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陈逸回了个电话,陈逸接到他的回电,明显松了口气。
今天的行程安排得不密,只有晚上有个访谈。
正打着电话,江楚惟就推开门进来了。
盛意的耳垂被咬住,小腹上也多了一只乱动的手,逐渐向下。他呼吸一滞,几秒钟都没有说话。
“小意?”陈逸疑惑的声音传来。
“……嗯。”他咬了咬牙,“你继续说。”
“嗯,今天的任务就这些,一会儿三点钟我派人去接你做妆发,现在在家吗?”
“……直接过来就可以。”
“好的。”
电话即刻挂断。
强忍的喘声终于得见天日。
他抓着江楚惟的头发,心想alpha的精力果然是过于旺盛了些,尤其是在早晨和晚上。
不,可能是一天中的每一刻。
盛意握着枕头的那只手被强行打开,与alpha十指相扣。
江楚惟给盛意肩头咬下一个湿漉漉的齿痕,抱怨一般说:“一一可太忙了,我们才见面不到半天,一一又要离开我了。”
盛意似是思考,两秒钟后说:“陈逸确实给我安排了很多工作。”
在曲听寒手下,他能最大限度地保持自由。在陈逸手下,这为数不多的自由也消失了,还得兼受着黎洛舟偶尔会到来的视察。
盛意眉梢透出一点可爱的苦恼。
江楚惟捏了捏皱成包子脸的小可怜,诱哄般说:“我给一一开个公司怎么样,一一当老板,想什么时候工作就什么时候工作。”
盛意一下笑了:“那不行,我签了合同的,要付违约金,很贵的。”
“我帮一一付啊。”
“有什么条件吗?”
“一一和我公开。”
盛意贴了贴江楚惟的脸,“听起来很划算呢。”江楚惟那么红,公开之后的受益方肯定是他。
江楚惟支撑一般抱着他。
“我去和我哥谈一谈。”盛意说,“让他不要给我安排那么多没用的工作。”
很多娱乐性的综艺,除了刷脸和提升些虚无缥缈的人气之外没有任何作用,有时候还得照顾着每个嘉宾的脸色,哗众取宠当小丑。
总会有点心累。
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写写歌。
他知道他哥的意图,用工作来压榨他和江楚惟在一起的时间。
他不想这样。
“好。”江楚惟拂开他的碎发,“一一不用怕,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还有我在呢,我会养一一一辈子。”
盛意注视着江楚惟,半晌后感叹般说:“你要是我爸就好了。”
“一一要是想,也可以。”
盛意装模作样唉声叹气地推开江楚惟,去浴室里洗漱。洗漱的用品是成双成对的双人份,盛意拿过没有使用痕迹的那份,扭开淋浴。
江楚惟的房子很大,浴室很大,浴缸同样很大。
盛意估摸一下,十个人同时泡进去都不成问题。
他不知道怎么又叹了一口气。
江楚惟无声无息地进来,看他这样子十分好笑,把他揽过来黏黏糊糊地和他接吻。
他摸了摸盛意的头发,这几天盛意洗得很粗糙,并不护理,干净就行,导致头发变得有点干。
“是不是进来给我洗头发?”接过吻,盛意的声音都带点黏人的甜。
“要收费的。”江楚惟回答。
“收过了。”盛意说。
他的嘴巴都被亲的微肿,江楚惟还想怎么收费。
“给男朋友洗澡是不是天经地义。”他又说。
“当然。”江楚惟轻笑,“要去泡澡吗?”
盛意看了眼过大的浴缸,说:“不了。”有点怕怕的。
“好。”
-
盛意和陈逸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三点。
在回到自己家之前,盛意还有空看一看江楚惟的房子。
他的房子太大了,盛意转着转着居然有迷路的错觉,还好有江楚惟陪着他。
盛意并没有推开房门去参观这些卧室。
他想里面大概大同小异,无非都是床,衣柜或者书桌。
只有其中一间房,房门上竟然很童趣地用油彩画了棵小树。
“我能进去看看吗?”他问江楚惟。
江楚惟点头:“当然,这里都属于一一。”
于是盛意推开门,看到了满屋子的油彩画。
画的全部都是他,右下角落款的日期跨度很大,并不止这一年。
骤然看见无数个自己,盛意忽然颤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平静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这些图都是临摹,原型就是他以往舞台上的官方或饭拍图。
江楚惟好像一个多才多艺的真爱粉哦,他想。
他的很多粉丝也会给他画图,不过大部分没有江楚惟的水平高,也没有江楚惟这么长情。
“你画的好好。”盛意拿起其中一张。
是他刚刚演出那会,没什么名气,门票加起来都没卖到十张。其中一个粉丝拍下了他在舞台上唱歌的样子,放上了微博。
他勾的脏辫,神情却是刚出社会的懵懂。
太青涩了。
都没几个人知道。
“你真的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关注我了啊。”盛意说着,给这张画拍了张图片。
那舞台好听点叫舞台,实际上就是酒吧上的台子。照片里的灯光杂乱随意,他的半张脸都隐没在黑暗中,确实就是随手一拍。
可江楚惟的画里,所以的光都聚在了他身上,好像是专门为他而开。
可见作画人的用心。
此时此刻,他才对江楚惟说暗恋他很久的这句话有了实感。
“是啊,一一总是不信。”
江楚惟倚在门边,声音有些飘渺。盛意看了他一眼,心想大概是两人距离太远,他听到的声音失真了。
他没在意,继续看着那些画。
直到最中央蒙着白布的一幅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掀开白布,上面意外的不是人像,而是一个图案。
藤蔓和树叶连接成心状,心的里面似乎生长着一株植物,隐约开着白色的小花。
那植物只有一个朦胧的虚影,并不像包围着它的心一样是完成态。
这幅画还没有画完。
“这里面是什么花?”盛意问。
“还没有完全确定。”江楚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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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回家摸着猪猪的脑袋时,盛意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奇怪。
江楚惟都画出白色的小花了,为什么会还没有确定呢?
或许是同样大小和颜色的花还有很多品种吧。
那幅画再度浮现,盛意忽然觉得那颗心像一把锁,完美无瑕地把小花锁困其中。
嗯,很艺术……他想。
他低下头,瞅了瞅自己光滑白净的胳膊和小腿,按捺住了某个突然蹦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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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部就班工作了几天,盛意总算找到一个和黎洛舟交谈的时间。
可以和他说说自由支配工作这事。
他在黎洛舟的身上闻到了一点很清淡的桃子香。
或许是很多点。
哎,他又想曲听寒了。
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曲听寒。
黎洛舟没有说不好也没有说好,只说考虑考虑。
盛意有点感动,他的哥哥竟然真有这么一天会站在别人的角度上思考问题。
虽然黎洛舟没有明说,但之后的日子里,盛意能明显感觉到,陈逸对他老妈子一样的看管放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