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扮成这样,是要去哪儿?”冯晟天搂紧了他的腰,声音沙哑低沉。
陶凡初一见他这个模样就郁闷,知道狗男人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啥不能过审的东西,无奈应,“晚上有个招待会,之前我不是接了个路人角嘛,他们给我发了邀请函。”
冯晟天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话听进去。
“你真的是。”
陶凡初没好气,微扬起脑袋,那修长的下颚线条从下巴延开一路而伸,扯出极魅的弧度,“如果有镜子,你肯定看到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能不能别总像个老色鬼一样,泰迪都没你这么能发情的。”
冯晟天笑了一下,眼神像藏了火,低头亲了亲那好看的唇,低言,“不能。”
然后就吻上来了。
意乱情迷时,陶凡初心里歪了,忽然想,金主大人要准备开发新场所了,看来饭堂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陶凡初也不推他,任由他抱任由他亲任由他动手动脚,反正冯疯子的吻技确实是好,而且这人又不可能在这里把自己办了。
“今天这么乖?”冯晟天终于亲够了,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在公司不得维护你大总裁的面子?而且说不定你的秘书在偷看呢,要是我把你推开,别人以为你连一个小情儿都搞不定,这多逊啊。”
陶凡初说着说着,也被他摸得微微起了火,忙与他分开了点距离,“反正你又不能在这儿把我怎么样。”
冯晟天用指腹抚着那微微湿润的唇,这张小嘴说出来的话总是气人得很,但味道却格外销魂,眼神一沉,眸子黯得厉害,精光闪着,宛如盯着猎物那般盯着他的脸,“真的搞不定,让他晾了自己十天,要是这位小情儿再这么撩我,我不保证自己能不能忍得住。”
“我晕,你真够神经病,我哪撩你了?”陶凡初吓得缩了缩脖子,想躲却挣不脱冯晟天的怀抱,紧张地看着他,“你可别乱来啊,我不想明天上热搜。”
冯晟天笑了笑,又轻叹一下气,“那小情儿,你还想憋我多久?嗯?”
“我没憋你。”陶凡初小小声抗议,“是你自己憋自己,主动爬你床的那么多,有的还半送半贴,是你自己不要。”
小屁孩打听得很清楚嘛。冯晟天笑,“吃厌一样东西前,我一般不会换。”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小情儿使用守则,可也没办法,依照金主大人这个脾性,看来不让他吃顿饱的,越积越久,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正想着,冯晟天捏了捏他的耳垂,“今晚来我家?”
陶凡初看着他,半响后才‘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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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分开上车,小何那张脸欲言又止。
“小何,我可以肯定你满脑子都是黄色。”陶凡初从游戏中抬起眼帘,只瞥了一眼便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
“没、没啊,我没有!”小何拍自己大腿,“我认真开车呢,沐哥你别打扰我,免得我分神。”
呵,就这道行。
陶凡初懒得拆穿他,继续玩游戏。
这时小何又说话,“不过沐哥,咱们总裁对你真不错。”
陶凡初挑了一下眉,头也没抬,“从哪里看出来?”
