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咬住自己爪子,想了想,不太确定道:“他说他阿父是族长, 应该知道一点点。”
灵拽了拽白€€的裤脚,跃跃欲试:“要不我们还抓其他的?抓族长!”
“那不行。”
地主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不是一个等级。
白€€摸了下他的脑袋:“走的时候消除痕迹没?”
“当然。”
白€€看向曜:“那走了吗?”
曜:“你们先回石像, 我再看看。”
树拉着草:“我们跟你一起。”
曜摇头:“你们跟阿€€一起,飞带队,走吧。”
飞点点头,二话不说将屋子里的东西恢复原位。
他冒着大雨跑出去, 将里面的地鼠、山猫兽人们一个个接出去。
白€€握住曜的手。
“你小心。”他知道自己这会儿跟着去就是拖后腿儿。
曜摸摸他的头:“嗯, 外面雨大,照顾好自己。”
白€€想到自己的体质, 狠狠点头。
*
夜晚的雨很大, 兽人们奔跑在其中几乎睁不开眼睛。
兽王殿后头的屋子窗户紧闭,杂草茂盛, 好像从来没有兽人来过。
雨夜中, 一道黑影犹如鬼魅, 越过几个屋子, 停留在一个不起眼的大房子前。
除了兽王居住的地方, 绕其一周的房子的样式都大差不差。高二层,占地超过百平米。
之前他们停留的位置,周围房子空空荡荡。
人少,但不代表这最近的住宅圈儿里没有兽人。
室内的灯火已经熄灭,里面的兽人睡得正熟。
曜抖动着沾水的睫毛。
手指微曲,在窗户上敲了敲。
按照黑鹰的等级观念,地位高的兽人,居住的地方不说大,但是一定也有其独特性。
内圈儿房子稀疏,应该是各个大部落族长的居所。
曜绕了一圈,就只找到这一个有兽人的地方。
下雨也没挡住屋里飘出来的浓厚鸟兽人味儿。
显然,就算这里住的不是族长。
在黑鹰部落里,这家主人也一定有话语权。
多一个兽人不多,不然还得来一趟。
曜悄悄绕过窗户。
听见里面的黑鹰依旧在扯着嗓子打呼噜,此起彼伏。是两个兽人。
灰眸闪烁,曜借着雨水拉开窗户。
修长的手指沾了雨水,他眸光一转。
松手。
倏尔一阵狂风吹来。
“嘭€€€€”
窗户撞击,响声剧烈。
两个黑鹰兽人梦中惊醒,喊了一声。
曜贴着墙壁,垂眸,安静等待着。
长发湿润,雨滴滑过直挺的鼻梁,沾在刚毅的脸上。
他沉下气息,一动不动。
窗户开了,随风吱呀。噪音不断,扰得睡得正舒服的兽人低骂一声,彻底清醒。
“又是下雨,再过不久雨季就来了!”
“都多少年了,还没习惯。”一道细弱的声音咕哝几句。
里面是一对伴侣。
眼睫滴水,曜缓缓闭上眼睛。
“快点去关呀。”
“知道了。”
脚步声靠近,曜手缓缓移到腰间兽皮袋上,垂眸屏息。
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
里面走来的兽人打了个呵欠,手往窗户上一搭。正要拉上窗户。
曜如出鞘的刀,气势陡然一变。
兽皮袋里的酸果树花往里面一甩。粉末四溅,如气球爆破,笼罩整个房间。
下一秒,他翻身进去出现在兽人的身后。
兽人张嘴,惊愕要退。
曜冷笑,脚下轻盈,捂着兽人的嘴巴手刀狠狠一砍。
“呵欠!”
花香味漫,床上试图睁开眼睛看看情况的兽人又闭上了眼睛。
两个兽人,轻松解决。
论武力,黑狼为大荒顶尖。曜更为黑狼强者,自然不惧黑鹰。
怕只怕数量敌不过,打起来是狼兽人吃亏。
不然他也用不着带着兽人们潜入这兽王城。
解决兽人之后,曜收敛气势。
以防万一,他捡起地上装了酸果树花的兽皮袋,一把塞入兽人嘴里。
再用提前备好的长毛草绳将两个绑成粽子。
打量下这个屋子,曜离开的脚步微顿。他在里面小心地找了一圈儿,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东西复原,地上微不可见的酸果树花粉末融进泥灰之中。
曜一手一个兽人,提着快速奔往石像。
*
石像中,兽人们顶着一头湿发,将自己外面的兽皮脱下来。
好在兽皮防水,身体没怎么湿。
白€€拎着自己因为自己淋了雨有点重量的兽皮外套,抖了抖,勉强擦了擦自己的头发。
他侧着头,长发拢到一边。
脖颈修长,上面雨珠点点,白得发光。
他脸上还挂着水珠,因为急速跑回来,还有些泛红。
这里升不了火,兽人们只能简单收拾。
白€€怕抓来的几个兽人醒来,让灵再给他们灌入了一些的酸果树花粉。
把他们嘴巴堵上。
露出翅膀的,将翅膀上羽毛剪掉。
做完这些,白€€一边等着曜,一边小声跟兽人们商量怎么出去。
白€€:“原路返回的话,我们的目标太大了。”
树:“我们可以分批。”
白€€听着外面雨滴落下的声音,眉头微拧。
“恐怕不行。”
“我们下去之后,鸟兽人们会看着我们离开。下面肯定有认识他们的兽人,总不能带着这些兽人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
“那就走另一条路。”
石缝外传来声音,曜将两个兽人丢进石像里。
“西边的兽人警惕,我们从东边走。”
白€€眼睛一亮。
他忙探出身,捏着兽皮将曜脸上的雨水擦干。
曜还在滴水地大手托住白€€两个手臂,将人带出来。
“兽人嘴巴堵上,眼睛蒙住。”
“三个狼兽人看一个。”
“其余的狼兽人带好跑不快的兽人,我们现在就走。”
雨幕漆黑,广场上的灯光被风吹灭了大半。白€€抱着曜的脖颈,攀在他的腰上。
曜鼻尖贴了贴白€€侧脸,入手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