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跑了几圈。”他笑着解释道：“刚才有点累了。”
“什么啊，我都要困死了你居然还睡不着？”
“年纪不大,心事不少啊,快说说,是不是有暗恋对象相思成疾啊？”
“给我们这些普通人留条活路吧,本来就打不过你,你还天天加练。”
众人一听格雷的解释,顿时开始打趣抱怨起来。
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内卷’，哪怕知道了,也不会觉得烦躁或是嫌弃。
这个世界是血腥残酷的，有很多带着仇恨的人会拼了命的变强。
因此看到格雷如此努力，海军们只会佩服尊敬,压根不会往恶性竞争或是在教官面前表现自己的方面想。
这是一个复杂却又单纯的世界。
面对大家的打趣抱怨,格雷的反应是保持得意又€€瑟的笑容。
直到一只手蹭上他的脸颊。
格雷被对方的手指蹭得歪了下头，疑惑看去时,只见到战国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的脸。
“脏了。”战国解释道。
格雷恍然点头，撩起衣摆擦了好几下脸。
“现在呢？”
众人看向他抬起的脸。
在治疗药剂的恢复下，少年本来因为剧烈疼痛褪去血色的脸重新变得健康红润起来。
皮肤虽然是小麦色,但肉眼可见的细腻光滑，脸颊肉乎乎的，捏起来的手感肯定很好。
有人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语气咋呼说道：“哎，我突然觉得，你长得还挺好看的嘛~小孩。”
“他长得确实好看，你才发现啊。”
每天无比充实的训练量让大家根本分不出精力去仔细观察别人的长相。
现在刚睡醒没多久，正是精力最充沛的时候。
随着第一个人的咋呼，大家全都把视线放到格雷的脸上。
别说，你还真别说。
“这小子以后长开了，绝对能迷倒一大批人。”
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满脸警惕，“都把自己女儿看好，别跟格雷跑了。”
“得了吧！我们班里也就你结婚有女儿。”
“你女儿不是才两岁嘛，担心得太早了点吧！”
学校里，有报名的年轻新兵，也有四海分部表现优秀来总部进修的老兵。
像络腮胡这种三十几岁结婚生子的人不在少数。
“别闹了。”战国提醒道：“快点集合，不然别想吃饭了。”
比起逗弄长得好看的小孩，还是吃饭更重要一点。
众人用最快速度站成平时的队列。
而就是在站成排的几分钟后，钢骨等一众教官来到各自班级前，报数后前往教室，学习理论知识。
“不是，这就行了吗？”艾斯跟在队伍旁边，气得都想狠狠揍臭老头一顿。
“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吗？你们就不问问格雷有没有身体不舒服，有没有哪里疼吗？”
他眼睁睁看着格雷摔在地上，疼得蜷缩成一团。
是，之后格雷很快就恢复了。
但恢复不意味着格雷就没事了啊。
“臭老头，你平时直觉不是很好嘛！”
“还有你，战国元帅，你不是智将吗？看不出格雷是在说谎吗？”
艾斯烦躁的抓抓头发。
要不是没有实体，他现在硬拽着也得把格雷带到医务室做一个全面检查。
“啊€€€€！”幽灵无能狂怒一阵。
在把自己的头发抓得乱糟糟后，艾斯放下手，突然注意到队伍最前面的少年扭头向后看了一眼。
那一眼锁定的方向就是他所在的方向。
心脏在漏了一拍后加速跳动起来。
艾斯加快脚步来到格雷旁边，紧张挥了挥手。
“格雷，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少年对面前挥动的手掌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睛都还按着正常眨眼的频率眨动。
那头蓬松柔软的黑发随着走路的动作轻轻晃着发梢，额前几缕遮挡着眉毛，几乎快要和睫毛蹭在一起。
要是艾斯观察的再仔细点或者凑得再近一点，就会发现格雷漆黑的瞳孔有些细微的涣散，是走神的状态。
……
“我的耳朵真的没事吗？”
格雷习惯于在脑海里和系统交流。
他总感觉那会儿疼起来的时候有人叫了他的名字，刚才还听到一道有些夸张的惨叫。
【经检测，你的身体一切正常，请相信系统的判断。】
“我不是在怀疑你。”格雷无奈，“这个世界可是有灵魂的，你能检测到灵魂的存在吗？”
【可以检测，但要付费。】
“……那算了。”
格雷才刚花了一千万，舍不得再花哪怕50贝利。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星期过去。
格雷越发适应早晨五点起床的生活，也记住了班上每个人的名字。
学校生活充实平静得有些过头。
想来也是，第一年基本都是基础的课程，纯粹挥洒汗水，耗尽体力。
训练后累得手指都不想动，哪还有精力跟别人吵架甚至打架呢。
不过在这其中，也有些体力精力无比旺盛的怪物的。
卡普就是怪物中的代表。
“去不去？”
格雷白了他一眼，“没有别人了？”
“问过了，他们都不敢去。”卡普一脸愤愤。
“这有什么不敢的，就算被抓，那也就是第二天被罚个几十圈。”
“说得轻巧，对大多数人来说，几十圈已经很累了好吧。”
格雷犹豫片刻，计算着自己的日常任务，“我得先达成今天的目标才能去。”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卡普咧嘴笑道，像是格雷100%会和他越狱一样。
格雷补充道：“你得请我，我没有吃饭的钱。”
卡普笑容顿时收敛，“你怎么可能没钱，上个月工资不是才发了一个星期嘛。”
“反正我就是没钱。”格雷斩钉截铁。
“要不你就请客，要不我就不去。”
“……行吧行吧，那我这次请你，你下次得请回来啊。”
“不可能，那就没有下次了。”
“嘿，你小子！”卡普气得压着格雷的脑袋使劲揉了两把。
“算了，谁让我只找到你一个饭友呢。”
格雷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你可以去找战国。”
卡普倒吸口凉气，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
“不可能、不可能，那家伙绝对，我前脚刚说完，后脚他就会去找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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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格雷打卡成功今天的日常任务后回宿舍睡了一小会儿，直到后半夜才朝和卡普约好的地方赶去。
当然，不是普通的赶路。
在夜色下，黑色火焰有着天然隐匿的优势。
格雷逐渐化作一条细长不起眼的黑色焰流，沿着地面蜿蜒向前，直到见到卡普。
卡普几乎在下一秒就低头看向他，随后抬脚就想踩过来。
火焰燃烧出了人形，熄灭后便露出紧皱眉头的黑发少年。
“你干嘛踩我？”格雷瞪了眼眼神惊奇的卡普。
卡普抓抓头发，辩解道：“我还以为是条长了毛的小黑蛇呢。”
格雷：“那你也不能踩它啊！”
卡普：“我都说了我以为那是条长了毛的黑蛇！”
格雷：“我知道，那你也不能踩它！”
“我不是说它长了……”卡普深吸口气，垮下肩膀，“对不起，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