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肆北甩掉手上的水珠，随手拿了我的巾帕。
“是吗？”说完又有些揄揶地道，“这么讲究啊，那我不用了。”
“......”
我俩一起洗漱......我没洁面......也理应一起去公厨吃饭。
师弟们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围上来，楚佼佼更在不知以什么身份自处地站在那里，眼神里是积压的怨念。
四师叔给的药的药效很好，不过两日，我的眼睛就已经好了许多，起码看着不像之前那般吓人了。
张豹过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林肆北才问我：“师兄，明日下山采办你打算让谁......”
以前我都是带楚佼佼的。
我看了眼林肆北。
“明天你去吧，可以挑一个人带着。”
楚佼佼直接就凑了过来。
“那我今日还宿在师兄房里吧，”林肆北拿了筷子递给我，语气漫不经心，“也省的麻烦。”
第16章 打输
楚佼佼满脸不可思议地站在那儿。
我倒是不明白了，但还是能感受到，林肆北怕是对楚佼佼没什么兴趣了。
还真是滥情。
我手里的筷子点在盘子上，林肆北伸手就夹了一筷子腐竹给我。
我抬眼看他。
难道还真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成？
我想了想也就释怀了。
他衣服也不差楚佼佼这一件儿。
我看着自己碗里的裹着浓郁的汁水的腐竹，有些下不去嘴。
林肆北：“师兄，明早卯时便要出发吧？”
“嗯，”我到底是给他面子，忍着不适感，将那腐竹送到了嘴里，“那时天还未亮，但来回费时，也就只能这样了。”
林肆北直接又给我夹了一块儿。
“......”
他又给我夹的那腐竹我到最后都没吃。
不能太惯着他。
林肆北老看着我，一副根本他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修炼的样子。
身材，样貌，天赋......
还真是不公平啊，全天下的好处，全让他一个人占了。
我受不了他的视线，朝着他歪了下头，示意他跟我打上一场。
“赤手空拳来一场！”
林肆北眸子里笑意深沉。
拳脚功夫靠的是经年累月的训练，而我在这方面一向是用心的，我觉得我并不一定能输给他......我也确实想赢他一场。
我的努力输给他的天赋，这确实让我心里挺不平衡的，我能接受，但不代表我的心里就能好受。
“大师兄跟肆哥果然是杠上了是吧？”
“我就说嘛，他俩哪能处成朋友啊！”
“......”
我将所有的力气注入我的拳头，直接就朝着他攻了上去，但林肆北却轻而易举地接住了。
我知道，所以我的目的不是这个。
我化拳为掌，迅速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扣住他的肩膀直接翻身，接住自身的重量直接锁住了他的脖子，却不成想林肆北一个错腿勾扫，反倒直接将我从他的肩上摔到地上，好在我锁着他的脖子的胳膊没松开，将他也带了下去。
我们两人贴合在一起，我也并非处在弱势，我直接一个翻滚，骑在了他的身上，但林肆北也不是个简单的，还没等我钳制住他便又翻身将我压下，一只手擒住我的两个手腕攥至我的头顶按着。
众师弟鼓着掌，此起彼伏地大喊着。
“肆哥真厉害€€€€”
我眼中的不甘逐渐平息了下去，直到死寂。
我怎么可能......赢得过他呢......
林肆北眼中的得意逐渐淡去，他看着我，眼神有些无措，甚至是惶恐。
在他的手要捧上我的脸的时候，我挣扎了一下，他惊醒过来，手松开了我的手腕。
我说：“你赢了。”
我推开他，站起来，但没有离开，而是继续练着我之前练的招式。
我不想表现出输不起的样子。
有时候我在想，在林肆北的眼里，我的努力是不是像个笑话。
但不管他怎么想我都知道，努力可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但是不努力，自己怕是什么都得不到。
林肆北一副欲言又止地跟在我的身后。
我嫌他碍事，不耐烦地道：“一边儿待着去！”
我刚说完，众师弟的眼神就变了，搞得像是我在欺负他一样。
天地良心，我没有。
我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来，都赖林肆北！
等我抛下林肆北，自己呆了一天回去，看到房间里房间的浴桶里热气腾腾的热水，又看着正在试水温的林肆北的时候......
我拿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林肆北挽着袖子，“师兄，过来将身上洗一下吧。”
今天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儿，我回来本就是打算拿上衣物去山涧洗个澡的。
只是刺骨的山涧哪有这热气腾腾的洗澡水来的有诱惑。
我咳嗽一声，走了进去。
浴桶扁长，成椭状，进去里面腿都能伸开，这样泡澡的话肯定舒服，但也说明了为了这一桶洗澡水林肆北费了多大的功夫。
我是在不好意思，客气地问：“你自己呢？”
林肆北：“师兄洗过了我再洗就好。”
......
我脱干净，沐浴其中，手臂搭在浴桶上，仰头看着正给我打着皂荚的林肆北，实在是将他看不明白。
或许林肆北本来就是对朋友不错的人，只是我以往一直站在他的对立面，没机会享受他的这般待遇吧。
“师兄看我做什么？”
我的手臂湿哒哒的，手背上的水珠滑落直指尖，向下滴着，在地上落下点点湿痕。
我冲着他笑。
“你若是用情专一的话，倒是个好的归宿。”
林肆北的手停了下来。
“......师兄喜欢......是吗？”
我但笑不语。
他很好，好到让人嫉妒，我怎么会喜欢他呢......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他。
但我不会说出口。
“我觉得我自己整个坏掉了，”我疲懒地趴在浴桶边儿上。
林肆北撑在我的两侧，“师兄今天怎么了？”
我抬着眼皮子看了他一眼，“我输了，输了还不能不高兴了？”
林肆北捏我的脸。
我直接抬眼，想用眼神刀了他。
“你干什么？”
“师兄的脸，”林肆北不惧我的威胁，“很好捏，我很喜欢。”
嚣张！
我笑着磨牙，直接攥住他的手腕，一个大力将他拉进了浴桶里面，林肆北却没有我想象中的狼狈，而是在一瞬间整个抱住了我，反倒是我没入水中喝了一口自己的洗澡水。
林肆北勾着我的腰将我捞了起来。
“咳！咳咳！”我抱着他的脖子，下巴压在他的肩膀上咳嗽着。
林肆北将我从水中打横抱起，我的整个身子都被他看尽了。
他跨出浴桶，将我抱到了床上。
我的眼睛进水了。
好在我的眼睛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碰了水也不至于太严重，只是还是有些不适感而已，林肆北倒是有些担心，抬着我的下巴给我查看着。
我实在是不自在。
“林肆北，你就不能......先让我拿个什么东西遮一下吗？”
我说着，默默地扯了一下被子。