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开着一盏小夜灯,江楚惟不在。
他悄悄坐起,揉了揉腮帮子,接着撩开薄被,摸了摸大腿根。有点痛有点红,不知道有没有破皮。
被磨的。
都怪江楚惟,盛意摸着后颈想。
那里的触感不太自然,好像贴着什么。
他忍着痛撕下来一张创口贴,然后靠在床头,闷闷地恢复精神。
创口贴和上次江楚惟给自己的一样,与alpha不符的卡通风格,盛意仔细看,果然看到了网友所说的隐藏水印。
江楚惟名字的缩写。
亏他那么相信这个坏alpha。
盛意又摸了摸耳垂,感受到一丝不明显的痛感。他认为这里一定也受伤了。
刚打耳洞的时候,他想碰一碰江楚惟都不让,结果alpha自己含的亲的倒很尽兴。
江楚惟干太多坏事了。
而且……盛意又又又梦到了那片森林。
……是接收到太多信息素后不可避免的反应。
这次他清楚地知道,他能梦到这个,完全是因为江楚惟给他过深的临时标记。
他奇异感知到了这片森林与江楚惟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可以用一种玄幻点的方式来说。
森林像是江楚惟信息素幻化而成的。
代表着江楚惟。
知道这个,这片深不可测的森林好像没那么可怕了。同样的,森林似乎也知道他的想法,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盛意想自由奔跑的想法被全程扼杀,树藤缠着他的根,把他完完全全困囿在最中央。
无法挣脱。
这哪里像一个主人的样子啊。
江楚惟总是欺负他,盛意想,等下他一定要好好批评江楚惟。
门被悄然推开,江楚惟抱住盛意,盛意下意识回抱他,各种各样的想法又转瞬消失了。
“宝宝,睡得好吗?醒了怎么不叫我?”江楚惟亲了下他的侧脸,半蒙住他的眼睛打开主灯,随即慢慢放下。
“不好。”盛意说,“你太凶了,我不想叫你。”
“是吗?”
“是的。”
“我还以为一一喜欢,明明昨天很舒服不是吗?”
“可是你咬这里了。”盛意指指耳垂,生硬地转换话题方向,“你没有照顾好它,它这次一定又长不好了。”
“没有的,宝贝。”江楚惟轻笑,“它很好,不信我带你去看看。”
盛意并不相信。
然而当他被抱到浴室照镜子的时候,他震惊地看到,自己的耳垂除了有点红,还真的没有任何其他伤害。以前他睡觉压着都得红好几天。
“为什么?”他问。
“我不会让一一受伤的。”江楚惟说。
“好吧。”盛意咬了下他的耳垂作为惩罚,“以后不能这么过分了。”
江楚惟亲亲他的发顶说好。
他的一一太纵容他了。
怎么办,更多更过分的想法已经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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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意预想中的“指责”和现实大相径庭,他索性自然地略过了这件尴尬的事情。
肚子在这时几不可闻地咕噜了声。
“江楚惟,我饿了。”盛意说。
“嗯,给你炖了汤,我们穿好衣服出去喝。”江楚惟说。
好诶!盛意开心。
没有什么比这更幸福了。
他马上就准备跳下江楚惟的怀抱,去穿衣服吃饭,但江楚惟的力气太大,箍着他不松手,导致盛意没能实现自己的想法。
江楚惟把盛意抱坐回床边,很自然地从小衣柜中拿出内裤,看样子是要亲自给盛意穿。
盛意睁大眼睛,下意识就想躲避江楚惟的动作。
躲避失败。
江楚惟握住了他的脚踝。
说实话,江楚惟不是没给他穿过,但往往都在他意识不清或者已经睡着之时,思维困倦得几乎没感觉。
这会灯泡亮得每一处都能看清,他又刚睡饱,清醒得不得了,直面这种场景难免会感觉羞耻。
“江……江楚惟……”盛意慌得结巴,“我自己来!”
