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曜。
曜目光如水,划过白€€被咬得微白的唇。
“嗯。”
白€€捞起他的爪子,跟自己击了一掌。
“成交!”
*
白€€在洞里点了油灯。
火光跳动,映出两个错在一起的人影。
白€€计划着地里要下的种子,曜坐在他的后方,被白€€的当成靠枕靠着。大手卷着身前人的头发,眸光温柔。
洞外有风,隔着门也能扰得里面柔软的火光乱颤。
曜看了一眼白€€手上已经写得差不多的兽皮。
直起身,一手握住白€€写字的手腕,另一只手盖住他的眼睛。
“明天再继续,该睡觉了。”
眼前陷入黑暗,白€€只感觉到温热的手贴着眼周围的皮肤。他禁不住眨眼,才发觉眼睛已经干涩得不行。
眼角有了泪花,白€€扭转身子,像树袋熊一样趴进曜的怀里。
“睡觉!”
话落,火光熄灭。
白€€闻着鼻尖的青草香,在曜的颈窝处蹭了蹭。
舒舒服服的裹着一袭温暖,沉沉睡去。
曜拉开兽皮躺下去,将怀里的人抱得严严实实。
很快,€€€€€€€€的声音停下,山洞里就只有起伏的呼吸声。
昏暗的山洞里,白€€裹在兽皮之中,像陷入了一个满是绒毛的包裹之中。
他四肢放松,整个人贴在曜的身上。
不知道从哪里响起几道哼哼唧唧地声音,断断续续。
白€€喉结微动,眉头拧紧又松。
他的脚丫子擦过曜的小腿,难受地动了动,无意识咕哝:“热……”
曜猛地睁开眼睛。
眼中的光亮得惊人。
*
春日的清晨总是带着薄雾。
山洞门一打开,雾气争先恐后往室内涌。沁人心脾的幽凉使得刚睡醒的人一个激灵。
被赶到山崖这年的兽人们陆续清醒。
洞门咯吱作响,开门的声音不断。
白€€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曜还把他抱着,跟麻绳一样,缠得死紧。
白€€艰难扭着脖子,看着藏在自己脖颈处,只露出个后脑勺的人。
感受到手臂上微酸,白€€龇牙。一个没忍住,气恼地在曜耳朵上咬了一口。
腿上刚一蹬,白€€忽然僵住。
他猛地掀开兽皮毯子。
曜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立即弹射而起,抱住他挡在自己的身后。
眼神锐利,半点不像刚醒的样子。
“怎么了?!”声音微哑。
一阵淡淡的味道被被窝里的热气烘得久了,掀开被子之后,毫无顾忌地摊开了狼兽人灵敏的鼻子下。
白€€急忙抓住兽皮补救,羞得要直接晕过去。
曜眼中亮光一闪,大手拉着兽皮要打开。
白€€死死抓着不放,耳朵红得滴血。他感受到股股热气直往自己脑门上蹿。
“你做什么!”
“你下去!”
曜拉着兽皮的手没有松开,他笑意微深:“我看看。”
“看什么你看!有什么好看的!”
“阿€€……”
白€€一哽,看着他温和又包容的眼神,手上一抖。绷紧的脊背微微松开。炸开的毛被曜捋顺了不少。
曜再次试图拉开兽皮。
白€€回神,紧紧攥住。防备地盯着曜。
“干嘛!”
曜:“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啊……”白€€看他满是笑意的眸子,臊得脚趾蜷缩。
曜倾身。
白€€还没来得及躲开,便被他抱着腿弯和后腰,逮到了自己的腿上。
“你€€€€”
“脏!”
白€€恼得像鱼一样使劲儿扑腾,曜单手禁锢他的腰,兽皮毯掀开,露出湿漉漉的小短裤。
他轻笑一声。
热气落在白€€耳边,白€€整个人像下了热锅的鱼,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两面煎熬。
他呜咽一声,干脆一头扎进曜的怀里。
杀了他吧!
曜爱怜地蹭蹭白€€的脸:“是常事儿。”
白€€收紧抱住他脖子的手,不发一语。一张脸的热度是升了又升,人都快熟了。
曜躬身,手拉住白€€的脚踝。
摩挲着修长白皙的细腿,鼻尖是淡腥气。他喉结微滚,又在白€€的脸上贴了贴。
……
白€€再站到洞口的时候,已经一副魂魄出窍的状态。
绵延的绿色草毯郁郁葱葱,连着远处被翻出来,如泼墨的新鲜黑泥。河水潺潺,又有了一两只白鸟的身影。
天空碧透,晨光洒下。诱引着人往这山川草地上踏。
但白€€眼神迷离,完全还没有从出窍地状态回来。
他脑中凌乱,无数麻线乱成一团。
乱糟糟的,不停地放映刚刚经历的一幕幕。
裤子是曜换的,身上是他洗的。
兽皮床单是他抱走的,现在……现在那高大的兽人正在河边洗呢!
白€€脚趾紧紧抓地,眼尾还泛着像被欺负狠了才有的红色。
但谁知道,曜就做了这几件事儿而已。
人家已经好好地去处理兽皮了,唯有他自己还沉浸在这不自在中。
白€€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正常,很正常。
没事儿,没事的!
啊啊啊!!!!为什么他刚刚要像个木头一样,任由曜摆布!!!!
白€€抱着蹲下,挠乱了刚刚曜才绑好地头发。
他想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阿€€,你在干什么?”
地鼠族长慢吞吞地走过来,见白€€紧盯着地面,还以为他是要打洞。
活动了下爪子,顺带评估了下此处的石头,地鼠族长点点头。
是个好地方。
“阿€€,这里很适合打洞。”
白€€扯着嘴角,干笑:“能把我装进去吗?”
地鼠族长估摸着,一本正经点头:“可以,挖大一点就是了。”
“就这儿是吧,那我开始挖了。”
嗖嗖几下,泥土飞溅。
白€€骤然回神。
“等等!”
“不用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