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
当然不像!
信王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五六,哪里像是马上就要满三十四岁的人?
但凡自己胆子大一点儿,这会儿已经A上去询问信王平时都是怎么保养的了,难道坚持晨练有助于抗衰老和美白吗?
怎么别的武将不是黑炭头就是古铜色,信王这位武将中的武将就白得发光呢?
是她羡慕的冷白皮没错了,再看一眼自己的皮肤……啊,在这个没有防晒喷雾的时代,自己又必须天天往外面跑,果然……被晒黑了呢。
彭竺柠:羡慕的眼泪从嘴角流下来.JPG
虞伯被问得一哽,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王爷像,可这跟像不像有什么关系?都说三十而立,王爷都三十好几了,还连个通房妾室都没有。京中许多贵女人家明里暗里地打听王爷,怎么王爷就跟没听说似的?是都看不上吗?
不应当啊,以他老头子愚见,京中的这些贵女要多知书达理就有多知书达理,要多贤良淑德就有多贤良淑德,怎么看都是结亲的好人家啊。
除非……
“王爷,您……”虞伯微眯起眼睛,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您不会是看上宫中的那位公主了,不好意思向陛下开口吧?”
“噗€€€€”
猝不及防的空潋被狠狠呛了一口,狼狈地掩着袖子咳嗽,虞伯连忙上前给他拍背:“哎哟!王爷!”
“没、咳,咳咳……没事……”
空潋摆摆手,很快也就缓过来了。
彭竺柠安静如鸡,无师自通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她想,说不定一会儿还有一个大瓜可以吃,虽然很是对不起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她一个人也走不了不是。
嘿嘿。
空潋没让她如意,缓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侍女把这个捧着瓜准备就着八卦吃的女人抬下去,想吃他的瓜,没门。
彭竺柠一脸失望地被抬下去了。
“虞伯,您误会了。”
空潋解释道:“您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先帝的公主年纪最大的那个也不过十九岁,还已经许配了人家。余下的几位公主还都没及笄呢,本王怎么也不可能看上那还没满十五岁的小孩子啊。”
况且,尚公主这类的误会一定要及时解除,他了解自己的爱人,那是一个非常会吃醋且小心眼的男人,几个世界都没有变过。哪怕他自己压根儿就没有这种心思,但若是让他的爱人知道了,几位无辜的公主怕不是都要倒一阵子的小霉,说不定立刻就能“幸运”地找到如意郎君。
还是别了吧,到最后受苦的还是他自己。
要知道,哄一个吃醋且小心眼的男人是多么的费腰,他都三十多了,怎么经受得住呢?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呢。
虞伯很失望,但他不放弃:“那王爷准备什么成亲?”
空潋眼神飘忽:“呃……快了快了,再过两年,再过两年。”
再过两年,他的小爱人就十八岁了。到时候生辰礼物也不用再去准备其他的,就他自己好了,想来小爱人也是十分愿意的。
至于王府血脉……
老信王不是还有个弟弟吗,到时候商量一下,过继一个孩子到信王名下,家业和香火就都有着落了。
邵瀛那里就更不用担心了,皇室人多,还能慢慢挑呢。
就是有点对不起虞伯,他未来的媳妇是个男人呢,还是越朝最尊贵的那个男人。
空潋揉了揉脸,有些不自在地想,他这也算是为信王府光宗耀祖了,娶一个皇帝媳妇,怎么看都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知道自家王爷向来说一不二,说是两年,那必然就是两年。得到准确答复的虞伯心满意足地退下了,临走前还不忘给自家王爷沏上一盏新茶。
端着热茶的空潋凝视着手中的白瓷盏,他幻视了一把自己,想不到到了其他世界,他居然也有被催婚的一天。
真实新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即使被家中长辈催了婚,今日份的宫中教习还是要去的。
空潋寻思了一下自己还有什么是没有教给小爱人的,他在脑子里扒拉了一圈,决定今天就和小爱人话家常好了。反正他负责的这一块已经教完了,可以端着茶在一边看童阁老和邹相他们慢慢教。
不过……
他是不是已经提前进入了养老状态呢?
端着茶杯的空潋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
邵瀛在宫中翘首以待,如同民间话本里描述的望夫石,看着宫门的方向望眼欲穿,每隔一刻钟就要问一遍:“信王来了吗?”
只要得知信王还没有来,年轻的皇帝就好似霜打的茄子,登时变得蔫巴无力。是奏折也看不下去了,策论也写不下去了,眼巴巴地等着盼着,活似已经八百年没有见到信王一般。
孙治眼观鼻鼻观心,全当自己没有看到。
他深知陛下这一颗心扑全都在了信王身上,眼看已是用情至深,无论信王将来答应与否,朝中都免不了一阵动荡。
若是信王答应了,以信王之势与陛下之威,满朝文武只能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俯首恭贺,便是言官之首的裴大人也得折腰。
但若是信王不答应……
哎哟,光是想想他老头子这个心啊就止不住地跳,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信王不答应,便是陛下也不能逼迫分毫。往好了想,是自此君臣之间犹如严冬,勉强维持着表面君臣。
往坏了想……那可不能往坏了去啊!
孙治表面一派淡然,实则内心长吁短叹,陛下怎么就偏偏相中了信王呢?倘若是别人还有可能,可信王……信王是何许人也,哪里会轻易就范啊?
想不到他孙治伺候了两位皇帝,竟在这一只脚都已经踏进棺材的年岁遇上这样一件令人不得不胆战心惊的大事,奈何他只是一个太监,那是半点法子都没有啊。
恰逢此时,安三喜眉开眼笑地进来通报:“陛下,信王到了!”
