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戾元帅的小人鱼重生了 第141章

“头儿,沈近善相关的报告已经完全整理好了,确实发现了您让我留意的东西。”杜克盯着智脑屏幕上一行行的信息,汇报道,“他名下有一张储蓄卡,在官方登记他死亡后大约一周,有一笔不大的支出。”

“支出?”

“对,这笔钱我查了查,最终进了一家私人疗养院的口袋。头儿,就是我们上次查到的疗养院。”

“至于账户的持有人,银行那边虽然一直不怎么愿意配合,非扯什么用户隐私,不过我已经向上面递交了搜查令,过两天搜查令被批了,他们就必须配合了。”

傅临渊嗯了一声:“做得很好。”

杜克嘿嘿一笑,然后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头儿,小白……郁顾问让我转告你,今天晚上他约了人,去市中心吃饭,让你不要等他了。”

“约了人?”

“对,头儿你还记得吗,就是赛恩家那个小姑娘,苏娜娜。”

傅临渊当然对那个小女孩有印象。

虽然表面看上去怯懦而胆小,但仅凭两个人短暂的交集,男人已经能看出对方其实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

她很耐心,一直在等一个可以完全摆脱赛恩家的机会。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小姑娘前两天正式从学校毕业了。

两个人应该就是为了庆祝这个才出去吃饭。

想到这里,傅临渊道:“我记得,他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这倒没有。”杜克挠挠头,“郁顾问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要不头儿你打过去问问?”

“……嗯,我知道了。”捏了捏眉心,男人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到工作上,“上次查封疗养院时带回来了不少资料,把和沈近善相关的整理出来。”

“放心吧头儿,已经在弄了,一会儿就给您发过去。”

挂断通讯,傅临渊的视线落在了玻璃另一侧的病床上。

郑仁义的妻子和儿子此时正在病房里探视,隔着玻璃,女人哀戚的哭声被压得有些模糊。

傅临渊对郑仁义的印象并不深,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年的郑仁义只是负责驾驶搜救舰的驾驶员。

但现如今,对方是整个搜救小队里唯一幸存的成员。

那张瘦到脱相的脸与模糊记忆中那个憨厚的驾驶员也大相径庭。

正想着,傅临渊的视线忽地落在了郑仁义的手臂上。

在看清女人的动作后,他脸色一变,大喝道:“拦住她!快拦住她!”

病房里的医生显然也反应了过来,急忙把女人拉开。

“郑太太!您在干什么!快停下!”

只可惜,医生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等郑太太被拉开的时候,她手里的注射器已经空了。

“他……他是这么和我说的……我都知道了!你们别想骗我!我是在救我丈夫的命!”被拉开的时候,女人还在尖叫,“你们别想骗我!你们才是坏人!你们才想要了我丈夫的命!”

“郑太太!您给郑先生注射了什么……老师!许老师!病人体征在急速下降……”

被警卫押出去的时候,女人还在哭喊:“求求你们放过他吧!他什么都不知道啊!他只是一个老实人!你们为什么就抓着他不放呢?”

许一鸣听到警报声也迅速赶回了病房,灰白的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蚊子了:“这是怎么回事?”

值班的小医生言简意赅地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给老教授说了一遍。

许一鸣的脸色越听越沉,随即瞄了一眼心电仪:“……准备强效缓和剂,再去准备隔离仓。”

随着仪器上的数字不断跳动,郑仁义的身体也逐渐开始止不住的痉挛。

原本枯瘦苍白的脸颊此时泛起一层不正常的深红,没有聚焦的眼睛徒然瞪大,眼白上布满了青黑的血丝。

“……他需要被送进隔离病房了。”初步抢救没有见效,老教授也不再耽误,皱着眉指挥其他几个年轻医生,“快!他的精神力指数现在已经坤村跌破临界值了,快把他送进隔离病房!”

而就在几个大夫手忙脚乱地推着病床向隔离室赶、经过傅临渊的时候,一只干枯瘦弱的手自被单下面伸出,精准无误地揪住了傅临渊的衣摆。

郑仁义胸腔还在不自然地抽动,以至于他的声音变得很粗。

“我……”

随行的医生吓了一跳,赶紧急刹住病床,去掰他的手:“元帅,这……”

傅临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俯身:“你说什么?”

可能是许久没有说话,也可能是呼吸太不顺畅,郑仁义的声音嘶哑得宛若漏了的风箱。

“我……什么都没看见……”他那浑浊的眼睛睁的极大,像是要把眼眶撑开一样,脖子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求求……你们……放了我……”

“我只是……按照惯例打扫了……沈昱的房间……”

他很用力地在抬着头,很用力地在表达着自己的意思,但傅临渊却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惧怕。

“我……

没有乱……动里面的东西……真的……”

每吐一个字,他的胸膛痉挛得就更剧烈一分,拽着男人的手也会跟着抽一下。

“沈昱的房间?”捕捉到了这个关键信息,男人重复了一遍,“他的房间怎么了?”

