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眉心蹙起结来,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口袋里那条项链隔着一层布料贴在他的肌肤上,开始发烫。
“丢了什么,我买给你,下次不要再……再做这样危险的事。”祁淮底气有些不足。
白应榆没想过会得到祁淮这样的回应,他稍稍抬起头眼底带着陌生与不解。
祁淮终于明白了这几天自己的那些气话和冰冷的态度终于在白应榆心上留下了怎样的印记。
“不、不用的,我明天再、再去找找看。”白应榆哪敢再劳烦祁淮,缩在角落里,和祁淮明明是恋人的关系,此刻却比陌生人更加生疏。
祁淮将枕头和薄毯都翻了出来,铺好后,不知不觉蹭到了白应榆身边,挨着他坐下。
从祁淮铺被子开始,白应榆就察觉到祁淮一直在靠近自己,却没有抗拒,任由祁淮坐在自己身边,那只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我带了两套睡衣,我帮你换上,让我看看身上有没有。”祁淮虽说态度好了,还是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
白应榆知道自己拗不过祁淮,也不想再和祁淮冷战了,犹豫片刻便乖巧又赧然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白应榆这么好哄,祁淮心中一喜,下一秒去解他衬衫的纽扣时,手看似无意地划过他白皙柔软的皮肤。
白应榆被堵在帐篷的角落里,他无处可逃,胸口向下都被祁淮的粗糙的指节若有若无地划过,像是一种暗示。
“唔……别这样……”白应榆红了耳垂,紧张地捏着身下的被子。
祁淮向来强势,对待猎物稍一得逞就会变本加厉,他的手搂过白应榆的腰肢,将衬衫剥落的同时,将人抱进了怀里。
手掌是燃起的火苗,一寸一寸在白应榆的肌肤上点起火来。
撩人绮思。
白应榆本来就容易被撩拨,窝在祁淮怀里以为对方是在和他亲昵,掀起眼皮看去,只看到祁淮那一本正经板着脸的表情,又只好咬着唇,将所有感觉藏起来。
灯光,风声。
手上的薄茧,还有白应榆腰侧的淤青。
划过时,白应榆身体轻轻颤栗,那种怪异感褪去,更多是刺痛。
“不是说没受伤吗?又骗我是不是?”祁淮像是哄孩子似的,拿过包里的药,一边训斥白应榆,一边给他上药。
白应榆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一些,面对祁淮的斥责也只是装哑巴,蔫头耷脑地将脑袋埋在祁淮的胸口,嘟囔着:“没、没骗你…不是故意的…唔!”
话没说完,腰上那块淤青就被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白应榆闷哼一声,下意识抱住了祁淮的腰。
又怕惹祁淮不高兴,畏畏缩缩地想要收回手,反倒被祁淮抓住了手腕,套上了睡衣的袖子。
三下五除二,上衣便被穿好了,白应榆被祁淮结结实实地抱在怀里,托着腰肢抱起来的时候,自己身上一股尘土味的裤子也跟着被脱下。
那本就泛着绯红的脸上此刻更加潮红,脖子到胸口都发起烫来,白应榆靠在祁淮的胸口听到一声快过一声的心跳。却分不清是谁的。
本以为祁淮会对他做什么,没想到只是将他背靠着胸口抱住,拉过他的脚踝,和刚才一样一寸寸检查他身上每一处角落是不是有受伤。
白应榆只觉得细痒,祁淮的手掌里带着一层茧子,划红了他的肌肤时,祁淮愣了一瞬:“对不起……”
平底惊雷的感觉不过如此,这应是他第一次听到祁淮这样正式的向他道歉。
只是因为腿上的红痕吗,白应榆有些困惑,可他还是说了一句:“不、不疼的。”
“榆榆,你腰怎么这么软。”祁淮在白应榆的后颈落下吻,顺便将睡裤穿在了他身上。
