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林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知道祁淮在讽刺他以前 对白应榆说的狠话。
白应榆没注意祁淮对他的称呼,闻言脸上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了。
他惊恐地看向林原,林原表情明显慌乱了一瞬,“我和朋友来的,你少放屁。”
“白应榆,我送你回去,正好我有话对你说。”
林原说着一把抓住了白应榆的另一只手腕,相比于祁淮,温柔多了。
两人剑拔弩张,周围不少人都投来关注的视线。
而两只手都被抓住的白应榆,此刻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是毫无经验,他完全不明白眼前的两人为什么要争吵,夹在中间的他左右为难。
祁淮握住的他手腕力度更大,将他拽去时,白应榆倒吸一口气:“嘶,疼……”
“自己说,想要谁送你回去?”祁淮俯身靠近白应榆,那双眼里冰冷得让人发寒。
白应榆目光没敢在祁淮脸上多停留,看向林原的时候,刚要张口,手腕就又被紧握住。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白应榆疼得轻颤,开口道:“林原,我、我和祁哥住一起的,就不、不麻烦你了。”
说完,祁淮趁势将人拽到自己身后,林原不得不松开了手。
祁淮一秒也不多做停留,抬脚撞过林原的肩膀,甚至倨傲到没有多看他一眼。
身后的白应榆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歉意地朝林原笑的时候,祁淮猛地把他拽到了怀里,搂住了腰。
“白应榆,你再多看他一眼试试。”祁淮额头青筋凸显,眼角泛红,应该是喝多了。
白应榆收回视线,没敢多说话,只是乖巧任由对方攥着自己的手臂,即使那里还有早上的淤青,他也没再喊疼。
冷风拂过面颊,白应榆从酒吧出来时看到了祁淮的摩托,对方却不看一眼,直接拉着他往回走。
到家的时候,白应榆已经被冷风吹傻了。
他抽了抽鼻子,刚站在玄关就被祁淮按住了后颈,被祁淮粗鲁抓着向后倒去,撞在了宽厚的胸口上。
白应榆嗅到了祁淮身上浓浓的酒气,还有烟味。
“白应榆,你和他约好了,在那里见面是不是?”祁淮语气低沉,压抑着怒火。
“不,我……”
白应榆委屈又无措,刚要转回头解释,腰便被紧紧桎梏,眼前光影变幻,下一秒他就被祁淮拦腰扛起来了。
看着自己和地面的距离,白应榆感觉到不安,下意识地抓紧了祁淮背上的衣服:“祁哥!”
祁淮并不说话,这样的沉默更让白应榆害怕,屋子里甚至还没来得及开灯,白应榆心口惴惴不安地跳动着,以为祁淮是要打他。
事实却也差不多,走到卧室的时候,一把将白应榆面朝下摔在床上。
白应榆眼冒金星,身上散架一样的疼。
实在觉得委屈又难受,眼泪偷偷沿着眼尾流下的时候,裤腰被祁淮抓住了。
还不等他反应,连同底裤,下半身所有的遮拦都凌乱在了脚边。
脑子里瞬间有什么炸开了,白应榆这下确定祁淮是要打他了,他身体发冷,撑起上半身想要逃,却被按住了腰。
“啊!”白应榆再一次陷进床里。
“也喜欢和别人发情是吧,这儿是不是也让人碰了!”祁淮明显醉了,他俯身压在白应榆身上的时候,用另一只手掐住了白应榆的喉咙。
白应榆被他桎梏着,呼吸都不畅快,脸憋的红了。
被迫抬起头看他,看到的是一张如雕塑般镌刻完美的脸,猩红的眼里翻涌着白应榆看不懂的情绪。
“祁哥,我听、听不懂……唔!”
话没说完,白应榆感觉到隐匿的角落里,那撕扯般难忍的胀痛。
流火划过天空,点燃那朵孤寂的云。
云团间柔软脆弱,根本受不了这样突然的惩罚,白应榆睁圆了眼,先是惊恐地看向祁淮,难以置信又觉得分外羞耻。
祁淮确实是醉了,褪去刚才在林原面前的冷静,现在的他就像是冲动的野兽。
“怎么这么软,嗯?他碰过了吗?”祁淮失去理智似的,又用了几分力,“自己趴好。”
紧接着,祁淮听到了白应榆爆发的哭声,在安静的屋子里嚎啕放声痛哭。
作者有话说:
谢谢恶童投喂的鱼粮~谢谢海星~
第32章 你的痣在邀吻
白应榆从没这么疼过,后面火撩起来般刺痛他的神经。
其实更多的还是对祁淮的恐惧,他不知道下一刻祁淮还会怎么对待他才让他不安。
白日里遭受的欺辱和此刻重叠,白应榆感觉喉咙下有刀子在割似的,搅着他本就不安的心,鲜血淋漓。
直到他哭起来,他才感觉身后的刺痛稍稍减轻了些,白应榆想要回头却不敢,他紧紧抓着手下的被子,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错、错了,不、不敢了。”白应榆抽噎着,趁机向祁淮道歉,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祁淮的手指还在,那种可怖的异物感让他浑身都发麻。
屋子里一瞬间只剩下白应榆细微的呜咽的声音。
幽蓝色的夜光照进来,映在祁淮的脸上,连同他的眼底都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灰。
祁淮醉了,他脸上的薄红色在听到白应榆的哭声才淡了几分,手指缓缓从那儿拿出来。
“啊!”又是一声惨叫。
祁淮头疼的更厉害,好像有什么事在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他有些后悔今天喝了太多酒。
那两团云柔软圆润,此刻因为主人在哭泣而瑟缩着发抖。
祁淮听着白应榆隐忍的呜咽,心里酸涩又觉得气恼,终究是前者更多一点。
他伸手一把抱住了白应榆的腰肢,直接将对方整个身子抱到了床上。
“祁哥,我……唔!”