“就是感觉,感觉他对你很特别。”小何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裁好像挺黏你的。”
陶凡初勾了一下唇,为小何的天真无知感到紧张,这小孩要是被人骗,活准就是还帮人数钱的那种。
“这是你的错觉。”
陶凡初换了个姿势,懒洋洋地说道,“你刚来公司不久,所以没人跟你说,在你的好总裁与岑沅正经谈过两年以前,他一共收过三任小情儿,每个都不超过一年,最短的那个三个月不到便结束了,最长的那个也就九个多月,期限短得可怜。而我,只是他的平平无奇的第四任。”
“你要说他对我特别,的确是特别的,因为我是在他与岑沅分手后跟了他,你们总裁估计是受了情伤,想找个人弥补一下空虚,这也是我与前面三任的唯一区别了。”
“沐哥......”小何听着听着,哀伤地看着他沐哥,仿佛他沐哥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等到两个月后的招新,公司进了新一批练习生,他就会黏别人去了,没什么不同。”陶凡初无所谓地耸了一下肩,“所以凡事不要只看表面,有些时候表面浮着的都是假的,其实是为了遮住真正的内里。”
小何连连叹气,忽然一个劲地表忠心,说就算老板不要他沐哥,自己也不会抛弃沐哥的。
陶凡初却没应话,等到冯晟天不要他的那天,公司又怎么可能再让小何跟着自己。
招待会的会场到了,因为投资方安排了水军和群演,除了记者,几乎人人都在拍手欢呼,不管大小明星总之只要你经过,你就是今晚最亮的星,最帅的崽,最耀眼的灯牌。
陶凡初被这种架势雷到了。
因为和冯晟天在车库耽误了不少时间,他来得比较晚,主角都到了他才姗姗来迟,虽然认识他的人不多,但是架不住人们喜欢帅哥小可爱,于是闪光灯拼命地在他眼前闪,不知道的还以为来了个超一线大牌。
陶凡初确实不喜欢这种排场,只觉得闪光灯刺眼得他浑身不爽,板着脸直接走,也没理那些呼呼嚷嚷,装作要签名的人。
开玩笑,这些人估计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签个屁名。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走进会场,放眼望去几乎已经坐满人,签到后,陶凡初找了个靠门的角落位置坐下。
活动还没开始,男女主角也还没到,陶凡初拿出手机玩游戏。
玩得正上头时,旁边的大门忽然开了。
是男女主角来了,记者工作人员随即涌上前,一大群人像苍蝇一样呜呜泱泱地追了过来,嘈杂声与闪光灯交错杂叠,吵得陶凡初耳朵生痛。
陶凡初打得正激动,头也没抬,直接往旁边两个位置挪去,远离战场免得被殃及无辜。
贺知洲在工作人员打开门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极其夺目的侧脸,柔和的线条却着一丝丝冷艳的媚态,惊艳得让他一霎愕然。
但很快,不少人涌了上来,遮住了他想要看得更清楚些的视线。
往台上去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才看清那人是姜沐,自己的弟弟。
影帝笑了笑,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上舞台。
招待会无非就是投资方、电影导演、主角演员们的各种说说说,在场记者朋友与现场观众的问问问,活动流程基本固定不变,各个部门亦按部就班。提问开始后,陶凡初很给面子地退出游戏,改刷短视频,缩在角落里刷手机刷得一个醉生梦死。
而台上,记者正在问贺知洲在拍摄电影的过程中,哪一场戏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
贺知洲拿着话筒,眼睛瞟向了昏暗角落里,那一抹孤单落寂的身影,思索两秒后,冲记者们笑了笑,“很多,这部电影给我的震撼数也数不清,每一幕都在我心里留下烙印,有的让我悲伤,有的让我感概。但要问是哪一幕最深刻,我觉得是终于寻到了男主弟弟,并与他相认的那一幕。”
“经历了一切的苦难,终于找到心底最深处被掩埋的希望。如果说戏中的女主角让男主角有了坚持的动力与支撑,让男主角有了面对以后生活的勇气,那男主弟弟这个无形的存在,就是一束明亮的光,彻彻底底地照亮了男主角的心,让他得到真正的救赎。”
“今天,饰演我弟弟的那位演员也在现场,我想把这束光邀请上来。”
贺知洲话音一落,在场无数人涌起骚动,不少工作人员马上找姜沐在哪儿,找到人后急忙领着他就往台上走。
陶凡初一脸茫然,咋回事,自己刷个视频开个小差也被发现了吗?