“我……不知道……”郑仁义的发音随着每一个字的吐出而变得越来越模糊,“真的……不知道……是什么鳞……片……”

最后一个字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原本已经离开枕头的脑袋重重地摔了回去,单薄的胸腔剧烈地上下起伏了两下,而后……

干裂的嘴唇大张,郑仁义呕了一口血。

因为衣服还被拉着的缘故,大部分的污血都落在了傅临渊身上。

感受着空气中逐渐紊乱的精神力,男人垂眼,从对方的紧握中抽出自己的衣摆。

强大的精神力倾泻而出,轻而易举地压制了眼前疑似即将暴走的源头。

“临渊!”看着对方身上的污迹,许一鸣拧着眉道,“快,跟我去消毒!”

傅临渊嗯了一声,最后看了一眼被匆匆推走的郑仁义。

€€€€

郑太太给郑仁义注射的液体化验报告很快出来了。

是一种医用兴奋.剂,对于正常人来说就像是一口气喝了十杯浓缩咖啡,虽然不建议这么做但也不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但对大脑已经严重受损的郑仁义来说,这种剂量的兴奋.剂无异于是一道催命符。

许一鸣帮傅临渊消毒后就又忙不迭地赶过去抢救病人了。

而男人就是穿着带血的衬衫走进的审讯室。

被铐起来的郑太太不忘安慰一旁明显受了惊吓的儿子:“宝贝……没事的……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你别害怕,妈妈……”

傅临渊开门的声音打断了女人的话。

“陈蕊。”年轻的元帅语气在喊她本名的时候听不出喜怒,“谁给你的注射器?”

听到自己的本名,女人的肩膀不受控制地一颤,下意识把孩子又往怀里搂了搂。

“我、我要见我的律师。就、就算你是元帅,也不能……也不能……”

“陈蕊。”男人平静地打断了她结结巴巴的话,“几分钟前,郑仁义因为你给他注射的兴奋.剂而出现了大出血的情况。”

女人的肩膀又是一颤,随即她不可置信地抬头:“不可能!他明明告诉我那是……那是……”

空气里无形的精神压迫又重了些:“他说那是什么?”

而抬起头的郑太太也被傅临渊衣服上大片的血迹吓破了胆,哆哆嗦嗦道:“他说、他说那是可以救仁义命的药,说只要我给他打了针,他就能立刻好起来……”

“他什么时候找上你的?”

“大概……大概在一个多月前……”

在强势的精神压迫下,这个没有受过任何专业训练的女人几乎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大约在一个多月前,郑仁义的战友忽然找上了门,说是有事要和郑仁义商量。

当时陈蕊还觉得有点奇怪,因为自己的丈夫已经去世多年,举行葬礼时请了他生前的战友,按理说,他的死讯应该已经通知到了所有亲友。

可这个忽然冒出来的战友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郑仁义还活着,并且就被关在了一家疗养院里。

郑太太得知消息后很是震惊,于是便询问对方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的丈夫不在帝国陵园里,而是躺在某家不知名的疗养院里。

于是对方给她看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瘦得不成人形的郑仁义被绑在固定架上,不断地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给他注射一种浅绿色的药物,他有时候会痛得哀嚎,但那些人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有条不紊地在他身上进行实验。

“实验?”傅临渊捕捉到了这个关键字。

六神无主的陈蕊老实答道:“他就是这么和我说的,说帝国的研究所正在我丈夫身上做实验,现在我丈夫的身体情况不太好了,他们准备……准备销毁他……但因为他给研究所提供了很大的价值,所以研究所的人会在……会在销毁我丈夫之前联系我。”

没有接受过反审问训练的郑太太毫无隐瞒地把自己这一个月的经历都说了出来。

包括如何和那名‘战友’见面,如何联系对方,以及拿到注射器的前因后果。

那个人对陈蕊说,她丈夫的身体会格外虚弱,而这管药剂,可以让他短暂地恢复力气。

她就可以趁这个时候带他走。

听完陈蕊说的前因后果,傅临渊思索了片刻,在智脑上调出了沈之初的照片。

“你说的那名战友,是他么?”

“不是。”仔细看了看之后,陈蕊摇摇头,“他的眉毛更粗点,眼睛更小点,嘴唇更厚点……整个人看上去很憨厚。”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对方说的这个战友的身份,因此还特意去翻了丈夫入伍时的照片。

确实有这个人。

加上后来这个男人透露了太多只有‘战友’才知道的信息,郑仁义的身体状况又似乎真的很糟糕,她最终还是打消了那点疑虑。

陈蕊没上过学,之前是农民,管理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农场。在丈夫前几年‘去世’后才用军部补贴的钱带着尚且年幼的儿子搬来了环境更好的子星生活。

而和她联系的那个男人不但提供了许多和郑仁义相关的信息,还拿出了自己的入伍证明,以及一张两个人的合照,这些信息都和陈蕊自己在家里翻找的结果相同。

在这种情况下,她才相信了对方。

见陈蕊摇头,傅临渊又调出了沈之初的另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上,他戴着他哥哥的易容器,整个人确实看上去要更加憨厚可靠。

“对对对……就是他!他还给我看了入伍证明,上面写着他姓沈,和当初仁义的队长是一个姓,叫沈近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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