来如此。”

“怪不得......”

他爹娘会成为魔尊大将。

...........

魔界

魔宫被层层叠叠的魔种、魔修包围,他们挤在一起,队伍看不见尽头,不少魔族生生被同族挤下了护城河的大桥,葬身在了血池的发源地血河,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呼声。

这些魔族生性残忍并不觉得这一幕很残酷,看到反倒哈哈大笑着,嘲笑着同伴滑稽的死相。

这样一群恶徒,正在魔宫外逼宫。

以往一直簇拥在魔尊左右的鬼族已经没落,只剩下了祭司一族,还有一大部分的魔修,他们正在拼命抵抗,但是仍然一退再退,直被这群魔种逼到了城角,靠着大阵庇佑,也不知这大阵能护到何时。

魔宫外,满地的曼珠沙华,在鲜血的滋养下,盛开的更为绚丽。

这一场大战,成了它们最好的养料,谁胜谁败,这都不重要,因为无论魔宫的主人是谁,它们都会尽情的绽放在血殿外。

宫外两个头顶魔角的纯血魔族飞在天上,对着城墙上那些戴着兜帽的祭司怒道。

“大祭司,你为何非得袒护迟冥为尊!”

“我们几个也有化神后期的修为,为何不配称尊?就是我们不配,魑魅大人乃炼虚境的魔族,他不比重伤未愈的魔尊更适合称尊吗?”

“魔界不该只将目光投入仙界,那些柔弱的我一根指头就能碾死的凡人,才是我们先要毁灭的对象,灭了地上的凡人,仙界之人也坐不住,自然会自乱阵脚,届时我们攻入仙界易如反掌。”

“......是啊,是啊!”

“迟冥那家伙多少年来只盯着仙界,不知我们有多少弟兄都是白白牺牲的。”

城下乱哄哄的一片,年老体衰的大祭司头戴着大兜帽,冷哼了一声。

“你们当然不配!”

“你们这些井底之蛙,都不知当年我看中他究竟看中的是什么。”

“他对于我们的魔族复兴大计十分重要,我绝不可能让你们这些无知之辈在魔界称王称尊。”

大祭司的祭司一族和底下的魔族僵持了一段时间,谁也没能说服的了谁,便又战了起来,大战引动阵法屏障不断闪烁着被攻陷的凹痕,一群站在城内的魔修急的满头冒汗。

不仅是魑魅不在城中,就连他们魔修之中的领头人,也不知为何不在城中,祭司一族的大祭司虽然也有炼虚后期的修为,但是他似乎一直忌惮着什么不敢出手,光靠他们可抵不住这么多纯血魔种的攻击啊!

难不成今日这魔宫就要易主了吗?

一群魔修悲观的想着。

虽然他们的主人迟冥大人也不是善类,但是可比现在站在桥上自己人都能啃杀自己人的纯血魔种要正常多了,谁知被他们颠覆之后,他们这些虽然入了魔,但是本质上还是个人类的魔修,会不会首当其冲地被他们欺负。

要是白狐一族的两位大能在此,该有多好啊,战况肯定顷刻就能逆转。

尤其是胡玲儿的箭,一定能直接先将那两个正在阵前叫嚣的魔族先射杀了,要他们群龙无首,自然敌心大乱。

他正这么想着,身旁忽然静悄悄地冒出了一个身戴黑色兜帽,全身包裹在一片漆黑之中的人影。

手上举着一把令他极为眼熟的弓箭。

魔修将领瞳孔猛地一缩。

“这不是胡玲儿前辈的.....妖弓吗?”

但是胡玲儿前辈不是闭关去了?

这举弓之人是谁?

来人全身包裹在黑衣之中,但是也能看得出他身材修长纤细,一段腰肢十分符合狐族的特征,盈韧有力,也看不太出来男女。

他举弓的手很稳,一只手臂展出去,一次拉了两只箭矢。

魔修立刻惊呼了一声。

这人是什么修为,能将化神期的弓箭,一次拉出两只箭?!

“炼虚期.....炼虚期的妖族。”他口齿不清地嘟囔道。

“胡玲儿前辈,您出关了啊。也没告诉过我们,早知道我们就去妖域找您了。”

有这等大能相助,他们何至于被逼到城角呢,让底下这群魔种猖狂。

来人并不理会他的相认,仍全神贯注在箭矢之上,随后定住,放开了手上的箭。

那两只乘着风势的箭矢,无情地贯穿了那最前方的两个魔种的喉咙,其上的威压,让两个魔种躲都无处可躲。

大祭司也吃了一惊,朝着射箭的城墙方向看去,射箭之人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了一个摸不着头脑的魔修将领,和一群群龙无首之后,惊恐之余,被自己人挤下桥头的纯种魔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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