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盐都是从湖里直接捞出来的,没有经过处理。两个巴掌大的不在少数。
搬运时一不小心就会弄出动静。
兽人们屏住呼吸,警惕着外面虽是可能出现的雪鹰,手上不停。
暗盯梢,隔着缝隙看外面。
忽然,他道:“他们出来了。”
“停下!”曜小声道。
雪鹰生活在雪原,狼兽人们从来没有跟他们接触过。只知道他们是比黑鹰都厉害的存在。
以防万一,现在还是不要动作的好。
正当兽人们以为他们依旧是照例巡视,忽然一声刺破长空鹰啸响起。
围绕着石房子四方的山洞里,陆陆续续有灯光亮起。
“被发现了!”
几乎瞬间,兽人们站起来,背对背警惕地面对房子的四周。
曜:“不是。”
另一边的兽人趴在墙上,耳朵贴上去,忽然道:“这边有动静!”
暗脸色一变:“快,离开!”
一个小队十个兽人。趁着光亮还没有将下面的石头房子笼罩,快速跑了出去。
跑到最后三个兽人,那脚步声离他们待着的这个地方越来越近。
红狐兽人的额头上浸出细汗。
曜一个转身,暗立马懂了他的意思。
两个兽人拉着红狐往门对着的盐堆后头一躲。
三个兽人捂住自己的嘴巴,垂下头来放缓自己的呼吸。
几乎同时。
咔嚓€€€€
拦门的东西被一脚踢开。
“这一批怎么是晚上才到,耽误我们睡觉!”
雪鹰兽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传进来。
门口,为首的是圆耳朵的白熊。
他的影子落进屋里,消失在了黑暗中。
经过一年的辛劳,他那一身漂亮的白毛毛已经变得灰扑扑的。
被鸟爪子踢了一脚,白熊就地一滚。
双眼一闭,摊手。
无赖道:“你们弄死我算了。”
“想都别想。起来搬!”
因是鸟兽人,所以嗓子都挺嘹亮。
暗夜里,落在兽人耳朵里像夏日的蝉鸣,听着烦躁。
白熊兽人憋屈地抖了抖耳朵,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
个死鸟!
等老子找到机会,看你亲爸我不弄死你!
躲在盐后的暗看了看他们的位置。
前面是半人高的盐,他们藏在盐的阴影里,只要不拿灯进来,是看不到的。
外面闹点儿。
就怕不闹,掩盖不了他们的呼吸。
白熊恨着雪鹰,也将这股恨意投入了搬运盐之中。他们一袋一袋的兽皮袋拿起便往里面扔。
力气大得兽皮撞在墙上,连屋子都跟着震了震。
“你小心点!”
雪鹰兽人半点没收劲儿,一棍子打在白熊兽人的背上。
“嗷!“
“你阿爸的!要小心你自己……”
又是几棍子下来,白熊只能往装盐的车下面跑。“你们这些死鸟!!!”
“胆儿肥了,敢骂我们!”
“给我打!”
刚刚还在躲避被盐砸到的曜几个,现在就成了看戏的。这个走向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
外面的打斗声响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兽人法越来越弱的哀嚎声停下。
雪鹰兽人踢了下为首的白熊,道:“欠揍!”
“身体好了就非得来这么一下。”
没错,雪鹰兽人们在这会儿下来,并不是为了帮助白熊将盐卸了。
他们是来监督这些不被收拾一下就不会好好干活儿的白熊兽人的。
白熊以前在山上过着悍匪一样的生活,抢东西抢习惯了,也养成了强盗脾性。
鼻青脸肿的白熊艰难睁着眼睛,看着面前鸟爪子。
手抖了抖,心里却想的是要将他掰断。
凭什么要给一群看着看着比他们弱唧唧的鸟当奴隶!凭什么就他们说什么就要做什么!凭什么……
“嗷!”
白熊气若游丝,颤颤巍巍地捂住自己被棍子杵了一下的肚子。
“个死鸟。”他囫囵低咒。
“干活儿!”雪鹰兽人脸色难看。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白熊兽人慢悠悠地继续干活。
有伤在身,光明正大地将速度放慢了。
在雪鹰兽人眼里,人老实了就行。
屋子里的红狐兽人捂住自己额头上的大包,狠狠松了一口气。可算是不用被砸了。
好在他们没有进来。
直到整个石头房子被盐填满了,他们才换另一个屋子。
熬过一劫,曜他们扛上一袋子的盐,趁乱回到了山洞。
“你们可算回来了!”
“没事儿。”红狐握住小地鼠的爪爪摇了摇。
“你额头……”小地鼠爪爪指着红狐脑门儿。
“他们扔盐的时候砸的。”
灵上来,用草药给他处理伤口。
其余的兽人接龙,将洞口的盐往里面送。
盐送到里面,除了灵给红狐处理伤口的€€€€声,地洞里安静安静得能听到风声。
良久……
“白熊在雪原除了运送还负责什么?他们有多少兽人?”
曜忽然说话,兽人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
包括冰。
知道是问自己的,冰心中一紧。
是表现的机会!
他紧张地握住拳头,连忙道:“他们力气很大,脾气倔。雪鹰要用他们,所以一个没杀。算上幼崽的话,有六七百个兽人。”
“经常被打?”
“嗯。现在好点,之前几乎要打了他们才会干活。”
这样都没动手。
像知道兽人的心思,他小声补充:“雪鹰最喜欢的就是收拾这种硬骨头。”
可惜,都一年了,还没收拾出来。
反而是白熊越来越不怕他们。
他以前运盐跟白熊他们交接的时候,听到他们打算跟雪鹰打一架大的。
还说最好能悄无声息地弄死一些,这样他们的威胁就少一点。
但是这么久了,也没听见动静。
不知道是不是被发现之后镇压了。毕竟这里有两千多的雪鹰兽人。
曜目光闪烁。
问:“我们还有多少药粉?”
兽人们看了一眼这里的外人,知道曜是避开冰。道:“我们带了一年的量出来,还有一半。”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