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地拍了怕纪遥的背。
此刻,他特意只给纪遥解开了迷惑的法术,他脸上这层白纱,只有纪遥看不见,其他人都会觉得他长得像是另外一个人。
但是玄狐是不知道的,他只看出了他的掌门很依恋那个人。
那样的依恋要他十分牙酸。
玄狐双眸赤红,紧盯着沈司渊抱着纪遥的手,听这不速之客道。
“我是玉衡宫的玉衡真人。是他亲师叔。”
“纪遥与我相谈甚欢,忘了时辰。要你们担心了。”
“我怜他第一次收徒没有经验便提议帮他把把关,我这几日待在这里不碍事吧?”
玄狐说不出话来。
什么碍事不碍事,这修士都封了他的口了,他哪里说的出个不字。
只看看着纪遥掌门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他瞳孔微缩,转过身去,见着纪遥的手确实就在沈司渊手里。
那么亲昵。
几日不见……相谈甚欢……还换了身衣服。让玄狐忽然想起来七年前的事。
为什么,师尊可以、魔尊可以、连师叔也可以。就他不行呢?
只不让他碰。
是他不够强吗?掌门只能看得上炼虚以上能和他双修的修士?
迟冥和这玉衡修士都将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只能从他们手中捡下一条命,小白看不上他有什么奇怪的。
玄狐默默攥紧了拳头,想到了司空南坞说的,他不能突破炼虚,否则身死道消的箴言。
默默咬碎了牙,眼神幽暗地垂了头,但是那颗想要变强的种子,仍然在他心里默默扎下,总有一天要长成藤蔓捆绑住他一颗真心。
走进殿内,沈司渊夸耀道。
“表现的不错。”
就是一直粘着他,这一点容易被人看出来,刚刚那个玄狐没看出来,只是因为那只狐狸本就对纪遥有其他心思,所以没有怀疑而已。。
“你不能这么粘着我。”
马上要收徒了,还一直盯着他,不看那些上门拜师的人哪行?
沈司渊又在纪遥面前实施了伪装之术,毫不意外地另一巴掌就要甩到了他的脸上。
沈司渊早有防范,哪会再被扇一巴掌,他一把抓住纪遥的腕子,另一只手也跟着制衡住了纪遥的另外一只手腕,一同压过了头顶,将他按在了床榻上,刚要教育上两句。
他猛得痛呼了一声。
“嘶。”
真的生生啃咬下了炼虚修士的皮肤。
沈司渊痛极地抽走被咬穿的胳膊,躺着的青年嘴上还带着血,殷红的唇水润中透着危险,红舌卷着将吃进嘴里的血全都咽了下去,眸子里染上了一分原始的喜悦。
妖族能食人精气骨髓,以前被道德束缚,纪遥没真的吃过人,今日才叫开了荤。
“啊!嗯!嗯嗯!”
他还要吃,挣扎着爬起来,又被一张酷似自己师尊的脸镇住,乖巧地安静下来,又是一个漂亮青年。
和刚刚要啃人的狐妖判若两人。
沈司渊扒掉了脸上的白纱攥在了手里,眉宇间一拧。
深刻地觉察出了此刻的真相,哪里是他把纪遥当成白薇的替身,分明是他成了晏律的替身。
“也罢。”
沈司渊垂手。
从狐妖这边是解决不了问题了,还不如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只有没有一个人通过入门的文武两试,那就无所谓纪遥盯着谁了,反正不会有人走进天枢。
沈司渊回过身,找到了天枢宫的书房,先写了一份晏律难度的试题,又将书桌上堆了许久的事务挨个拿了出来,这上面都是待处理的急事,如有一件不处理好,便立刻会有人询问,就多了一分被拆穿的可能性。
所以他每一条都得批好,让人不察觉出错漏。
天枢宫执掌戒律这种琐事还真不少,沈司渊坐在书桌前,执笔开始批驳起来。
想夺舍一门掌门确实不是易事。
……
玉衡宫前
“沈司渊混入了天枢门,他不在玉衡宫内,正是大好时机。”楚月€€说着,对文玉林道。
“师兄精通阵法,对司渊师兄玉衡宫的阵法可有研究?”
文玉林额顶冒汗。“有是有的。”
“可毕竟是炼虚真人布下的阵。我需要一点时间。”
文玉林掌管仙门阵法,大家以前都是上清仙门的宫阙,玉衡宫也不会差太多,只是布阵这个人太厉害了,他必须谨慎稳妥,免得一不留神触到了什么禁制把人招回来了,到时候还指不定是什么情况,倒叫人挺害怕的。
其实,沈司渊在他心中一直是个温柔的人,平时养养花草,逗弄一下鸟雀,在池中抚琴,说话都从不说重,有弟子认错了他,对他不敬他也不生气。
所以当时听楚月€€说那些事的时候,他都在想,他这师弟是不是中了什么邪,要不然他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行。师兄破阵,我为师兄护法。”楚月€€知道文玉林也没干过这样偷偷摸摸的事,他害怕被人抓到,她安抚道。
“可要快些,收徒大殿可就这几日呢。”
“我知道。”
文玉林叹了一口气,他也是不容易,他不像楚月€€还有个下妖域杀妖帝的掩护,他自己门内也要收徒,实际上还留下了一个分魂,目前在一心二用的。
“不过师妹,你怎么确定,水镜没有被沈司渊带去天枢宫呢?”
