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凡初脸容呆滞,啥玩意?他不明白!
他啥时候和冯晟天变成公开的关系了?
但面对长辈提不出质问的话,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更不可能随意大小声,于是陶凡初改瞪始作俑者,压低声问,“怎么回事?”
那语气表情明摆着就是兴师问罪。
“演戏嘛。”冯晟天在他耳边笑,“别当真。”
陶凡初郁闷,他是不当真,但大庭广众的,你亲爹当众说出这些话来,其他人会当真啊。
看来这也是冯晟天故意的,于是陶凡初轻咳了一声,对冯父说道,“我现在正备考,关于以后的方向和其它的事,现在还不急着做决定。”
勇敢小初初,管你什么大佬,直接上手打脸。
冯父一听,眉头皱了皱,似乎有些不满,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甚至疑惑地看向自家儿子。他家大儿崽,是被嫌弃了吗?
明显是的。
冯晟天也是无奈,这招先斩后奏居然失败了,小屁孩精明得很,这个程度依旧不落坑,低哼,“你把我吃干抹净了,现在想赖账不认?”
第71章
啥玩意!?这人居然敢耍赖?陶凡初龇牙咧嘴,小声表达自己的不爽,“你说话摸过良心吗,我什么时候把你吃干抹净了,我良家妇男洁身自好,你可别冤枉我!反倒是你,居然连自家亲爹妈也用上了,真是什么招数都敢使出来。”
“我使了,你就不能顺着梯子下来,乖乖落招就范吗?”冯晟天瞪他。
陶凡初也回瞪他,“不能,有你这么奸诈的?你这属于蒙骗!”
一桌子的人看他们窃窃私语打‘情骂俏’,纷纷望向舞台的表演节目了,索性当眼不见为净,只有林星儿脸容发沉。
他刚才用新电影的投资计划作借口,好不容易挤上了主桌,结果被冯父一句,‘工作的事,明天再谈’,完全没有了与冯晟天开口搭话的机会。现在冯晟天亲自领陶凡初上到主桌来,明摆着就是表态度,当众打他的脸。
林星儿气恨地握紧拳,自己厚着脸皮私自上主桌,已经惹得其他人侧目怨念了,如果被劝退离开,更不知会有多少张嘴在明里暗里嘲讽议论。
但这会儿,他已经清楚了冯晟天的态度,加上冯父的帮袒,他要是再留,就显得极度不识相与不招好了。
什么为重,什么为轻,他心里清清楚楚,一番权衡后,决定先为自己争半分颜脸,便站起来笑言,“既然今天不谈工作,那晚辈就不扰大家了,先走了。”
又对冯晟天说道,“晟天哥,电影投资的事,后续我们再联系吧。”
冯晟天点了点头。
最后,林星儿举起酒杯,落落大方地与同桌的人敬了一杯,就离开了。
陶凡初看着林星儿走都走得满脸春光,仿佛胜利了的模样,心想这人真是不容小觑,啥境况都不落下风。
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活该他有自己的工作室,能当上老板。
“还看。”冯晟天见陶凡初一直盯着林星儿的背影不放,捏着他的下巴,掰过他的脸,“别的男人这么好看?”
“何止,别的女人也好看。”陶凡初一本正经,结果被大总裁掐大腿。
陶凡初何时吃过亏,也掐回去。
看谁把先谁掐死。
冯晟天已经习惯了小屁孩的锱铢必较,一把握缠住他的手。
陶凡初挣不开,板起脸,拿起他的手,低下头张口就要咬。
冯晟天任他胡闹,笑得宠溺。
陶凡初明明在不爽,然而在外人的眼中,这些举动又变成小情侣在打情骂俏了。
简直是大写的糟心。
最糟心的是冯父突然咳了一声,瞪着他们两人,“现在什么场合,收敛点。”
这下好了,一把年纪被家长误会警告了。
陶凡初窘得厉害,郁闷地瞪着罪魁祸首。
但罪魁祸首依旧满脸得意,甚至笑成一副欠揍模样。
陶凡初懒得理他,起身去了洗手间。
活动主会场租借的是酒店三楼最大的会客厅,陶凡初上洗手间时,男卫生间门前摆了一个‘清洁中,暂停使用’的牌子,只好听工作人员的安排,去了四楼的卫生间。
上完后,正洗手,林星儿进卫生间来了。
陶凡初透过镜子看过去,见着是他,没作声,关了水龙头。
用林妹妹的话说就是,哟,是我来得不巧了,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
陶凡初没有正式接触过这个人,自然也不打算接触,准备擦手走,林星儿出声把他拦住了,还主动打听他与冯晟天的事。
“你跟了晟天哥多久了?”