邵瀛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快请!”
就算他不说,御书房外的侍卫也不会拦着摄政王,这皇宫里除了后宫不能随意出入以外,哪里还是这位爷不能去的呢?
空潋进来,先是左右看了看,再向邵瀛行礼,然后才问道:“陛下,童阁老和邹相呢?臣记得今日是二老教您策论啊。”
怎么人不在呢?
是他记错了?
邵瀛道:“信王没有记错,今日的确是童阁老和邹相教导朕策论,只不过……”
他顿了顿,像是一个像家长炫耀的孩子一般微微抬了抬下巴,“童阁老和邹相说朕的策论已然完美,余下的需要朕自己去领会,他们已是教无可教了,不仅是今日,往后也不会再因此进宫了。”
他们也教完了?
空潋犹豫了一下,迟疑道:“那……臣也不来了?”
之前还有童阁老和邹相帮他打个圆场,显得他天天往宫里跑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他们都教完了,以后也不来了,就他一个还天天往宫里跑,是不是……太显眼了?
闻言,邵瀛的笑脸立刻拉了下来,他急匆匆地走下来,拉着信王的袖子道:“怎么能不来了呢?朕,朕……朕还要听您给朕讲边境的事呢!哦,还有,朕对打仗也很感兴趣,朝中武将无人能除您左右,您自然当仁不让啊!”
说着,他又慌里慌张地扯了好几个听起来十分有道理,可细想之下却很有点儿站不住脚的理由。
在边上候着的孙治早在信王进来的时候就出去了,暗卫们从来不会在陛下与信王独处的时候窝在房梁上,于是此时御书房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就算是邵瀛想找人支个招,他也找不着人。
空潋坏心眼地看着他像一只打不开奶瓶盖子的小奶猫似的急得团团转,一直到他得不到答复险些就要被急哭了,他才慢悠悠地开口道:“好,那日后臣天天都来。”
顿时,邵瀛脸上如同雨过天晴般,朝着眼前人露出了一个极为灿烂好看的笑容。
*
作者有话要说:
空潋:逗爱人真好玩,嘻嘻。
PS:明天要陪闺蜜去做阑尾手术,她是容易发炎的体质,所以明天要一天守在她身边,要请假一天。在这里先和小可爱们说一声,后天日六啊,么么!
第一百一十章 我是背景板里的不知名大佬13
不出众人所料, 太后的病一直到她的寿辰那天都没有起色,汤药接连不断地往寿宁宫里送,现在连起身都困难, 更不用提出席自己的寿宴了。
有几个拎不清的跳出来给陛下出主意,打着帮陛下全孝道的名义去奉承太后,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
结果当然可想而知, 全部都被摄政王发配去了偏远之地, 不待个十年八年是想都别想回京城了。
而陛下全程冷眼旁观, 令众臣明白,摄政王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
自此,太后被陛下厌弃已经成了满朝文武皆知的事情了。
就连头最铁嘴最毒的裴恺都没有任何表示, 没有一个言官上诉此举不妥, 因为大家都知道了太后与齐王勾结,想要架空陛下的丑事。太后与齐王如今还能好好活着, 就已经是陛下无比宽容慈悲了。
但是太后寿诞的过场还是要走的, 毕竟越朝向来重孝道, 太后到底是没有成功,近来也足够安分,无论她是主动还是被迫的, 这点面子还是给她的。
邵瀛臭着一张已经能够看出将来有多么英俊的脸, 坐于高位上面无表情,看得下头的众臣心惊胆战,生怕陛下突然发作,殃及他们这些池鱼。
直到太监唱礼,说是信王到了。
寿宴上几乎凝结的空气才重新流动起来, 陛下脸上也有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大臣们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都对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在陛下心中的分量有了新的衡量。
虽说寿宴一切从简,该送的礼还是要送,该走的形式还是要有。
邵瀛不甚感兴趣地看了看殿中的歌舞,一个个穿红戴绿的,个顶个的俗气,歌舞还是老样子,没个新意。他看了两眼也就不看了,转而去盯着他的心上人看。
由于自己是单方面喜欢上了信王,他也没有立场和资格去让信王别看下面的歌舞,这寿宴上还能看的也就只有歌舞了。
邵瀛在心中叹息,信王还是这般俊美,如同诗经所言那般美无度、美如英、美如玉,这世间再无第二个人能比得上信王一二。初见时的第一眼,便已是心悦君兮,奈何君不知,他也不敢开口陈述心中爱意,唯恐心上人震怒而去,此生再不能相见。
信王之傲骨天下皆知,他若是求而不得,想要仗着皇帝之势强迫信王委身,怕是要得到一个同归于尽的下场。更何况,他怎可能强迫信王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自知晓自己心意那天起,邵瀛就一直在思考他与信王的将来,他把所有可能性都想了一遍,也将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都列了一遍。好的有,坏的也有,总归是好的少,坏的多,令他越发的不敢开口了。
因爱而生忧,因爱而生怖,他实在接受不了从此与信王一别两宽的结局,故而一直将越来越沉重的心意全部压制在内心深处,不敢诉说半句,不敢流露半分。
又或是信王答应日日陪伴在他身边的缘故,他一边忧心恐惧于事情败露后的结局,一边为安于现状,只想一辈子都这般平静,不要改变。
或许……他只能期盼徐徐图之这一招能够奏效。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司乐坊最后一支献舞亮相,众人就觉察出了不对劲。
领舞的舞姬太美了,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透着勾人的魅意,那双迷离的美目若即若离地看向最高位的少年,朱唇含笑,似有说不清的闺房私话。
总之,活脱脱一个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