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凡初喊得声音沙哑,眼泪水都飙出来了,实在是太难受,太痛了,他那辈子加上这辈子都没试过这么痛,估计他老母亲十月怀胎生他的时候都没这么痛。
忽然一股血腥味钻进鼻尖。
陶凡初从没试过这般难受,晕了过去。
不知道多久后又痛醒过来,发现自己在那个恐怖至极的隔间,人躺在床上。
而那疯子仍在自己身上,像不知疲倦的兽。
这冯疯子,名字真没有改错,就是个疯子。
根本不把他当人看......
彻底晕过去,失去意识前,陶凡初在心里咒骂道。
不知多了多久后冯晟天浑身被汗打湿,他终于冷静下来,半梦半醒睡了一会,醒过来时,天快要亮了,隔间的小窗户有阳光洒进来,他难受地眯了眯眼睛,慢慢坐起身来。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才看到身边躺着的姜沐。
一夜的不知餍足,姜沐早已经晕死过去。
头发凌乱,浑身是汗,吻痕咬印,遍布全身,没有一处是好的,整个人狼狈不堪,要不是那轻微起伏的呼吸,外表看来与死去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尤其是。
冯晟天看得眼睛发直,但理智让他刹住了车,连忙把人抱进浴室。
办公室隔间里的浴室不算大,只有临时的冲浴条件,没有装浴缸,冯晟天只好像抱着小孩一样,抱着没有意识的姜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仔细清洗。
忽然发现姜沐的身上有一团晕开的血、迹,怎么回事,流血了?
自己昨晚晕了头,肯定是疯魔了,昨晚隐隐约约的回忆在脑海回放,冯晟天心下顿沉,急忙把姜沐抱起,拿浴巾帮他擦好头发擦好身后,往他身上套了干净衣服,拿起钥匙,把人送到医院去。
陶凡初在梦中浮浮沉沉,看见自己跟前站着一个人,很熟悉,又很陌生。
那是姜沐的脸。
虽然模糊不清,但他的潜意识告诉他,那个人肯定就是是姜沐。
他想开口说话,想问真正的姜沐去了哪儿,想问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但是姜沐好像看不见他,反而一步一步离他越来越远,他想追上去,脚步却被什么东西钉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沐那道瘦削的身影越走越远。
他惊得满头大汗,忽然场景急剧转换,眼前是数张阴险的脸,像走马观花那般变还不停,仿佛看到姜沐那小小的身影在奔跑,不,是在逃跑,他跑得急促,像被什么追赶,没命地奔跑着,陶凡初甚至隐约听到他喊救命的声音。
很微弱,没有人听见,渐渐地,喊救命的声音减弱了,只剩下一串串低低的哭泣声,很细,但每一声都刺在陶凡初的心脏里。
最后,眼前一片空白。
陶凡初醒过来了。
入目是挂得高高的吊瓶,耳边安静,他大脑晕沉,浑身酸痛无力,一动不动地看着雪白的天花,眼珠转了转。
他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吗?
没有。
因为这时小何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他奢望。
“沐哥。”小何在他耳边哭唧唧,“沐哥你终于醒了。”
第12章
“沐哥。”小何在他耳边哭唧唧,“沐哥你终于醒了。”
这种感觉就是陶凡初死里逃生终于活下来。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差点被一个疯子干死,死里逃生这四个字准确且合适。
他脑子糊成一团,脖子以下除了酸痛和无力没有第三种感受,实在是口渴得紧,他发出沙哑的声音。
“沐哥,你是觉得哪里难受吗?”小何在他耳边啪嗒啪嗒掉眼泪。
你沐哥难受死了,给口水喝一喝行不。
陶凡初眼珠子转了转,表示他此刻的烦躁,而小何终于意识到他的意图,“沐哥,是不是想喝水?”
陶凡初合了合眼,要命,他如今为了一口水落魄成这个鬼样子。
小何赶紧帮他倒温水,又把他扶起来后,再慢慢喂下。
干涩的喉咙得到舒缓,陶凡初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又在小何的搀扶下躺了下来。
再次沾到枕头,陶凡初只想再做一次那个梦,说不定还能遇到不知所踪的姜沐。
可是他刚闭上眼睛,身边的小何呜呜呜的作势又要哭了。
“沐哥。”
那声音可怜凄凉得像陶凡初活不过明天。
陶凡初郁闷得翻了个白眼。
哭声缠绕,他已经没了继续睡的心思,但实在是疲累,只好睁着眼发呆。
刚才那个梦代表了什么,是姜沐被人欺负了吗?不然姜沐为什么会哭?为什么喊救命?