陶凡初看着他,千遍一律的套路,果然是来堵人的。
依据妈妈粉的情报,这个林星儿算是个两面三刀的人,明里一套暗地一套,甚至跟娇生惯养,人蠢脑傻的岑沅不同,这个人似乎很有手段和城府。
岑沅要害自己的时候,明摆着就是‘我要害你,等着受死吧’,啥主意都浮在表面,压根不用猜谁是背后黑手,因为岑沅蠢到就差在脑门儿上刻自己买凶|杀人的事实。
至于林星儿,他是久闻大名不知其实力,无法预知是个怎样的角色,只知道这人能屈能伸,不容小觑。
尤其是林星儿刚才在主桌上隐忍了下来,一举一动丝毫不出错,明显与岑沅不同。要是换作岑沅,大闹天宫也要把冯晟天弄到身边去,所以这个林星儿,是个比岑沅更厉害,更有手段的人。
通常这种看似无害的人,最阴险狡猾了。
“没多久,还没有你跟他的时间长。”
但无论这人啥特质,陶怼怼从来都是一如既往!一视同仁!不忘初心的毒舌。
认怂是不可能认怂的,他恶棍得很。
敌人阴险,他就要阴险千倍,敌人狡猾,他就要狡猾万倍!
务必把人阴死!狡死!
阴不死狡不死也要怼到把人气死为止!
林星儿听到这调侃般的回答,脸无波澜,甚至勾起一丝意义不明的笑,“也是,毕竟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长情的人,你和其他人比,又有什么不同的呢?”
冯晟天不长情?天大的玩笑,这狗男人可长情了,一直喜欢着岑沅,要不是岑沅和岑家自己作死,败坏了冯晟天的好感,打碎了他的恋爱滤镜,估计还会一直喜欢下去。
林星儿这番话,要不就是对冯晟天不了解,要不,就是故意误导自己,引自己下坑的。
“我当然不同,我长得帅。”陶凡初心如明镜不落陷阱,马上给自己一顿嘎嘎夸,“不过你也别灰心,有部很红的电视剧不也演过吗,男主角对真爱至死不渝,一直等待着离开了七年的恋人。这旧爱复燃,破镜重圆的戏码,永远有市场。”
“虽然我很好奇,男主角这七年一直不找女人也不找男人,到底是怎样解决自己某方面的需求的,不过嘛,真爱无敌,你加油,说不定也会得偿所愿。”
“你是什么意思?”林星儿如玉的脸上闪过一抹阴戾,“嘲讽我?”
这个逼问就很灵性了,没想到敌人耐心只有这个程度,陶凡初内心有少许的失望,“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但下一秒,神态倨傲说道,“不过我就是这个意思。”
见着林星儿眼睛眯了眯,如预期般露出精光时,陶凡初不由觉得好笑,下巴挑起,丝毫不畏缩,“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请问你是哪位啊?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掉一样,不要时不时诈尸,你以为你是回魂者,还是拿了复活血包啊?”
“还有,你如果想演破镜重圆的戏码,请直接在冯晟天身上下手,别拿着我来开搞,一个岑沅已经够我烦的了,再来一个你,我可消受不起。”
气氛如冰封般冷酷窒息,陶凡初不怕撕破脸,单刀直入,“不过你应该碰壁了吧,冯晟天从来不吃回头草,你没了办法,所以想劝我主动离开?”
“太过聪明的人,一般没什么好下场。”林星儿语气冷淡,寒冰带刺箭。
“首先,我并不是你口中聪明的人。其次,你错了,不是聪明的人没有好下场,而是聪明的人,总在嫌弃自己的结局不够完美,所以定义为下场不好,而你,就是这种人。”
陶凡初冷眼静观着林星儿微微扭曲的表情,“我不知道你对冯晟天是真爱,还是另有所图。不过我跟在冯晟天身边这么久,你这个时候才出现,还是趁着岑沅不在,岑家出事这段时间才敢冒头,证明是后者。所以你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真爱嘛,装什么正义强制要求我离开?你是有几千万巨款的底气让我走吗?如果有,请马上甩出来,但凡犹豫一秒,都是我对钱的不尊重。”
“就算我不是真爱,但你也是图他的钱和权罢了。”林星儿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冷笑,“我调查过你,你自身条件不好,签约晟达前打过不少零散工,终于能攀上有钱人的大腿,不想放了吧?”