刚被人推上台,记者们的闪光灯又咔擦咔擦地来了,闪得陶凡初怀疑人生,不由抬手去遮。
这时贺知洲走了过来,领着他走到台中央。
陶凡初懵成大笨鹅。
一脸傻乎乎的笨蛋美人儿,可以说十分符合男主弟弟的人设了。
“自我介绍一下吧。”工作人员递上麦克风,贺知洲让他自我介绍。
要命,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来坐坐而已吗,三千块钱包售后还要包讲解与说明?
陶凡初差点没忍住条件反射地翻了个大白眼。
“大家好,我叫陶,姜沐。”
说完后就把麦克风还给不远处的主持,结果那陪衬般的女人视而不见,没有接。
这代表还要继续是吗?
陶摆烂郁闷。
“姜先生,虽然你只有一场戏,但你的宣传片在网上很火,观众朋友都很喜欢你,请问你对此有什么想法,对这部电影又有什么期待呢?”
陶凡初说:“谢谢喜欢。”
然后,垂下手,放低了麦克风,表示说完了,没了。
真的没了。
就四个字,问题比回答还长,全场安静,空气尴尬得哽死一大片狗仔朋友。
不然还想陶摆烂怎么样,难不成让他当场跳个脱衣舞来表示有多喜欢吗?
贺知洲在旁边笑了一下。8?yi>922⒁61
记者们不愿意放过这个镜头。虽然没有公开,但贺知洲喜欢男的,几乎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现在贺知洲自降影帝的排场与身份,突然亲自下场提拔一个无名路人,这里头肯定藏着精彩绝伦、艳丽缤纷的内情与猫腻!说不定挖深点,还能爆出个大猛料炸一波,于是闪光灯更猛了。
记者们继续追问,“那姜先生对饰演贺先生的弟弟一角有什么感想呢?这么多人想和贺先生合作,你又是怎么拿到这个角色的?”
说出十万字彩虹屁这种事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陶凡初被闪光灯闪到人直接半傻状态了,问题只听进一半,想也不想就说道:“试角通过了。”
接着又放低了麦克风,肢体动作再次表示说完了。
比刚才矜持地多了一个字。
气氛再次冷成灰,哽死的记者又活过来了。这回哽死的是投资方与台上数位演员。
全场只有贺知洲依旧笑得开心。
记者们被哽得死去活来,索性豁出去大胆提问,“那除了在戏中,两人在戏外有没有联系?贺先生对新人向来友好,会不会私下与姜先生交流分享一下经验之类的?”
贺知洲眼神示意陶凡初回答。
陶凡初不耐烦地拧了一下眉头,非常诚实地说道,“不会,也不熟,没联系过。”
如此实诚的孩子,真是。
气煞人了。
堂而皇之的嫌弃语气,大影帝的脸面终于有些挂不住了,自己回答补救,“大家忘了吗,戏里的弟弟,是个可爱的小哑巴,怎么能交流呢?”
众人被逗笑,气氛总算有所缓和,贺知洲又说道,“而且我也是一个新人,只是拍了十多年戏的新人,不敢说自己多有经验。在场的每一位演员都是我的前辈,是我学习的榜样,我都会主动和他们交流经验,不停止学习。”
瞧瞧瞧,多会说话,八面玲珑大方有礼,虽圆滑但得体,虽装逼但帅气。
现场气氛又活跃起来了,活动负责人终于松了一口气,顺道瞪了台上的姜沐一眼,这人傻了是不是,话不会说嘴巴可以捐给别人,留着干啥,呼出的都是废气!
陶凡初小可爱表示很嘤嘤嘤。
还想怎么样嘛,人家已经很努力的啦。
活动结束时,陶凡初后知后觉知道自己搞砸,明天回公司宋群又不知道怎么炮轰他了,正想着,身后有人唤他的名字。
“姜沐。”
是贺知洲。
第19章
尽管刚才搞砸了,但是让陶凡初自责内疚是不可能的,谁比谁气人的比赛上他就从来没输过,见贺知洲叫住他,如常停下脚步,“贺老师,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