白应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祁淮的问题。
祁淮嘴里一直说着这样暧昧的情话,手还放在他的衣服里,捏着他腰间的软肉,偶尔划过他圆润的山丘。
每一次白应榆绷紧身体,那人便变本加厉地欺负他。
“小洋芋又煮熟了?”祁淮说着玩笑话,声音低沉带着磁性,碎在风月中。
“祁哥,我、我想睡觉了。”白应榆声音都在抖,山顶上这么多个帐篷,要是祁淮在这里欺负他,他简直没脸在学校里待了。
“可以亲亲小洋芋吗?”祁淮每一句话都蛊惑着白应榆的心。
他不是祁淮的对手,很快就沦陷在祁淮的温柔乡中,白应榆转头眼里含着水汽,祁淮心里的肆虐欲更重了。
“那……亲、亲完让不让睡觉呀。”白应榆捏着手里的衣角,讨价还价道。
祁淮先是一怔,而后被白应榆的言论逗笑了,眼里闪过一道晦暗的光,很爽快地答应了白应榆:“好,亲完就让你睡。”
白应榆还没明白祁淮这话什么意思,脖子就被桎梏住。
火热又霸道的吻便落下,缠绵悱恻,几天没有这样相拥亲昵,祁淮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一般,每一次嘴唇相撞都是更火热的触碰。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祁淮压倒在了被子上,白应榆被亲得喘不过气,在祁淮起身时才换了一口气,下一秒就被祁淮抓着双腿拉近,俯身又是深吻。
“不、不是就亲一下吗,唔唔……”白应榆终于觉得自己是被骗了。
身体越发没有力气,无论怎么推拒求饶,祁淮都不肯放过他,本来以为两分钟后就能睡下的白应榆,硬是因为这个吻半小时后才呼吸到新鲜口气,嘴唇都发麻。
“还想去别人的帐篷里睡吗?”
祁淮那双眼睛像是利刃一般锋利,又要俯身亲吻的时候,白应榆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含糊不清道:“呜呜混、混蛋……”
这是白应榆第一次骂祁淮,他已经被亲得嘴都肿了,嘴角甚至紫了一块。
祁淮非但没有生气,甚至发出一声轻笑,白应榆看到他那双痞气的凤眼上挑,连同眼角的痣都那么性感。
“好好好,我亲别的地方。”祁淮直起身,余光里扫到白应榆的脚踝,上面有几处擦伤,血痕已经结痂了。
祁淮的嘴角笑容凝固,白应榆身上的伤痕再一次提醒他都做了什么,心中愧疚感更甚。
他握住了白应榆的脚踝,靠近时,关了小夜灯,温热的唇贴在了那处伤痕上。
白应榆躺在被子上,还没看清祁淮要做什么时,帐篷里的光就熄灭了,至于那温热的触感是什么,他不得而知。
“睡吧,榆榆。”
被抱紧的时候,白应榆还是贴着边缘想要远离祁淮,却被对方紧紧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本以为这一夜并不会踏实,结果被抱在怀里不到五分钟,白应榆就已经酣然入梦了。
前几日的冷战,争吵谁都没有提起,好像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翻了页。
白应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上午九点多才醒,大家都决定下午返回学校,祁淮也没有叫白应榆起床。
他惺忪着睡眼从帐篷里坐起来,隐约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有些耳熟。
呆坐了一会,白应榆拉开了帐篷的拉链,迎着有些刺眼的阳光,第一眼就看到林原和祁淮正站在人群之中对峙着。
两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白应榆以为两人又要打起来了,那仅剩的一点睡意也都没了,他随便找了一件外套穿上,就跑了出来。
“发、发生什么了吗?”
