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哥,好好吃。”
“好吃多吃,以后还做。”
“好!谢谢阿€€哥哥。”
碗里的汤还烫着,大家主要还是先动的跟前的肉。
一头狼一点,消耗速度极快。
意犹未尽地将跟前最后一点点的胡草酱沾在肉上吃完,再端着血旺汤慢慢喝。
嗷呜!
就一个美字了得。
吃得差不多,锅里的肉又可以捞起来。
依旧是大厨们来,白€€、阿梦和球先去把那些内脏切成片。等锅里的肉捞出来,重复刚才的步骤。
切的时候,白€€道:“球,你们部落谁负责分食物?”
“老族长负责。”
白€€问得直白一点:“之前不是你们也用锅了吗?一般是谁比较喜欢煮?”
球动作稍微缓,在思索。
“一般是亚,他喜欢。”
“对,我阿爸喜欢。”
白€€低头,是竖着一根儿小呆毛的阿毛。
“你阿爸经常做饭?”
“阿爸也像阿€€哥哥你一样,往汤里面放很多东西。”
“嗯,亚确实喜欢这样。不过阿€€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不是人手不够嘛。河又受伤了,春季猎物多,大家都要吃饱。可是都这么煮的话,人少了也忙不过来。”
球看着白€€,没有答话。
跟黑狼部落一起吃是一回事儿,因为他们是跟着黑狼部落一起去捕猎采集的。
可是要让红狐参与进黑狼部落的食物分配中,换言之,就是参与黑狼部落的权力核心。
没错儿,兽人很简单,给食物的只比族长跟祭司地位矮了一点点。
打饭就是权力的象征。
大荒还没有哪一个附属部落敢去分配首领部落的食物的。
球点不了这个头。
阿梦胳膊肘推推他:“大家都得吃饭,黑狼做跟红狐做有什么差别。”
球手背被拱了拱,毛绒绒的。
他抬手,盖在阿毛的小脑袋上。
“球~”阿毛奶声奶气撒娇。
阿毛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他阿爸很喜欢做饭,尤其是跟着阿€€哥哥做饭。
之前阿爸还念过的。
球顶着白€€希冀的目光实在继续切不下去。
他气馁地放下刀,很是幽怨地看了白€€。
咬了咬牙,道:“我回去问问。”
白€€倏地展颜:“好!那明天就先让亚先帮着做一下怎么样?”
球无奈。
狐狸眼清灵,洞察一切。可眉间松缓,又带着暖意。
“阿€€,你都已经想好了。”
无论他点不点头,都要让亚参与进来。
白€€挑眉,笑得比狐狸更像狐狸。
“都是一家人嘛~”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纪录片《中国》。
第31章
春山如笑, 惠风和畅。
山崖下,吃饱喝足的兽人们换作兽形躺在草地上打盹儿。
金色的阳光烘着兽人蓬松的毛毛,轻轻袅袅, 恍惚间晕出了一个又一个裹着桂花酱的芝麻团儿。
白€€趴在曜身上眯了一会儿,坐起身来。
春日困, 太阳晒着暖烘烘的,人也犯懒, 什么都不想做。
远看着那下河岸边堆积的东西, 他白€€有些头疼。
当时怎么就同意留下来了呢。
搓了搓腮帮子醒瞌睡,白€€认命地拿着上午才做好的铲子锄头走到下游。
肠子里都是粪水,是可以往河里放, 但天天都要杀牛宰羊的,污秽积攒下来也不算少了。倒不如临河挖个坑, 就攒着,以后浇地的时候能直接用。
洗也好洗。
至于狼山上面的坑,兽人也在用着,多一个不多。
白€€扛着家伙过去, 在下河岸离河边十多米远的地方开挖。
第一次用大锄头, 略显生疏。
白€€瞥见那只刮了一块草皮的地方,颇有些无奈。
他怎么一点都没有黑狼的气力!
锄头使得手疼, 就换另一个铲子。
脚踩着横木, 借着自身的重量将其往泥地里陷,手再往下一压, 厚厚的土块被带了出来。
如此, 打着圈圈, 白€€挖出了一个半径一米多的圆。
曜趴在草地上看着忙碌的白€€。
少年秀气, 阳光下皮肤像发着光。
鼻尖红润, 额头点着细汗,比以前没精气神的时候看着好看。
曜让白€€自己先干了一会儿 ,才曲腿起来。“阿€€,挖坑做什么?”
白€€指了指河岸边鼓鼓囊囊的兽肠:“有粪,种地用得上。”
“叫他们起来帮忙。”曜扬了下尾巴,慢悠悠地倒回去。
“不用!”白€€一把拽住他的尾巴。
曜脊柱陡然僵直。
几乎下一秒他爪子往后勾去,意识到是白€€又缓了全部力气,只顺势轻轻环着白€€带倒在跟前。
“不许乱摸。”
白€€睫羽轻颤。
手上还沾着他刚刚不小心扯下来的一撮毛。
犹豫半秒,他悄悄抱住曜的脖子,将那戳毛塞回去:“我没乱摸。”
他眼尾垂下,无辜得很。“我不就是让你不去。”
“他们出去一上午,已经累了,先让他们休息休息。”
这么大的坑白€€也没想着自己一个人干。
坑现在就要用。
翻土他可以自己慢慢磨,但是兽肠最好是尽快处理。
曜紧盯着他。半晌,沉沉地从鼻腔呼出一口气。
白€€被吹得痒,巴掌盖在他的鼻头,笑盈盈地给他顺了顺毛。
“做狼嘛,就是要大气一点。”
*
微风徐徐,山林河岸新绿交织。河水潺€€,水草白鸟重新停在了河滩上梳理羽毛,悠然自在。
睡得舒服了的兽人们翻个身,甩了甩身上的草屑起身。抬眼就看到了远处忙着的两个身影。
“阿€€在做什么?”
“看看去。”
树颤了颤耳朵,抱着怀里的东西咂吧嘴:“草,你怎么硬邦邦的?”
靠石壁坐着的草捏着差点打到他的木棍,没好气道:“起来了,去帮阿€€干活儿。”
树的后腿被踢了一下,他迷迷瞪瞪睁眼。
“草,你的脑袋怎么在那边?”
草翻个白眼,不理会这个睡傻了的。杵着拐杖就走。
树低头,这才看清自己抱着的是个石头。“我说呢,这么硬。”
他跟上草,往他身前一趴。“草,坐上来。”
草拍拍他的背毛,草屑散落,毛毛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