“魂魄离身体太近了自然会有感应,司渊师兄既然已经唤醒了纪遥师侄,应当不会将水镜也一同带着,他也会怕两方互相感应,所以我想他应当会将水镜放在自己的宫内。再说,我被关在那水镜七年,对那个水镜也有些感应了,直觉告诉我水镜就在此宫之中。”
“原来如此。”文玉林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师妹这么说他就放心了,要不然偷偷进入他人宫阙,可不合礼法的。
在他破开大阵的时候,楚月€€的眸光落在了他处。
她微微眯了眼,有些在意刚刚掠过她神识的影子。
擅闯玉衡宫的人竟不止他们两人。
那人应当也是炼虚修士,而且隐身之术甚至可以躲过她这炼虚中期修士,若不是她有心警戒都发现不了。
仙门的炼虚修士不至于这么躲躲藏藏,难不成是魔界中人?她深皱了皱眉。
……
“还好跑的快。”
魑魅拉扯了一下额上的兜帽,遮住了脸。刚刚从沈司渊的玉衡宫偷跑出来的人正是他。
魔尊在魔界下发了追杀令,杀他之人能做魔尊左膀右臂,享受最好的修炼资源,虽然在魔界修为比他高的人寥寥无几,但是想杀他的魔种实在太多了,这些魔种本就是不要命也不知道痛的天生战士,就是用人海战术也能将他这么一个炼虚魔族逼得狼狈不堪。
他深知再待在魔域不是被那些魔种碾死,就是被魔尊找到再死于非命,于是他想到了来仙界。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正好仙界之中,隐隐传来了他们鬼族神器阴阳轮回的痕迹,他想,若是能找回阴阳轮回盘,其中积攒的鬼族因果或许能让他从炼虚初期一跃到炼虚后期。
到时候便可杀了那窃走阴阳轮回盘的可恶贼人,再杀了魔尊,找到魔神神格。
没准他就是下一个魔神,不仅能报仇雪恨,还能成为三界第一人,重新振兴鬼族。
他在玉衡宫外蹲守了三日,趁沈司渊离开玉衡宫、禁制大开的时候潜入,又趁着刚刚文玉林和楚月€€偷偷开启玉衡宫的机会逃了出来。
魑魅一张面瘫脸上难得露出了喜悦的神色,老天还真是在助他。
阴阳轮回盘,已落入了他的手中。
他正沉浸在喜悦之中,忽而,空中传来一道淡漠的声音,“你再看看,你带走的是什么?”
魑魅的脸色猛地一青,将包裹在自己怀里的铁盘拿出来了,刚刚亲眼看见的阴阳轮回盘,已经没了阴阳鱼,只剩个普通的罗盘。
“你!”
早就听闻玉衡宫的沈司渊擅长用幻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轻易就骗过了自己。
满头莹白发丝的修士身着华服立在半空之中。
“不在你的意料之中?”
“但你也不在我的意料之中。”
文玉林师兄说的话,沈司渊是信的,但是他也怀疑里面有诈,所以他特意在自己的房间里布下了幻术,让进去的人可以拿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真正的宝物不会有人发现。
这幻术本来是留给文玉林的,现在倒是用给了一个鬼族.....他殿中的水镜可能真的要被他的师兄带走了。
这问题也不算太大,他本来就没有卸磨杀驴、夺舍之后就抹杀纪遥魂魄的想法,水镜被那二人带走也无伤大雅,只是他原先想要留在仙门继续生活的想法可能是不行了,他的阴谋一定会被揭穿,留在仙门没准就要与这些往日同门打杀起来。
他可不想看见这种场面。
沈司渊的分魂眼神微微一闪,又看向这鬼族,温声道。
“你可坏了我的好事。”
“你想怎么死?”
魑魅死到临头了,扬起了脑袋硬气了不少,面前是炼虚后期修士他也不吝啬地骂道。
“你这修士!抢走我鬼族神器,断我鬼族传承,竟然也是晏律的分魂?战神神格的威名都叫你辱没了。”
没道理,太没道理了,晏律都要入魔了,他竟然还是好好的神性神格?他看起来到底哪里像个神了?
“沈司渊!你早晚会入魔成为我魔界一员,到时候世界依旧会被魔族征服。晏律也阻止不了。”
沈司渊笑了一下,像是在笑魑魅的天真。
入魔?他还真没怕过自己入魔。
当年晏律为何还是融了战神神格?
就是因为他终于知道了一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