“白应榆!”听到声音,是林原转头先发现了白应榆,脸上立马柔和了些 。
林原跟条摇尾巴的大狗似的朝白应榆走过来,“你昨晚出去睡了?我今早醒了看你不在,还以为你又下山了。”
祁淮直接错身当在了白应榆面前,阻拦了两人之间所有的视线。
“林原,别没完没了。”祁淮蹙眉,凶神恶煞的模样把身后的白应榆都吓到了。
一头雾水的白应榆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边的曲橙身上,曲橙也是一脸复杂地看着白应榆,眼下一片乌青,看样子也没有休息好。
“昨晚你帐篷的灯没有关,你知道吗。”趁着祁淮和林原互看不顺眼这个间隙,曲橙走过来,低声道。
白应榆闻言,瞬间反应过来,帐篷里没有关灯,如果外面有人,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剪影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和祁淮昨晚的亲昵肯定是被别人发现了,曲橙应该就是发现了什么……
白应榆这才恍然,为什么祁淮非要在那个时候送他小夜灯,又为什么会在外面亲了他半个多小时。
他对于感情迟钝,但昨晚林原带自己走的时候,祁淮那眼神白应榆还是懂的。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白应榆已经搞不懂祁淮对他到底是有一点喜欢,还是单纯的玩物心理。
说话间,林原被和事佬拉架的同队友拉走了,人群也不哄而散,曲橙也跟着下山去吃早饭了,山上只剩下零星几个人。
白应榆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祁淮了,看着散去的人群,也想跟着下山,顺便再去找找那个项链小羊。
“又去哪,别乱跑。”白应榆刚一转身,就被身后的祁淮抓住了后衣领。
被所有人知道了自己昨晚被亲了半小时,白应榆多少有点不开心,却也不敢表露的太明显,他低垂着眼,开口道:“去、去找找我的东西,手机充、充满电了,这次不会有、有事。”
“不行!”祁淮冷声拒绝道。
第62章 祁哥要截肢了
被吼得一抖,白应榆有些无措,他畏怯地看向祁淮,虽不情愿,也不想再和祁淮起冲突了。
“知、知道了。”白应榆只好先应下祁淮的话,没有再说自己要下山的事。
祁淮看着白应榆那一头凌乱的发,下面就是他昨夜哭肿的眼睛,像桃核一般。
抬起手,祁淮试图触碰白应榆的眼尾,对方却下意识向后躲闪,他的手顿在半空,略显尴尬。
“算了,你想去就去,中午集合之前回来,别让我找你。”
白应榆没想到祁淮还真的让他下山,昨晚他已经给大家添了麻烦,他想着如果祁淮不想让他再去,他也就不会再去找那条项链了。
“嗯,我很、很快就能找到的。”白应榆眉眼弯了弯,脸还没洗就打算往山下走。
他擦过祁淮的肩膀,祁淮嗅到他身上那股清新的橘子沐浴露香味,蓦地想到白应榆那双澄澈的眼,曾在数个夜里因为他流下眼泪。
祁淮手放进口袋里,捏住了那条项链,沉默中,他没有向白应榆承认错误的勇气。
“白应榆。”祁淮余光里看到白应榆已经走到了石阶前,他下意识叫住了对方。
“怎、怎么啦?”白应榆微微歪着头,一脸茫然回头看向祁淮。
“早点回来。”祁淮语气平平道。
白应榆以为祁淮是反悔了,闻言松了一口气,转身欲走时又听到祁淮的声音,离得他更近了。
“十二点要是没看到你,今晚就好好教育教育你。”祁淮说话间已经走到白应榆身边了,抬手在他的屁股上轻拍,暗示明显。
在白应榆红着脸绷紧身体的时候,祁淮嘴角勾起笑容,掐着白应榆的臀尖,捏了捏,在他耳边轻咬,尤其某个字的读音带着媚一样。
“我还没舍得弄疼你,乖一点就不……你。”
“不要,我会、会回来的!”白应榆听到那个字眼害怕了,焦急摆手道。
他话音刚落,便看到祁淮嘴角勾起笑,那人衬衫松散,骨子里那痞气也顷刻而出。
白应榆这才发觉自己是被祁淮耍了,他想怒不敢怒,嘴撅得老高。
“这么不经逗?”祁淮抚过白应榆的半张脸,不顾远处周亦生等人投来的视线,在白应榆的额头上落下轻吻。
心底轰然炸开烟花,白应榆感觉到那抹温热短暂地触碰到了他的肌肤,很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