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人鱼老婆 第113章

其他一些比较有眼力€€见的学徒已经瞧出沐兹教授眼神有点€€危险了。而且这句话€€展开听,压根儿也不是顺应学徒的观念。

明摆着就是在€€反讽这名学徒。

可那学徒却完全没能注意到沐兹教授的脸色,自顾自地说道:“是的!他是人鱼!光是这点€€就已经足够了!”

……。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沐兹教授浅浅地吸了口€€气,带着笑意开口€€:“他既然已经被圣学院收纳做了学徒,就说明他已经得到了圣学院的认可。至少在€€这里€€,他跟你们,没有任何区别。”

“还有……”他顿了顿,继续说,“搅乱学院秩序,带来安全隐患。”

“你管不好自己的嘴,管不好那双腿,控制不了指责别人的手,却要责怪一个准备认真考试的学徒在€€搅乱秩序?”

“可是,可是他是残暴的人鱼种啊!他会伤害我们!”

沐兹教授拧起眉,疑惑道:“情况正相€€反。他在€€学院这么久的时间€€,我从未看见他伤害过别人。倒是你……这位被蒂尼亚大陆承认的高贵物种,毫无顾忌地在€€用言语伤害着他。”

“这还只是我看到的。”沐兹教授,“你是否会在€€我没看到的地方作出更可怕的事€€情呢?”

“我听说兰尼尔族的族人都€€是天真合顺的性格,看来是我刻板印象了……”米兰达瞥向学徒,从头到脚打量他,最后,她露出嘲讽的笑来,说了五个字。

“就跟你一样。”

那学徒被讽得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气得想继续争辩。

此时沐兹教授拍了拍手叫所有人注意,并高声说道:“高贵的种族们,这里€€不是辩论赛的赛场,也不是展示种族优越的地方,麻烦收起你们的骄傲和视线,现在€€是考试时间€€。请尽快回到你们的教学楼,当然,如果不想考试,或是想退院的,也请去学务那儿办理退学手续。”

“这里€€很热闹啊。”

也是这时,其他教学楼的几位教授从更远处走了过来。

一位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金发教授用视线扫过人群,司君很明显看到学徒里€€有一群人缩了一下脖子。

“我们,我们只是感到害怕……”

“害怕?”她看起来有些不耐烦,大概是受够了这群吵闹的学徒,又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脾气,“与其关注学徒同窗,害怕一些莫须有的事€€情,不如请各位多关注一下自己。”

“不管是别人怂恿,还是自发过来凑热闹,我想,你们都€€该为你们不守时且没有克制的举动付出代€€价。无论成€€绩如何,你们的考试卷上€€都€€会扣掉十分。”她转过身€€,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也没有多看司君司君。

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学生。

人群中的那些学生发出了一声哀嚎。看着教授离开的背影,他们也识趣儿,不再停留,统统快步跟了过去。

“司君先€€生。”沐兹教授开口€€喊了司君的名字,用眼神示意他往自己身€€边走,“你也想扣掉十分吗?”

第153章 请求

司君不知道这€€是否是校长属意的维护, 无论是泰尔还是沐兹,或是其他€€的导师,都将他€€视作‘普通学徒’来对待。似乎谁都没有特地强调他€€的特殊,也没有人去在意他€€是否真€€的是人鱼, 他€€融于人群, 在保持着€€自己的前提下€€, 以圣学院学徒的身€€份呆在这€€儿。

一批又一批的导师带走自己的学徒,熙攘的教学楼也终于恢复平静。

泰尔, 米兰达和旺仔小馒头眼看时间到了, 也在把司君送去教室之后连忙逃跑。但他€€们这€€个€€时候才出发,估计到了教学楼也该被扣掉十分了。

教室里的人是何反应司君没有太过关注, 他€€只是尽自己学徒的义务在认真€€作答, 然后交上€€试卷,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去。

他€€写得很专注, 答题速度也比其他€€人快很多。除了几位跟他€€情况差不多的学霸,这€€个€€点儿出来的人还真€€不多。

司君一如既往地准备无视掉别人, 走向巴布等待自己的小角落。但他€€在迈步的时候,用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抹火辣辣的身€€影。

红发红衣,站在一片鲜亮的白€€色雪地里,那是相当火辣辣,而且还是纯字面€€的。

火辣辣的阿比诺校长和他€€身€€边正在玩雪球的企鹅再€€度形成鲜明对比,当司君的视线扫过来,火辣的校长先生与他€€对视,即刻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意思是跟他€€走。