江楚惟顺势亲了亲beta的脚踝和小腿,根本没理会他的请求,动作柔和而不容抗拒。
在小布料到它应去的位置之前,alpha还认真抚了下盛意大腿内侧的软肉。
泛着不轻不重的桃色。
“还没有好啊。”他似是自责,“一一太娇了。”
“对啊,都怪你。”盛意说着,努力拽了下布料边边,终于把它穿好。
“我的错。”江楚惟很诚恳,“下次我会注意的。”
盛意才不听他的鬼话,这个alpha食髓知味得很,下次只会更重。
他站起身,黑色的丝质睡衣自然垂落,盖住他的臀。不是他的睡衣,但是醒来就穿着,且仅仅穿此一件。
他从衣柜里拽出一件棉质格子睡裤,胡乱穿上,并不管这身搭配是多么不伦不类。
反正这是他家,他爱怎么穿怎么穿。
穿好后,盛意走出卧室,看见猪猪正蹲在主卧门口不远处。
它的眼神紧盯着主卧,神情万分严肃。
“猪猪,居然没进房间找爸爸,爸爸好伤心。”盛意随口感慨。
“€€€€喵!”
€€€€你房间里的气味太浓了,让喵受不了!
“喵。”盛意也喵了一声作为回答,随即坐到餐桌旁。
猪猪跟着他来到餐厅,坐在他脚边眼巴巴地看。盛意打开盖子,鱼汤的香味便再也掩盖不住,一层一层往外溢。
江楚惟给他做了鲟鱼汤,海鲜意面。他揭开另一个盖子,甚至还看见了几只白嫩嫩的极品生蚝。
嗯,他直接略过那些生蚝,自然喝掉江楚惟喂到嘴边的汤。
十分鲜香,一点腥味都没有。
江楚惟的厨艺好得不像话,盛意无论吃多少次都是这么想的。每顿饭都是他最喜欢的,怎么吃都吃不腻。
“如果你以后失业了,就来给我当私人厨师。”盛意放下豪言。
“好啊。”江楚惟笑着说,“那一一可要好好养我,不能嫌弃我。”
“没问题。”
这顿饭盛意吃得很满足,即便实际与想法有些背道而驰。
€€€€江楚惟给他喂生蚝,沾好蘸料喂到嘴边那种,他没忍住,还是吃了两个。
结果半夜里就迎来了又一次的假性发热。
虽然这两者间似乎没有什么必然的的联系。
盛意很淡然地接受了它。
最近不用工作,在自己家里,还有江楚惟和猪猪陪着,假性发热一点也不令人畏惧。
唯一一点他没有考虑到的,就是这次假性发热的时候超出预料地长,而且十分断断续续。
第三天的时候他以为结束了,结果第四天半夜又猛烈地发起热来。
发热期真正结束是在第七天的傍晚,他抱着江楚惟的衣服度过余韵悠长的下午,放空般看着天花板。
潜意识无比清晰地告诉他:你的发热结束啦!
江楚惟端着水走进房间,把他弄脏的衣服扔到一边。盛意则靠在他的肩膀上慢悠悠地咬着吸管喝水。
“好些了吗宝宝?”
“我好啦!”盛意精神满满。
江楚惟摸了摸他汗湿的卷发,说:“今天还给你洗澡好不好?”
“嗯。”盛意回应。
染了头发好看是好看,但太脆弱了,还很容易糙和打结。
发热期最猛那天,盛意正在洗澡,头发被水打湿,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那种感觉来得很突然,盛意受不住,一下把头发抓断了好多根。
江楚惟心疼得不得了,把他抱在怀里安抚,一点点给他把头发理顺。
淋浴的水流一直没被按停,打湿了江楚惟没来得及脱下的衬衫。
那天之后,就一直是江楚惟给盛意洗澡。
“宝宝,你的头发好多。”江楚惟摸着说。
盛意这几年,勾脏辫染头发的次数都不少,可头发的数量依旧□□。发际线还长得很好,是天生的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