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哭了?”
白应榆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到了祁淮那张痞气的脸。
作者有话说:
我来求一波海星,给了海星的排队摸小应榆屁股~
第11章 哄小结巴啦
“这就哭了?”祁淮半蹲下来,注视着白应榆哭红的眼睛看。
白应榆心里又生气又委屈,因为害怕挨打而不敢发火,他擦去脸上的泪,身体伏在地上继续画草图。
“我在和你说话,不结巴了,装哑巴是不是。”
祁淮暴躁说着,白应榆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草图又被抽走了。
某种酸涩,恼火的情绪全部都一涌而上,他转头狠狠瞪了祁淮一眼。
不等祁淮发火,他却哭得更凶了,眼泪顺着脸庞蜿蜒流下,聚在下巴滴落在地毯上,晕开一大片。
祁淮到了嘴边的狠话咽回了肚子里。
“你是眼泪做的吗?这么能哭?”祁淮的语气已经软了下去,可在白应榆眼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毫无情分。
眼下,祁淮距离白应榆很近,能看清他眼睫上因为泪水打湿后的粘在一起,那双蓄满泪水的眼,像是沾了水的桃花,楚楚动人。
“我知道你很讨、讨厌我,我、我会和叔叔说的,会离、离开,你能不能把草、草图还给我。”白应榆几乎是乞求地看着祁淮。
祁淮喉结滚动,目光落在白应榆水润的唇上又快速移开,想起那张情书,他想自己今天是不是欺负过了头。
其实他大可以直接告诉白应榆自己不喜欢男的,没必要这样做。
稍微晃神这么一会,白应榆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祁淮实在不明白白应榆到底有多喜欢他才会哭成这样,可眼下无论祁淮再怎么决绝,都说不出难听的话了。
“就你会哭,给我憋回去。”
祁淮单膝跪在了地上,搂住白应榆的脖子,另一只手毫无温柔可言地擦拭着白应榆脸上的泪水。
起初白应榆还伸手推拒,后来因为哭得没了力气,只能任由祁淮给他擦眼泪了。
“你还、还给我……”白应榆这个时候也还顾着自己草图。
“行了,我都记住你画的什么样了,一会我给你画,你别哭了。”祁淮干脆把白应榆整个人都搂进怀里,别扭地哄着。
“我自己、自己画。”白应榆被迫靠在祁淮的肩膀上,一边抽噎一边闷声开口道。
“好好好,你画你画。”祁淮嫌弃又不耐烦地说着,手上却拍着白应榆的背。
祁淮身上都是白应榆买的洗衣液的香气,还有淡淡的机车上的燃油味。
白应榆也无处依靠,在这个短暂的瞬间,他的手轻轻抓住了祁淮卫衣的衣摆,头倚在祁淮的肩膀上。
白应榆的发丝很软,划在祁淮的颈间,祁淮皱着眉头,忍着不自在没有推开他。
听着怀里的人哭声渐渐小了一些,祁淮也没有松开抱住他的手。
他单手捡起地上的绘画笔,扯了一张新的纸,按照记忆在上面将白应榆之前的第一份草图复刻出来。
祁淮记忆力超群,能考上黎市最好的城南大学也是全凭着自己的能力。
对于他来说,看过一遍的东西,就刻在脑子里了。
“你要在北方的土地上,设计苏州园林风格的建筑?”祁淮一边画,一边搭话。
白应榆回眸去看祁淮手下的稿纸,上面画出来的设计草图和他上午的越来越接近,就连他不记得建筑材料的选择,祁淮也都一清二楚。
“就、就像香山饭店。‘中国园林就像是一个迷宫,你会直接地、清楚地看到尽头,却永远看不到全貌。’很合适……”
白应榆的视线落在那张草纸上,祁淮的视线则落在白应榆身上。
“看来也有不结巴的时候啊。”祁淮勾起嘴角,在白应榆后脑勺上轻轻给了一巴掌。
白应榆挠了挠后脑勺,哭完后的羞耻感翻涌上来,加上祁淮的话让他更加觉得赧然:“是、是贝聿铭先生说的。”
“喜欢贝聿铭?”祁淮勾勒出最后一笔,完美复刻白日里白应榆的草图。
将这份草图拿到手里,其实也并不难画,白应榆捏紧纸张的边缘,点了点头,很小声地说了句:“同、同学他们人呢。”
“让我赶走了。”祁淮放下笔后收回了抱着白应榆腰上的手,单膝久了腿也麻了,他也干脆坐在了地毯上。
抬头时,白应榆正无措地看着他,和他的视线对上后,又移开了:“对、对不起。”
祁淮嘴角轻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你不怕我也报名这次的设计赛,把你的设计理念偷走?”祁淮不得不承认,白应榆的优秀程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白应榆闻言,并没有露出一点惊慌,浅浅笑着:“这、这只是第一次的草图,很、很差。”
“很差你还哭成这样?不知道的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祁淮声音带着磁性,少了几分常日的疏离。
白应榆自然是无话可说,他哭的原因其实也并不主要是因为这个草图,但和祁淮说了也没有什么用。
“饿不饿。”两人在白应榆房间里尴尬地坐了一会,沉默后祁淮先开了口,“出来吃饭。”
第12章 巴掌
客厅桌上的菜几乎都凉了,汤碗洒出来的部分被清理干净,只剩下一半。
白应榆走过去,想要把桌上洒出来的一点汁水擦干,却被握住了手腕。
“我也、我也帮忙。”白应榆开口道。