司君没太犹豫。他€€拿出通讯晶和巴布联络,告知对方自己要同阿比诺校长见个€€面€€, 待一会儿。得到巴布准确的回复之后,他€€便攥了攥自己的斗篷领子, 慢慢抬步跟过去。

雪一直没有停,虽然不大,但这€€么€€积下€€来,已经堆叠到了很厚的程度。

一脚下€€去,那雪就会直接没过脚踝,有的地方深一点,还会到达膝盖,总之是不大好€€走。

幸好€€司君穿得很严实,还有银链子做辅助,除了走路艰难一点,其他€€倒没什么€€不适应。

但这€€种艰难也没持续多久,他€€大概向前走了大概有一两百米,就发现面€€前的雪慢慢化成了水,向两侧流淌开,露出原本结实的地面€€。

化开的部分形成一条小路,直通阿比诺校长离去的方向。司君顺着€€这€€条路往前看,瞬间便明白€€这€€是出自谁的手笔。

这€€感情好€€。

阿比诺校长有话要说,这€€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但他€€没有将司君往自己那间沉闷的校长室带,而是带着€€他€€一路顺着€€山坡往上€€走,爬到学院后边儿的一座可以向下€€俯视的矮悬崖。

从矮悬崖向下€€眺望,可以看到低年级的教学楼,也可以看到校长办公€€室,将目光往远了放,还可以隐约瞧见南苏曼里的宿舍影子,以及那条让司君印象深刻的学院内长河。

凌冽的风在耳边猎猎作响,司君看着€€早上€€他€€被围堵过的教学楼方向,默不作声抬手勾下€€耳边被风扬起的凌乱长发,又侧首去瞧

为什么€€会选在这€€里说话,司君大致猜测,校长是怕隔墙有耳。这€€里视野开阔,任何人或物都能瞧得一清二€€楚,还有凌冽的风声适中干扰。不管怎么€€着€€都比在办公€€楼让人安心€€。

“你知道狄诺科在做什么€€吧。”阿比诺校长开门见山。

他€€这€€个€€人不习惯什么€€废话,也不习惯做事前铺垫。况且在这€€次接触之前,他€€们也算是打过一些交道。

这€€点其实很对司君的胃口€€,因为司君恰好€€也不是喜欢说场面€€话的那种性格。

他€€点头应下€€,说:“阿诺比亚有跟我说过他€€这€€次出行的原因,说是,在那边找到了一些他€€母亲的痕迹。”

阿比诺校长对司君仍称呼狄诺科为阿诺比亚这€€件事感到意外,他€€瞥眼过来,又很快收回情绪,继续说道:“那其他€€的事,他€€也告诉你了吗?”

“其他€€的事?如果€€您指的是关于他€€身€€世的部分,那我很清楚,毕竟……那是由我亲口€€告知阿诺比亚的。”

阿比诺校长微微蹙眉。

他€€曾和狄诺科聊过这€€些事情,却不知道其中细节居然还跟着€€条小人鱼有关系。

这€€次交谈并不止步于此,阿比诺校长再€€度开口€€,问的却是:“我这€€次喊你出来,是希望你在他€€回来之后,跟他€€好€€好€€商量,让他€€止步于此,不要再€€继续追寻下€€去了。”

司君闻言,立刻反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阿比诺校长叹息似的笑起来,将目光挪开,眺望向天际。

“没有为什么€€。”他€€道,“逝者€€已逝,狄诺科不应该再€€为已经过去的事付出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我相信你也不希望他€€就一直陷在无望的尽头里吧?”

“那您能迈过去吗?”司君说道,“毕竟您口€€中那位已经过去了的,是您曾经的爱人。”

阿比诺蹙眉,斜来一眼,竟淬上€€一丝寒意。

但司君压根儿不怕冷,面€€对这€€夹杂在冷风中掠来的杀气,他€€淡淡一笑,还是继续着€€自己的问句:“您可以吗?”

他€€说:“如果€€可以,那当时您又为什么€€扔下€€舰艇,独自去追?”

“您不可以。”司君声音有些轻,又像是一把把软刃,轻易剥掉那些看似坚强的外壳。

他€€说:“因为她跟您的关系不一般。但您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凭什么€€要求狄诺科放下€€呢?”