“行了,别哭了,吵。”祁淮故作不耐烦的样子,手指趁机在那云团上轻抚了几下。
白应榆怎么可能不哭,疼痛停止,他内心深处的恐惧缓缓落回原处,哭声变得缓慢起来,呼吸绵长。
刚才的暴风雨平息了,只剩淅沥的小雨。
被祁淮这样对待,白应榆还不忘解释祁淮质问他的那些听不懂的话:“没人碰、碰我,祁哥,求、求你别、别误会我……”
这一句句中带着求饶的讨好的话,祁淮就算醉了也听得明白。
他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不明的“嗯”,俯身下去的时候,食指轻松撩开白应榆的毛衣下摆,露出了半截腰身来。
祁淮看到了白应榆腰臀之间的两颗小小的痣。
他猛地想起看过的一句话,’你身体的每一个痣都在邀请我亲吻你‘……
温热的触感贴在腰身上,白应榆身体控制不住一颤,正想着回头看看是什么的时候,被捂住了眼睛。
“白应榆。”祁淮的声音就在耳边,白应榆睫毛轻颤,过了许久才听到他低沉压抑的声音,“立刻滚出去。”
话音刚落,祁淮抽回了手,白应榆被祁淮的话刺得心里一痛。
来不及难过,就在祁淮冰冷的视线下拿起自己的裤子,甚至还没穿就落荒而逃。
一直到了自己的房间,白应榆紧绷的神经才得以舒缓,他趴在床上,手扯过被子盖在了自己的下半身上。
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他真切地感受到身上除了刘明杨留下的伤痕,也更在意刚才祁淮在他难以启齿地方留下的胀痛。
祁淮不是有洁癖吗,他怎么会用手做这样的事。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哪里?白应榆不得而知,他最后总结为祁淮或许只是单纯想来羞辱他。
屋子里的空调温度白应榆开得很高,可此刻他盖着被子却还觉得冷,白日积累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他抱紧怀里的小羊抱枕,哭湿了半个枕头。
从医院买来的药甚至没有打开过,就放在他的外衣口袋里,那里还有白应榆给祁淮买小雏菊剩下的找零。
白应榆想,他或许本身就不是会让人喜欢的样子。
相比于刘明杨给他身体上带来的伤痛,回想起祁淮的冷脸,更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刺穿他。
他或许也该学着不那么在意一段关系,尤其是祁淮的,对方只是施舍,他却像个傻瓜,当成了救赎。
浑浑噩噩中,白应榆混沌睡去,闭上眼的前一秒他还在抽噎着哭泣。
那压抑的哭声客厅里都听着一清二楚,祁淮坐在沙发上神色淡然,听到白应榆几声喘不过气的抽噎时又站起来,在白应榆卧室门口徘徊。
直到哭声停下,祁淮按灭了第四根烟,看着自己的手指良久,最后攥成拳,不知在想些什么
起身回到卧室时,祁淮看到床上的手机屏幕不断地亮起,震动着。
祁淮走过去,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直到看到通话记录上显示着’2床林原‘四个字,才反应过来是白应榆的手机落下了。
祁淮已经恢复了冷静,可看到这几个字,心头的火还是蹭着一下冒了起来,他想都没想就按下了接通。
“喂,白应榆?”对面的林原先开了口。
祁淮眸色一暗,脸瞬间沉了下来:“他睡着了,你有什么事?”
“草!”林原震惊地骂了一句,“白应榆真和你这种人住一起,你们俩真搞同性恋啊。”
“至少不是和你。”祁淮冷笑一声,没有回答林原后面的问题,而是怼了回去,“以后不用再给他打电话了。”
“所以今天白应榆在海化工厂门口等的人是你?你他妈真够可以的,要不是我去了,他早就被人打死了,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谈个恋爱自己的媳妇都他妈看不住。”
林原脾气暴躁,一想到白应榆当着面替祁淮这种人说好话,就窝火。
祁淮脸上神情一滞,他将手机音量调大了一些,语气尽量平静:“你说谁差点被打死?”
“还能有谁,哎,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林原明显对于祁淮一直不正面回应这件事感觉到不爽。
这事搁谁身上,谁不好奇。
祁淮却无瑕听他说什么,他站在卧室里,门没关,依稀听到白应榆卧室里传来的一声哭嚎,更像是在喊救命。
他抬眸看着那扇门,身体比脑子反应得更快,他甩下手机,猛地冲向白应榆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