“老实点坐着吧,小祖宗。”祁淮说着端起桌上的盘子往厨房走,熟练地打开电磁炉加热。
白应榆拿出手机,点开祁廷韫的聊天框,上面最后一条消息是祁廷韫刚才发的,问他住的怎么样。
看着祁淮在厨房的身影,白应榆手指犹豫片刻后,打下一行字:[祁叔叔,我找到了合适的合租房,就不再麻烦祁淮哥和您了。]
“吃饭。”
盘子底敲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白应榆将手机放在了一边,没有再管。
刚哭完后白应榆还没有从那股低落的情绪里脱离,蔫头耷脑拿起筷子,祁淮就坐在他旁边,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生祁淮的气的。
“张嘴。”祁淮将脱了壳的花蛤递到白应榆嘴边。
白应榆一怔,抬眸偷瞄了祁淮一眼,见他不像是戏耍自己的样子,张嘴欲吃的时候,眼前的花蛤不翼而飞了。
再一看,已经落在祁淮的嘴里了,对方正促狭地看着他,调弄的意味更重。
白应榆也不气恼,安静地继续吃自己的,偶尔看身边的祁淮也不动筷子,一直在扒花蛤,看来祁淮还挺喜欢吃海鲜的。
白应榆抱着小碗喝汤的时候,能感觉到祁淮紧锁的视线……他微微侧过身子,后脑勺也能感觉到被盯得火热。
“你、你喝吗?”白应榆只好转头先问祁淮。
祁淮的手随意一推,白应榆看到自己面前一个小碟子,上面堆满了花蛤的肉。
“这些也都吃了。”祁淮说着起身,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一根后才往自己的卧室走。
花蛤的肉被处理的很干净,在桌下的垃圾桶里堆了小山一样的花蛤的壳。白应榆心里对于祁淮那股气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湮灭了。
他实在不懂,祁淮这么对他到底是为什么,起初他以为是因为自己抢了属于他的一份关心,其实那份关于祁廷韫的关心也对祁淮并不一样。
说到底,白应榆拿走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来自祁廷韫的钱。
自从上午的事件发生,白应榆就没有见到祁淮再从他的房间里出来。
他倒是乐得清静,坐在沙发上继续看专业课的网课资料,一直到傍晚才收起书本,准备把他和祁淮的衣服一块洗了。
洗衣机的嗡嗡声在安静的黄昏里荡漾,白应榆哼着曲子在晒刚洗完一波的衣服,夕阳落在阳台上,晚风卷起白应榆鬓角的发。
“叮铃€€€€”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白应榆还以为又是祁淮的快递,他抱着祁淮还没晾起来的衣服小跑着来开门:“来、来啦。”
白应榆一把打开门,看到面前出现的人却愣住了,面前并不是什么快递员,而是祁廷韫,他脸色微愠,颇有威严地扫了白应榆一眼。
“祁叔叔……”白应榆低声道。
“小结巴,帮我把被单一起洗了……爸?”
这时,祁淮不巧地从自己的卧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床单,转眸看到祁廷韫时,眉心微皱,语气也冲:“你怎么来了。”
祁廷韫脸色一沉,目光在祁淮和白应榆之间逡巡,看到阳台上晒的衣服,从门外走道祁淮身边,“你让小榆帮你洗衣服的?”
气氛僵持起来,祁淮也不是个服软的人,他比祁廷韫还要高,直视着他讥笑道:“怎么,还想让我伺候他啊?我是你儿子还是保姆,妈没了,你就不把我当人是不是……”
“啪!”狠厉的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祁淮的脸上。
一瞬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祁淮感觉左耳嗡得一声,有一瞬间的失聪。
这是祁淮第一次觉得丢脸。
“你再说一遍!”祁廷韫气得脸上的肉都在抖,目眦尽裂。
白应榆在一边吓得不敢出声,却眼看着祁淮的左脸肿了起来,红成一片。
那张俊帅的又冷硬的脸上,多了几分他没有见过的狼狈,还有一些其他的情绪。
“我说,我妈没了你就把我当成一条狗。”祁淮的脾气也上来了,他咬着牙根,嘴角带着挑衅的笑。
祁廷韫气得绿了脸,就在他再一次扬起巴掌的时候,白应榆冲了过去,挡在了祁淮面前。
家暴,施虐。
这是他在高中几年里每天不断重演的画面。
白应榆知道那种感觉,更不想让这种事在自己面前发生。
“祁、祁叔叔……”白应榆一边护着祁淮,一边哆哆嗦嗦看着祁廷韫的巴掌,生怕没收住落下打到自己。
那巴掌自然是没有落下,祁淮俨然是没有想到白应榆会有这种胆子,他看着站在自己身前这纤瘦的身影,心里生出某种怪异的感觉,从未有过的。
“小榆,你告诉我,祁淮还让你干什么了,我让你住进来,不是让你做这些事的,他和你不一样!”祁廷韫像是想起什么,语气温和了一些。
白应榆表情复杂,他转头看了一眼祁淮,那人还冷着脸睨着祁廷韫,两人都剑拔弩张的,好像他稍微走开一点就能吵起来。
“不、不是的,祁哥也帮、帮我很多……”白应榆只好说着好话,打算先让这个场面冷静下来。
“他帮你什么了?”祁廷韫冷哼一声,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