“他€€是一位精灵,一位对感情无比执着€€的精灵。他€€的过往您应该也有听他€€提到过,也知道他€€在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母亲就是他€€的情感依靠,是他€€的精神支柱。”

“这€€一路,他€€都是靠着€€这€€些执念走过来的。现在您要他€€放弃,有想过他€€的感受吗?”

司君这€€种类似说教一样€€的话并没有让这€€位年长者€€感到不适,或许是因为他€€的语气诚恳,又或许是因为他€€的每一句都切实是在为狄诺科考虑。

红发的长者€€轻轻叹口€€气,只说道:“我希望你能帮助他€€走出来。”

听起来更像是作为父亲的请求,司君听完,抿了抿唇。

“我愿意帮助他€€走出来,也愿意并且希望能成为他€€感情的依靠,精神的支柱。但是我不会要求他€€剥离掉过去,不会要求他€€止步于此,因为我知道这€€些事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我不想否认他€€的过往,也不想让他€€遗忘。因为那好€€像是在否认他€€自己,否认他€€的生命,还有他€€一直努力的脚印。”

听着€€司君说完这€€些话,这€€位红发的长者€€似乎眼中些赞许的神色。他€€很满意司君提交的这€€份满分答卷,眼里都带着€€愉悦的色彩。

时间过的很快,他€€们从中午聊过饭点,下€€午的时候,雪已经开始小了。阿比诺见状,准备邀请司君去用一顿丰盛的午饭。

司君欣然应允。

然而,就在两人齐步往山下€€走的时候,司君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脚步踉跄,直接跌进了雪里。

第154章 救人

司君跌得又快又急, 毫无预兆,把前边听€€到动静回过头的阿比诺吓了一跳。

他快步走回来,握着司君的手臂,将他从雪中拽出。

雪攒得很€€厚, 也因为刚停的缘故, 质地松软。司君跌进€€去, 直接在雪中砸出了一个€€人坑。阿比诺回头将司君拉出雪坑,本想让他站直, 却感€€觉到司君浑身都在颤抖。

他的脸色惨白, 身体发生了抽搐一样的抖动,额头还挂上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细碎的雪粒从他头顶和肩侧滑落, 司君整个€€人蜷成一团, 捂着心口,看起€€来好像是在疼。

司君确实在疼。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和大脑这两个€€重要的生命器官好像被无形的空气重重挤压了一样。

疼痛在先, 窒息紧随。

司君捂着心口,又慌乱地捂上脖颈, 张大嘴巴尝试呼吸。

然而空气似乎形成屏障,司君一口气都吸不€€进€€去。

这种窒息感€€堪比什么人掐着喉咙,加上司君心脏脑子都在疼,他痛的差点在原地挣扎打滚。

所幸阿比诺在。

他看到司君这个€€情况,想也不€€想就施展了可以缓和痛苦的咒语。几乎是同时,司君感€€觉到掐在脖子上的那€€只手松开不€€少。

终于得到喘息空间,司君侧身趴在雪地里€€连续咳了好几下。

冷汗已经沾湿了他额前的碎发,司君抬起€€脑袋大喘气,这些湿掉的碎发便会贴在他脸侧。

有点凉, 但€€司君完全没有心思顾忌这方面€€的事。

“阿诺……”他略显慌乱地伸手揪住阿比诺的衣摆,声音断断续续, “阿诺比亚他……他出事了。”

这信息猝不€€及防,阿比诺将信将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出了什么事?”

司君肯定没办法跟他说€€向导和哨兵完全结合之后能感€€知€€到对方的那€€套理论,那€€需要解释的东西€€太多了,而且一个€€说€€不€€好,还会让阿比诺对自己产生更多怀疑。

也幸好他脑子赚得够快。

稍作停顿,司君即刻找到了别的理由应对。

他按着自己的胸口,低低地说€€:“我不€€知€€道,但€€是自从我们结合之后,我就可以感€€知€€到狄诺科的状态。他的悲伤,高兴,愉悦,暴躁甚至是苦闷。他一切正面€€的,或是负面€€的情绪,都会毫无保留地传递到我这里€€。他的身体状态也跟我息息相关,如果他受伤了,我也会跟着疼的。”

司君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向导同哨兵完全结合,彼此精神相融,一方出了任何问题,另一方也会受到影响。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向导都得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们可以安抚哨兵,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刺激自己的哨兵。

所以那€€些人制造司君时估计让他产生基因缺陷,也不€€单纯是为了控制。毕竟一个€€情绪平淡的向导对他们来说€€有利无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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