陶凡初失笑,“你都能舔着脸想重新抱回来,我就算真的不放,也不丢脸。”
“再说了,你管我图他什么,起码现在,我这身份正大光明,人人皆知;而你,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不错啊,领地意思挺强的,也晓得审时度势。”林星儿不怒反笑,“可是你能光明正大多久呢,很快你也会成为过街老鼠中的一员,你和我的区别,只不过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区别。你现在仗着自己得势,小心以后被抛弃,什么都得不到。”
“那也是以后的事,我无所谓。”陶凡初依旧€€瑟,“但现在,我高你一头,压得你死死的。”
林星儿看着他的模样,怒气暗生,脸上忽然带了一抹苦笑,“你就只能现在得意了,他从来都不会对谁专一,也不会对谁长久。你觉得他待你温柔,那也只是暂时的错觉,他其实对谁都一样,当初他待我,何尝不是和你现在一样?千般宠爱百般温柔,什么都答应,什么都同意,可是一朝翻脸,比谁都要狠,让我离开公司时,丝毫不手软。”
“你又算得了什么呢?你该不会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能真真正正走进一个冷漠又无情的人的心里?”
第72章
“你又算得了什么呢?你该不会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能真真正正走进一个冷漠又无情的人的心里?”
陶凡初有些傻眼,这人咋忽然打温情可怜牌了?
通常这种对白这种情节,也就只有电视剧和傻逼小说里的缺根筋主角会相信了,按照编剧的套路,主角听了反派的话后,肯定从此在心里埋下一根刺,然后对男主各种质疑各种猜忌,又对自己各种怀疑各种不自信,导致两人最终分开。
套路,满满都是套路。
深知电视剧桥段的陶小可爱,在心里不停地啧啧啧。
可惜他内在已经是个三十二岁,经历过各种狗血沧桑、非常成熟有魅力的帅气小叔叔,早就知道‘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是真’的道理,丝毫不受这种傻逼套路裹挟与道德绑架,反而哀叹道,“唉,你看着才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年纪轻轻的,心眼子怎么这么多。”
林星儿:“......”
“我先不评价冯晟天是不是这样的人,也不评价他对我是什么感情。可你跟过他,和他好过,分开的时候也得了他的钱和好处,照你说的,他应该待你不薄,但你现在居然在我面前说他这不好那不好,说他心狠薄情,你的要求也太高了吧?你这是想人财兼得啊,最好这家晟达娱乐都送给你写你的名字,让你当老板。”
陶凡初毫不留情地拆穿他贪婪的面具,“你自己贪心就算了,还背地里做白眼狼,十足那些吸血的蚤,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林星儿被说得无地自容,双目怒睁,差点没忍住朝陶凡初挥拳头,他紧咬牙关,硬生生忍下这一波嘲讽后,瞪着陶凡初,“疯狗!你懂什么!”
陶凡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甚至补刀,“的确不懂,我不够你贪,等我到了你的境界,说不定就懂了。”
林星儿狠狠地剐了他一眼,忍着怒转身走了,走的时候还用力地撞向了陶凡初的肩膀。
陶凡初吃痛,满脑子都想着绝对不能让自己吃亏,正要还手,林星儿突然又使尽全力地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得脚步踉跄,连连后退,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
陶凡初扶着洗手台大声骂了一句,正要还击,林星儿已经飞快跑出了洗手间。
妈蛋,这是什么弱智小学生欺负人的无良招数!
陶凡初气闷,抹了一把脸,急步跟上前去,正要打开洗手间的门时,忽然三个带着黑色口罩的高大男人冲了进来,用身躯严严实实地堵住了门。
陶凡初警铃大作,一看就知道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人,急忙退后两步,开口大吼威吓,“你们是谁啊,堵住门要干什么......”
结果话未说完,嘴巴就被一个大汉紧紧捂住了,半声儿都发不出来,他拼命反抗,手臂却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血液与神经骤然紧缩,皮肤明显被针之类的东西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