陶凡初脑子乱糟糟的,小何见他目光空洞呆滞,哭得更厉害了,还呜呜咽咽地说‘沐哥你受苦了。’
受苦的沐哥听着他自言自语,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被冯晟天这个疯子送来医院的,来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晕了两天。
被人干到上医院这种事,陶凡初觉得简直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
那个变、态疯子,真他妈禽、兽!畜、牲!要是见着他,看老子不踹死那龟孙子。
狗屁男人的话真不能相信,还说什么让你爽,让舒服,这他妈叫、爽、叫、舒服,他在地府走了一圈差点回不来,这叫爽和舒服?那必须要让你这个死疯子感受一遍有多、爽多舒服。
陶凡初大病未愈,中途吃了粥吃了药又睡过去了,醒来时人迷迷糊糊的,口干舌燥,眼珠子转了一圈看不见小何,轻唤了一声,“小何。”
谁知道该在的人不在,不该在的人出现了。
冯晟天听见声音,从房间的沙发站起,走了过来。
“醒了?”
陶凡初看见他就忍不住打怯,连手脚都是发软的。
那天晚上的恐惧几乎刻进骨子里,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进那作孽的办公室隔间。
冯晟天见他脸色铁青,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了,要帮你叫医生吗?”
叫你丫的头,陶凡初瞪他,实在不想看到这疯子的脸,又哑着声问道,“小何呢。”
冯晟天眉头蹙了一下,可没多说其它,只是转身走出去喊小何进来。
小何飞快扑到床边,依旧眼含热泪,“沐哥,你怎么了,是渴了还是饿了。”
陶凡初眨巴了两下眼睛。
他们中午说好,眨巴两下眼睛就是渴了,眨巴三下眼睛就是饿了,眨巴四下,就是老子要方便。
虽然四下这个功能陶凡初压根用不上,他只是发烧,又不是残了废了。
本来休息了这么久,眨巴两下和眨巴三下也用不上的,但冯晟天在,陶凡初看见他的样子就来气,也烦躁,想着小何在,多少能让自己冷静些。
可水喝完后,小何又识相地要离开病房,非常有眼力见。
“哎,小何,你别走。”陶凡初下意识叫住他。
小何愣了一下,就连一旁安静站着的冯晟天也沉了目光。
“沐哥,还有事吗?”
沐哥没事,但是你走了沐哥就有事了。陶凡初给他打眼色,示意他留下来。
可惜二人相识相处不过一个多月,还不足以培养出深厚的感情,于是小何完美地误解了他沐哥心里的小九九,“沐哥,是饿了吗?”
沐哥翻了个白眼。
小何知道自己理解错了,急忙补救,“那,要不就是想去洗手间?”
沐哥继续翻白眼,差点把自己翻死过去。
小何正犯愁,冯晟天开口说话了,“小何,你先出去。”
小何马上抛弃他沐哥,溜了。
陶凡初呜呼,看着冯晟天坐在自己床边的椅子上。
见了就晦气。
陶凡初连瞪他都不愿意了,被子一盖,又躺了下去,背对着他。
“那天晚上......”冯晟天靠在椅子上盯着那瘦削单薄的背,斟酌着话开口,“是药,我也控制不住。”
卧槽,好一招推卸责任,那以后那些杀人放火,刨人祖坟的,是不是也可以来一句,‘是药,老子是无辜’的说辞?
陶凡初气得打不过一处来,转过身去,咬着牙坐起来,“要不我现在捅你一刀,然后来一句,是药,我也控制不住?”
冯晟天看着他气凶凶的模样,没说话。
“我他妈就是脑子有屎才答应跟你这个疯子一次八万,你丫的每回做每回痛,你技术差,老子看在钱的份上忍了,结果你这回更牛逼,我看你就是想赚够这八万把我干死,然后把八万块烧到地下给我用。”
陶凡初骂他骂得大声,脸也涨红了,手上挂着的吊瓶因为他激烈的动作晃动了几下。
冯晟天任由他骂,看他手背没渗血,又继续听着。
“我就奇怪你那白月光干嘛跑了,你舍不得操他,就找老子垫尸,你个死变、态你笋到家了。”
冯晟天挑了挑眉,知道他误会了,想解释,却完全没有插话的空隙,只好继续坐着。
“我真、他、吗想让你尝尝被人操晕进医院是什么滋味!”
最后陶凡初大声嚷嚷道。
但冯晟天只是眼睛瞄向了他身体的某一处,那眼神似乎带着探究与打量的意味,似乎真的在判断陶凡初话里的操晕进医院是否有这个可能性,最后轻蔑地收回目光,那神态十足一个变、态,明晃晃就是在说,你不行。
陶凡初心里一句卧槽,同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忽然觉得这个冯疯子其实跟那个猥琐王制片没什么区别,除了脸好看点,其实本质都是辣手摧花的人渣。
陶凡初不想和人渣说话,让他赶紧滚蛋。
一个小情儿敢对金主爸爸嚣张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weibo wanxiazengyueliang 郑丽 冯晟天看他发泄完了,才说道,“事情真的并非我意愿,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既然事已经发生了,你提个要求吧,当补偿你的,能办到的,我尽量帮你办。”
陶凡初眼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